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师范教育发展的历史变迁与现代转向

2023-12-18 14:30李保玉
曲靖师范学院学报 2023年5期
关键词:师范学校师范教育师范

李保玉

(曲靖师范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云南 曲靖 655011)

梁启超有言:“国之兴,在于兴学;学之兴,系乎教师。”(1)梁启超.论师范(1896年)[C]//朱有瓛.中国近代学制史料·第一辑·下册[G].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86:980.作为“群学之基”,教师教育是创生教育的教育,惟有一流的教师教育,才能培育一流的师资,进而生成一流的教育。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教育,加快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强调“加强师德师风建设,培养高素质教师队伍”。(2)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N].人民日报,2022-10-26(01).习近平总书记在建党100周年大会上指明“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我们要用历史映照现实、远观未来”(3)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21-07-02(02).。站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这一历史方位上,回溯云南师范教育的百年变迁与成长轨迹,总结其发展过程中所取得的主要成就与历史经验,探索云南师范教育发展的演进逻辑与现代路向,对推动云南教育深化改革、构建高质量教师教育体系、实现内涵式跨越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一、云南师范教育发展的百年变迁

(一)清末“新政”下云南师范教育的萌生与起步(1902—1911年)

二十世纪前后,为了缓和国内矛盾,摆脱内外交困处境,清政府被迫宣布实行“新政”,变科举、改书院、兴学堂、开民智成为了“新政”的重要举措。随之,清王朝于1901年宣告了“兴学诏书”,下令“各省所有书院,于省城均改设大学堂,各府及直隶州均改设中学堂,各州县均改设小学堂”(4)梁启超.论师范(1896年)[C]//朱有瓛.中国近代学制史料·第一辑·下册[G].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86:776.。在此背景下,普洱知府陈春源于1902年将“宏远书院”(5)“宏远书院”的前身为建于乾隆六十年(1795)的普洱凤鸣书院,后由迤南道陈灿于1896年倡捐重建,并于1897年8月落成,由举人陈度出任院长。1899年,院长陈度向知府陈春源建议将宏远书院改制为新式学堂,主授翻译、算学等新学科(暂时命名为译算学堂)并获得批准,两年后,译算学堂被正式改设为普洱府中学堂。参见海淞.云南考试史:上卷[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12:191-192.改设为“普洱府中学堂”,主要招收师范生与中学生,生源大多来自于年长的旧贡生和廪附生,成为了云南师范教育的发端。随着“癸卯学制”的颁布,云南加快了新式师范学堂教育的发展进程,1904年蒙自道成书院改设为三府(临安、开化、广南)初级师范学堂,成为了云南第一所专门的师范学堂。(6)参见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教育委员会教育志编纂委员会.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教育志[M].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1995:249.1905年,省府昆明设立“初级师范学堂”,永昌(保山)设立“永昌师范学堂”,专门用于培养新式小学堂教师。同时,应新式中学堂对师资的大量需求,“云南方言学堂”(其前身为创建于1524年的五华书院,1902年更名)升级为“云南高等学堂”并设立师范部,开办预科师范(2年)和本科师范(3年)两种类型,各府州县“举贡生员”2人前来就读,共招生6个班(包括3个优级师范班),合计180余人,这开创了云南高等师范教育的先河。(7)参见钟岳.新纂云南通志第六册[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7:606.

随后,为了解决普通师范学堂因培养周期长、经费支绌、设施欠缺等所带来的无法短时间内满足日益高涨的新师资渴求的问题,云南省学务处于1906年把初级师范学堂调整成“省会师范传习所”(学生人数为120人),又把全省除了省府之外的各州县原有的中学堂调适为师范传习所,累计17所(学生人数为1020人),全省师范传习所的学生总数共计1140人。(8)参见云南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云南省志:卷六十[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5:468.1907年,根据晚清朝廷下达的各省均须设立1所优级师范选科从而更好地为初级师范学堂和中学堂培养优质教员的命令,“云南高等学堂”变更成“云南省立两级师范学堂”,设初级师范与优级师范两部,修业年限均为3年,前者培养初级小学教员(一到四年级),后者培养高级小学(五到六年级)与中学教员。

随着优级师范选科的发展壮大及中小学教员毕业人数的与日俱增,1908年云南省学务处要求各府州县师范传习所全部升级为初级师范学堂,省会师范传习所同省会中学堂合并作为省立两级师范学堂的附属中学。同年,为了缓解女子普通学堂的教员紧缺问题,“云南省立女子师范学堂”成立,因当年无合格生源而先招预科8个班,次年改招为本科2个班。时至1909年,云南共有优级师范学堂1个,而初级师范学堂在各府州县则实现了全覆盖,共有初级师范学堂17个,包括完全科10个、简易科6个、传习所或讲习科1个。截止1911年,云南共培养各级各类师范毕业生约2500余人,其中优级师范选科生多达250余人,占据总人数的十分之一。(9)参见云南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云南省志:卷六十[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5:468.

(二)民国时期云南师范教育的兴起与发展(1912—1949年)

清末“新政”下云南对师范教育的实践探索开创了云南师范教育的历史先河,成就不凡,意义重大,然而受时代所限,不可避免地呈现出仿日化倾向明显、封建性气息浓厚等局限。辛亥革命之后,中华民国教育界回应社会所需适时对包括师范教育在内的“旧教育”施以全方位变革。在学制上,民国初期的《师范教育令》把清末“新政”时期的“优级师范学堂”与“初级师范学堂”分别改设为“高等师范学校”与“师范学校”,其中高等师范学校仅有国立,专门培养中等学校教员,而师范学校则省立、县立和私立三分,重在培养小学师资,同时设立同级女子师范学校。(10)参见申国昌.中国师范教育发展史[M].北京:科学出版社,2021:40.这一时期,云南师范教育呈现出新的气象,在曲折中展现出蓬勃发展的势头。根据民国教育部要求,“云南省立两级师范学堂”于1912年更名为“省会师范学校”,同时并入了省会中学所附设的初级师范班。同年,云南省教育司颁布《省立师范学校七所规程》,规定实行“中等师范区制”,计划于次年全省建成7所省立师范学校,除省会师范学校(省立第一师范学校)之外,另外分别在昭通设省立第二师范学校、曲靖设省立第三师范学校、蒙自设省立第四师范学校、宁洱设省立第五师范学校、保山设省立第六师范学校、丽江设省立第七师范学校。(11)在实际运作过程中,由于经费拮据等问题,裁撤了昭通、蒙自和丽江三校,只保留了四所省立师范学校。“本省经费拮据不能不实行减政主义,查蒙自一校距省只一日车程,学生之赴蒙自即可赴省……该校原有学生本科一班及预科一班于民国三年归并省会一校。”参见云南行政公署教育司.云南教育行政报告[B].据省立各区师范学校校长遵照师范学校规程第八十三条开报告各种事项清册,1915:41 .此后,云南省立师范学校经历了在区域间多有变动、在性质上反复改组(省立中学)的曲折发展历程。到1936年,云南省教育厅恢复了学区制,将全省划分为昆华、宣威、蒙自、思茅、保山、鹤庆、镇南七个师范区,每个师范区设省立师范学校1所(12)参见云南省教育司.云南省中等教育概况·师范教育[B].云南省图书馆藏民国二十五年铅印本,1936:12.,1938年又重新调整划分为昆华、宣威、石屏、思茅、缅宁、保山、剑川、镇南、泸西九个师范区(13)参见云南省教育志编纂委员会办公室.云南教育大事记[M].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1989:65.。

此时,云南县立师范学校也在同步发展。民国前五年,昆明县立师范学校、顺宁县立师范学校、昭通等八县联合师范学校、富民等五县联合师范学校等依次设立。至民国十二年(1923),云南县立师范学校数量达到30余所。(14)参见云南省教育司编译处.云南教育概况[B].云南省教育司编译处,1923:8.到民国二十七年(1938),云南超过一半的县区设立了师范学校,实现了师范教育的基本覆盖。此外,云南女子师范教育亦有所发展。进入民国以后,云南省立女子师范学堂改设成云南省立女子师范学校,随后,大理、丽江、蒙化与个旧四县各设女子师范讲习所1处。到1930年,云南又新增了四所县立女子师范学校,分别是大理等八县联立女子师范学校、昭通等十县联立女子师范学校、蒙化县立女子初级师范学校和腾冲县立女子初级师范学校。为进一步扩充中等教育师资,自1935年起,云南省教育厅要求有基础、有条件的州县增设女子简师,昆华女子简易师范学校、宜良县立女子简易师范学校、昭通女子简易师范学校(由昭通女子乡村师范学校更名而来)等纷纷设立。为了缓解长期以来云南中学师资紧缺的压力(15)民国之前,云南两级师范学堂中的“优级师范科”承担着全省中等师范师资和中学师资的培训任务,民国二年“两级师范优选科”停办,此后十年间云南再无专门的中等师资培训院校。参见朱鸿运.论西南联大对云南教育文化的影响[J].楚雄师专学报,1996:74-75.,云南高等师范教育开始发展。1924年,“云南高等师范学校”成立,开设数理化、文史地、教育三个专修科,只招一届学生,后受战乱影响及经费不足所限而停办。1929年,“云南省立师范学院”得以筹办,完全接收了“云南高等师范学校”的三个专修科。1932年,“云南省立师范学院”并入“省立东陆大学”,附设为“教育学院”,后于1938年改为“国立云南大学”的“教育系”,规模不断缩小。

全面抗日战争爆发以后,在国民政府及其教育资源南迁的背景下,云南突破了仅有省立与县立师范学校的局限,相继设立了3处国立师范学校,分别是1938年改办于大理的中央政治学校大理分校简师班(1941年更名为国立大理师范学校)、1939年设立于昭通的国立西南师范学校和1941年成立于丽江的国立丽江师范学校。到1947年,国立大理师范学校共毕业7个师范班(简师班5个、师范班2个),培养师范生累计135人;国立西南师范学校共毕业8个师范班(简师班6个、师范班1个、边疆师资讲习班1个),培养师范生共计339人;国立丽江师范学校共毕业6个师范班(简师班2个、师范班2个、边疆师资讲习班2个),培养师范生总计249人。(16)参见教育部蒙藏教育司.边疆教育概况[B].教育部蒙藏教育司,1947:24-41 .与此同时,除了3所国立师范学校助力云南中等师范教育发展之外,1938年5月“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的成立对云南高等师范教育和中等师范教育的发展壮大更是贡献良多。同年8月,为及时应对中学师资因战争而锐减的问题,西南联大在原设的文、理、工、法商四大学院的基础上,增设师范学院,下设国文、数学、英语、教育、地理、历史、训育共7个系(其中教育系由国立云南大学的教育系并入),在昆的八年内,通过开办在职教师进修班、举办中学教师暑期讲习会、建立师范专修科、建立联大附中和附小、支持学生参加社教活动等举措,为云南培养了大量中小学教师。

(三)新中国成立以后云南师范教育的整顿与更新(1950—1999年)

新中国成立初期,我国师范教育存在着种类杂、层级多、科目设置不合理、数量分布不均衡、目标任务与学制计划不统一等诸多问题。为了规范与统一师范教育,教育部于1951年8月召开了第一次全国师范教育会议,政务院于1953年颁布了《关于改进和发展高等师范教育的指示》,在明确师范教育重要地位、强调大力发展师范教育的同时,提出效仿苏联师范教育体制,对原有师范教育体系及各级各类师范院校进行接收改造和整顿调整。在此形势下,云南师范教育迈入了一个崭新的发展时期。1951年,云南各州市纷纷在中学附设中师班或开办短师班、轮训班,以有效解决解放战争以来师资锐减问题,尽快恢复师范教育发展。如玉溪中学在1951年附设中师班,至1954年共办3个短训班,培养师范生130余人;同年,昭通一中也附设师范班,开办中师与初师共4个训练班,至1952年底共培养师范生180余人。1952年之后,根据教育部要求,各州市开始调整并重组独立的师范学校,依次有昭通师范学校(1952)、楚雄师范学校(1953)、潞西师范学校(1955)、文山师范学校(1955)、曲靖师范学校(1956)、丽江师范学校(1956)、德宏州保山师范学校(1956)(1963年保山专区行政区划恢复后,更名为“保山师范学校”)、大理师范学校(1960)。同时,对云南唯一的高等师范院校“昆明师范学院”(17)“昆明师范学院”的前身为民国时期的“西南联大师范学院”,西南联大北返后,保留为“国立昆明师范学院”,1950年更名为“昆明师范学院”。1953年,按照院校调整的要求,昆明师范学院的7个系科的部分专业分别并入到贵州师范学院、西南师范学院、昆明工学院、云南大学等学校。进行了大规模、跨区域调整与重组。为了提高现有参差不齐的中小学师资的文化素质和教学水平,1954年“云南省中学教师进修学校”正式成立,专门开展全省在职教师的培训工作。1958年,在“教育也要大跃进”的目标激励下,云南师范教育的办学层次与办学定位逐渐升高。1961年,云南省人民政府作出了取消初级师范教育的决定,将师范教育从四个层级(高师本科、高师专科、中等师范和初级师范)转为三个层级(高师本科、高师专科和中等师范)。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以后,云南师范教育发展陷入了停滞状态。

文革结束后,随着教育部《关于加强和发展师范教育的意见》(1978)出台,云南师范教育翻开了崭新的一页。1978年的一年内,云南先后办起了7所师范专科学校和5所师范专科班,分别是曲靖师范专科学校(1978.2)、保山师范专科学校(1978.4)、蒙自师范专科学校(1978.4)、昆明师范专科学校(1978.8)、下关师范专科学校(1978.9)、昭通师范专科学校(1978.12)、思茅师范专科学校(1978.12)和玉溪师范专科班(1978.3)、楚雄师范专科班(1978.3)、丽江师范专科班(1978.4)、德宏师范专科班(1978.5)、临沧师范专科班(1978.5)。同年,云南省中学教师进修学校改建为“云南省教育学院”,承担全省中学教师在职培训任务,随后,德宏、丽江、临沧、大理、昭通、曲靖六个地区也相继成立了教育学院,并在各县(市、区)设立了教师进修学校,担负着各地区小学教师在职培训任务,截止1996年全省共建成各级教师进修学校127所,培训中小学教师达17万人,云南师范教育职后培训体系逐渐成型。

“1980年第四次全国师范教育工作会议的召开标志着云南省师范教育进入了发展的第三阶段,即普及九年义务教育服务的全面发展新阶段。”(18)伊继东.云南高等师范教育发展战略研究[D].华中科技大学,2005.这一时期,云南师范教育无论是在规模和数量方面,还是在质量、层次和结构方面,均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初步形成了合乎云南省情且基本满足中小学师资需求的师范教育体系。进入90年代以后,随着九年义务教育的全面普及和基础教育发展水平的不断提升,云南师范教育面临着层次较低、模式单一、封闭僵化、服务能力弱等问题,亟待转型与革新。根据教育部1999年颁布的《关于师范院校布局结构调整的几点意见》的文件要求,云南师范大学合并云南教育学院、云南教育干部培训中心与云南体育进修学院,重组新的云南师范大学,开启了云南师范教育结构调整、合并升级的序幕。之后,云南各州市教育学院、中师纷纷合并到高等师范专科学校,中师数量锐减,及至消失,使得长期以来所形成的中师培养小学师资、高师专科培养初中师资、高师本科培养高中师资的“三级师范”逐渐向高师专科和高师本科的“二级师范”过渡,师资培养的质量与效益不断提升。

(四)新世纪以来云南师范教育的转型与调适(2000年——)

新世纪以来,改革创新与转型发展成为了我国教育发展的主题。2001年,国务院颁布了《关于基础教育改革和发展的决定》,首次在文本表述中用“教师教育”替换了“师范教育”,提出“完善以现有师范院校为主体、其它高等学校共同参与、培养培训相衔接的开放的教师教育体系”(19)中国教育年鉴2002[D].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2:65-66.。在此背景下,云南师范教育整体进入了全面合并升级与转型发展的新阶段。通过合并、组建、改制与升级,云南中等师范逐步退出历史舞台,由1所省属重点师范大学和13所地州普通师范院校构成的二级师范教育体系逐渐形成。依次有曲靖师范学校、曲靖教育学院和曲靖师范高等专科学校三校合并成立曲靖师范学院(2000),玉溪师范学校、玉溪成人教育培训中心和玉溪师范高等专科学校三校合并组建成玉溪师范学院(2000),楚雄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在合并楚雄民族师范学校(2000)的基础上组建楚雄师范学院(2001),大理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同大理医学院、云南省广播电视大学大理分校、大理工业学校四校合并组建为大理学院(2001),昆明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合并昆明师范学校、昆明幼儿师范学校(2001)的基础上又与昆明大学合并筹建昆明学院(2004),蒙自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合并云南省电大红河州分校组建为红河学院(2003),丽江教育学院与丽江民族师范学校合并组建新的丽江教育学院(2001)之后于2006年改制为丽江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德宏教育学院与德宏州民族师范学校合并组建新的德宏教育学院(2002)之后于2006年改制为德宏师范高等专科学校,保山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升级为保山学院(2009),文山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升级为文山学院(2009),昭通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升级为昭通学院(2012),思茅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升级为普洱学院(2012),临沧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升级为滇西科技师范学院(2015)。截止2015年底,云南省本科层次的师范类院校超过了总数的五分之四,师范教育层次实现了整体提升。

伴随着师范教育层次的提升,云南师范院校的综合化发展程度也在逐渐增强,许多师范院校纷纷把“创建综合性大学”作为自身的办学方向和发展目标。如玉溪师范学院把“建成特色鲜明的区域性综合大学”作为办学定位,曲靖师范学院把“创建特色鲜明的高水平地方大学”作为办学定位,大理大学把“成为省内先进、西部地区有广泛影响、南亚东南亚有较高知名度的综合性大学”作为办学定位。随着2014年教育部《关于地方本科高校转型发展的指导意见》的出台,云南省教育厅当年制定了《关于推动部分本科高校转型发展的实施意见》,先后分两批遴选了昆明学院、红河学院、楚雄师范学院、保山学院等9所试点院校率先向应用技术型大学转型,拉开了云南高等师范院校转型发展的序幕。随后,曲靖师范学院、玉溪师范学院等学校作为转型发展建设项目单位,也走上了转型发展之路。2018年国家出台的《全面深化新时代教师队伍建设改革的意见》提出构建“中国特色师范教育体系”(教育界简称“新师范”),2022年教育部等印发的《新时代基础教育强师计划》提出“切实推动师范院校把办好师范教育作为第一职责”,这为进入新时代的云南师范教育指明新的发展方向。近年来,云南各级师范院校纷纷强调“坚守师范本色、凸显师范特色”的办学初心,着力探索从规模扩张、外延发展逐渐转向质量提升、内涵发展的一流建设之路。

二、云南师范教育发展的历史成就

(一)专业化取向的教师教育目标更加明确

百年来,云南师范教育的专业化程度逐渐增强,从清末“新政”下创办专门的师范学堂到民国时期成立综合性的师资培训学校到建国以后调整成独立的师范院校再到新世纪以来转型为综合性的师范大学,从专门设置到专业培养到独立建制再到综合发展,从官师不分到知识分子为师到职业教师再到专业教师,从师范教育到教师教育到应用性转型再到“新师范”,从“四级师范”(本科师范、高等专科师范、中师、初师)到“三级师范”(本科师范、高等专科师范、中师)到“二级师范”(本科师范、高等专科师范)再到“新三级师范”(研究生师范、本科师范、高等专科师范),一路走来虽波折起伏,但专业化取向的教师教育目标逐渐清晰、不断明确。一是教师队伍建设成绩斐然。云南师范教育萌生之初,师资紧缺,教师来源渠道单一,刚开始主要以秀才、贡生等旧式知识分子为主,后来则聘用日本留学归国的学生充为教员,抑或直接聘请日本教习担任云南高等学堂的讲师。截止2023年4月,云南省各级各类师范院校教师累计约1.6万余人;高中阶段专任教师7.64万人,生师比13.78:1;义务教育阶段专任教师37.11万人,其中小学教师23.25万人,生师比16.33:1,初中教师13.86万人,生师比13.45:1;各阶段教师学历合格率均达到了99%以上。(20)参见云南省教育厅.云南省2022/2023学年初全省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EB/OL].[2023-09-03]https://jyt.yn.gov.cn/article/2147447223.二是师范生培养成效显著。从1902年办师范教育开始到1912年清王朝结束,云南共培养师范毕业生约2500多人,其中优级师范毕业生不足250人。(21)参见云南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云南省志:卷六十[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5:468.截止2023年4月,云南全省各级各类学历教育在校生达1061.86万人,其中高等教育阶段在校学生(包含研究生)161.66万人,高中阶段在校学生105.29万人,义务教育阶段在校学生566.06万人,总体毕业率在95%以上。(22)参见云南省教育厅.云南省2022/2023学年初全省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EB/OL].[2023-09-03]https://jyt.yn.gov.cn/article/2147447223.三是课程设置与教材编制更加科学系统。清末师范学堂所开课程大体有四类:一则文史类,开设“修身、国文、历史、地理”等课程;二则算学类,开始“代数、几何、博物、光学、气象”等课程;三则生物类,开始“生物、化学、动植物学、农学、矿物学、地质学”等课程;四则语言类,开始英语、法语、日语等课程。在教材方面,清廷学部并无统编教材,云南各师范学堂起初由各教习自编教材,1906年后统一使用由日本教习带来的日本编印教材。(23)参见康春华,崔汝贤.清末云南师范教育述论[J].玉溪师范学院学报,2020:103-111.现如今,云南各师范院校所开课程更加科学与专业,不仅有学科类课程,还有教育类课程、通识类课程和实践性课程,所用教材也更加多元与规范,既有统编类教材,也有自编教材和外文教材。

(二)开放化趋向的教师教育体系初步成型

云南师范教育专业化的逻辑起点在于开放化。清末“新政”以来,面对国际国内环境的风云巨变,云南积极应对、理性选择、主动融入世界近现代化发展进程,大力发展新式教育及师范教育。正是这种开放包容、追求进步的态度,才使得云南师范教育创造了建国前西南教育届的“天花板”和建国后师范教育的蓬勃发展之势。早在清末“新政”开始之初(1902),云南省府就开始派遣钱良骏、陈诒恭、李燮元等十名公费生到日本求学,(24)参见云南省教育司编译处.云南教育概况[B].云南省教育司编译处,1923:156.嗣(1903)又分别选派53名学生与35名速成师范生到日本留学(25)杜鹃.云南留日学生与辛亥革命[C]//云南省社会科学界联合会.云南省社科界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文集.云南省社科界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文集,2011:319.,开启云南赴日留学的浪潮。1904年清廷废除科举制度前夕,云南省府再次公派以唐继尧、顾品珍为代表的多达121名学生作为第四批留日学生,到日本学习师范、法政、陆军等科目。有学者统计,到清王朝终结前夕(1911),云南共有公费与自费留日学生368人,年龄在17岁至62岁之间。(26)参见周立英.1904年云南留日学生浅析[J].云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127-129.这些学生在日本期间创办了《云南》杂志,促进了云南民族文化在日本传播,吸引了许多日本教习来云南从教,归国后他们又积极地投身于兴学堂、开民智的救国救民事业之中,极大地推动了清末云南新式教育及师范教育的萌生与起步。进入民国,云南学生的留日潮依然热度不减。据不完全统计,从1919到1929的十年间,共有云南籍的留日学生62人,1927到1943的十五年间,云南籍留日学生增长至373人。(27)罗凤兰.群体与空间:近代云南留日学生研究(1902-1943)[D].云南师范大学,2022.全面抗日战争爆发以后,西南联大、中央政治学校等知名院校的迁入,更是推进了云南师范教育多样化、开放化的发展进程。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新世纪以后,随着传统师范教育向现代教师教育的转型发展,云南教师教育进入了全面开放化时期。从外部看,《云南省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将教育国际化建设纳入全省教育发展的中心工作,各师范院校努力服务于这一发展定位,积极开展同国外尤其是周边国家教师教育的交流与合作。截止2012年,云南省以师范冠名的7所高师院校共招收留学生2189人,生源来自美国、英国、加拿大、日本、韩国、泰国、越南、缅甸等近百个国家,引进外籍教师共212人。(28)参见晏国祯.云南省高等师范院校教师教育国际化策略研究[D].云南师范大学,2014.从内部看,云南积极响应国家号召,鼓励综合性大学与其它非师范院校参与中小学教师培养或培训工作,如云南大学成立了职业与继续教育学院、高等教育研究院培养教育硕士,又成立了国际学院,专门培养汉语国际教育硕士;云南农业大学成立了体育学院,大力发展体育教育专业;云南民族大学成立了教育学院,建设有教育学一级学科硕士点。

(三)一体化走向的教师教育模式逐渐凸显

云南师范教育从传统的“师范教育”模式转向现代的“教师教育”模式,从教育理念上看,离不开职前培养与职后培训的一体化推进。经过一百二十余年的发展,云南师范教育的培养模式逐渐从“分离”走向“一体”,从“孤立”走向“统合”,初步形成了契合省域实际、满足多民族中小学教育需求、呈现出“职前—职后”一体化趋向的教师教育模式。建国前,云南师范教育模式较为单一,以师范生的职前培养为主,基本没有涉及中小学教师的职后培训。这一时期,云南师范教育机构以简师、初师和中师为主(高师只有西南联大师范学院1所),学制为1-4年,并没有专门的职后师资培训机构。建国以后至上世纪九十年代末,云南师范教育呈现出职前培养和职后培训并举并重、各自独立发展的趋势。各级师范院校承担着师范生的职前培养任务,而中小学教师的职后培训任务则由各级教育学院和教师进修学校承担。据云南省教育厅统计,截止1996年,云南共建成教师进修学校127所,总计培训小学教师和小学校长约19万人。新世纪以后,在“三级师范”向“二级师范”的推进下,教育学院和教师进修学校逐步改造升级,职前和职后各自为政的师范教育模式被打破,一体化的教师教育模式逐渐确立。随着《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的出台,云南教师教育一体化的发展模式进入了全面推进阶段。2013年,云南师范大学牵头,联合曲靖师范学院、玉溪师范学院、楚雄师范学院、临沧师范高等专科学校(现为滇西科技师范学院)、丽江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德宏师范高等专科学校6所以“师范”命名的师范类院校和大理学院(现为大理大学)、昆明学院、红河学院、保山学院、昭通学院、文山学院、普洱学院7所承续师范传统的综合性院校,共14所高校,成立了“云南省高等学校教师教育联盟”,共同探索师范院校协同创新、一体化发展的新模式。

(四)规范化导向的教师教育标准全面构建

云南师范教育的专业化、开放化、一体化等诸多历史成就的取得同其长期以来对规范化、标准化的追求密不可分。规范化不仅是教师教育专业化的重要标识,还是教师教育开放化和一体化的基础与前提。百余年来,云南师范教育的历史变迁与发展轨迹从来就与规范化的师范教育标准相伴相随,甚至可以说,云南师范教育的发展史就是不断遵循师范教育规范和发展规律、服从官方师范教育标准的历史。清末的云南师范教育,无论是师范学堂、师范传习所的设立,还是师范学制、课程、学时、结业要求的设置,无一不是按照学部(清朝官署)所出台的关于教育变革的系列法令来开展的,如依据《奏定学堂章程》分类设立优级师范学堂和初级师范学堂,前者开设公共科、分类科、加习科三科目,后者开设完全科与简易科二科目,等等。民国建立后,云南又根据民国教育部《师范教育令》的要求,重新修订学制和学校法令,将“学堂”改为“学校”,将小学教员讲习所从省立师范学校中独立出来并交由县区规范化办学,落实新的教育宗旨。新中国成立初期,按照政务院的院校调整、独立建制的要求,云南师范教育开始了重组独立的师范学校的历史进程。新世纪以后,云南师范教育又积极响应教育部院校合并、转型升级的政策号召,开启了师范院校综合化、师范教育大学化的转型发展之路。2010年之后,云南师范教育整体进入了规范化、标准化办学的全面探索与实施阶段,制定了一系列制度、办法与建议,在教育教学、见习实习、编制预算、工资待遇、队伍管理、素养提升等诸多方面,实行了规范化办学和标准化治理,如《云南省中小学教师全员培训管理规定》(2013)、《关于推进县域内义务教育学校校长教师交流轮岗的实施意见》(2015)、《关于落实集中连片特困地区乡村教师生活补助政策的通知》(2016)、《云南省公费师范生教育实施办法》(2017)、《中小学幼儿园岗位设置结构比例指导标准的补充意见》(2017)、《云南省教师教育振兴行动计划(2020-2022年)》,等等。

三、云南教师教育发展的现代转向

站在新时代的历史起点上,云南教师教育如何在充分继承百年师范优良传统的基础上根据时代所需和省情实际做出进一步的转型发展,这不仅是历史之思,亦是时代新问。2018年国务院提出了构建“新师范”的政策号召,2022年教育部出台了“强师计划”的制度要求,党的二十大报告作出了教育、科技、人才统筹谋划的战略部署,这为云南教师教育的现代化发展指明了新的路向。

(一)理念引领:从传统师范教育体系转向高质量教师教育体系

面向新时代,“新师范”“高质量”成为了我国教师教育现代升级与创新发展的核心热词。现代化的教师教育呼唤“新师范”建设,“新师范”的建设要求离不开高质量教师教育体系的理念引领。2021年国家“十四五规划”明确提出“建设高质量教师教育体系”的远景目标,擘画新时代教师教育改革的战略图景和实践走向,为云南教师教育发展迈向新征程指明了前进的方向。所谓高质量教师教育体系,是指“以现代化、专业化、高端化、融合化、协同化为基本特征的教师教育体系”,它“由教师教育治理体系、教师职前培养体系、教师职后培训体系和教师教育学术体系构成”(29)赵英,朱旭东.论高质量教师教育体系建构[J].中国高教研究,2021:52-57.,并确保这些教师教育子系统的交互协调和顺利运转。高质量教师教育体系是教师教育实现高质量、内涵式发展的基础和前提,是“新师范”建设的内在要求,是推动教师教育现代化发展、建设社会主义教育强国的关键要素。历经百余年的发展变迁,云南师范教育基本实现了从传统的“师范教育”到现代的“教师教育”的转型,师范生培养数量充盈,学历层次分明,专业化、开放化、规范化的培养模式初步形成,这些为云南构建高水平现代教师教育体系,实现高质量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然而,当前云南教师教育仍然存在着传统师范思维根深蒂固、教师教育体系观念薄弱、结构布局失衡、学历层次偏低、师范性弱化、职后教师培训成效不显等诸多问题。新时代,云南教师教育只有进一步转换观念,转变发展模式,从传统师范教育体系转向高质量教师教育体系,才能走出现实困境,实现高质量跨越式发展。为此,云南教师教育必须牢固树立整体与系统观念,以质量建设为导向,以构建高质量教师教育体系为起点与标的,以高标准、高层次、高水平为基本要求,从需求供给、培养培训、职前职后、教学学术、规范治理等多方位,全面推进教师教育现代化发展。

(二)价值导向:从“工具本位”转向“育人本位”

构建高质量教师教育体系不仅是一个具体的实践问题,还是一个内因于观念中的价值问题。正确、科学的教师教育价值观既是高质量教师教育体系的核心内容,也是其得以科学构建与有效运作的重要保证。长期以来,同我国传统师范教育模式一样(30)姜勇,庞丽娟.教师教育的新展望:迈向博雅精神的新时代[J].教师教育研究,2013:6-10.,云南传统师范教育模式遵循的是一种“工具本位”的价值取向,服从于工具理性,青睐于师范教育发展的工具价值。在工具理性的主导下,云南师范教育对“人”的关注较少,往往用“成才”逻辑置换“成人”逻辑,单方面追求人的功用价值,忽视了作为个体的人所具有的独特的本体价值,“师范”内涵不断稀释,育人价值难以彰显。这种“目中无人”的教育模式难免致使师范教育陷入“时用主义”的发展陷阱,即“强调功利至上,追求当世当时的应景之用”(31)董云川,李保玉.研究生教育的品相[J].研究生教育研究,2019:12-18.。随之而来的是,师范教育沦为了满足某种功利欲望的工具或手段,过分强调实践效率,片面追求学习成效,极度迎合量化指标,忽略了人之为人的生命拷问和终极关怀。进入新时代,工具本位的教师教育价值观同人民对美好生活的追求相违背,已经无法满足云南教师教育现代化发展的要求。马克思主义哲学告诉我们,当物质文明上升到一定阶段时,“为人”的价值追求则会成为社会发展的主要方向。故而,云南高质量教师教育体系建设及其现代化发展在价值层面亟待从“工具本位”转向“育人本位”。所谓育人本位,就是教育以育人为本位,以“成人”为目的,始终将人放到第一位,人既是教育发展的起点也是归宿。对于教师教育而言,遵守育人本位,就是要始终把师范生放到首位,以促进师范生全面发展为目的。新时代落实育人本位,要求云南教师教育始终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紧紧围绕着“强国必先强教,强教必先强师”的战略定位,扎实落实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着力培养堪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

(三)目标激励:从侧重数量转向注重质量

新时代云南教师教育坚守育人本位的价值导向,需要树立质量优先的目标追求。科学、合理的目标定位是一切行为得以发生的动力所在,是行为动力得以持续的前置要件。回溯云南师范教育的百年发展史,无论是清末的师范传习所,还是民国时期的简易师范学校,或是建国初期大量独立设置的中等师范学校,抑或新世纪前后众多合并升格而来的高等师范学院,其间均隐含着数量补差、保量求量的政策初衷和发展喜好,所遵循的是一种外延式的、规模化的发展模式。客观而言,这种数量趋向的师范教育发展模式,就当时的历史情景和发展条件而言有用且有效,在短时间内培养了大量的符合时代所需的师范生,很大程度上解决了中小学师资紧缺的难题,为云南教育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然而,新世纪以后,随着国际国内环境的不断变化,我国经济社会发展逐渐转型升级,这种传统的数量优先、规模扩张式的师范教育模式越来越难以满足现代社会发展对卓越人才、拔尖创新人才的需求。新时代以来,教师教育的高质量发展和现代化发展上升为国家的主导话语,质量追求压倒数量取向成为了教师教育发展的行动选择。为此,云南教师教育理应跟上时代步伐,响应国家号召,努力推动教师教育的发展重心从侧重数量转向注重质量,积极构建高质量教师教育体系。不同于数量取向的师范教育,质量导向的教师教育旨在“育人”而非“制器”,重在“效益”而非“效率”,追求“内涵建设”而非“外延发展”。高质量教师教育体系的构建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树立整体观念和系统思维,从多方面进行革新,形成一个“多方力量环环相扣、层层叠加的高质量生态系统”(32)李保玉.“双减”背景下曲靖基础教育生态系统的困境与重构[J].曲靖师范学院学报,2023:81-88.。在价值取向上以育人、成人为根本诉求,在课程设置上以培育师范生的核心素养为内容要旨,在教学过程中以发挥师范生主体地位、促进其自主发展为核心特质,在师资队伍上以教师专业化发展为基本保障,等等。

(四)技术加持:推进教师教育数字化转型

伴随着第四次科技革命的到来,人类社会进入了以云计算、大数据、区块链、物联网、移动互联网等为标志的智能化时代,开启了教育信息化发展、数字化转型的新路,同时带动着教师教育数字化转型。2022年全国教育工作会议首次作出“实施教育数字化战略”的行动安排,党的二十大报告进一步明确了“推进教育数字化”的战略部署。在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政策助推与数字技术的加持下,推进教师教育数字化转型,实现数字技术与教师教育的融合创新与协同发展,对于破解传统师范教育发展困境、提升教师教育治理成效、促进教师教育高质量发展等,具有至关重要的指导意义与实践价值。借助新一代信息技术赋能新时代教师教育高质量发展,渐已成为当下我国教师教育改革与发展的核心议题。面对教师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时代机遇,云南教师教育界显然不能无动于衷,而应乘势而上、积极作为,将数字化技术嵌入到教师教育发展全程中,以数字化转型促进教师教育主体多元协同、实现教师教育内容丰富多彩、确保教师教育评价精准科学、推动教师教育机制建立健全、加快教师教育手段技术革新等,充分利用数字化塑造教师教育发展新优势,进而全面推进云南教师教育现代化发展。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教师教育的组织结构、运行模式、治理机制、方式手段等都将发生相应的转变,对此,云南教师教育界需早做准备、精心规划,以科学合理的顶层设计为统领,推进教师教育高质量发展。同时,还须清醒地认识到,数字化如同一把“双刃剑”,数字化发展水平和安全风险挑战成正比。数字化转型虽然会为云南教师教育事业带来宝贵的发展契机,但也难免产生一些难以预测甚至无法规避的新风险、新隐忧。对此,云南教师教育界还须摆脱固化思维,理性对待数字化,避免对数字指标和数字规律的过度崇拜,以教师教育的内涵式、高质量发展为导向,探索数字化转型浪潮下契合云南实际的教师教育发展路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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