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新词传播的表达与呈现

2023-04-05 21:17蔡文婷
新闻爱好者 2023年1期
关键词:新词媒介受众

□蔡文婷

在信息技术全球化的今天,人们生活所涉及的各个领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技术渗透带来的影响,无论是政治空间、经济领域与社会生活,还是媒体行业本身,其包括的实务研究与发展取向等相关问题都离不开一个核心内容,即互联网。在喻国明的理论研究中,互联网被赋能“高维”的媒介属性,可以说互联网的出现促使了一场媒介革命的发生,而经由传播资源与传播方式共同作用下的传播平台则具备了传播资源丰富性与传播内容多元性的特征。在互联网作用于受众心中外界图景的认知、关联人与世界的环境拟态程度、受众生活体验的感性判断等内容的当下,以个人要素为基础的传播互联系统建立并不断运行,由此技术化时代为人们提供了这样一个平台,即社会底层元素被激活、资源创造连接、社会元素整合利用的平台。在此背景下,互联网重构了社会各个领域,并用颠覆性的传播技术对人们当前及未来的生活、人们所处的社会结构等施以影响,空间被压缩致使传播速度愈加提高,受众的身份及角色发生转变,趋向于虚拟和灵活,人们的记忆关联文化领域的形式发生一定扭转。在相关因素的合力作用下,网络新词重构了传统构词法,成为互联网冲击下文化高维性发展的表现之一。

一、信息传播路径中的网络新词的媒体表现

网络新词源于影视网络热门用语或者某一社会现象,由其演变成为人们热议并接受的说法。随着信息传播技术的发展,网络新词的传播逐渐成为一种现象级传播话题,甚至每年年末都会进行网络新词的评选,加之媒体聚焦,网络新词的认可度不断提高,并渐渗于受众的日常生活之中。例如,近日出现于网络平台的“马保国”,他自称浑元形意太极拳掌门人,并在一次视频中痛斥“年轻人不讲武德”,希望其好自为之。马保国“好自为之”的发音偏向于“耗子尾汁”,于是他本人加之他的发言成为网络新词的阶段热点。马保国相关话题,如“马保国武术行为图鉴”“马保国谈不讲武德具体含义”“马保国文学”等微博话题一度达到上亿阅读量,网络新词“耗子尾汁”也频繁出现于人们的日常沟通、短视频传播、商品销售用语等不同领域。在网络环境的影响下,“耗子尾汁”原本的真实词汇“好自为之”甚至落后于网路新词的用词次数及用词场所。随着正统词汇汇入网络环境,原本的正确词汇非但没有引起重视,反而出现其使用有可能遭受摒弃的可能。因此,不得不对其中涉及的媒介作用、媒体表现、受众反馈等元素基于传播学角度进行分析。

媒体对于网络新词的实质性作用其实是对其“意义”的表征,并为之提供交流平台。在传播研究领域中,讨论的重点之一即是意义的产生与交换,网络新词的意义传播也不例外。以“马保国”为例,可以看出网络新词意义传播的媒体表现分为视觉效果形态、网络文化形态、文化经济形态,其强调意义不只从传播学意义场域诞生,还需要结合多领域去理解网络新词的意义输出。

首先,视觉效果形态。视觉效果形态不仅指网络新词的媒体表现展示成果,而且可认为是网络新词的传播缘起与传播途径。例如,“年轻人不讲武德”“耗子尾汁”这两个网络新词便是由马保国录制的视频传出来的,随之附加的还有马保国与年轻人武林大会般开场、被轻松格斗在地一脸伤痕的视频,其视觉效果阐释了相应网络名词的媒体意义,同时增强了网络名词传播的深刻印象。其次,网络文化形态。每一种字体、词汇都包括其独特的源起和含义,在网络环境中生长的网络新词同样毫不例外地成为一种独特的语言文化。网络新词的发展与传播有赖于受众身处网络环境的习惯、群体对其意义使用的默认和约定俗成,网络新词在受众的偏好使用中逐渐成为一种网络文化。网络文化中的网络新词不同于词汇语言的实践内涵,它“倾向于来自草根网名的语言文化形态,专家们对于网络新词的处置,显露出权威标准后面的精英心态和与草根文化的矛盾”。[1]因此,对于网络新词衍生的网络文化新样态,其可行性操作的标准仍需进行多面审核。最后,文化经济形态。网络新词第三种媒体表现是文化经济形态,也可以从社会形态视角加以考量。诸多学者称社会形态视角下图像媒体传播的意义理解是相对深刻的,还有一部分人认为网络新词的社会形态实则可以理解为附着文化生产的经济过程。笔者认为,应当对网络新词的文化经济产生过程进行全面的认知与理解,才能从客观的角度对网络新词进行分析。结合网络新词整体运行情况可以看出,网络新词的媒体传播意义需要结合网络新词本身、辐射范围的大小与其辐射结果进行具体分析。

二、互联网语境下网络新词话语权力的建构

在网络世界急速扩大的当下,自媒体平台迅速发展,诸如国内的新浪微博、知乎、豆瓣,国外的Facebook、Twitter 等平台逐渐成为信息集中传播处理的场域,也成为传播学视域下集中热议话题的研究领域。社会网络信息网状交织是互联网高维信息化的普遍特征之一,信息在互联网环境中传播模式的构建研究逐渐成为传播主体及传播方式分析的重点之一,诸多学者对此多有关注。研究网络新词的媒介背景、理解网络新词衍生的消费市场、分析网络新词的发言主体,继而可以充分了解互联网语境下网络新词的价值流向、受众结构与理论框架。

首先,网络新词产生的背景。网络新词的产生背景包装着网络新词的传播样式,并影响着受众对网络新词传播特点及传播频率的认知逻辑。在互联网社交体系中,网络新词通过别具一格的表层含义与形式对传统词汇的趣味特征进行自我传播包装。例如,“不洗头之交”指的是朋友之间感情深厚到素颜不洗头也可以出门见对方,俗称检验友情的新技能。正是通过对友情深厚的片面理解与趣味角度的钻研,网络新词“不洗头之交”成为朋友之间证明友情深厚的文字证据,并逐渐出现在人际传播的媒介页面中。网络新词实则是通过流量市场化的加工行为对商品化网络新词进行宣传活动,针对不同层级、不同心理的受众需求产生多元丰富的词汇体系,形成共商共享的网络新词传播环境。在网络新词产生后,它利用信息生产者的流量目的维系自己作为共享话题的资源活力,并形成“信息—流量—商品—信息”般的循环周期。其间,网络信息因传播主体及传播范围的影响极易被加入新的网络文化作料,通过自媒体表达的多种可能性产生社交价值。

其次,理解网络新词的消费市场。2020年11月末12月初,男孩丁真出现在各大社交平台。以新浪微博为例,“丁真直播带你游理塘”“丁真回应四川日报”“丁真说他的家真的在四川”“丁真喊你打卡甘孜理塘”等围绕“丁真”展开的话题阅读讨论达到几千万,随之而来的是受众在看到丁真相关话题后纷纷变身游客,计划着打卡丁真讲过的景点。丁真走红的背后,旅游业的大力推动是必然趋势。随着社交媒体的发达,信息作为商品广泛存在于传播活动中,并渐渐渗透受众的日常生活。网络新词的崛起,为旅游业的发展与宣传带来了新的反思与发展的思路。在社交媒体中,网络新词的运行规律决定着相应消费市场的扩展可能性,市场消费的存续因果也因网络新词的瞬时性存在不稳定性。

最后,网络新词的发言主体。网络新词的发言主体影响着网络新词话语权力的使用与影响效果。例如,马保国在其视频中讲出了“耗子尾汁”与“年轻人不讲武德”等网络新词;综艺节目《乘风破浪的姐姐》中黄晓明产生了“端碗艺术”的词条;“双十一”购物节出产了“尾款人”“社交工具人”等网络新词。以上网络新词的发言主体分别源自个人、综艺、消费节,以此类推,网络新词的发言主体可以有多样来源,具有多样观察视角。网络新词来源的复杂多样不仅为不同群体提供了信息表达的渠道与可能性,体现着互联社交的魅力,而且能作用于网络新词的话语权力,通过发言主体针对信息的渠道共享和词汇沟通产生了传播无限制的网络空间,构建了网络新词话语权建立的叙事空间。

三、社交议题赋能下网络新词传播的支点呈现

“用户思维是互联网思维的核心观点。”[2]社交概念背景下的网络新词传播需要以用户为中心,忘记互联网本位的概念,换言之,需要做到本位意识的转移。互联网思维不仅涉及技术层面,而且适用于媒体运行的理念,而媒体运行的关键之一即为用户。用户在媒体融合的大趋势中将着力点落在移动端建设,网络新词传播在其中实现了词汇传播的弯道超车。网络新词得以传播走红,依赖用户在亚文化和主流文化融合范围内的心理挣扎抑或心理框架的跳脱。多数人都有这样的心理,模仿从众、求异猎奇、放松减压等。在网络新词汇聚的平台,用户可以通过对网络新词的利用实现虚拟身份的切换。现实生活的人际交往相较互联网世界虚设了诸多条框,而在互联网世界里,用户可以任意使用网络新词,在与他人通过网络新词互动的过程中感受群体共情与同理,实现氛围与环境的共同构造,继而得到身份的认同与建构。例如,“不明觉厉”,即虽然不明白对方讲什么,但是觉得很厉害。这个网络新词被很多人误认为是成语,并加以使用,广泛流传在网络空间中,出现了“不明觉厉系列”“不明觉厉社交”“不明觉厉微金融”等话题,“不明觉厉”的出现带动了各个领域的话题,可以说实现了网络新词“空间的自身生产,并在辩证性的互动里维持着新空间的演进”。[3]

从媒介文化维度考虑,互联社交在高度信息化的传播生态环境中深受信息象征符号系统生产能力的影响,而网络新词的出现是互联网传播意识影响传播工具的体现之一。互联群体在网络新词的传播环境中倾向于情感表达,甚少关注文化心理的成长,他们的侧重点在于集体归属感与群体媒介记忆形成的心理诉求。例如,“爷青结”,全称为“爷的青春结束了”,在2020年8月引起了广大网友的模仿与认可,网友们反复形成一个组织,并将“爷青结”的情感观念作为圈内特有的一种情感共鸣,感叹着自己喜欢或者关注的人物和事物的结束。

首先,网络新词可以对受众的行动施以引导与调动,一定程度上实现“跨越时空传递其文本与语境”,[4]使得受众在一致的网络环境中作出由网络新词带动情感的行为举动。媒介文化在其中为受众提供了一定的价值标准、一般的期待视野、一致的心理期望与共同的奋斗目标。在一定意义上,类似“爷青结”的网络新词的媒介文化可以说是一种非常规的情感控制,以感性理解对受众进行心理管理。在文化不断迭代更新的当下,“爷青结”的适用性显然十分符合当代网络受众的心理抒发,此类网络新词可以被内化于受众的网络行事中,好像针对自己喜欢事物的消逝发出“爷青结”的感叹是本应如此的一件事。其次,网络新词的文化间接成为网络受众心理维系纽带的催化剂和节点,助力网络受众分歧与不同的内耗减少,增强受众的凝聚力,使得网络成员拥有共同的价值取向与情绪波动,并在此基础上促使受众媒介理念的共性生成,推动受众心理机制的相互促成与合作。最后,网络新词的媒介文化使得媒介的持续发展具有相应的可能性,它在信息“聚合与搜索”的基础上实现受众的“互动与构建”[5],以保障网络新词媒介文化的持续性力量。从微观视角看,不同的网络新词,其共同的产生条件均是依赖媒介载体包含的信息不断行进传递的过程,即视频、综艺、访谈等诸多方式对网络新词的产生是源源不断且多种多样的。从宏观视角看,只要有媒体的存在,媒介对受众习惯的更替、信息传播结构的变动、受众角色的切换等情况的作用就会一直存在。而存续于此的网络新词在媒介文化的宏观结构下,必将通过文化的力量持续存在于网络空间中。网络新词依附于受众的情绪,新词会基于此产生多样的形态。

四、结语

网络信息革命的强势影响使得语言文化不断呈现出商业化、娱乐化、趣味化的市场倾向,文字作为基础载体之一,很难保持清醒与独立的发展,因而网络新词出现。网络新词被赋能互联网文化的时代特征,在其被广泛运用的过程中对语言文字造成的负面影响是必然存在的。因此,需要对网络新词文化基于传播角度进行构建省思,既要明白网络新词所包含的时代需求,也要理性看待网络新词对传统语言文化的冲击,以促进网络新词绿色生态环境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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