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共融、认同:论清代中央与西藏地方交往中的贡赐物品

2023-09-09 05:41陈昱彤彭陟焱
西藏民族大学学报 2023年3期
关键词:西藏地方达赖喇嘛佛像

陈昱彤,彭陟焱

(1.青海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 青海西宁 810000;2.西藏民族大学民族研究院 陕西咸阳 712082)

西藏历来作为我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其在清代与中央的交往较其他朝代更为频繁、关系更加密切,在双方互动与交流的过程中,方式多种多样。其中贡赐往来作为一种较为独特的互动交往模式,期间伴随大量贡赐物品双向流动,对西藏与内地的工艺水平、宗教文化、审美情趣均产生深远影响。目前学界关于清代西藏地区朝贡活动的研究多集中在年班制度的政治实践层面及对五世达赖、六世班禅、十三世达赖的个案研究。本文从贡赐物品入手,分析清代中央与西藏地方互动,以物质文化层面为切入点探究清代西藏与内地文化的交往交流交融在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中的作用。

一、贡赐往来与贡赐物品

(一)清代西藏地方与中央贡赐往来的类型

早在清顺治帝入关之前,西藏地方格鲁派宗教首领就曾与清朝统治阶级上层进行交流。清太宗崇德七年(1642),五世达赖喇嘛曾遣使伊喇固克散呼图克图等人前往盛京(今辽宁沈阳),并将达赖喇嘛之书信及“缎布、腰刀、顺刀、豹皮、水獭皮、胡椒”[1](P8)等物献给皇太极。自顺治朝至雍正朝前期,中央并未对西藏地方达赖喇嘛及班禅额尔德尼遣使进贡的时间进行明确规定,有时一年一贡有时隔年一贡。直至清世宗雍正六年(1728),明确规定“达赖喇嘛、班臣①额尔德尼来使堪布,著间年一次”[2](P2362),并在乾隆二年(1737)加以重申,标志着西藏地方年班制度正式确立。“西藏只有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派遣堪布,进京朝觐贺元旦之轮班,才能称之为年班”[3]。清代西藏地方除规定的年班朝觐外,还包括贺谢朝觐和临时朝觐两种类型。

年班朝觐即例贡,历辈达赖喇嘛及班禅额尔德尼按照清廷规定轮班遣使“于新正呈递丹书克”[4](P537,朝觐皇帝并恭贺元旦,来使除携带贺文“丹书克”外还进贡大量物品,如咸丰八年(1858),十二世达赖喇嘛成烈嘉措“年班遣使堪布囊素,恭请圣安……恭递丹书克,呈进贡物”[5]。

此外,如遇新皇继位、皇帝或皇太后寿辰等重要节庆日,达赖喇嘛和班禅额尔德尼遣使朝觐并献礼以表示庆贺;或逢达赖喇嘛或班禅额尔德尼坐床、受戒或受朝廷赏赐等情况,其亦要将谢恩之贡品遣使或转交驻藏大臣等呈献皇帝,是为贺谢朝觐。如雍正二年(1724),“班禅额尔德尼遣使来贺登极。上召见,赐茶”[6];同治元年(1862),八世班禅额尔德尼“因坐床,差巴雅尔堪布噶曲罗布藏曲批恭请圣安,呈递奏书”[7]。

所谓“临时朝觐”是指除上述两种原因而临时遣使进贡的朝觐行为,本文暂且将其称为“临时朝觐”。如乾隆七年(1742),本应是达赖喇嘛遣使进贡之班次,班禅额尔德尼却因“感戴国恩,亦遣使堪布赴京进贡”[8];嘉庆二十五年(1820),因达赖喇嘛及班禅额尔德尼“闻皇考大行皇帝大故”,在率众喇嘛念经后,“特遣堪布等,来清朕(即道光帝)安”[9];道光三十年(1850),达赖喇嘛“闻大行皇太后慈驭升遐,不胜哀泣,叩请圣安,呈进佛尊、哈达”[10],并率众喇嘛尽心诵经;光绪元年(1875),时驻藏大臣希凯“代奏达赖喇嘛圆寂时呈进贡物”[11]。

(二)贡品的种类

清代,中央对西藏地方年班所进贡品的种类与数量“亦无定数”[12],为清楚分析西藏地方年班贡品的种类与特征,兹以顺治、康熙、乾隆、光绪四朝广储司上奏的八份较有代表性的贡单为例进行分析。

根据清单(见表1),西藏地方的贡品具体分为以下五个种类:

表1:清代西藏地方部分贡品清单

其一,宗教用品,主要包括佛像、唐卡、哈达、藏香、佛教典籍、银曼达、海螺、七珍、八宝、八吉祥、数珠、法轮、佛塔、银瓶、铃杵、舍利子等16种。

其二,特色纺织品,主要是花色和规格不等的氆氇。②

其三,药材及食品。该类贡品数量较少,药材包括藏红花、白芸香、黑芸香三种;食品则主要包括藏核桃、冰糖或糖果、杏干、枣及葡萄等5种。

其四,生活用品,主要有木碗和靠背坐褥两种。

其五,特殊贡品,主要有马匹、催生石、青金石、玻璃和兽皮。

(三)赐品的种类

清代中央对西藏地方年班赏赐的物品种类较繁杂,为明确赐品种类及数量分布情况,仍以顺治、康熙、乾隆、光绪四朝的赐品清单为例进行分析。

从清单(见表2)可以看出,中央对西藏地方的赏赐大致分为以下几个种类:

第一,册封印信。清代西藏地方历辈达赖喇嘛及班禅额尔德尼呼毕勒罕在坐床、受戒后均由中央颁发册封印信以取得合法地位,册、印质地一般为金制。但在乾隆朝时,由于皇帝“特加殊礼”[35],曾赐八世达赖喇嘛及六世班禅额尔德尼玉册、玉宝。

二,生活用品。清中央赏赐历辈达赖喇嘛及班禅额尔德尼物品的主要组成部分,且数量最多、种类繁杂,主要包括各类绸缎布匹、金银茶桶、杯盘、玉瓷器摆件、鼻烟壶、珐琅制品、服饰及配件、坐褥靠背及马车、马鞍等。

第三,宗教用品。该类贡品数量仅次于生活类用品,主要包括哈达、佛像、佛经、数珠及八供等。

第四,食品。该类赐品在六世班禅晋京途中出现的最为频繁,多为肉食茶果等吃食。

第五,其他赐品。该类赐品内容庞杂,主要有金银、御制匾额、皇帝画像茶叶及奶牛等。

二、贡赐物品是多民族文化交融的物质载体

(一)物质层面的交融

1、金属造像

藏民族是宗教造像的伟大创造者,西藏地区拥有一流的造像工艺和优秀匠人,清帝经常命西藏地方按照要求铸造佛像并送往清宫佛堂供奉,如乾隆十二年(1747),理藩院奉旨遣骁骑校一名将三块青金石送至侍郎玉保处,命其至藏地后交与滩第吾等优秀匠人,要求“按贴签所示尺寸,将两块大青金石分别雕为九面三十六手大威德金刚立像与四面十二手胜乐金刚立像……另一小块雕刻为密集金刚坐像”[36](P190),造像雕刻完毕后交返京之人带回。这种由西藏工匠奉旨铸造后交回清宫供奉的行为,不仅推动了清宫造办处匠人团体技术水平的提升,更在客观上深化了西藏与内地在金属造像技术方面的融合。

乾隆四十四年(1779),随着六世班禅携带大量贡品前往热河为乾隆帝祝寿,西藏与内地进入造像技艺、文化交流交融的重要时期,主要表现为宫廷造像对藏地佛像的仿制、再创造以及清宫造紫金琍玛佛像技术的产生、改良和成熟。单纯记载于史书中的民族交往史料不再是激活物品价值与意义的唯一方式,在不同时空和新的语境下,收藏于世界各地博物馆中的物质文化(文物)则被视为文化交融与认同的新的证据来源。[37](P148)现北京故宫博物院所藏乾隆年制“宗喀巴佛像”就是造办处根据六世班禅所献“金宗喀巴佛像”仿制而成的。乾隆四十五年(1780),六世班禅于热河“进金宗喀巴佛一尊”,内务府奉旨对该佛像进行补配后“在佛日楼中间供奉”,而后乾隆帝又令造办处“照样准做”[38](P170)。这尊仿制“金宗喀巴造像”通高58 厘米,底径19×28 厘米,所用“高红铜二十九斤四两、自然铜五斤七两七钱五分,赤金八两七钱七分五厘,纹银十七两五钱五分,锡五两八钱五分、钢五两八钱五分,铅五两八钱五分,水硍(银)五两八钱五分,五色玻璃二十九两二钱”[39](P115),它不仅是清宫仿制西藏金属造像的重要实例,更是西藏和中原多民族间文化交融的物质载体。

图1:北京故宫博物院藏乾隆时期内务府造宗喀巴佛像

“紫金”是纯铜中加入金、银、铜、白铁、水晶、白铅、黑铅、水银等八种金属的合成铜;[40](P179)“琍玛”是指一种铜合金所造的器物。六世班禅额尔德尼在热河期间献数尊紫金琍玛佛像作为乾隆皇帝的寿礼,乾隆帝见该种佛像色泽与众不同,下令造办处仿制,由于该种工艺为藏地尤其是后藏扎什伦布寺所掌,故六世班禅的随从仲巴呼图克图将配方交与内务府,后造办处根据该配方又加以改良,最终摸索并铸造出符合乾隆帝审美的紫金琍玛佛像。宫廷造紫金琍玛佛像极为珍贵,除大部分供奉于清宫内各个佛堂及各皇家寺院外,只有少数作为赏品赐予西藏地方。

图2:扎什伦布寺藏乾隆帝赏七世班禅紫金琍玛无量寿佛

2、唐卡

与金属制佛像一样,乾隆皇帝认为北京地区绘制唐卡的能工巧匠甚少,而“西召画匠所绘者精湛”[41](P211),故多次命西藏地方画师按照要求绘制唐卡送往宫内佛堂供奉,并在唐卡绘成之时“照原先请佛像之例,献达赖喇嘛哈达一方”[41](P211)。

图3:北京故宫博物院藏乾隆时期之绣像千臂观世音菩萨

乾隆四十四年(1779),乾隆帝为迎接六世班禅来京,“于热河度地建庙,备其居住”[42],为装潢该寺,特命造办处仿照宫中原藏的十二幅班禅源流图唐卡重新墨刻五份于“法藏楼楼上楼下安供”[43](P95)。此外,又命苏州织造以宫内旧藏“千臂观世音菩萨画像”为蓝本,采用刺绣、堆绣、缂丝等组合技法制成“绣像千臂观世音菩萨”一轴悬挂于热河须弥福寿之庙佛堂内。该幅织绣唐卡长76 厘米,宽51 厘米,色彩明快,针法精细,属于较为珍贵的唐卡品种,更是中原地区传统纺织手工艺与藏地唐卡绘画艺术的完美融合。

(二)精神文化层面的影响

1、西藏上层人士日常生活及审美中的宫廷文化印记

制作精美、造型别致的清宫赐品一定程度上改变了西藏上层僧俗官员的审美情趣。其中,在西藏地区流行的鼻烟壶就是贡赐物品文化交流的缩影,更在一定程度上成为西藏上层僧俗官员获得地位、名声、头衔等社会核心价值的象征。鼻烟壶于明末自西洋传入,到乾隆时期常作为中央赏与少数民族首领及外国使臣的赐品[44](P15),如乾隆三十二年(1767),赏班禅额尔德尼“水晶鼻烟壶二对”[45](P215);乾隆四十五年(1780),赏班禅额尔德尼“西洋鼻烟盒二个”[46](P159);乾隆五十七年(1792),赏达赖喇嘛“玻璃鼻烟壶四个”[47]。不仅如此,鼻烟壶也作为中央官员与西藏僧俗官员社会交往中的礼节性物品,如道光四年(1824),驻藏大臣保昌为恭贺策墨林摄政呼图克图受封“献鼻烟壶一个”[48](P137-145);大学士长龄送诺门罕“鼻烟壶一个、鼻烟一瓶”[49](P275)。光绪三十四年(1908),十三世达赖喇嘛贡使堪布桑皆挪布曾“至正阳门外宾宴楼购买鼻烟、瓷器等物”[50](P318),可见鼻烟壶深受西藏上层人士的喜爱。另一方面,清宫造鼻烟壶在藏地本土审美的影响下,在材质和造型方面也发生了变化,如西藏博物馆馆藏的清宫赏鼻烟壶,其质地除水晶、翡翠、玛瑙外,更有珊瑚和牛角;造型上在兼顾汉式传统纹饰的同时融入藏族元素,尤其在鼻烟壶盖的设计上采用藏族人较为喜爱的镶金红珊瑚或镶绿松石红珊瑚。

2、宫廷陈列及审美中的藏文化印记

西藏地方年班所进之宗教类物品,最初仅作为宗教供器于清宫内各佛堂供奉,随着两地在手工业方面交流的愈加深入,清宫造办处无论物品式样或工艺水平均胜于初期。随着清宫内仿制藏式器具技艺水平的提高,经过改良后造型精美的藏式器物逐渐脱落了其作为佛事用品的传统宗教功用,开始转变为供清廷上层人士赏玩或生活之用的器具,如盛京内务府“有镶嵌银练镀金铜梁金多穆二件……系皇上驾幸盛京应用之物”[51](P355);造办处珐琅作奉旨照之前所得景泰款掐丝珐琅贲巴瓶的样式新做一件,“得时在博古格换摆”[51](P433)。可见,藏式器物开始被皇室人员用作室内陈设或日常生活物品。

代表西藏与内地当时最高水平的器物在清代西藏地方与中央的贡赐交往中不断交换、影响和融合,并在实际的日常使用中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着上层人士的生活方式和审美情趣,这种文化侵染凭借其广泛性和深刻性在促进文化认同、增强民族凝聚力上发挥巨大作用。

三、基于贡赐物品的文化认同在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中的作用

(一)贡赐物品激发多民族间的情感认同

“所谓情感认同,是主体在社会交往交流中对客体在全面深刻理解的基础上心理相容性在情感上的体验。”[52]清代西藏地方对中央的情感认同随双方的交往及政治治理的愈加深入,从初级的感性情感认同发展为稳定性更高的理性情感认同。事实上,在有关人与物的现象背后,物品交换的内容与形式可以在推动不同类型社会关系运作的同时构建情感认同。[53](P2)

乾隆五十七年,廓尔喀二次入侵西藏,乾隆帝派兵入藏,廓尔喀称臣请降。事后乾隆帝认为在该次战役中虽然藏地僧众缺乏战争经验,但面临“盗匪愈发嚣张,直抵扎什伦布寺”的关键时刻,八世达赖喇嘛强白嘉措仍坚守于布达拉宫,特“赏赐珍贵物品,长哈达一条及稀有珍珠制成念珠等”[54](P198)。八世达赖喇嘛亦因乾隆帝派兵捍卫西藏地方的行为,特上感恩折称“吾小喇嘛为主之西方众生惟仰赖大皇帝慈恩,复乞皇上仍旧常赐训旨”,并随折进献“吉祥哈达、古俐玛响铜佛像、琥珀念珠等物”[55](P61)。中央通过赏赐物品表彰和嘉勉八世达赖在教化卫藏、靖安边圉方面的努力;八世达赖感受到来自中央和皇帝的护卫与呵护,亦通过进献哈达、佛像等物品的方式,表达西藏地方对中央信任和情感认同。贡赐物品成为双方关系与情感的重要表达,借助物质文化完成“内化于心而外化于行”的转变,同时也在助力国家发展与边疆安全方面发挥作用。

(二)文化认同在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中的作用

“文化认同是人类对于文化的倾向性共识与认可。”[56](P4)它包括三个层面,即各民族的自我认同、各民族间的相互认同和中华民族的一体性认同。[57]清代,西藏地区选择代表本民族最高水平的物质本体进献给中央,表达对清中央最高统治者——皇帝权威的认可和自身臣子身份的恪守。在此基础上,中央与地方的贡赐物品的物质文化交流,是双方主动、有意识、创造性参与的行为,交流双方彼此欣赏、互相借鉴,一方通过实践融入“他者”,进而产生出融合多民族文化特色和风格的新事物,这个过程就是民族间文化认同的一种表现形式。

清代,西藏地方向中央所进之贡品具有政治认同与文化认同的双重性。清朝作为历史上统一多民族国家,为内地与西藏地区,汉族、满族与藏族之间的交往交流交融提供了良好、稳定的外部环境。尽管清代规定西藏地方定期进献方物的年班制度是中央管理西藏地方的一种政治手段,但频繁的物品交流不可避免地推动多民族文化的互动与共融,是文化认同的前提条件。另一方面,文化认同支撑着包括国家认同在内的政治认同,使西藏地方主动接受中央通过各种手段对自身的“处理”,实现国家层面的一体化。

一件物品的属性与价值并非一成不变,它因不同语境而产生不同的价值政治和文化逻辑。[58]那么,在新的时代主题和语境下,收藏于各地博物馆中的贡赐物品更具备了礼物、文物、艺术品及文化遗产等多重属性,是包括藏族在内的各个民族文化始终根植于中华文明沃土的实物见证。充分挖掘和认识清代中央与西藏地方交往中贡赐物品的价值内涵,确保它作为优秀中华文化遗产的文化延续性,从而增进各民族对中华文化的认同,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结 语

不同民族文化间的交融与中华文化的形成与发展之间有内在联系,中华文化是“各民族共同创造的”“是各民族文化的集大成者”[59],不同民族文化在接触、交流和互补历史进程中,即遵从各自民族文化特质又始终秉承共同的价值认同,最终实现中华文化的整合与提升。承认各少数民族文化对中华文化均作出贡献,更是从文化层面建构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的基本前提和重要路径。清代,中央与西藏地方交往中贡赐物品的文化交融成果与其他民族优秀文化共同注入中华文化之中,成为中华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为新时代中华文化的形成、中华民族的未来走向奠基。

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铸牢,不是某一民族或几个民族的单向铸牢,而是各民族的共同努力、互相认同、双向铸牢,在充分认识与尊重彼此差异基础上的文化间的互补、互联、互融,“形成富有活力、持续创新的民族生态”[60],清代中央通过贡赐物品在强化西藏地方情感认同的同时,实现了不同民族间文化上的深度互联与认同,成为稳定边疆、治理国家的情感基础和文化动力。同时,在西藏与内地流动的贡赐物品不仅是历史上民族友好交往的历史见证,更是传达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维系和增强中华文化情感与认同、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物质载体,这也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下,我国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提供相关借鉴及启示。

[注 释]

①“班臣”即“班禅”的汉译异用字,在乾隆时期及以后清朝官方文书中不再使用。

②根据西藏自治区档案馆馆藏一份达赖贡单记载,该次达赖所进氆氇花色有紫色、蓝色花纹、绿色花纹、红色、黄色、白色等共计65件。原文为ཀོ༢༡ཀོསྔོ་ནང་རྩེརྩེ་རྟེརྩེན་རྣམ་ཀོ་ཡང་རྒྱ་ཐིཐིགོ་བིཞིཐི་རྩེརྩེ་རྟེརྩེན་སྣམ་དོསྔོ་༩ཕྱིཐི་འིཐུམས་གོསྔོས་སརྩེར་སསྔོའིཐི་རྣམ་ཉེརྩེས་བིར་དུ་ཡསྔོདོ། ཀོ ༢༢ཀོསྔོ་ནང་རྩེཕེརྩེ་རྟེརྩེན་སྣམ་ཀོ་ཡང་སྔོསྔོ་ཐིཐིགོ་བིཞིཐི་དོང། ལྗང་ཐིཐིགོ་བིཞིཐི་ཡསྔོདོ་པབིཐི་དོསྔོ་གོཅིཐིགོ་། ཀོ ༢༣ཀོསྔོ་ནང་རྩེརྩེ་རྟེརྩེན་རྣ་ཀོ་ཡང་དོམར་སྐྱང་བིཞིཐི། སརྩེར་རྐྱང་བིཞིཐི་ཡསྔོདོ་ཀྱིཐི་དོསྔོ་གོཅིཐིགོ། ཀོ ༢༤ཀོསྔོ་ནང་རྩེརྩེ་རྟེརྩེན་རྣམ་ཀོ་ཡང་ཐིཐིགོ་བིཞིཐི་དོང་། རྒྱ་ཐིཐིགོ་བིཞིཐི་ཡསྔོདོ་ཀྱིཐི་དོསྔོ་གོཅིཐིགོ། ཀོ ༢༥ཀོསྔོ་ནང་རྩེརྩེ་རྟེརྩེན་རྣམ་ཀོ་ཡང་སརྩེར་ཐིཐིགོ་བིཞིཐི་སྔོསྔོ་ཐིཐིགོ་བིཞིཐི་ཡསྔོདོ་ཀྱིཐི་དོསྔོ་གོཅིཐིགོ། ཀོ ༢༦ཀོསྔོ་ནང་རྩེརྩེ་རྟེརྩེན་རྣམ་ཀོ་ཡང་ལྗང་སྐྱང་བིཞིཐི་དོང་། སྔོསྔོ་རྐྱང་བིཞིཐི་ཡསྔོདོ་ཀྱིཐི་དོསྔོ་གོཅིཐིགོ། ཀོ ༢༧ཀོསྔོ་ནང་རྩེརྩེ་རྟེརྩེན་རྣམ་ཀོ་ཡང་ལྗངa་ཐིཐིགོ་གོསུམ་དོང་། ལྗང ་རྐྱང་གོསུམ་ཡསྔོདོ་ཀྱིཐི་དོསྔོ་གོཅིསྔོགོ།

猜你喜欢
西藏地方达赖喇嘛佛像
西藏地方辣椒栽培模式探究
论五世达赖喇嘛对西藏绘画发展的影响①
明朝对西藏地方政教首领的册封及其演变
佛像面前的 菩萨
拉藏汗新立六世达赖喇嘛背后的政治因素(英文)
刘红卫
尼玛泽仁佛像画欣赏
从历代《达赖喇嘛传》看活佛转世定制
酥油的西藏地方卫生微生物标准分析与建议
佛像面前的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