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内涵演变与文化底蕴

2023-02-13 12:20徐雨佳罗俊丽
中共石家庄市委党校学报 2023年12期
关键词:革命中国共产党政治

徐雨佳 罗俊丽,2

(1.中共上海市委党校/上海行政学院 党的建设教研部,上海 200030;2.上海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上海 200237)

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是中国政治的独特命题,兼具理论与实践、历史与现实多重维度。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的讲话中指出:“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1]《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把“坚持自我革命”作为党的百年奋斗的历史经验之一[2]。此后,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指出自我革命是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3],并且将“以伟大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等内容写入党章。自我革命概念的提出与思想发展集中体现了中国式政党发展理论对资本主义主导下的西方政党变革理论的批判与超越,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对传统社会主义模式的反思与进步。

一、文献梳理与问题提出

以全新视角解读中国共产党的成长历程和成功经验,是构建中国特色政党理论体系的重大命题与现实需要。自我革命在中国共产党成长历程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学界内众多学者都对其进行过深入研究,研究内容可大概分为三个层面:认识论、价值论、实践论。首先,认识论研究指的是对概念、内涵、功能等内容进行研究,核心命题是解释党的自我革命“是什么”。在这一层面上,部分学者认为对自我革命的认识应回归马克思主义视域,如赵秀华提出自我革命应从“守正”“革故”“鼎新”三个维度把握[4],也有学者如闫长丽等人在传统党建学说基础上,把“四个自我”作为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核心意蕴[5]。其次,价值论研究指的是对原因、意义、评价等内容进行研究,核心命题是阐述自我革命“为什么”。就原因而言,中国共产党进行自我革命的原因可分为内在和外在两大类,大部分学者都赞同内在原因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先进性与纯洁性,外在原因主要是指中国共产党面临的风险与挑战,如甄占民等人指出党仍面临政权兴衰、时代挑战等巨大压力[6]。就价值而言,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价值仍可以分成内在和外在两大类,内在价值是指自我革命对政党建设所起的作用,外在价值是指自我革命对国家治理所起的作用。再次,实践论研究指的是对中国共产党一系列行为举措进行研究,横跨历史、当下、未来三个时间维度,核心命题是梳理自我革命“怎么做”。这一层面的研究成果最为丰富,涉及领域也最为广泛。如张雷从“理论、历史、实践、价值”四重逻辑论述如何推进党的自我革命[7],沈传亮总结了进行自我革命的六个“相统一”经验[8],王小鹏就“自我革命何以展开”提出了“引领机制—回应机制—执行机制—保障机制”四大机制[9]。

综上所述,众多学者围绕自我革命进行了广泛而深刻地论述,学者们多从马克思主义视角、中国共产党历史视角解释自我革命,而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两个结合”要求,且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再次强调,“‘第二个结合’是又一次的思想解放,让我们能够在更广阔的文化空间中,充分运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宝贵资源,探索面向未来的理论和制度创新”[10]。而“政治文化”作为中华传统文化在空间维度与时间维度、时代文明与民族文明互相作用间诞生的文化类型,“是一个民族在特定时期流行的一套政治态度、信仰和感情”[11]。因此,对自我革命这一极具中国特色的理论研究离不开中国传统政治文化,特别是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论断并形成战略思想,这也是中国传统政治文化在加强党的自身建设上的时代性创新理论。概言之,在中国传统政治文化视角下研究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概念演变与思想渊源,对准确把握自我革命的历史属性、时代属性、发展特性,构建自我革命的理论体系具有重要意义。

二、党的自我革命的内涵演变

“革命”是具有多重涵义的复杂概念。在中国当代政治语境中,“革命”通常是积极、正面的词语,是受中国古代“革命”的意义①《说文解字》中,“革”与“命”是分开解释的,“革”最初释为“脱去兽皮上的毛”,后表去故、变革之意;“命”作动词为“使令”,作名词为“生物生存的机能”。与西方现代“革命”的意义②西方语境中的“革命”一词源自古代晚期基督教语境中的revolutio,该词从拉丁动词revolvere 演化而来,指的是循环往复的运动。的影响而产生的。从认识论角度分析,“革命”是主体与客体互动的过程,即主体“革”客体的“命”;从实践论角度分析,“革命”指的是某一领域的彻底变革以及为实现变革而推进的各种实践行动。借助“革命”的意涵,诞生了“自我革命”一词,指的是主体把自身当作革命的客体、对象,通过自我扬弃实现提升自我,是在主体所涉及领域的全面性、彻底性变革。“自我革命”概念的生成是充分吸收中国传统政治思想的必然结果,有其深刻的内在逻辑与文化底蕴。进入新时代以来,“自我革命”被广泛引入到政党发展与社会生活的各领域,其意蕴不断丰富,使用场景愈发多样,已然成为中国政治话语里的高频词汇。

虽然“自我革命”这一词语的规范提出是在2015年,但中国政治话语中很早就出现了“革命”的概念,《周易》里就曾有过“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12]144。“革命”一词可追溯于此。这句话本意是指天地之间因变革而产生了四季,万物得以养育。汤王武王的革命顺乎天意、符合民意,乃势之所向。这里的“汤武革命”已经显露出权利更迭、暴力推翻政权的含义,与西方最初的“革命”有着本质区别。但中国古代政治中的“革命”重在对“革”的解释,强调“推陈出新”“与时俱变”,《易经》记载“革,去故也;鼎,取新也”“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12]207。古人认为万物不断新陈代谢,只有改革求变,方能适应新境,以至长久不息。这还可以从中国古代其他政治思想家的著作中得以窥见,例如,黄宗羲根据明代政治的弊病,创作了大量关于政治变革的文章,如《兵制》体现了他的军事改革思想,主旨是兵民合一;《田制》与《财计》是关于经济方面的论述,描绘出他对土地制度改革的愿望,等等。朱熹在为《大学》做注时,把“在亲民”中的“亲”解释为“新”:“新者,革其旧之谓也”,意为通过教化革除自己与他人的旧思想,才能达到“止于至善”的最终境界。

近代以来,随着西方列强的入侵,“革命”的概念较之中国古代有了更为深刻的变化。一方面,革命成为暴力与激烈手段的象征。特别是俄国十月革命之后,马克思主义革命理论在中国先进的知识分子当中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孙中山先生就曾指出“革命”具有强大的破坏性:“革命有非常之破坏,如帝统为之斩绝,专制为之推翻”[13],另一方面,“革命”阶段、任务、层次的划分愈见清晰。这一点可从孙中山关于“革命”目的的论述中得出:“我们革命的目的,是为众生谋幸福,因不愿少数满洲人专利,故要民族革命;不愿君主一人专利,故要政治革命;不愿少数富人专利,故要社会革命。”[14]在此基础上,毛泽东提出与补充了政党自我建设的重要思想,他指出,“对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历史加以分析,这是自我批评”“有无认真的自我批评,也是我们和其他政党互相区别的显著的标志之一”[15]。此后,历届中央领导集体都对党的自身建设作出论述:邓小平强调“批评的方法要讲究,分寸要适当,不要搞围攻、搞运动。但是不做思想工作,不搞批评和自我批评一定不行”[16]。江泽民指出“正确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着力解决党的思想作风、学风、工作作风、领导作风和干部生活作风方面的突出问题,特别是要防止和克服形式主义、官僚主义”[17]。胡锦涛指出:“深入开展党风党纪教育,积极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使领导干部模范遵守党纪国法,继承优良传统,弘扬新风正气,以优良的党风促政带民风。”[18]一定程度上,“自我批评”概念可以看作“自我革命”概念的初版,是在继承与发扬中国传统政治思想中的“革新性”基础上诞生的,属于中国政治的本土化概念。

新时代以来,“自我革命”的概念有了全新的内涵。习近平总书记最早明确提出“自我革命”这一概念时,主要用于全面深化改革领域,他指出“全面深化改革,首先要刀刃向内、敢于自我革命”[19]。这一时期的“自我革命”主要指的是现实层面中各机构部门在党的领导下进行自我审视、自我检查、自我创新的实践行动。之后在中国共产党成立95 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指出,“全党要以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着力解决党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20]。这里着重强调中国共产党在精神层面要敢于直面、深入解决党内存在的难题泥淖,有决心、有信心清除长期以来影响党组织发展的病毒顽疾。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中的相关表述为:“把党建设成为始终走在时代前列、人民衷心拥护、勇于自我革命、经得起各种风浪考验、朝气蓬勃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21]至此,“自我革命”具备了“主动彻底改变自身”的精神品格,这可以称为“自我革命”的“精神性内涵”,是“自我革命”概念的再一次发展。

三、党的自我革命的传统文化底蕴

“自我革命”概念之所以能在中国政治土壤里萌芽,概因其思想内核与中国传统政治文化具备相似性、连续性与统一性。“如果不从源远流长的历史连续性来认识中国,就不可能理解古代中国,也不可能理解现代中国,更不可能理解未来中国”[10]。中国传统政治文化以人的“自我觉醒”与“自我实现”为核心,将个人价值与国家命运紧密相连,追求“家国同构”“天人合一”的人生境界。由此推论,中国传统政治文化具有“内在超越”“内圣而外王”的理论特质,这与中国共产党“全面从严治党”“打铁还需自身硬”的党建思想具有相似的内在逻辑。

(一)“修身慎独”彰显党的自我革命的政治自觉

《大学》有云:“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22],“修身”作为修齐治平之首,其核心在于“自省”与“慎独”,实质是道德上内生性的自我审视与自我批判。在中国传统政治思想中,各家都曾对“修身”思想作出重要论述,但各有偏重,儒家重视对美好品德的培养,法家注重对刚毅劲直的品格和法治意识等的培养,道家推崇朴实和守静虚等品质,墨家提倡兼爱、节俭等品质。其中,儒家的修身哲学较为完善,其强调把人自身的道德、内心作为认识对象,通过反求诸己、束身克己、自省自察、自我完善的“内圣”过程,而实现“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外王”之道,达到无我的至高境界。而要实现这一目标,需要做到“吾日三省吾身”“见贤思齐、见不贤内自省”,在提高个人品德修为上做一番苦功夫。这不仅关系个人道路,更关乎国家与民族的精神面貌与胸怀境界。

对于党员领导干部而言,党性道德修养直接关系党员干部的工作能力与工作作风。然而,“干部的党性修养、思想觉悟、道德水平不会随着党龄的积累而自然提高”[23],需要党组织根据不同阶段的政治环境有针对性地做出制度安排与教育培训。为此,自我革命需要从两方面着手。一方面,加强对贪污腐败的外部惩治。对腐败分子的严厉打击和惩处不仅清除了党组织存在的毒瘤污垢,更对其他党员领导干部起到监督警示的作用。另一方面,在党内开展集中性学习教育,是中国共产党推进自我革命的重要途径和重要经验。自建党以来,中国共产党先后开展了16次党内集中教育,其中党的十八大以来开展的集中性教育有6次。党内集中教育增强了党员领导干部的政治意识,强化思想淬炼,有效发挥了教育引导与作风整顿作用,切实提升了党员干部的思想政治水平。总而言之,坚持刀刃向内的自我革命是对“修身慎独”传统文化的时代性转化与创新性表达,是党组织主体性、积极性和创造性的能动体现。

(二)“知行合一”符合党的自我革命的行动标准

知行关系是中国传统政治文化的一个永恒话题。中国传统政治文化讲求“知”与“行”的辩证统一,强调“知指导行”“行以修知”,即道德认知必须落实和体现在道德实践与政治治理上,而这种社会履践又会不断推动主体认知的完善。古人对于知行关系有过众多讨论。例如,荀子重视道德实践,他提出“不闻不若闻之,闻之不若见之,见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学至于行之而止矣”[24]。王阳明强调“知行合一”,主张“知行并行”,“知者行之始,行者知之成。圣学只一个功夫,知行不可分作两事”[25]。要注意的是,这里的“知”不是理性的“知”,不是知识的“知”,而是人的道德本性的“知”,中国传统政治哲学注重强调“人”的伦理性,人置身于道德纲常之中,人的“知”是本性的“知”,“如好好色,如恶恶臭”[26],人对美的喜好是因内心本就藏有对美的欣赏;人对臭的厌恶也是内心本性偏向趋好的表现。只有遵从内心,在身体力行中完善自己,以自己所“知”去践行,通过身体力行,履行道德规范,才能成为道德理想之人。

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也是如此。是以“知”履“行”、“行”以至“知”的重要途径。先进性和纯洁性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属性,是无产阶级内心的“知”。为了维持其道德本性,一方面,中国共产党凭借现存认知进行反复实践,再从实践中不断获取新认知,以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与现实世界相符,同时利用各种内外在力量推动现实客观世界进行改变,使主观与客观达成一致。随着社会实践的发展持续深入推进,党对自我革命的认识也会拥有质的飞跃,指导自我革命的思想也会不断创新开拓、与时俱进。另一方面,党在认识与改造主客观世界的同时,始终不忘“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初心与使命。这是具象于中国共产党人内心的“知”。中国共产党作为世界上第一个提出“自我革命”概念的无产阶级执政党,这种本性的“知”使其在实践活动中始终拥有“刀刃向内”的理性与勇气,在实践活动中依照马克思主义政党先进性与纯洁性的本质要求持续开展革命性锻造。正如《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中强调的那样,“先进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不是天生的,而是在不断自我革命中淬炼而成的”[2]。唯有真正做到知行合一,才能把自我革命渗透到向前迈进的每一步。

(三)“民为根本”体现自我革命的本旨归宿

人民性是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重要属性,而中国传统政治文化中蕴含相当丰富的民本思想。这也印证了习近平总书记所说的“中华文明具有突出的连续性,从根本上决定了中华民族必然走自己的路”[10]。中国政治文化始终重视以人为本,强调民众在治国安邦中的重要作用。爱民如子的政治态度、重视民意的政治自觉与惠民利民的政治举措都是民本思想在中国传统政治文化中不同层面的体现。这一思想始终都受到中国历代政治家的高度推崇,与马克思主义的人民性遥相呼应,是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政治自觉与政治勇气的重要文化渊源。孟子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27]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20周年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中,引用了《管子》中的话:“政之所兴在顺民心;政之所废在逆民心。”[28]由此可见,虽然中国古代政治是以维护阶级统治为出发点,但这并不能掩盖政治文化中“安民”与“治国”的辩证统一关系,民心向背必然关乎国家兴亡。“民惟邦本,本固邦宁”,这是人们从数千年王朝更迭中总结的宝贵经验。

中国共产党积极吸取了传统民本思想中有益部分,牢记党员干部唯有遵循为人民服务的要求,在行动上服务好人民群众,真心实意为民办实事,才能得民心、得天下。中国共产党始终牢记“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的工作理念,始终把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当成党的自我革命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把人民拥护与爱戴当成党的自我革命的最大底气。具体而言,一方面,人民的期待始终指引自我革命的方向,是自我革命的“动力之源”。且人民的期待与需求是一个持续运动的过程,它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变化与升级,因此,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指出“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党的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永远以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向往为改革目标。另一方面,只有依靠民众的力量,赢得广大民众的支持与爱戴,国家才能长治久安。正如《管子》所言,“爱之,利之,益之,安之,四者道之出,帝王者用之,而天下治矣”[29]。如何爱民、利民,就先要了解民众究竟需要什么。群众路线作为中国共产党的根本工作路线,正是党了解民众、联系民众、听取民意的重要途径。只有解决群众中真正的急难愁盼的问题,才能实现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赢得群众的衷心爱戴与拥护。以心交心,方能心心相印。

(四)“自强不息”凝聚自我革命的精神内核

《周易》有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自强”不仅指自然万物顽强地生长过程,更指一个人昂扬奋发的精神状态。“不息”指的是“生命的延存”与“精神的传递”。“天行健”是宇宙万物“自强不息”的生命流转,是生机勃勃的自然进程,而君子就是效法这种不息精神,以之塑造自身的生存,从而刚健有为。正如孔子提倡君子应“刚健弘毅”,“不怨天、不尤人”。正是这种自强不息的革命思想,激励着中华民族砥砺前行,凭借强大的斗争精神与主动意识,推动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使自己“有同自己的敌人血战到底的气概,有在自力更生的基础上光复旧物的决心,有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能力”[30]。

中国共产党坚持自我革命的过程也充分体现出“自强不息”的政治思想。具体而言,一方面,党的自我革命的历史过程是一个直面困难、敢于斗争的自我超越过程。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提出“三个务必”新论断:“务必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务必谦虚谨慎、艰苦奋斗,务必敢于斗争、善于斗争。”[3]敢于斗争、善于斗争是“自强不息”精神在当下的时代映射。另一方面,党的自我革命的历史过程是我们党积极把握历史主动的自我觉醒过程。习近平总书记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强调:“历史发展有其规律,但人在其中不是完全消极被动的。只要把握住历史发展规律和大势,抓住历史变革时机,顺势而为,奋发有为,我们就能够更好前进。”[31]这一重要论断为党的自我革命提供科学指南,也在精神上注入强心剂。对历史的认识越深刻,对规律的把握越成熟,就越有历史自信。只有不断增强历史自觉,从党的历史中汲取前进的智慧和力量,才能在长期执政条件下解决自身问题、跳出历史周期率。

诚然,“要知道,不论哪种文明,都不是完美无缺的,都有精华和糟粕”[32]。在深入了解党的自我革命的文化渊源时,也应坚持批判性的继承发展原则,真正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里的思想精髓与自我革命政治实践的核心观念相融合。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滋养自我革命,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志气、骨气与底气,不断攀登自我革命思想新高度、新境界。

猜你喜欢
革命中国共产党政治
《庆祝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
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颂
中国共产党何以拥有强大的群众组织力?
中国共产党100岁啦
“讲政治”绝不能只是“讲讲”
“政治攀附”
“政治不纯”
政治不过硬,必定不可靠——政治体检不能含糊
油改水革命谁主沉浮
革命人永远是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