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麟和他的马世界

余徐刚

中外绘画史上，动物题材多如繁星，而马占据主要地位。在古代，马与人的关系亲密，它们不仅是重要的交通工具，还是人们在战场上的战友，在人类生活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中国马画始于唐朝，因为唐太宗李世民酷爱马，致使马画盛行，随之出现了曹霸、韓干、阎立本、李绪、陈闳、韦偃等一大批马画大家。到了宋代，马画技艺已经非常成熟，李公麟成为当时“马画第一人”。

李公麟

他是北宋画家，字伯时，号龙眠居士，出身名门大族，自幼受到良好的艺术熏陶，好古博学，最擅画马，大胆创新，自成一家。他把“白画”发展为具有丰富表现力的“白描”，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被后代敬为第一大手笔、百代宗师。他的传世作品有《五马图》《临韦偃牧放图》《维摩演教图》等。

《五马图》最突出的特色是白描技法。画家以白描的手法画了五匹由西域进贡到北宋天驷监的骏马。每匹马神态不一，各由一名奚官或圉人执辔牵引。其中有人身着西域装束，有人穿着汉人服饰；虽然每个人的外貌、神情、姿势不同，但作为管理马匹的官员，在气质上却显现出了相似之处。每组人和马的旁边有书法家黄庭坚签题，包括马的名字、年岁、产地、进贡时间等，马名分别为“凤头骢”“锦膊骢”“好头赤”“照夜白”，第五匹马佚名，经考证可能为“满川花”。

画家用线条和浓淡墨色描绘马匹和人物，白描技法高超，使画面不仅有极强的写生感，还有清新脱俗的高雅感。这幅画体现了文人画追求的艺术审美——简洁明快，雅致境深。画家用笔简单，直接勾勒马匹及人物的形象、动态，线条变化自如，整体不多加施染，墨色浓淡，恰如其分，让五匹行进中的骏马气质与毛色等既有区别，又均跃然纸上。书画评论家邓椿在《画继》里写道：“吴道玄画今古一人而已，以予观之，伯时既出，道玄（吴道子）讵容独步。”也就是说，吴道子的线描画到了时代的顶峰，而李公麟的白描扫去粉黛，犹如群龙之首，无出其右，成为天下绝艺矣。

（作者单位：安徽省铜陵市第三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