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教育背景、风险偏好与企业社会责任

2023-07-11 10:14黄明东
统计与决策 2023年10期
关键词:高管背景程度

高 杨,黄明东

(武汉大学 教育科学研究院,武汉 430072)

0 引言

企业履行社会责任是弥补“市场失灵”“政府失灵”和“社会失灵”的重要机制,这对于贯彻新发展理念、推动绿色发展起到重要作用。在人类命运共同体框架内和高质量发展背景下,企业作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主体,面临更多的机遇与挑战,应逐渐转变为国家和社会治理的重要参与者。高管是企业战略决策的主导者,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起到关键性作用。教育对公司高管决策能力的提高具有重要作用,在我国深入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加快建设教育强国、人才强国,以及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新一代人才的时代背景下,研究高管教育背景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影响,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价值。

Hambrick和Mason以有限理性为基础提出的“高阶理论”认为,高管的决策过程很大程度上受到其价值观、认知结构与心理特征的影响,高管的行为选择与决策能力可以通过其个人背景特征进行预测。在关于高管个人背景特征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影响方面,现有文献主要从高管的年龄[1]、性别[2]、学术经历[3]、任职经历[4]、海外背景[5]等方面进行了大量研究。学者们认为,在年龄方面,决策者年龄越大,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绩效越好;高管团队中的女性比例越大,企业社会责任绩效越高;具有学术科研经历的高管能通过其“能力烙印”和“认知烙印”为企业创新研发投入提供重要的智力支持,从而增强企业社会责任履行;企业高管曾经就职或者当下兼任一些政府部门的职务或承担部分工作,该企业履行社会责任情况越好;核心高管人员的海外背景有助于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

高管决策能力提升的重要途径是教育,教育能够通过价值观的塑造、知识的传授、技能的培养、思维的训练等方面来对决策能力产生关键影响。正因为教育具备这些功能,大部分学者认为教育背景与决策能力存在显著相关性[6]。但现有文献较少深入研究教育背景是通过何种机制(中介效应)来影响企业社会责任的,更鲜有涉及不同条件下教育背景对企业社会责任影响的不同特征。针对这一问题,本文以2010—2020年我国部分上市公司为样本,构建了GLS聚类稳健标准误的固定效应模型,系统分析了高管教育背景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影响,这种影响的产生机制以及所有权性质、市场化程度在此过程中起到的调节作用。

1 研究假设

1.1 高管教育背景与企业社会责任履行

受教育程度与企业社会责任履行。信号传递理论指出,受教育程度是个体能力的体现,能力强的个体能够以较低成本获得与其他人相同的学历。高阶理论认为,高管的决策过程与他们的知识和价值观有关。关于高管个人背景特征和公司组织绩效的研究表明,教育背景会影响他们的能力、策略、行为和表现[7]。受教育程度高代表着更强的信息处理能力与克服外界干扰的能力,接受更高层次教育的高管有着更广阔的视野,在事业拓展、包容差异性以及综合判断能力方面表现更为突出,因而倾向于采用主动性战略。企业社会责任的决策和执行过程具有较高的不确定性和复杂性,高管必须有能力认识到利益相关者对组织成功的重要性,才能做出正确的、与企业社会责任相关的决策。一方面,受教育程度高的高管因为复杂信息处理能力更强而更富创新能力,更有能力做出有利于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决策;另一方面,基于对利益相关者重要性的认识,受教育程度高的高管会更有能力及早观察到利益相关者对企业的影响,进而敦促企业参与社会责任活动。据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1:高管的受教育程度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1.2 高管教育背景影响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机制

高管的教育背景通过改变其决策时的风险偏好进而影响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风险偏好是决策行为选择的关键因素,而行为选择的结果导致了社会责任履行程度不同。一方面,教育能够改变高管的风险偏好程度,更多的教育会增加个体的风险规避程度,个体的受教育年限越长,风险偏好水平越低[8]。另一方面,根据风险偏好理论,公司高管的风险偏好程度直接影响公司的决策行为。高管风险偏好程度在不同投资水平下都与企业非效率投资显著相关[9]。高管风险偏好水平与财务报告舞弊行为显著正相关,喜好风险的高管会更多地采用激进的会计行为,从而人为提高企业利润,以提升企业的短期价值[10],但往往忽略了其他利益相关者的长期价值诉求。已有研究发现,高管过度喜好风险会导致过高的研发支出,从投资效率的角度来看,投入和产出往往不成正比,不符合可持续发展理念,长此以往会损害企业的资金使用效率[11]。此外,管理者风险偏好程度越高,越容易引发盈余管理行为,助长其机会主义行为倾向,造成商誉减值,公司违规倾向越明显,内部人交易行为发生的可能性也越大[12]。综上所述,本文认为风险偏好在高管教育背景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影响中起到中介作用。据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2:高管的教育背景会改变其风险偏好水平,进而影响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情况。

1.3 高管教育背景影响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异质性

本文重点从企业特征——所有权性质和市场特征——市场化程度两个方面进行分析。

(1)所有权性质的影响。企业在社会责任方面的履行情况与其发展目标息息相关,不同所有权性质的企业,其目标也有很大差异。相较于非国有企业,国有企业除了追求经济利益外,也被赋予了更多的非经济目标[13]。国有企业的非经济目标包括实现国家社会经济宏观发展战略、保持经济结构平衡、对冲市场经济周期性波动等。对国有企业而言,履行社会责任、达成公共政策目标是具有强制性特征的法定责任。因此,不同所有权性质企业的高管行为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一方面,国有企业受到制度的约束更多,高管在进行决策时,除了要考虑满足监管要求的交易规则,还要和地方政府经济战略、企业社会责任相适应,其自主决策空间较小,个人决策能力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主导作用有限;另一方面,基于前景理论,由于国家赋予国有企业的特殊责任和法律对国有企业的更强约束,国有企业高管更加关注的是不履行企业社会责任所受到的“损失”,其决策时的风险偏好处于参考点的左侧(即损失部分),这时的决策者处于相对风险规避状态,更倾向于“维持现状”以避免更多损失。据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3:所有权性质在高管教育背景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影响中起到负向调节(抑制)作用。

(2)市场化程度的影响。在我国经济发展的进程中,市场化转型发挥了重大作用,但是地区发展不均衡问题也日趋显著。市场化程度作为企业外部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对高管决策行为和企业社会责任履行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一方面,市场化程度高的地区,高管面临的声誉机制将起到更大作用,有助于高管发挥其决策能力和道德素养,促使高管更多地关注企业社会责任履行;另一方面,市场化程度高的地区,社会准则较为规范、法律环境更加有保障,市场信息对称程度更高,有助于高管客观认知决策时面临的风险水平,促使其更加严谨和稳健。高管的教育背景与市场化进程在对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影响中会形成互补关系。据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4:市场化程度在高管教育背景对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影响中起到正向调节(互补)作用。

2 研究设计

2.1 模型构建

为检验高管教育背景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影响,本文构建如下基准模型:

其中,CSRit表示企业社会责任履行;Eduit表示高管教育背景;Xit表示控制变量,具体包括性别、年龄、任期、公司规模、净资产收益率、公司资产负债率、公司高管权利和外部审计质量;μi和δt分别表示行业和时间固定效应;εit表示随机误差项。i表示公司,t表示时期。

为探究高管教育背景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作用机制,将风险偏好(MRP)作为中介变量纳入基准模型,借鉴温忠麟等(2004)[14]的研究,构建如下模型:

为检验所有权性质(State)和市场化程度(Market)在高管教育背景与企业社会责任履行中的调节作用,在基准模型中加入交互项:

本文采用GLS 固定效应(FE)模型进行回归,使用聚类标准误进行调整。回归分析的逻辑框架如下页图1 所示。

图1 回归分析逻辑框架

2.2 变量说明

(1)被解释变量为企业社会责任(CSR)。结合和讯网公布的中国上市公司企业社会责任数据样本量大、客观性强、具有代表性等优点,沿用余官胜等(2021)[15]的做法,采用此数据中的企业社会责任评分衡量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情况。

(2)解释变量为高管教育背景。参照已有研究,本文将企业CEO作为研究对象,选取受教育程度(Edu)衡量教育背景,具体为高管在经国家批准设立或者认可的学校及其他教育机构结业或毕业后所获得的最终文凭[16]。

中介变量为风险偏好(MRP)。风险偏好是高管在不确定环境中进行决策时,对风险和不确定性所持有的态度。本文在Walls 和Dyer(1996)[17]的研究基础上,采用公司风险资产在总资产中的占比衡量公司高管风险偏好,根据龚光明和曾照存(2013)[18]的方法来计算,具体公式如下:

其中,RAi为公司各项风险资产,包括交易性金融资产、应收账款、可供出售金融资产、持有至到期投资、投资性房地产;TA为公司总资产。

(3)调节变量为所有权性质(State)和市场化程度(Market)。当公司为国有企业时,State=1,否则为0;市场化程度采用中国市场化指数数据库中的市场化程度总指数作为衡量地区市场化程度的指标[19]。

(4)控制变量。为了控制其他因素的影响,借鉴已有研究,本文从高管个人背景特征层面、公司特征层面、公司经营层面、公司治理层面等方面选择控制变量,具体包括:高管的性别(Gender)、年龄(Age)、任期(Tenure),公司规模(Size)、净资产收益率(Roe)、公司资产负债率(Lev)、高管权力(Duality)和外部审计质量(Big4)。变量具体定义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定义总表

2.3 样本与数据

本文的数据来源于和讯网、CSMAR数据库、中国市场化指数数据库、上市公司年报等。选取我国部分上市公司2010—2020年的数据,为保证研究结论的准确性,按照下列标准对数据进行了筛选:(1)剔除金融行业公司数据;(2)剔除在2010—2020 年出现过ST、*ST、PT 以及会计年度内被暂停上市等重大事项的公司数据;(3)剔除高管教育背景完全缺失或财务指标完全缺失公司的数据。此外,本文对样本数据进行了99%和1%分位数的Winsorize 处理,最终得到了2220个上市公司的11857个观测值。

由表2可以看出,企业社会责任评分最大值为89.1700,最小值为-18.4500,均值为27.1891,中位数为23.6800,标准差为17.2206%,说明样本呈右偏状态,总体企业社会责任履行表现不佳而且具有较大的内部差异。受教育程度的最大值为5,最小值为1,均值为3.6276,中位数为4,标准差为0.7303,说明样本中决策者的学历主要集中于本科与硕士。

表2 变量描述性统计

3 实证结果分析

3.1 相关性分析

下页表3列示了相关性检验结果,高管受教育程度与企业社会责任正相关,且通过了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初步说明假设1 成立;受教育程度与风险偏好负相关,风险偏好与企业社会责任负相关,且均通过了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说明风险偏好在教育背景与企业社会责任的关系中可能起到中介作用,有待进行进一步的回归分析检验。各变量的相关系数在0.3 以内,方差膨胀因子检验结果显示Mean Vif 为1.47,各变量的Vif 值均远小于5,故各变量之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

表3 相关性分析结果

3.2 基准回归分析

表4为基准回归分析结果。

表4 基准回归与机制检验结果

列(1)和列(2)检验了假设1,即高管教育背景对企业社会责任的促进作用。其中,列(1)仅考虑了高管教育背景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影响,受教育程度的系数为1.1212 且通过了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说明高管受教育程度越高,企业社会责任履行越好;列(2)增加了控制变量,高管受教育程度的系数为0.7288 且通过了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说明在控制了高管其他个人背景特征和公司特征的情况下,高管受教育程度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影响虽然程度略有减弱,但仍然显著,假设1得到验证,结果也支持中介机制分析模型的第一步检验。因此可以认为,受教育程度高的高管起到了显著推动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作用。因为高管受教育程度越高,在复杂情境下的决策能力越强,也能够更早地感知和更多地关注利益相关者的诉求,进而敦促企业更好地履行社会责任。此外,列(2)的结果显示,各控制变量均对企业社会责任有显著影响,说明本文对控制变量的选择具有一定合理性。

3.3 作用机制分析

表4 中的列(2)至列(4)为风险偏好在高管教育背景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影响中起到中介作用的机制检验结果。列(3)为受教育程度对风险偏好的影响,估计系数为-0.0054且通过了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说明高管受教育程度对风险偏好有显著的负向影响;受教育程度越高,高管越倾向于规避风险。列(4)是在列(2)基础上加入了高管风险偏好作为中介变量后的检验结果,风险偏好的估计系数为-14.6644 且通过了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同时受教育程度的估计系数仍为正但有所下降,通过了5%水平的显著性检验。这说明风险偏好在高管受教育程度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影响过程中,起到部分中介作用,假设2 得到验证。教育能够通过价值观的塑造、知识的传授、技能的培养、思维的训练改变高管的风险偏好。受教育程度越高,高管的风险偏好水平越低,风险偏好通过风险条件下的决策能力影响了企业社会责任履行情况。

3.4 异质性分析

下页表5 中的列(1)和列(2)分别为公司所有权性质和市场化程度在高管教育背景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影响中调节效应的检验结果。列(1)中的交互项Edu×State的估计系数为-0.6338,符号与受教育程度相反,且通过了10%水平的显著性检验,说明所有权性质在高管受教育程度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影响中起到抑制作用,相较于非国有企业,国有企业高管受教育程度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影响更强。由于国有企业高管进行决策时的导向性更强、受到制度约束更多、自主决策空间更小等原因,进而限制了高管受教育程度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影响。

表5 异质性检验结果

列(2)中的交互项Edu×Market 的估计系数为0.5557,符号与受教育程度相同且通过了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说明地区市场化程度与高管受教育程度在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影响中会形成互补效应。也就是说,在市场化程度高的样本中,高管受教育程度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促进作用比市场化程度低的样本更加显著。在市场化程度高的地区,社会准则更为规范、声誉机制作用更大、市场信息对称性更强,高管决策更能够体现教育背景不同带来的决策能力和道德素养差异;同时,也有助于高管客观认知决策时面临的风险水平,进而强化了高管教育背景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影响。所以在市场化程度高的样本中,高管教育背景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促进作用比市场化程度低的样本更加显著。

3.5 稳健性检验

为了进一步保证研究结果的准确性和稳健性,本文采用替换被解释变量、倾向得分匹配法和滞后解释变量进行稳健性检验。

(1)替换被解释变量。结合已有研究,采用润灵环球公司公布的企业社会责任评分数据(CCSR)作为和讯网企业社会责任评分数据的替代变量再次进行检验(见表6)。结果显示,主要变量的系数和显著性水平没有发生明显变化,说明本文的研究结论具有稳健性。

表6 稳健性检验结果(替换被解释变量)

(2)倾向得分匹配法(PSM)。为避免数据的选择性偏误,本文采用倾向得分匹配法(PSM)进行数据处理,并再次进行回归检验。分别依据公司高管是否具有高学历(硕士或博士)进行PSM匹配,经过核匹配、一对一匹配和邻近匹配,倾向得分匹配后实验组和控制组拟合程度明显优于匹配前,样本特征差异在很大程度上得到消除。倾向得分匹配后的回归结果显示,主要变量的系数和显著性程度没有明显改变,再次验证了本文研究结论的稳健性。由于篇幅原因,仅展示核匹配后的检验结果(见表7)。

表7 稳健性检验结果(PSM检验)

(3)滞后解释变量。滞后解释变量进行回归能够缓解双向因果关系的内生性问题。基准回归结果表明,高管受教育程度越高,企业社会责任履行情况越好。但也存在企业社会责任履行情况好的公司选聘高受教育程度高管的可能,导致存在反向因果的内生性问题。考虑到公司高管教育背景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影响可能滞后出现,采用解释变量滞后一期和两期的方式再次检验。下页表8 结果显示,各主要变量的系数和显著性没有明显变化,再次验证了本文研究结论的稳健性。

表8 稳健性检验结果(滞后解释变量)

综上可知,通过替换被解释变量、倾向得分匹配法和滞后解释变量的方法进行稳健性检验,解决了样本选择性偏误和双向因果导致的内生性问题后,回归结果仍支持假设1至假设4,说明本文研究结论具有较高的稳健性。

4 结论

本文以企业高管为研究对象,选取我国部分上市公司2010—2020 年的数据,分析了高管教育背景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影响,进一步探究了影响机制和异质样本效应的差异。实证研究得到了具有稳健性的结论:(1)高管的受教育程度可以提升其决策能力,显著促进企业社会责任履行,为企业社会责任前置因素的研究提供了有力的微观证据,拓展了高阶理论和企业社会责任理论;(2)进一步的机制研究表明,教育改变了高管的风险偏好水平,并以风险偏好为中介变量影响企业社会责任履行,为解释高阶理论中的“黑箱”问题进行了有力探索;(3)异质性检验结果表明,所有权性质在高管教育背景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影响中起到抑制作用,相较于国有企业,非国有企业中高管受教育程度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正向影响更加显著;市场化程度在高管受教育程度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影响中起到正向调节作用,市场化程度与高管受教育程度在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影响中有互补效应,相较于市场化程度低的地区,在高市场化程度地区,高管受教育程度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的正向影响更加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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