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柏拉图勇敢美德的思想意涵

2024-01-12 14:29崔佳旭
理论观察 2023年9期
关键词:勇敢柏拉图

崔佳旭

摘 要:柏拉图的《拉凯斯篇》讲述了苏格拉底、拉凯斯、尼昔亚斯三人之间展开的关于何为勇敢问题的探讨,最后并没有得出关于勇敢的确切结论。但值得肯定的是作为具体美德的勇敢与知识、理性之间有着密切联系,呈现了苏格拉底与柏拉图理性主义的道德哲学观,意图唤醒当时日渐没落的雅典城邦中民众对知识与理性的信念,使人过上向善生活。

关键词:柏拉图;《拉凯斯篇》;勇敢;理性道德

中图分类号:B5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 — 2234(2023)09 — 0093 — 04

柏拉图处于雅典城邦衰落时期,希腊社会传统的关于道德的观念已经泯灭,当时的智者学派盛行宣扬感觉主义,这使得理性主义的道德观不被认可与接受,社会上各阶级的人凭借感觉主义行动,缺乏共同的社会范式约束人的行为。柏拉图笔下的苏格拉底通过到处与人谈话企图改善人的灵魂,让人们注重对知识的学习,进而使灵魂向善。柏拉图将美德作为整体,具体的美德又包括智慧、节制、勇敢、虔敬等,《拉凯斯篇》就是对其中之一的美德--勇敢的讨论,试图找到关于勇敢本质的问题,归根结底是让人们用美德培育灵魂,用理性思考,使人过上向善的生活。本文通过对柏拉图关于勇敢、勇敢与美德、理性主义道德观等内容的解读,来说明“勇敢”这一美德的意涵,这不仅在当时十分重要,在现代社会依然具有现实意义,其作用同样不能忽视。

一、问题的提出:何为勇敢

“在柏拉图的著作中,只有《拉凯斯篇》明确了讨论的主题,即勇敢,但对话进行到一半才正式引入对勇敢的讨论。”[1]吕西玛库与美勒西亚是雅典两位政治家阿里斯底德和修昔底德的儿子,但与他们父辈们相比明显有所不及,两人认为是因为没有得到好的培养,所以将期望寄托到自己的儿子身上,想找到好的老师来教育他们的孩子。拉凯斯在雅典是一名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将军,尼昔亚斯同样在

政治上也很出色。谈话正式开始,吕西玛库与美勒西亚询问拉凯斯与尼昔亚斯他们的儿子适不适合与刚才看到的表演兵器的人学习军事作战方面的知识。尼昔亚斯认为青年应当学习军事作战的知识,这种技艺可以增进身体的健康,而且能够培养青年成为一名将军,在战争中让人变得大胆果敢。拉凯斯对尼昔亚斯的观点表示反对,这位表演兵器的人可能在表演上是很好的,但是放在真实的战争中却未必有效。吕西玛库请在场的苏格拉底帮忙分辨二人的观点。苏格拉底认为某人因为一件事而考虑另一件事时他想的是目的而不是手段,所以军事知识也是这样,目的要比手段重要。那么学习这种知识的目的是什么呢?苏格拉底认为是改善青年的灵魂,让他们成为具有美德的人,我们只有知道了美德是什么才能将美德置于青年灵魂之中,苏格拉底用眼睛与视力的例子进行说明,只有知道了视力的性质才能让眼睛得到改善,笔者认为这涉及到了德性与功能的问题,也是肉体之于灵魂的关系问题。苏格拉底认为美德有很多,与军事作战相对应,由此,勇敢是什么的问题便提了出来。

二、关于勇敢的不同定义

(一)拉凯斯对勇敢的定义

首先是拉凯斯,他结合自身在战场上作战的经验率先给勇敢下了定义:勇敢就是在战场上作战,坚守阵地,不会逃跑。[2]苏格拉底对这个定义进行反驳:在普拉蒂亚战役中,拉克戴孟人选择在波斯人的军队面前藏其锋芒先撤退,而后诱敌深入进行回击,赢得了普拉蒂亚战役的胜利,他们没有坚守阵地,但不也是勇敢的么?苏格拉底随后指出要想弄清楚什么是勇敢,就不应该仅仅局限于战争之中,勇敢是美德的一种,在疾病、贫穷、政治事务、抵抗痛苦与恐惧、面对欲望与快乐等情况之下都有勇敢。可以明显的看出,苏格拉底想要得到的是使勇敢成为勇敢的本质上的定义,一种更具有普遍性的说明,而不是基于个别的事物的定义。

随后拉凯斯给出了关于勇敢的第二个定义,他说如果想从大部分事物中找到这种共性,那么我将会说勇敢是灵魂的某种忍耐(坚持)。[2]但苏格拉底认为勇敢作为一种美德应该是非常好的,忍耐可以分为高尚与愚蠢两种,高尚的自然是好的但是我们怎么能够把愚蠢的说成是好的呢?拉克斯随即对勇敢的定义进行了修正提出“与智慧(明智的)相结合的忍耐是勇敢”,[2]这个定义也陷入了矛盾的困境,作战中的将领用聪明的计策以强取胜称不上勇敢,相反由于缺乏计谋而奋勇抵抗,以少胜多这样的军队被称为勇敢的;有潜水技能的人与不识水性的人下水救人我们更倾向于说那个不识水性的人是勇敢的。通过论证关于“勇敢就是与智慧相结合的忍耐”的观点也被否定了,可以看出苏格拉底承认勇敢与智慧相关,肯定勇敢的高尚性,只是在寻求关于勇敢的定义上他认为拉凯斯把勇敢认为是一种与智慧相结合的忍耐是不准确的。[3]

通过拉凯斯对勇敢的第二个定义不难看出勇敢是与“灵魂”相关的,但是在具体的解释中却并未涉及灵魂的内容,而是在技艺层面或者说身体层面来进行论证,这本身就是自相矛盾的,按照柏拉图的思想,身体与灵魂属于两个世界,我们不能通过感性层面的技艺来论证理性世界所具有的德性品质,对于灵魂的思考只能通过理性进行,在对第二个定义进行辩论的过程中暗示着苏格拉底对于德性的重视,苏格拉底道德哲学的建立的目的在于使哲学转向人,关注人的内在即灵魂,改善人的灵魂使人过上一种向善的生活,体现了一种理想主义道德观。

(二)尼西亚斯对勇敢的定义

谈话转向尼昔亚斯,他从苏格拉底这句话作为切入点,即“善的人之所以为善在于他具备智慧,坏人之为坏人在于无知”。[3]勇敢的人是善的,那一定是具有智慧的人。蘇格拉底追问勇敢是何种智慧呢?尼昔亚斯认为勇敢是在战争中或在其他事情上激发人恐惧与信心的知识。[2]对于这个定义拉凯斯提出了反对的观点,他认为其他事业中比如医生、农场主等等都清楚所处事业中的危险,还有可以预知生死的预言家会让人敬畏,但是显然我们不能对这些人称作勇敢的人。苏格拉底也提出了质疑,既然勇敢被看作是一种产生敬畏与信心的知识,那么野兽之间不具备知识,我们是不是可以说在野兽之间不存在勇敢与怯懦呢?尼昔亚斯据此区分了作为动物的自然属性与作为人的理性美德,在他看来勇敢也是分为理智的与无理智的两种,接受过教育善于思考能够发现事物本质的少数人才具有理性的勇敢。从这个解释能够看出柏拉图将勇敢与知识联系在一起,勇敢不是定义上的,而是在与知识结合通过理性的思考层面上的。这里的少数人就是柏拉图《理想国》中的哲学王,在这个解释上理性主义的价值观已十分明显。

苏格拉底继续追问,勇敢和节制、正义等都是美德的一部分。事物在时间上分为三种状态,现在、过去、未来,依据之前的定义勇敢可以产生畏惧与希望,我们所畏惧的与希望的只涉及未来,而无关乎过去与现在。但既然说勇敢是美德的一部分,美德又是知识,很明显勇敢也是知识,作为知识它所涉及的范围就不单单是未来,而是将时间状态统一起来的整体,不仅关乎现在与过去,也关乎善与恶。经过一番修正,勇敢的定义变成了关于敬畏与信心的知识,也包括所有善恶的知识。这样的定义又陷入了矛盾,按照此说法,勇敢便是全部美德,可之前却承认过勇敢只是同正义、节制一样是美德的部分。[3]谈话到此结束,他们没有给勇敢一个明确的定义。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苏格拉底所持的理性主义道德哲学的立场,坚持美德即知识的道德哲学的基本原则,勇敢是美德的一部分,美德的本性在其知识性,美德是苏格拉底道德观的重要部分,也是柏拉图哲学中灵魂的重要养料。

三、勇敢与美德

通过《拉凯斯篇》中几人的对话,我们可以理清勇敢与美德的关系。

首先是普遍性与特殊性。通过《拉凯斯篇》对勇敢的探讨很明显地可以看到当时大众对于普遍与特殊是缺乏概念的。[3]不仅仅是《拉凯斯篇》,柏拉图的其他著作比如《美诺篇》中,苏格拉底问美诺美德是什么的时候,美诺说有男人的美德、女人的美德、老人的美德等等,对此苏格拉底表示不满,因为他想得到的答案是美德之所以为美德的那个本质性的东西,或者说是一般性的东西,而不是美诺给出的这种关于美德的具体事例。同样,在讨论虔敬、正义、节制、友爱的定义时苏格拉底想要的是一般性概念,但是往往谈话对方总是举特殊的事例进行回答,苏格拉底认为用特殊代替普遍是不可取的。拉凯斯给出勇敢的第一个定义就犯了这种错误,他认为勇敢就是坚守阵地,不临阵脱逃。这就将勇敢局限于战争这一特定的事例之中。[3]第二个定义将勇敢说成是灵魂中的某种忍耐,这个定义在美德层面上是带有普遍性的,但缺乏勇敢之为勇敢的特殊性,所以这个回答也未能得到满意。这就说明在美德的整体性上不仅需要具有普遍性的定义,也要凸显具体美德的特殊性,从特殊中寻求一般,从一般中探寻本质,是和特殊相结合的一般。

其次,美德在道德维度上是关乎价值判断的知识。尼昔亚斯将勇敢看作一种知识这是值得肯定的,但是他将知识的范围局限在事实知识之中。苏格拉底指出这种知识是只关乎未来的,不涉及过去与现在,一般性的知识在时间上是统筹一切的。产生敬畏与希望的知识的依据是善恶,善恶不是事实层面上的,而是基于价值维度的问题,体现具体美德特性的事例是在现实的基础上来论证的,美德作为一种整体,本质上是思考善恶的知识,这就突出了道德层面的价值问题。勇敢作为美德更需要道德思考。在苏格拉底看来事实与价值对于知识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但是美德之为美德是要作为整体性涉及善恶,我们通过苏格拉底对尼昔亚斯对勇敢定义的修正可以看出这一点,这也是后来伦理学探究的重要问题。

最后,可以肯定的是苏格拉底始终贯彻的道德主义哲学的基本原则:美德即知识。他将勇敢与知识紧密结合,经过修正,勇敢变成了关乎善恶的知识,勇敢只是美德的一部分,作为整体性的美德则是关乎全部善恶的。在对话中苏格拉底其实始终坚持美德即知识的原则,通过他的“助产术”,将拉凯斯与尼昔亚斯对勇敢的看法与知识相结合,各种具体的美德也因为知识联结为整体的美德。这一点在柏拉图《理想国》中体现的更为明显,苏格拉底认为城邦有四种美德,智慧、节制、勇敢、正义,与城邦一样人的灵魂也具备这四种美德,而只有具体的美德各司其职才能保证灵魂的理性,才能确保城邦的稳定,由此可见美德的这种整体性与知识性。

四、理性主义道德观

整篇对话很明显体现苏格拉底与柏拉图所坚持的理性主义,勇敢作为美德与知识的联系是紧密的。[3]柏拉图在《理想国》中对知识、无知、意见做了明确的划分,知识是具有真理性的,唯有通过理性灵魂的思考才能认识真理性的知识。洞穴比喻中也体现了对理性的追求,洞中的囚徒所看到的误以为是真实世界的影子完全是凭借自身的感觉,逃出洞穴看到太阳照耀下的外面真正世界则是通过理性思考,这说明感觉是有时不可靠的,只有靠理性才可以认识事物的本质,突出了真理的绝对性。通过《拉凯斯篇》苏格拉底对勇敢的定义也可以看到这一点,柏拉图在其他著作中坚持理性主义的原则更加明显,如《普罗泰戈拉篇》《高尔吉亚篇》通过对智者的批判,来驳斥智者学派坚持的感觉主义的观点,从而突出知识与理性的重要性。同时,理性也是灵魂的本质,不管是柏拉图还是苏格拉底,都将灵魂看成极其重要的,或者说人并不是因为肉体而存在而是因为灵魂才得以存在,灵魂内部又分为理性、激情、欲望,只有在理性处于上风时我们才能说这个人是好的是善的,这种灵魂观也并非是抽象意义上的,在运用上则偏向实用主义,是让人心灵得到完善的一种准则、方法。

通过对这种对具体美德的探讨,以及对美德即知识的思考,明确了“知识”所指的具体内涵:认识自己。前苏格拉底时期的哲学家所关注的对象大多集中在自然领域,试图从自然中发现宇宙万物的本源。苏格拉底将哲学所关注的对象从自然界转向了人自身。德尔菲神庙中刻着一句话:认识你自己,《卡尔米德篇》所探讨的主题便是认识你自己,认识自己代表着节制,认识自己就是指认识自己的本性,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能够辨别是非从而做到趋利避害,由此可见这种知识其实是一种让人得到幸福生活的知识,在道德层面上就是让人成为好人。可以明确的是这种道德哲学是通过理性知识的指导,让人的行为远离恶而趋向善,强调用理性思考问题,突出了一种客观性的原则。与理性相对的是感性主义,感官思考体现的是一种因人而异的主观性,理性则更强调一种客观性。在这一点上柏拉图更好地继承了蘇格拉底理性主义的哲学观,从柏拉图将世界划分为理念世界与感觉世界中我们可以看到他对理性的认同。

这种道德哲学将善放在最高位置,我们的一切社会活动都是为了善。柏拉图与苏格拉底都将善视为最高的道德目标。苏格拉底说宁可杀人也不教人作恶,足以见到善的地位之高。[3]柏拉图大部分著作中都贯彻着善的目的论思想,善是人生追求的最高价值。道德哲学不仅仅是理论哲学也是实践哲学,我们的目的是为了达到善,那么如何达到善呢?几种具体的美德达到一种和谐的状态就是善,所以美德与善是相联系的。善的生活不仅在现世让人有好的生活,在死后也会有好的生活,柏拉图在《理想国》第十卷中以神话的方式作为结尾就是说明向善的人的生活在生前死后都会有好的结果。道德哲学从行为与灵魂两方面影响人,也是为了挽救雅典当时世风日下,道德衰败的情况,在灵魂上让善植根心灵,培养人的好的品性,这就是善的最高的道德价值。

五、勇敢的现代性启示

勇敢要带有明确的价值取向。柏拉图在《理想国》中将勇敢对应于护卫者的美德,护卫者的职责是保护城邦的利益不受侵害,如果护卫者具有勇敢的美德,并且关注城邦的整体利益,那么这样的勇敢是有利的,反之,如果护卫者的勇敢只局限于个人层面,则是缺乏社会意义的。从现代性的视阈来看,当个人开展某一行动的时候,要有充分的目的性,以目的指导行动,而这一行动达到的是善的最终目标。所以真正意义上的勇敢要带有明确的价值取向,它可以知道这一行动所产生的结果的影响是好是坏,这一行为是否依据正义的原则。如果盗窃这一行为不考虑所产生的影响以及它所指向的道德与价值取向的话,那么岂不是所有类似盗窃的冒险行为都可以称作勇敢么?

勇敢這一美德可以提升公民素质,认识至善。

“人们追求真理所要接近的最高目标无非就是达到对善的把握与认识。”[4]当拉凯斯将勇敢定义为是灵魂中的某种坚持时,就已经涉及到了个人的内在层面。勇敢作为一种美德是公民内在素质与品格的体现,具备勇敢这一品性的人在道德层面是值得肯定的。现代社会对勇敢的理解需要明确一个界限,如果超过这个界限,那么勇敢就会变成莽撞,如果没有达到要求,勇敢就会成为怯懦。所以这就需要个人充分的认识自己,勇敢应该涵盖自我认识的层面,那么如何自我认识呢?这就需要理性的思考。当我想要为实现某一目标而采取行动时,不应只是感性上的冲动,而是要经过理性的衡量,充分思考风险的大小以及利益问题,这样才会在整体上实现目标的最大化。勇敢是灵魂具有的一种品质,理性是灵魂的思考方式,当个人的理性处于主导地位时,才利于道德素质的养成。

勇敢要成为青年教育的重要内容。“教育就是在不断地引导与启发下使学生学会自我思考。”[4]柏拉图认为理想的教育应该是音乐教育与体育教育相结合的模式,音乐教育培养人的内在,主要是灵魂的方面;体育教育主要集中在身体方面,所培养的就是青年的这种勇敢精神。斯巴达教育的一个弊端就是只教授体育相关的内容而忽视了音乐教育,并不是否认体育教育,而是要两者达到一种平衡状态。勇敢是美德的一种,美德是知识,勇敢所包含的关于何为好何为坏的知识,这也是现代青年应当学习的内容,区分好与坏,明辨是非。雅典青年代表着城邦的未来发展,而现在新时代的青年是国家发展与民族复兴的未来,将勇敢作为教育内容是十分必要的。这种勇敢的知识也并不是抽象的,而是在现实生活中能够指导行动的知识。

苏格拉底关于勇敢问题的探讨,从当时希腊所处的社会背景来看,是为了引导人们关注道德,关注自身灵魂,用美德来培育灵魂,从而摆脱沉沦的生活来达到一种幸福、至善的生活状态。[5]从现代性的角度来看,勇敢对于提升公民素质,教育青年等方面都有重要的借鉴意义,我们要用不同的角度来分析看待希腊哲人思想的内涵与意义。

〔参 考 文 献〕

[1]罗峰.柏拉图论勇敢——以《拉克斯》为例[J].世界哲学,2016(01):29-35.

[2]柏拉图.柏拉图全集(第一卷)[M].王晓朝,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

[3]汪子嵩,范明生,陈村富,姚介厚.希腊哲学史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4]李革新.灵魂的净化—柏拉图哲学的内在精神[M].上海:同济大学出版社,2018.

[5]丁林辉.通往勇敢之路[D].兰州大学,2022.

〔责任编辑:侯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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