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生活化研究进展:基本认知、困境及路径

2023-11-25 08:35焦素花
体育研究与教育 2023年5期
关键词:生活化身体体育

韩 猛, 焦素花

1 问题的提出

2021年,国家体育总局发布的《“十四五”体育发展规划》明确指出:要加快发展我国的体育事业,要始终以人民为中心,围绕“2035年建成体育强国”的远景目标,部署现阶段契合国情的“体育强国”战略,这样才能为“十四五”时期体育事业的高质量发展指明新方向、开拓新思路、架构新理念[1]。2022年10月26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提出“促进群众体育和竞技体育全面发展,加快建设体育强国”的目标[2]。随着此类政府顶层设计的不断出台,体育生活化概念也逐渐深入民心。然而进入21世纪以来,人类生活方式全方位被网络化、智能化、自动化所覆盖,导致人们日常的身体活动被手机、汽车、各种家电、互联网等所替代,进而逐渐引发全球蔓延的“身体活动缺失症”。在2019年,世界卫生组织(WHO)就明确指出[3]:“身体活动缺失症”此类文明病与高血压、抽烟和高血糖是目前造成全球人员最多死亡的前4位因素。仅欧洲每年因“身体活动缺失症”而死亡的人数就高达50万人。如不遏制这种全球非传染性疾病的蔓延势头,将会进一步威胁到人类的生命健康。如今,科技的智能化、现代化全方位渗透人们生产生活的各个领域,随之人类文明的工具性意义也逐渐被弱化。当人们身体活动的需求不再仅限于满足体质健康时,如何促进人们积极投身于常态化、终身化的身体活动,怎样应对日趋暴露的现代化“文明病”问题,已经成为21世纪人类健康亟待考量的世界性问题。

在此背景下,体育生活化为突破“文明病”的生活方式,打破传统概念后,细化出以具身认知观为指导的“身体素养”理念,强调以主动追求人生意义为价值取向,势必会转变人们脑海中被动参与的观念,扭转体育身体活动在全球衰败的颓势。

2 内涵与定位:体育生活化的基本认知

概念是人们用来认知和描述世界的一种思维工具,也是反映人类大脑思维活动的基本要素。可以说,人脑的科学性思维活动是一种建构新概念的活动过程。如今的体育生活化概念随着时代阶段性发展不断内生演化,随之也被赋予了多重新生意义。众多学者从人类生活的行为与习惯、活动的方式与过程、体验与价值认知等不同视角就体育生活化概念给出多种界定(详见表1)。体育生活化是人们主观自愿参与日常体育活动的过程,也是群众体育和休闲文化的重要构成部分。体育生活化能促成人们养成良好的体育行为习惯,是人们自愿参与的随时随地的锻炼行为,其强调了活动者的自觉性、自愿性。过去由于传统体育生活方式的影响,人们的身体活动受到诸多制约,如今,学者们深度研究的多维观点为进一步丰富体育生活化概念做出了巨大贡献。体育生活化吸收社会、经济和文化等诸多方面的积极因素,为当代人们的生活方式提供了有价值的理论基础。

表1 部分文献界定的体育生活化发展概念

2.1 体育“生活化”内涵的多维界定

随着时代的变迁和体育事业的蓬勃发展,体育“生活化”已成为新时代全民健身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体育渗透并融入人这一生命体生存活动的全过程,也由理论认知过渡到如今的社会生活实践中。从体育的本质层面来看,体育的存在究其根本是对人的肯定,是追求人的价值和人的权力的过程,所以韩丹认为“生活化”要渗透并融入人们日常生活之中[12]。体育作为一种文化符号的载体,凭借其属性的基本特征独立存在于社会生活之中,因而不难理解,体育生活化的行为对象是体育锻炼中人这一主体。从唯物主义认识论来看,体育“生活化”是认识客观事物的某种方式。其目的是为了解决主体与客体二者彼此相融的契合度,以求达到认识体育“生活化”的本质属性的目的。从社会学的视角切入,体育“生活化”又是践行身体锻炼的某种方式,是依托人日常生活的需求进一步达成体育“日常化”的有效状态。

张伯苓认为“教育里没有了体育,教育就不完全”[13]。他在《今后之我国体育》中提出了体育“生活化”能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体育之教育迫切需要回归于生活的观点。在高校体育生活化内涵的学理探究中,关于体育“生活化”内蕴的提出并非是一朝一夕的无的放矢。一方面体育、教育二者皆源自生活,也终将以归于生活的方式成为如今体育“生活化”内蕴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另一方面要在寻求终身化体育观念的道路上探索与之相适应的、长久的教育新模式,改变当下渐行渐远的教学化模式。致力于体育教育新模式的转变,陈姗阁认为体育“生活化”包含三个维度的内容:一是在时间维度上的体育运动锻炼日常化;二是在空间维度上的体育场地及器材科学化、合理化;三是在情感价值维度上的体育锻炼者自我身心愉悦满足感[14]。随之,黄美蓉提出高校体育课程“生活化”的内涵定位要做到四“去”,即去课程化、去专业化、去商业化、去工具化,进而为大学体育摆脱困境提供良策[15]。

由上述可知,学术界对体育“生活化”的内蕴从多层次、多视角进行了激烈的讨论。而如今在体育“生活化”困境之下,必须要内化人们固有的体育价值观念,坚持“人本主义”理念,实现人们体育情感、认知、理智、情绪和行为的统一,使之养成良好的日常体育锻炼行为习惯。体育生活化理论是通过体育观、人文价值观和生命观等观念为人们提供正确的体育价值观参照系。其始终关注的是人们日常的精神需求与生活需求,最终定位是增强国民自我锻炼的体育意识、体育精神,调动国民投身体育日常化的积极性。

2.2 体育“生活化”实践的理论基础

从 20世纪末期至今,以胡塞尔的“具身认知观”理论为主导、萨特及海德格尔的观点为辅,兴起了一场重新认识人类身体活动的认知变革。随后,人们就以“身心一元”、主客一体的“具身认知观”理论作为“体育生活化”过程人类身体活动的理论基础,并解读“身体现象学”中身心一元论,认为“身体与心灵是肉与灵、主与客彼此交织,密不可分的关系”[16]。具身认知观强调人的身体及其所处的现实环境对认知活动有密切影响,并将人所处的环境视为认知系统中的一部分。这种认知从学理上跳出了前人的窠臼,在新环境中演化、构建出自己的概念逻辑,随之对身体活动的意义作出了全新诠释。在此理论指导下,笔者从体育生活化中“身体素养”的三个维度对身体活动展开阐发。

2.2.1 身心一元:重新探寻身体活动的意义身心二元论导致人们产生了不重视体育和身体锻炼的思想。它一方面使身体沦为了工具性意义,另一方面又使人的心智失去根基,形成了认知偏差。此理论认为心智和身体是构成人的两大基本要素,并且心智高于身体,身体仅是为心灵而服务的。众所周知,身体活动的本质是知行合一,身心一体的。身心二元论不仅扭曲了二者的身心交融关系,还干扰了人们正常参与体育锻炼的效果,导致体育在理论上的失误与实际操作的不当,给体育带来了根本性的伤害。而“身体素养”则强调身体锻炼的身心一元论,力求让身体运动回归本位,重新建构体育生存与发展的基点。

2.2.2 体验体知:感知身体活动意义的机制当人处于身体活动时,身心二元论轻视人的身体体验,忽视身体的认知体知,武断地认为感觉知觉是不真实、不可靠的。人们往往以科学数据为依据,使身体锻炼“科学化”。这种“科学迷思”认知,不仅忽视了人的主体地位,还直接抑制了人在活动中的体验感和体知感,导致参与者不能充分体验到体育的趣味性,难以领悟到身体活动的价值意义所在。身体活动以具身认知观重新审视了身体的体验体知,认为理性认知与人的体验体知是同一过程,身体活动是全方位地作用于人的,不仅是在身体的物质维度,同时还在情感和心性维度。具身认知观试图从“科学迷思”中解放人的身体活动,回归其具身认知本位,以求在身心一元下,多种感官及能力之间相互补充、相互依存,进而使人在运动中深刻地感知自我、认识世界。

2.2.3 与环境互动:身体活动的意义之源具身认知观认为身体、感知觉和世界是有机的统一体,人的“认知、情感、思维和态度等都是身体与环境互动下的产物”。梅洛·庞蒂认为“身体活动是人类拥有同一世界的一般方式”[17]。在与环境互动时,人类的各种能力在适应环境时获得培养及展示,这便是身体运动的意义所在。如今,要想让人们离开舒适的“沙发”,投身于身体运动,就需要把人们生物层面的价值取向提升到更高的文化层面,以获得身体活动的全新意义。为达到此意义的转换,身体素养理论强调人本体运动所处的环境需多样性、内容形式需丰富性,尽可能地使运动者切身感知周边环境,来判断出该环境下所需的身体活动,并凭其运动智力和丰富想象力给出最佳反应[18]。

3 制度与实践:政府顶层设计与体育“生活化”困境的学者探索

政府以体育“生活化”为现实目标的顶层“设计”和学者以体育“生活化”为指导思想的过程社会学深度探索是构建体育“生活化”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笔者搜集众多文献后,发现二者既有各自的独立性又有相互关联的逻辑性,以体育“生活化”为枢纽进行商榷,构建行之有效、行之有序的国内体育“生活化”空间视域。

3.1 政府型构:以学校体育和公共体育资源配置为中介的“政策实施”与服务

早在1988年,《政府工作报告》就提出通过相应的改革策略来促进政府各项职能的转变。胡锦涛于2006年,就“建设怎样的政府”的问题在党的有关重大决议中表明——“建设为人民服务型的政府并强化管理和服务职能”。众所皆知,政府的“政策实施”功能既有法律、法规的“强制性”,也有以人为本的“服务性”[19]。从学校体育生活化的发展来看,政府的“政策实施”功能充分体现了“强制”过程的这一特殊性。在新时代的青年工作中,习近平提出要“为民族之复兴而培育有担当的时代接班人”的目标[20]。需要阐明的是,政府“政策实施”功能并非政府对学校体育教育三令五申强加的工作任务,换句话说,而是为了支持学校的体育教育而设计的切实可行的制度与政策,并为其分配资源。体育“生活化”的建设是随国家的发展不断深化的过程,学校体育又是增强国民体质的关键环节。因此,学校体育的人才培养模式应与国家“政策实施”齐头并进,这样国内的体育“生活化”才能稳步迈入可持续发展的阶段。经过学界体育学者们对学校体育的“体”与“教”二者融合的历史过程进行深层研究,随后促成了政府实施“体教融合”的政策[21]。2020年9月,政府教育部门发布的《关于深化体教融合 促进青少年健康发展的意见》,就是学界学者们在与国家层面达到共商共识的范例。此外,从国际化的学校体育发展理念来看,学界更有甚者大胆提出顺借“一带一路”国际化合作模式,来拓宽学校体育足球项目的发展道路[22]。以上相关政策的发布,充分体现了政府职能的“政策实施”效能,从而引发了学者的广泛研究。随着时代的发展,国家层面的宏观调控也被时代赋予了与之俱进的新内涵与新指向。

从公共体育资源来看,公共体育资源的合理性配置可谓是国家“政策实施”的重要组成部分。1995年,国家颁布的《全民健身计划纲要》就提出,以“人均体育场地面积”为其一项重要指标来衡量体育资源的服务性。但大部分体育场地的合理性及使用率在城乡规划的二元分布中却面临着诸多问题,体育资源配置不均衡、不合理的现象普遍存在。由于体育资源服务体系中“供应”与“需求”之间的诸多矛盾,导致了国内许多创新型体育项目的推广滞后,因而群众体育锻炼也受到一定的制约。为此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政策实施”来保障公共体育资源配置的均衡性、合理性。与此同时,在党和各级政府不懈努力下打破了城乡二元分布不均衡等现象。

综上研究表明,在政府“政策实施”与学者探索二者之间存在一定的动态型逻辑关系:演存和共生。不同阶段的政府顶层“设计”与学者确立相应的研究议题之间存在高度的关联性和互构性,二者的目标导向皆是为国民体质健康和“体育强国”建设而服务的。

3.2 学者探索:体育生活化实践困境的学理寻根

现阶段的体育“生活化”受到诸多层面的影响,使得学者们不得不去探究这一困境背后的深层原因。在宏观层面上,政府有关部门已出台了相关行之有效的政策;从微观层面上,学者们以过程社会学为理论基础,试图探索、突破困境,走向未来。1991年,韩丹就“体育生活化”给出概念界定以后,学者们纷纷从其概念及发展困境展开深入研究,并试图对其所指的客观对象进行阐述。梳理学校体育指导思想的发展历程,有学者从时间领域将其分成五个指导思想皆互为不同的阶段,来探究学校体育的学科本位、社会本位及政治本位的价值取向[23],并揭示了近现代学校体育“生活化”存在的诸多现象:“强调体育教育工具性,忽视‘以人为本’的学生发展观”。纵观当下整个社会,同样存在着“人们体育意识观念淡薄、现代化‘文明病’日趋暴露、国民体质普遍下降”等诸多现象。因此,如何有效地应对“体育生活化”存在的诸多问题,成为政府和学者重要的研究议题。

从2011年开始,学者们就以体育的核心素养为新指导思想来探究国内青少年的体质健康状况,以求实现国民素质教育提升的价值目标。随后,针对中国高校体育教育分析困境,陈姗阁[14]认为高校学生体育锻炼过少且体育意识薄弱,学校在增强学生体育知识教育的同时要切实加强监督管理。黄美蓉[11]甚至提出高校体育出现制度软化、理念泛化及行动异化的现象,说明高校体育“生活化”迫切需要深化改革。从另一维度讨论,学者在关于“体育援藏”[24]下的全民健身路径建设考察中,分析出不久的将来“生活化”社会体育指导员数量会随经济、文化等发展而变得紧缺,因此迫切需要扩大体育指导员队伍建设。由于“新冠疫情”的影响,体育事业的发展严重受到阻碍,长期不参与社会性体育活动导致人们的身心健康受到极大的影响。为应对现实困境,人们采取“居家健身”的“网络+体育健身”[25]等来获得身心需求的满足感。

上述文献梳理可知,由于中国目前仍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国内的社会、经济、文化、教育等发展仍然存在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因此,要建构符合全体人民所期望的、文明的、健康的生活方式,营造群众所接纳的良好环境,以期走出体育“生活化”的困境。

4 思考与路径:体育生活化实现的历史回溯、方向思考及路径重构

4.1 体育生活化演变的逻辑性梳理:历史回溯

现如今,现代性的“文明病”[26]日趋暴露出来,体育生活化随之上升到关注生命的话题上。从20世纪90年代,“体育生活化”的概念被界定以后,其关注热度就一直延续至今,随之就引起了学术界相关学者的广泛研究,但是在对其进行研究的过程中却发现了诸多难以诠释的问题。因此,要处理好体育和生活化的内在逻辑问题,就必须要追溯体育历史嬗变过程与人这一本体在“日常生活”中的联系。为此,笔者基于前人对体育“生活化”历史节点的研析进行了学理性梳理。

体育生活化的历史回溯可分为兴起、发展、价值的遮蔽以及关注生命的回归四个阶段。(1)人类原始时期的“体育”并没有被真正地称作为体育,但却有了象征着现代体育起源的身体活动,并在人类求生存的这一过程中得到了极大的发展。此阶段“体育”的诞生是人类在社会中不断发展的产物,是以人的生活劳动为要素,目的是人的生存发展。(2)发展阶段的“体育生活化”更加注重以人为本的核心观念,强调的则是人与自然二者间的和谐共生。由于“体育”的概念在当时还没有出现,所以“体育”和“游戏”通常被混为一谈,如狩猎、斗鸡、蹴鞠等。此阶段从生活劳动中内化衍生出人类初期的“体育”概念,即以强身健体、娱乐为最终目的的人本价值取向。(3)体育生活化的价值之所以被遮蔽,是因为从工业文明至今,资本和科学技术使人的身体活动产生了“异化”。体育脱离了人本主义,忽视了人们日常生活所需的健康要素,只作为工具性存在,进而遮蔽了健康要素的价值取向。(4)关注生命的回归阶段,强调体育生活化必须要以人为本,把人的全面发展作为出发点,关注人的存在,重视人的需要,在体育参与上发挥人的自觉主体性。进入现代以后,现代性的“文明病”“身体活动 缺失症”日趋暴露出来,体育生活化不仅迫切需要回归到关注生命的话题上,还需要把身体锻炼行为回归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以试图摆脱体育的工具性、商业性特征。

综上,体育生活化至今历经四个历史阶段,由“劳动”“游戏”“健康”和“生命”构成其基本要素,这些要素出现在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不同的阶段,并伴随人类生命周期的全过程。

4.2 体育生活化的现实考量与逻辑思考

纵观当下,从中国的社会层面来分析“体育生活化”时,会发现存在着“现代化‘文明病’[26]日趋暴露”等一系列现象。当从学校体育“生活化”的现实教育环境中去考察,同样存在着“强调体育教育工具性,忽视‘以人为本’的学生发展观”等诸多现象。无论是社会层面还是学校层面皆不是考量“体育生活化”困境的唯一向度。传统固守的思维方式只会致使“生活化”进程偏离持续创新性的发展正轨,那么,如何突破传统思维转向创新性思维,成了现实中身体活动研究亟待解决的问题。当突破传统思维,从社会历史角度进行回溯与研析我国体育生活化阶段性的发展历程时,可以发现,时代发展历程赋予人主体的历史责任感与人追求生命意义这一过程是不谋而合的。然而自从进入21世纪后,科技的智能化、现代化就全方位地引领各个领域,导致人类追求人生意义的价值取向逐渐被弱化,致使人们体育人文价值认同感、归属感产生偏颇,因此,如何促进人们积极投身于常态化、全民化的身体活动,怎样应对日趋暴露的“文明病”等成为人类健康亟待考量的世界性问题。

新冠疫情期间,国民体育各项事业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随之造成了国内体育事业发展的阶段性减速,随着国内疫情下调为“乙类乙管”模式[27],体育事业逐渐“恢复生机”,建设体育强国的远景目标也更加清晰。展望未来,学者就当下审时度势地提出了社会学问题:如何增强国民体育生活化观念?疫情后怎样继续深化体育教育改革?要探究体育生活化的发展本质,必须要结合当下的社会学、经济学,医学等与国民体育教育学的融合程度,去考量如何发展国民体育健康之路。

4.3 体育生活化“以人为本”的多元价值回归:路径重构

体育生活化是一种身体运动的理念,也是将多元价值取向融于一体的自主选择性体验与实现身体需求的过程,从多元维度介入并以改造人的现实日常生活为目的,展现出了人类的生命化、社交化、精神化特征。随着我国“全民健身”计划和“健康中国”战略的进一步实施,国内体育发展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为进一步深化体育理念,实现“体育生活化”远景目标,笔者以现实的顶层制度设计与学者的困境探究为思路,试从价值认同、鼓励参与及政策融通三个维度来优化路径。

4.3.1 价值认同路径:多重价值取向的理解与认可从体育功能本位分析,科学适量的体育活动锻炼能有效地预防冠心病、高血糖等慢性疾病,也有助于预防肥胖、超重等问题,为追求完美的人提供心情愉悦、身体审美等多维度价值取向,始终以改善人们生活质量、心理健康为终极目标。从社会经济学来看,体育是一种“绿色健康”的生活方式,在创造社会活力的同时又带动旅游业、金融业等行业的发展,并起到了减少碳排量、疏通拥堵、绿化环境的社会可持续发展效应,进而推动形成独具特色的城市文化、细化分明的体育市场、可传承的体育文化。因而,要实现体育多重价值的理解与认同:首先,需要协同推进“家、校、社会”一体化体育模式,并激起“家、校、社会”模式下身体活动的体育认同感,促进身体活动转向社交化、生活化;其次,社会媒体与宣传组织需要担当起责任,向群众科学普及体育健身知识;最后,尽量满足体育活动群体的身心体验感,使运动中的人们获得一种超越自我、完善自我的体验,让体育“融入”生活的同时,使生活“走向”体育,形成“全民健康”的生活方式。

4.3.2 完善参与路径:跨领域多部门的协同性治理体育生活化是进一步深化“健康中国”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随着政府部门全方位的协同治理,人们开始逐渐增强身心健康意识,对体育的多重价值认同感也随之不断提升。国家秉承着为人民谋幸福的宗旨,动态协同体育部门、教育部门、环境规划部门、卫生部门等来共同治理当下的“体育生活化”,试图呼吁国民积极投身于日常生活的身体锻炼中。为此,需要进一步加强各领域各部门之间协同治理的运行机制,充分发挥政府职能,将体育健康深度融入政府各部门、各项政策战略部署的全过程,协调配置体育资源,井然有序地开展各级各类体育赛事及活动。首先,要有针对性地对不同年龄段、不同体质群体提供科学化的活动指导,提供锻炼空间的同时提高公共服务质量,实现需求供给精准化;其次,扩大体育身体锻炼的教练指导队伍,正确引导并促进人们积极投身体育锻炼;最后,推行可操作的运动积分制,人们通过参与锻炼活动进而获得个人专属的运动激励。这都是鼓励人们参与锻炼的有效路径[28]。

4.3.3 政策融合路径:建构科学化与规范化的体系目前,我国的“健康中国”建设进入了高质量发展阶段,体育生活化的建构也融进了多学科的不同元素,为使其建构得更有章可循、有理可依,政府顶层设计随之也为其供给了政策融通。2022年4月27日,政府颁布的《“十四五”国民健康规划》[29]明确指出到2025年,将进一步完善卫生健康体系,逐步健全具有中国特色的医疗卫生制度,增强健康科技创新能力。从《全民健身计划(2021—2025 年)》的发展目标来看,此阶段的体育发展明确要求培育机构、户外运动、智能体育项目等体育产业要做到规范化,并不断深化体教融合和体卫融合,推动体旅融合。在《关于构建更高水平的全民健身公共服务体系的意见》[30]中又明确提出,加快5G网络信息技术运用,改进场馆管理,提高赛事服务质量。这充分体现了现代技术的科学化运用。总之,要实现体育生活化的远景目标,不仅需要专门投入大量的人力、财力,还需要科学化、规范化地融合相关政策。一方面要针对性地给予部分地区相应的优惠及专项经费支持,加快建设独具特色的体育生活文化;另一方面要协调联动推进各部门之间政策规范化融通,共同为体育生活化的高质量发展提供保障。

5 结语

21世纪以来,科技的智能化、现代化就全方位地进入人类生产生活的各个领域,人们追求人生意义的价值取向也逐渐被弱化,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化“文明病”的日趋暴露,随之国民生命健康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当价值性的人生追求目标被弱化时,如何促进人们积极投身于常态化、全民化的身体活动,已经成为人类健康幸福亟待考量的世界性问题。怎样突破传统固守的思维方式,不仅是改变人们体育意识淡薄的具体路径,还是体育“生活化”进程走向创新性发展的必由之路。笔者以“体育生活化”的发展进程为研究视角,对体育生活化进程中政府顶层设计与学者探索的行为机制进行了文献梳理与分析。以身心一元的具身认知观为指导理念考量体育生活化的现实问题,从中发现人们体育意识与实践活动的偏颇与错位,结合政府与学者为研究主体的“探索”与“设计”建构高质量发展的“体育生活化”策略,并从价值、实践及政策三个维度来探寻优化路径,力求为未来“体育生活化”的进程寻求新出路。随着疫情的结束,国内体育事业也逐渐“恢复生机”,建设体育强国的远景目标将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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