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雪山报春花开的地方

广东/ 水无情

嘎隆拉雪山报春

报春花是报春花科报春花属植物的统称，与杜鹃花、龙胆花并称三大高山花卉。本属约有500 种，主要分布于北半球温带及高山地区，我国有290 余种，喜马拉雅山和横断山脉是现代分布中心。报春花属名Primula来自拉丁语primus，意为“最早的”，报春花为“春天先开花的植物”，常被称为“报春的使者”，从早春二月到盛夏七月，都有不同种类的报春花开放。

杜鹃花和报春花花期相近，经常同时绽放在同一生境。之前在看杜鹃花的同时，也拍过不少报春花。最早是在十几年前在外国的报春花网站看到的乳黄雪山报春花海，不同于平日所见的高原报春花，这片粉红色的铃铛报春花开满山坡，伴随尚未完全消融的冰雪，它那近乎完美的形态和色彩让人一眼难忘，深深地刻在心里，从此记住了嘎隆拉这个进入西藏墨脱必经的地方。

十年前第1 次进藏的时候，林芝的报春、杜鹃、鸢尾花海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时因为道路险阻，无缘去到嘎隆拉（图1）。

图1 中甸灯台报春花海

近几年藏东南的道路改善了许多，嘎隆拉的乳黄雪山报春花海开始出现在大众视野，我再次踏上了藏东南的寻花之路。

七八月正值平原地区的炎热夏季，而位于海拔3、4千米的高原则是一派春天的景象，从林芝八一经国道318，翻越色季拉山到达鲁朗，海拔从2800 米～4500米，高原的报春花正是盛花期，大片开放的钟花报春、杂色钟报春、巨伞钟报春，与远山，溪流，草甸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美丽优雅的画卷（图2）。

一路相随至鲁朗的杂色钟报春盛花期在六、七月，这些花朵悬垂似小钟的报春花多数为淡黄色，偶尔在花丛中也会发现几株粉色、紫红色、白色的杂色钟报春（图3）。

图3 杂色钟报春

比起那些亭亭玉立的钟花报春，西藏报春则没有那么显眼，它们的植株十分矮小，与长花马先蒿等湿地野花一起，粉嫩的小花像散落的星星点缀着湿草地（图4）。

图4 湿地中的西藏报春

从鲁朗过帕隆大桥后，海拔逐渐降低，到达波密。扎墨公路是第一条进的墨脱公路，从海拔2700 米的波密县城扎木镇到达海拔3700 米的嘎隆拉隧道口，横亘在波密和墨脱之间的便是嘎隆拉雪山，嘎隆拉雪山被当地人称为“神山”，是到墨脱县的必经路之一，是青藏高原植被种类最丰富的地方之一，也是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图5）。

图5 嘎隆拉雪山

嘎隆拉雪山是岗日嘎布山脉的西端段（也是横断山脉的西北极端），平均海拔4800 米，山口海拔4200 米左右，是南面印度洋暖水气和北面青藏高原高寒水气的交锋带，因地质构造复杂，活动剧烈频繁，且气候多变，雪崩、滑坡、泥石流时常发生。冰川之下巨大的落差，造就了这里种类繁多的杜鹃花和报春花（图6）。

图6 各种报春花

从嘎隆拉隧道口沿着原来的山路而上，山坡上的野花让人频频驻足，许多种类是藏东南独有的。艰难攀爬到高处，在三面都是雪峰的围绕下，开满各色报春花的山坡从雨雾里显现在眼前，终于来到“众神的花园”，亲临其境才能感受到自然的力量，神奇而又美好的人间仙境让人流连忘返。

藏东南的报春花

1.折瓣雪山报春Primula advena

多年生草本。叶片倒披针形或倒卵形。花葶高可达50 厘米；伞形花序1～3 轮，每轮有5～12 朵花；花冠高脚碟状，冠筒管状，黄色或染紫晕，通常反折贴于冠筒。花期7～8 月。分布产于我国西藏东部。生长于海拔4100～4600 米的灌丛下的石缝中（图7-8）。

图7 折瓣雪山报春

图8 折瓣雪山报春

2.乳黄雪山报春Primula agleniana

多年生草本。叶丛生，叶片披针形至倒披针形。伞形花序1 轮，通常有2～5 朵花，花葶高20～40 厘米，花冠淡黄色或乳白色，稀白色或淡红色，长约3 厘米，冠檐扩展成钟状，直径3～4 厘米。花期5～7 月。分布于西藏东南部和云南西北部；缅甸北部。生长于海拔4000～4500 米的高山草坡和溪边草地（图9-10）。

图9 乳黄雪山报春

图10 乳黄雪山报春

3.林芝报春Primula ninguida

多年生草本。叶片披针形至倒披针形。花葶高约15厘米；伞形花序1 轮，有3～15 朵花；花冠深紫红色，冠筒窄长，冠檐直径15～20 毫米。花期6 月。分布于我国西藏（米林、林芝）。生长于海拔3900～5000 米的高山草甸、溪边林缘和灌丛中（图11-12）。

图11 林芝报春

图12 林芝报春

4.白心球花报春Primula atrodentata

多年生草本，叶片椭圆形、长椭圆形或匙形。花葶高4～8 厘米；花序近头状，少花至多花；花冠淡紫色或蓝紫色，花冠筒口周围白色，冠檐直径1～1.5 厘米。花期5～6 月。分布于我国西藏东南部；不丹、尼泊尔和印度。生长于海拔3600～4000 米的高山草甸和矮林、灌丛中（图13）。

图13 白心球花报春

5.杂色钟报春Primula alpicola

多年生草本。叶矩圆形至矩圆状椭圆形。花葶高15～90 厘米；伞形花序通常2～4 轮，每轮5 至多花；花冠黄色、紫色或白色，冠檐直径1.2～3 厘米。花期6～7 月。分布于我国西藏东南部；不丹。生长于海拔3000～4600米的水沟边、灌丛下和林间草甸（图14-15）。

图14 杂色钟报春

图15 杂色钟报春

6.巨伞钟报春Primula florindae

多年生草本。叶丛高6～50 厘米；叶片阔卵形至卵状矩圆形或椭圆形，基部心形。花葶高30～120 厘米；伞形花序（有时2 轮），通常有15～30 朵花，最多可达80 朵；花冠鲜黄色，冠檐直径1～2 厘米。花期6～7 月。分布于我国西藏东部。生长于海拔200～4000 米的山谷水沟边、河滩地和云杉林下潮湿处（图16-17）。

图16 巨伞钟报春

7.钟花报春Primula sikkimensis

多年生草本。叶丛生，叶片椭圆形至矩圆形或倒披针形。花葶高15～90 厘米，顶端被黄粉；伞形花序通常1 轮（有时或2 轮）；2 至多花；花冠黄色，偶有白色，冠檐直径1.5～3 厘米。花期6～7 月。分布于西藏、四川西部和云南西北部；尼泊尔、印度东北部、不丹。生长于海拔3200～4400 米的林缘湿地、沼泽草甸、水沟边（图18）。

图18 钟花报春

8.西藏报春Primula tibetica

多年生小草本，全株无粉。叶片卵形、椭圆形或匙形。花葶有时甚短，深藏于叶丛中并短于花梗，有时高可达13 厘米，长于叶丛和花梗；花1～10 朵生于花葶端；花冠粉红色或紫红色，冠筒口周围黄色，冠檐直径7～10 毫米，裂片先端2 深裂。花期6～8 月。分布于我国西藏；印度、尼泊尔、不丹。生长于海拔3200～4800 米的山坡湿草地和沼泽化草甸中（图19）。

图19 西藏报春

9.春花脆蒴报春Primula hookeri

多年生草本。叶近无柄，矩圆状倒卵形至匙形。初花期花葶极短，深藏于叶丛中，后渐伸长，果期高可达30 厘米；伞形花序通常有2～3 朵花；花冠白色，冠檐直径7～10 毫米。花期6～7 月。分布于西藏东南部和云南西北部；尼泊尔、印度东北部、不丹和缅甸北部。生长于海拔4000～5000 米的高山草地、多石的山坡和林下（图20）。

图20 春花脆蒴报春

10.察日脆蒴报春Primula tsariensis

多年生草本。叶椭圆形至卵状披针形。花葶高2～12厘米；伞形花序有2～8 朵花，花冠粉紫色或蓝紫色，有时紫黄色，偶有白色，冠檐直径1.5～3 厘米。花期6～7月。分布于我国西藏东南部；不丹。生长于海拔3500～5000 米湿草地、溪边和冷杉林间沼泽地（图21）。

图21 察日脆蒴报春

11.暗紫脆蒴报春Primula calderiana

多年生草本。叶矩圆形至近匙形或倒披针形。花葶高5～30 厘米；伞形花序1 轮，有4～25 朵花；花冠暗紫色或暗红色，稀白色，冠筒口周围黄色，冠檐直径1.5～3.5 厘米。花期5～6 月。

分布于我国西藏；尼泊尔、印度东北部、不丹。生长于海拔3800～4700 米高山草地和水沟边（图22-23）。

图22 暗紫脆蒴报春

图23 暗紫脆蒴报春

12.翅柄岩报春Primula dryadifolia ssp.jonardunii

多年生草本。具明显的木质根状茎，上部发出多数具叶的分枝，常形成垫状密丛。叶簇生枝端，叶片阔卵圆形至阔椭圆形或近圆形，边缘具小圆齿，下面密被黄色或白色粉。花葶高0.4～10 厘米；花单生或2～5 朵生于花葶端；花冠淡红色至深红色，花冠筒内面被柔毛，冠檐直径1.5～2.5 厘米。花期6～7 月。分布于我国西藏朗县、米林；不丹。生长于海拔4000～5300 米的湿润草地和岩石缝中（图24）。

图24 翅柄岩报春

13.中甸灯台报春Primula chungensis

多年生草本。叶椭圆形、矩圆形或倒卵状矩圆形。花葶高15～30 厘米，果期高可达80 厘米；伞形花序1～5轮，每轮有3～12 朵花，花冠橙黄色。花期6～7 月。分布于西藏东南部、云南西北部和四川西南部。生长于海拔2900～3200 米的林间草地、沼泽地和水边 （图25-26）。

图25 中甸灯台报春

图26 中甸灯台报春

14.朗贡灯台报春Primula prenantha ssp.Morsheadiana

多年生小草本，无粉。叶丛生；叶片矩圆状倒卵形或倒卵状椭圆形。花葶高10～15 厘米，伞形花序1～2轮，每轮有2～8 朵花；花冠黄色，冠檐直径9～12 毫米。花期6 月。分布于我国西藏东南部。生长于海拔3500～4040 米的高山草地（图27）。

图27 朗贡灯台报春

15.西藏独花报春Omphalogramma tibeticum

独花报春属。多年生草本。叶与花同时出现，外轮叶通常阔卵形，内轮叶椭圆形。花葶高10～18 厘米，果期可达30 厘米；花单生于花葶顶端，花冠漏斗状，深紫色，外面被褐色柔毛，冠筒长3～4 厘米。花期7 月。分布于我国西藏（波密）。生长于海拔4000 米的高山灌丛中（图28）。

图28 西藏独花报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