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翼手目一新记录种——小黄蝠

徐志旺，周佳俊，徐晓薇，解雷，张永普

（1. 温州大学 生命与环境科学学院，浙江 温州 325035；2. 温州大学 生物多样性保护与利用研究所，浙江 温州 325035；3. 浙江省森林资源监测中心，浙江 杭州 310020；4. 温州市林业技术推广和野生动植物保护管理站，浙江 温州 325000）

关键字：浙江省；翼手目；小黄蝠；COI 基因

小黄蝠ScotophiluskuhliiLeach,1821 隶属于翼手目Chiroptera 蝙蝠科Vespertilionidae 黄蝠属Scotophilus哺乳动物，国内主要分布于福建、广东、香港、海南、广西、云南和台湾地区[1]。2022 年6 月，在温州市陆生野生动物资源调查中，发现温州高教园区多株丝葵Washingtoniafilifera上有集群分布的翼手目物种，种群规模达数十只，并采集2 只该翼手目物种标本，经形态特征与分子标记比对后确定该物种为小黄蝠，系浙江省首次记录。

1 研究方法

1.1 标本采集

2022 年6 月17 日，在浙江省温州市高教园区（27°54′57.96″N，120°41′44.72″E，海拔20 m）的一株丝葵上，用网兜捕获了2 只翼手目蝙蝠标本。将标本带回实验室后，用75%酒精溶液固定后保存于温州大学生命与环境科学学院动物标本室，标本号为WZU Ma22061701 和WZU Ma22061702。该种翼手目蝙蝠主要栖息于丝葵的宿存枯叶间（图1A），树下地面和草丛可见其黑褐色长粒状排泄物（图1B，1C）。

图1 小黄蝠栖息地生境（A）和排泄物（B，C）Fig. 1 Habitat (A) and excreta (B, C) of S. kuhlii

1.2 标本测量

在实验室将活体标本置于封闭容器， 用GL124-1SCN 数显电子天平（德国赛多利斯，±0.01 g）称量体质量；经乙醚麻醉后，用ABS Digimatic 数显游标卡尺（日本Mitutoyo，±0.01 mm）测量吻肛长、耳长、耳宽、耳屏长、耳屏宽、前臂长、第3 掌骨长、第3 指第1 和第2 节长、第4 掌骨长、第4 指第1 和第2 节长、第5 掌骨长、第5 指第1 和第2 节节长、胫长、后足长、距长和尾长；用卷尺（±1 mm）测量翼长。

1.3 系统发育分析

在酒精溶液固定标本前，剪取每个标本各1 份后肢肌肉组织用于系统发育分析，组织样本编号分别为Ma01和Ma02，使用试剂盒（B518251，上海生工）分别提取两个组织样本的DNA，基于擎科生物技术有限公司合成的MammMt-5533F（5′-CYCTGTSYTTRRATTTACAGTYYAA-3′）和MammMt-7159R（5′-GRGGTTCRAWWCC TYCCTYTCTT-3′）引物[2]扩增标本的线粒体细胞色素C 氧化酶亚基I（COI）基因片段，将扩增产物结果送至擎科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测序。将测序结果经拼接和校对后利用美国国家生物技术信息中心（NCBI）中的BLAST功能进行比对，并根据比对相似度进行物种鉴定。下载蝙蝠科其他物种的COI基因，以土色小家鼠Musterricolor为外群，使用Mrbayes-3.1.2 构建系统发育树。

2 结果与分析

2.1 外形特征

捕获到的2 只蝙蝠标本均为雌性个体，体型中等（表1）。无鼻叶，鼻孔稍微向外突出，吻鼻部几乎无毛，体背部毛呈黄棕色，毛尖端颜色较深，腹毛土浅黄色，毛被短而紧密，耳较头部略小，耳廓短且宽，耳屏呈月牙状，耳廓外缘基部有瘤状突起（图2）。经鉴定2只蝙蝠标本均为小黄蝠。

表1 小黄蝠形态测量Tab. 1 Morphological traits of S. kuhlii

图2 小黄蝠（♀）活体照（周佳摄）Fig. 2 Living photo of S. kuhlii

2.2 系统进化关系

本研究对Ma01和Ma02两个组织样本的COI基因进行了双向测序，除去两端杂乱序列后得到全长均为1 507 bp 的序列，并上传至NCBI，其中WZU Ma22061701 和WZU Ma22061702 的COI基因序列号分别为OP437602和OP437603。运用NCBI 中的BLAST 程序，将这两个样本的COI基因片段序列与NCBI 数据库中的同源序列进行比对，发现其均与小黄幅的COI基因序列相似度较高。基于COI基因构建了贝叶斯系统发育树，结果显示标本与小黄蝠序列聚在一起形成高支持率的一支（贝叶斯后验概率为1），同时又与大黄蝠S.heathii形成姐妹群。综上所述，分子标记结果支持本研究的样本为小黄蝠（图3）。

图3 基于COI 基因序列构建贝叶斯系统发育树Fig. 3 Bayesian phylogenetic tree based on COI gene

3 讨论

小黄蝠隶属于黄蝠属，目前全球已发现黄蝠属物种21 种，主要分布于非洲和亚洲南部地区[3-4]，国内仅有小黄蝠和大黄蝠2 种分布[1]。小黄蝠与大黄蝠的外表和习性两者间差异较小，体型和前臂长两者差异较大[1,5]。小黄蝠的体型小于大黄蝠，前臂长明显短于大黄蝠。刘少英等[1]记录小黄蝠的前臂长为47 ～ 56 mm，大黄蝠的前臂长为58 ～ 69 mm；Smith 和解焱[5]记录小黄蝠的前臂长为44 ～ 55 mm，大黄蝠的前臂长为55 ～ 69 mm。本次采集的两只标本的前臂长分别为53.34 和53.60 mm，与文献记录的小黄蝠特征相符。对小黄蝠生境和习性继续观察时发现，10 月份均未发现小黄蝠活动，可能于10 月前已迁移离开温州高教园区的栖息地，这一迁移特征与吴毅等[6]的研究结果相吻合。分子系统学结果显示两只标本的COI基因序列与NCBI 库中的小黄蝠序列聚为一支，大黄蝠序列聚为另一支，同时小黄蝠与大黄蝠序列一起聚为高置信度的一大支，符合小黄蝠和大黄蝠为同属不同种的分类学特征，因此，分子系统学结果很好地支持了本研究的标本为小黄蝠。

《浙江动物志》（浙江动物志编辑委员会，1989）记录了浙江翼手目物种3 科10 属23 种[7]，近年来浙江省翼手目新增记录3 种，分别为中管鼻蝠Murinahuttoni[8]、毛翼管鼻蝠Harpiocephalusharpia[9]和无尾蹄蝠Coelopsfrithii[10]。福建省是小黄蝠分布的最北端[11-12]。迄今为止，浙江省未曾有黄蝠属物种记录。本次在浙江省发现小黄蝠，使该物种地理分布的最北缘从福建扩散到了浙江温州，扩大了该物种的地理分布范围。小黄蝠在浙江省的新发现很好地补充了其地理分布的生物学数据，对小黄蝠的地理分布及区系研究具有重要意义，并为浙江省翼手目物种多样性的保护提供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