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体情感·民族记忆·国家认同
——闻捷诗歌新疆体验的三重书写

2023-04-15 08:06赵永辉
新疆艺术 2023年2期
关键词:新疆诗歌民族

□ 赵永辉

闻捷是中国当代文坛颇具才气的诗人,他创作的诗集《天山牧歌》和叙事长诗《复仇的火焰》皆取材于新疆,新疆大地上多姿多彩的地域风采,深厚新奇的文化使这位来自南方的诗人产生了独特的文化感受和激昂的创作热情。1950 年至1958 年期间,闻捷曾三度抵达新疆,其中停留时间较长的是1950 年3 月跟随中国人民解放军到达新疆后的一段时间,1952 年闻捷担任新华社新疆分社社长,在新疆天山南北广阔的地域进行长期深入的采访活动,在这期间他开始创作诗歌并在文坛上崭露头角。闻捷用多情的笔调描绘出新疆大地解放后的社会风貌,新疆的风土人情和多彩文化嵌入闻捷的诗歌之中,以单纯热烈的抒情姿态散发出夺目光彩。闻捷诗歌中交织着理性与诗性的新疆书写,极大地拓展了当代诗歌的题材和艺术表现空间,为新疆和其他省市搭建起交汇融合的文学桥梁,展现出新疆当代多民族文学的斑斓图景,更凸显出新疆当代文学的包容性。闻捷也在新疆大地之上开启了自己的文学旅途,以诗歌这种极具审美价值的艺术形式建构起一个瑰丽秀美的“文学新疆”。

一、个体情感的爱情书写

诗集《天山牧歌》中大部分诗歌是闻捷在北疆采访调研期间写作而成,描绘了聚居在天山脚下,和硕草原以及吐鲁番盆地和博斯腾湖畔的哈萨克族、维吾尔族、蒙古族等少数民族的生活情景。《天山牧歌》中有许多描写青年男女情感的诗作,在简明轻快的叙述之中流泻出款款深情,闻捷创作的爱情诗不同于中国新诗史上其他的爱情诗,他以新疆的风土人情为背景,书写出新疆多民族的劳动生活及爱情故事,清新明丽而又朴实自然。“记载下各民族生活的变迁,岂不就是讴歌人民的诗篇?”[1]这是闻捷在《序诗》篇关于诗歌创作的真诚自我问答与创作总结。闻捷在新疆生活的几年,看到了太多的少数民族日常劳动生活的场景,他在诗歌中书写四季劳作之中青年男女对于爱情的执着追求,聚焦其丰富微妙的情感世界。

闻捷的爱情诗中描写的对象多为各民族的青年男女,他们如同清晨冉冉升起的太阳朝气蓬勃,又如同强烈燃烧的火焰饱含激情,在新中国成立后的社会主义关怀之下拥有了崇高的理想信念,对于未来生活乐观积极。《婚期》中的少年“他从不满足自己的生活,/眼睛永远闪着光芒,/怀着一颗炽烈的心,/想一手改造自己的家乡。”[2]在《信》中“阿尔泰的姑娘异常多情,/爱慕我是个钻探工人;/可是你不要喝酸奶子呵,/请相信我对你的忠诚。”[3]虽然诗歌中的主人公面临分离,但是努力建设家乡的热情和社会主义改造的愿望使他们拥有崇高的精神境界,个人不仅拥抱集体,融入集体,而且将个人情爱积极汇聚于集体目标之中。闻捷受到新疆全新生活的感召,怀着对新中国、新时代的赞美展开文学创作,其诗歌中善于描写劳动中的爱情,爱情与劳动两大主题的有机融合,释放出诗歌中异质多元的元素,刻画出青年男女的真诚、勇敢、热烈、质朴。

闻捷著作

闻捷在新疆

闻捷还以富有新疆地域特色的苹果、葡萄、麦田及西瓜等意象为纽带,串接起各民族人民的爱情生活,巧妙地将爱情生活和自然风物结合在一起,深刻展现了男女青年的爱情观念,并由此折射出社会变迁所带来的巨大变化,例如闻捷的作品《苹果树下》,以果园作为男女爱情发展的地方,一方面展现着从春天到秋天青年男女的劳作情景,另一方面又暗示着男女爱情循序渐进的发展过程,苹果从青涩到成熟,爱情亦是从暗生情愫到收获美好。诗歌中的第二节、第三节及第四节不仅以排比手法表现苹果的不断成熟,还以叙事手法意寓了姑娘的心理变化,由最开始的不懂,到随后的猜不透再到最后的明了心意,最终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海德格尔在《在通向语言的途中》中说:“我们现在是在诗歌中寻找语言之说话,可见我们所寻找的东西就是在所说之话的诗意因素之中。”[4]诗中姑娘的“别用歌声打扰我”“别像影子一样缠着我”以及“有句话你怎么不说”三句话,正是从日常语言中汲取出来的诗意因素,明晰地烘托出了女孩儿的内心想法。闻捷的《苹果树下》感情充沛、思想深刻、意境深远,诗人将三者完美结合让读者在感受苹果园中的四季风景的同时,也能感受到男女爱情的真挚赤诚,具有别样的艺术魅力。诗人以诗意的笔调和生动的画面营造出新疆各民族男女恋爱的独特美学画卷,类似的诗篇亦有《金色的麦田》《葡萄成熟了》和《种瓜姑娘》等。《种瓜姑娘》这首诗以瓜喻人。耿占春在《失去象征的世界——诗歌、经验与修辞》中说“象征的世界是一个具有时间统一体和事物连续性特征的世界,象征在词与物、事物与另一事物之间所建立的联系方式。”[5]“瓜田”这个象征建立起了枣尔汗与追求她的小伙子的联系,枣尔汗好比甘甜的“西瓜”,等着她拥有“奖章”的心上人。枣尔汗这个聪慧活泼又热情大方的女孩不会扭扭捏捏,也不会故作姿态,面对其他人的唱歌求爱,她爽朗率直地拒绝,对于自己的爱情拥有明确追求。闻捷以一种真正属于自己的独特抒情格调,对青年男女个体进行热烈书写。他“诚挚的讴歌维吾尔和哈萨克青年男女的爱情生活,并以此多姿多彩的折射出社会变迁所必然带来的新的精神面貌。”[6]闻捷在简单的故事情节里抒发情感,进而形成了一种单纯明朗、热情奔放的诗歌风格。

闻捷的爱情诗不仅展现出各民族青年们金子般的心灵,他们淳朴善良,对待生活认真努力,还表现出他们对待恋人的忠贞不渝,对待感情的真诚炽热。诗人以澄澈的心灵观察世界,体味人生。闻捷在边疆生活中不断锻造自身,他的诗歌是从辽阔土地里生长出来的,是从山间人群之中飘荡出来的。对于个体精神的彰显也成为闻捷诗歌的闪光点,诗人塑造出不同境遇中风格各异的个体形象,在主流叙事的赞颂之外展现出个体丰富细腻的情感世界,成为特殊政治文化语境里的另类审美呈现。

二、民族记忆的文化书写

闻捷的叙事长诗将诗人对新疆的文学想象与新疆文化和历史相连接,在历史记忆与族群文化的纵横坐标上追溯民族起源和发展。闻捷在与新疆各民族人民的共同生活之中耳濡目染,将各民族的灿烂文化纳入到诗歌之中,为中国新诗的发展创新提供了新思路,成为新诗创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优秀素材。闻捷怀着赤诚之心赞美新疆人民,他深入各民族的生活,处理题材和内容时谨慎从容,合理取舍,新疆大地上文化的融合交汇使闻捷对其文化身份进行重新审视,在对新疆少数民族文化的书写过程中蕴含着深刻的主体性观照。

闻捷从不刻意去单独表现少数民族文化风俗,而是将其有机镶嵌在诗歌创作之中。李心释在《当代诗歌语言问题探赜》中说:“对历史、现实的担当与言说,不回避大事与要事,也不逃避真情,是叙事的意义。”[7]在《金色的麦田》中写到热衣木给巴拉汗递馕时,“他说:‘咱们一人吃一半,/包管越吃味道越香。’”[8]“馕”作为维吾尔族、哈萨克族、柯尔克孜族、塔吉克族、乌孜别克族、塔塔尔族等民族的传统主食,在新人结婚时,由长者把馕掰成两半,分给新郎和新娘吃,表示共同生活从此开始,在这首诗中“馕”也象征着热衣木对于自己心上人巴拉汗的坚定选择。另一首《舞会结束之后》写道:“他说:‘多少聪明的姑娘!/她们一生的幸福呵,/就决定在古尔邦节晚上。’”[9]少数民族的盛大节日不仅仅是庆祝人民美好生活的文化习俗,亦是少数民族青年男女相恋的最佳时机。在古尔邦节这几天里,城镇和乡村分别举行歌舞、赛马等娱乐活动,人们沉浸在节日的欢乐之中,而许多青年男女的恋爱由此萌生。

闻捷叙事长诗《复仇的火焰》讲述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积极贯彻党的民族政策,粉碎敌人的阴谋,成功镇压叛乱反革命活动,最终取得全方面的胜利。作者谨慎准确地在长诗中描绘出巴里坤草原的迷人风光,多方位的展现了哈萨克族的文化习俗和生活方式,这都源于闻捷的日常生活积累和文化修养沉淀,他还从哈萨克族史诗中借鉴了有益成分:首先是哈萨克民间英雄史诗的篇章结构,宏伟壮阔、浑然一体。全诗分为序诗、第一部、第二部、第三部(残篇)及尾声五部分,将叙事、抒情和描写融为一体,其情节曲折变化,引人入胜。每一部前设置了“前奏曲”用来概括本部分的内容和主旨,每个章节亦有题词作为本章内容的概括与暗示。如题词“谁能撼动天山之峰,不让它挺立高空?”[10]以天山象征着解放军西进步伐的不可阻挡之势,同时又展现了新疆高山的壮丽豪放。其次是《复仇的火焰》中大量引用了哈萨克族谚语及歌谣。在哈萨克语中,谚语被叫做“玛卡勒”,语言精练简洁却又充满哲理,是哈萨克族民族文化智慧的结晶。比如诗人借用的“男孩子会走路就会跳舞,女孩子会说话就会唱歌”,[11]一方面说明了哈萨克族人民的能歌善舞,另一方面又渲染了主人公沙尔拜和叶尔纳的盛大婚礼热闹欢乐的气氛,同时也和长诗中的人物故事情节相得益彰。长诗中的“诗中诗”和“歌之歌”,不仅富有民族特色,而且情深意长。这些诗篇完整地出现在长诗故事情节高潮处,或者急需抒发人物情感的关键地方,成为长诗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例如《相思曲》中“你歌喉婉转的夜莺啊!/怎么不对着红玫瑰吐露真情?/莫非那残暴又凶险的猎人,/将你关进阴郁的鸟笼?/你羽毛丰满的夜莺啊!/怎么不冲出鸟笼飞到我怀中?/夜莺若是像流水那样无情,/红玫瑰就会片片凋零……[12]诗中的苏丽亚听了巴哈尔的歌声,全身心地爱上了这个牧人,两人借歌声倾吐衷情,巴哈尔唱歌,苏丽亚听歌,这首《相思曲》深情动人而又缠绵悱恻,将爱人之间的相思之苦展现得淋漓尽致。在哈萨克族婚嫁仪式上,按照仪式程式会有相应的唱歌环节,《复仇的火焰》在描写叶尔纳和沙尔拜的婚礼时,就加入了《劝嫁歌》《告别歌》及《挑面纱歌》等少数民族传统歌谣。例如《劝嫁歌》:“咿哟!/我们的叶尔纳姑娘!/美丽的孔雀就要飞向远方,孔雀啊!/你不要满怀悲伤,唉!/再见了!/亲爱的故乡!”[13]男方的青年们将充满憧憬和美好祝愿的吉祥话赠予新娘,祝福新人在未来生活中和和美美,永久相爱。与此同时,女方也以富有韵律的节奏、美好祝福的话语与之对唱,双方一唱一和,将现场气氛推向了最高潮。这极大地增添了长诗的民族韵味,其不仅仅是对原始民歌的借用,而是富有创新精神地对其内容进行改造,以此创作出具有全新内容又符合不同时代审美的新作品。

闻捷全集封面

闻捷深受新疆民间文学的启发,其诗歌中既有欢快简明的劳动场景,也有热忱浓烈的青年男女的相思情意,更有对民族历史传统与现代命运征程的刻画和书写。公木曾评价闻捷:“以新颖的,富有民歌情调的风格,优美朴实的艺术形象的语言,反映了新疆哈萨克族人民的新生活和新精神面貌,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流露着诗人对祖国、对边疆的深情热爱。”[14]闻捷正是怀着这样的崇高理想进行诗歌创作的,其在诗歌中呈现出的民族记忆的文化书写,显示了诗人的宏大手笔和豪迈气概。

三、国家的认同书写

闻捷创作的抒情诗集《天山牧歌》和叙事长诗《复仇的火焰》并不是单纯地个体情感抒发和民族文化再现,而是诗人饱含“国家意念”的主题叙事和艺术追求,融入了诗人个体生命感受和时代革命激情。本尼迪克特·安德森认为民族国家的建构,是一种想象的政治共同体,是想象与叙述的结果,因而将其界定为“想象的共同体”,是“透过共同的想象,尤其是经由某种叙述、表演与再现形式,将日常事件通过报纸和小说传播,强化大家在每日共同生活的意象,将彼此共通的经验聚在一起,形成同质化的社群”[15],这印证了文学在现代生活中不可忽视的重要作用。新中国成立后,社会安定,百废待兴,新疆地处西北边陲,远离政治中心,地域辽阔民族众多,如何建立各民族共同认可的民族国家共同体尤为重要,“此时,文学作为意识形态话语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理所当然地担负起民族国家想象的重任。”[16]从这个意义上讲闻捷以其诗歌构建起了新疆各民族对于新中国的想象性认同。

闻捷于1940 年抵达延安,一边做党报编辑、记者,一边进行文学创作。闻捷在延安文艺的影响之下,对于革命充满矢志不渝的坚定理想——一切为了人民,深入到人民群众之中,用文艺形式来展现自身的革命热情,以此为社会主义服务。文学成为他服务于革命事业的一项重要方式。学者李杨曾这样分析道:“当作家歌颂生活的时候,他实际上是在歌颂政治,因为这种被歌颂的生活是被政治组织起来的。”[17]比如闻捷的诗歌《坎儿井》就以吐鲁番民谣开头:“坎儿井,昨天流着农民的眼泪;坎儿井,今天流着农民的喜悦。”[18]诗中通过今昔对比,乌素尔老汉终于摆脱了残酷的压榨和剥削,成功翻身使用上了坎儿井里面的水。在这首诗中明显可见那个年代“:革命抒情诗”的主流叙事,只是主体从汉族农户变成了少数民族群众,土地耕田变成了富有新疆地域特征的坎儿井,如此革命抒情便本土化了,也更好的让少数民族群众产生了革命认同。在《志愿》一诗中写蒙古族女孩的美好心愿:“她愿古老的蒙古民族,/人口一天一天地增添,/在这美丽的故乡,/实现共同的志愿——/牧场上奔跑割草机,/部落里开设兽医院,/湖边站起乳肉厂,/河上跨过水电站。”[19]在这首诗歌中,“志愿”不仅仅是蒙古族女孩建设美丽发达的故乡的志愿,更是少数民族群众对于国家繁荣富强的美好企盼,诗中出现的“割草机”“兽医院”“乳肉厂”及“水电站”等一系列具有现代工业化性质的产业名词,亦是少数民族地区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和人民生活水平提升的见证。此处也展现了各民族人民对于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积极诉求,希冀在党和政府的光辉照耀之下过上现代化生活。

长诗《复仇的火焰》采取宏大书写来展现时代进步的复杂和艰难,个人、民族、国家的命运被紧密联系在一起,长诗中的主人公巴哈尔的艰难成长历程正是这一联系的有力印证。巴哈尔一开始是个勇敢质朴的牧民,在故土上茁壮成长,但因偏见和极端宗教,跟着头人阿尔布满金走上了叛乱之途。巴哈尔内心充满矛盾和斗争,他经历迷茫与痛苦之后毅然做出了新选择,即投向光明,开始新生活。巴哈尔这一典型人物形象代表了部分被国内外反动派迷惑下的少数群众,在历史革命进程中,他们接受革命真理,支持党和人民,选择了最广大人民的立场,最终走向觉醒和解放。

新疆风光

有学者认为“……国家意识是中国现代启蒙运动最重要的内容之一。”[20]中国共产党始终与广大人民群众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启蒙大众作为中国现代革命的一个重要手段,在建构中华民族国家的认同中尤为重要。闻捷的《复仇的火焰》多次写到党的领导干部对于哈萨克族广大牧民的启蒙和唤醒,比如解放军师长任锐帮助和鼓励一度迷失的苏丽亚,“一个真正勇敢的战士,/战斗终会撇开个人的悲痛,/你会忘我的投入起来,/向祖国献出全部的青春。”[21]任锐向少数民族群众讲男女平等及自由等现代观念,“巴里坤草原不分男人和女人,人人都有远大的前程。”[22]这些革命启蒙者以自身言行去感染和引导广大群众,让哈萨克族民众明白以往观念的局限性,让各族群众认识到只有祖国安定繁荣,各民族像石榴籽一样紧紧地抱在一起,才能齐心协力,走向辉煌。

有学者认为文学作为20 世纪知识生产的重要组成部分,显然,已经成为知识分子想象或者创建现代生活的熟悉的方式。闻捷关于新疆的诗歌创作以其独特的实践方式,注入中华民族国家共同体的理念,其诗歌既具有少数民族文化形式意味,又有社会主义革命性的人民文艺形态。闻捷通过历史重构和现实书写强化了中华民族的国家认同,增强了民族凝聚力,展示了各族人民对于新中国民族政策的认同,以及对国家强盛的渴望。

闻捷在新疆的足迹遍及天山南北和大漠草原。“以自己有限的理论储备和无限的政治热情承担起了启蒙大众的任务,成为拥护社会改革的排头兵与宣传者。这样的政治语境和历史需要不仅为少数民族作家的国家认同意识提供了土壤,也开辟了道路,创造了空间。”[23]闻捷作为外来者进入新疆这片辽阔壮美的大地,将自身的独特体验融入诗歌创作中,用诗歌书写解放后新疆大地上各族人民的生活,树立起各民族丰富的文化镜像。闻捷选取诗歌这一艺术表现形式,借用少数民族文化传统与心理,融铸民族国家认同和主流意识形态。闻捷的抒情诗《天山牧歌》与《复仇的火焰》表达了时代的真实,把诗人个人的主体经验和精神思索与民族国家的未来融为一体,充满着丰厚的文化内涵,展现出文学艺术的多元性,充满多向解读的可能性。闻捷诗歌中的新疆体验书写为新疆当代文学奠定深厚基础,展现出永恒的艺术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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