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冲突对全球粮食供应稳定性的影响及我国保障粮食安全的响应机制研究

2024-01-30 08:15孙志娟
粮食与饲料工业 2023年6期
关键词:粮源粮食市场冲突

孙志娟

(河南工业大学经济贸易学院//河南工业大学粮食经济研究中心,河南 郑州 450001)

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粮食安全是国家稳定的基础,当前我国粮食安全保障体系已基本形成[1],国内粮食产量在实现“十七连丰”、有效保障“谷物基本自给,口粮绝对安全”基本方针的同时,也为适当调整结构性供需缺口、优化农产品贸易布局、支持企业融入全球农产品供应链、适度进口建立稳定可靠的国际粮源保障体系提供了新动力[2]。然而随着当前贸易摩擦、全球疫情、气候恶化及局部战争等外部扰动事件的频发,特别是俄乌局势更是触动了全球粮食市场的敏感神经,世界范围内粮食供应链阻断、市场秩序紊乱的概率却进一步增加。故厘清粮食供应中的可能“断点”、潜在“冲击点”及内在“压力点”,研究局部冲突下全球粮食供应链韧性,构建稳定可靠的粮食供应体系,实现充分利用两个市场、两种资源确保我国粮食安全将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战略价值。

1 俄乌间局部地缘冲突的新变化

1.1 俄乌冲突生成的逻辑背景

目前全球地缘冲突多以局部战争、恐怖袭击、国家间经济冷战及紧张局势冲突等形式呈现,地缘政治风险此起彼伏,国际关系剑拔弩张。领土纠纷、政治版图争夺,特别是战略物质及能源资源的抢夺更是甚嚣尘上[3]。特别是随着国家间地缘政治环境的变化,部分国家的地缘安全心态及地缘战略选择必将受到一定影响。首先,国家间战略空间竞争发生了新变化。随着经济与科技的发展,地缘关系影响因素也由自然地理、国家实力及战略意图等传统要素进一步拓宽到环境、能源、情感、认同等新因素,国家间战略竞争也从二维空间逐渐进入三维、四维乃至五维等空间,当前国家间战略空间竞争也逐渐包含了陆、海、空、外太空及网络空间等多维度的战略竞争。其次,国家间地缘经济关系发生了新变化。当前各国间经济依赖程度逐年加强,地缘经济关系对其政治关系的影响日益强化,人才、资金、科技等在地缘间的流动正对地缘政治格局及政治力量的平衡产生着深远影响。再者,国际上对战略物质的控制权正发生着新变化。新冷战背景下各国间的竞争正逐渐从传统的领土空间竞争转向了对战略物质的控制,竞争模式及局面正悄然发生变化。当前国家间地缘政治冲突已突破了自然地理、领土空间等空间维度的底线,地缘政治格局正逐步转向更广、更宽领域的竞争。

1.2 俄乌冲突的新特点

俄乌冲突极大地震撼了国际社会,并对国际局势造成了重大冲击与严重影响。俄乌冲突其关键症结在于俄罗斯与美、英等西方间长期积淀的对抗性矛盾,美国无疑是这场冲突的最主要推手。美试图将俄乌冲突扩大化、激烈化以期实现俄乌冲突长期化与俄国力骤降的战略意图,并加剧了原油、粮食等国际能源战略物质价格的高位震荡与国际贸易格局的重塑[4]。一是双方在战场上你来我往,利用远程武器互相施压,战术上出现了新变化。随着俄军队对乌克兰战场的适应能力的增加和相对稳定的补给线的建设,越来越多的俄军机械化部队逐渐进入了乌克兰东部,在实现攻击力可持续性的同时也大大降低了其成本;同时,乌军队也利用无人机装备展开了对俄军队地面目标的攻击,可以实现在较远射程上对俄军的干扰,增加俄军空袭乌的风险,俄乌双方在战术上均出现了新变化。二是双方在对抗中不断展开谈判合作。经过数月的谈判,俄乌双方签署了“恢复黑海谷物运输通道”的协议,俄、乌、土的粮食可通过黑海运往国际市场,对缓解双方战时经济紧张至关重要,也对缓解日益严重的全球粮食危机具有重要意义[5]。三是俄罗斯加紧部署了其外交攻势。西方对俄的孤立一度使得俄难以拓展其外交空间,但随着普京访问伊朗、绍伊古签署乌克兰粮食出口协议及拉夫罗夫访问非洲等外交举措的展开,均为俄罗斯树立了为全球粮食危机积极努力的良好形象。

2 俄乌间局部地缘冲突对全球粮食供应的影响

近年来随着全球极端天气、新冠肺炎疫情及局部地缘冲突等对粮食市场的频频冲击,特别是2022年初俄乌冲突的爆发,更是恶化了全球粮食供给市场[6],在贸易传导与金融传导双重路径作用下,风云变化的国际环境更是放大了全球粮食供应的灾难性与传导性,粮价上涨、供应结构性趋紧俨然已成为了粮食市场的新常态。

2.1 俄乌冲突对其国际粮仓地位的直接影响

俄乌两国得益于其独特的地理位置,拥有肥沃的黑土地,在农业生产上具有得天独厚的先天优势,再加上两国对农业生产的重视与技术推广,已成为了全球重要的两大粮食生产基地,成为了全球重要的粮食生产国与出口国,乌克兰还被誉为了“欧洲粮仓”,两国在全球粮食市场上占据了日益重要的地位,但此次俄乌冲突却给两国粮食产业造成了致命创伤[7]。首先俄乌冲突直接摧毁了大量良田,并造成了劳动力的大量流失,直接制约了粮食收获与播种。例如乌克兰的大部分小麦是在东南部种植,而该地区却又是遭受战争最严重的地区,再加上此次冲突造成了大量农民流离失所,劳动力的短缺也制约了春耕与夏收。同时,俄乌冲突也对俄乌双方粮食运输与出口带来了一定限制。冲突造成了乌克兰敖德萨港、切尔诺莫斯克港等重要港口的封锁,致使其境内粮食仓储、道路运输等基础设施的损坏,严重制约了其粮食运输与出口;再加上西方国家对俄罗斯的贸易及金融等诸多经济制裁,也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其粮食的出口贸易。再者,西方国家限制对俄罗斯的种子出口制约了其粮食增产。自俄乌冲突以来,西方国家对俄罗斯的制裁层层加码,特别是在农业领域,部分种子公司直接宣布暂停俄罗斯“所有非必要业务”,致使俄包括玉米、大豆、油菜和小麦等在内的大部分种子进口受到严重限制,极大地影响了俄的粮食种植与生产。

2.2 俄乌冲突对全球粮食市场的间接影响

俄乌冲突在致使两国粮食市场、经济发展及政治地位受到重创的同时,也对全球粮食市场的发展带来了较大影响。一方面,俄乌两国对化肥、能源等生产资料的出口限制直接导致了多个国家的粮食减产。2022-03-10,俄罗斯禁止向“对俄不友好”的国家和地区出口化肥,同时2022-03-12,乌克兰也宣布暂时禁止出口包括氮、磷、钾化肥和复合肥料等在内的所有类型化肥,而众所周知化肥是保障粮食产量的关键生产资料,俄、乌等国对化肥出口的限制直接导致了国际化肥价格的暴涨,这势必给全球粮食生产特别是高度依赖从俄进口肥料的巴西、阿根廷、澳大利亚、加拿大和哈萨克斯坦等国直接带来不利影响。另一方面,俄乌冲突也一定程度上致使其粮食对外供应量的大幅减少,导致了国际粮食供应链的断裂,特别是放大了北非、中东和南亚等部分地区直接面临严重粮食危机的概率。俄乌冲突爆发后,长期依赖俄乌粮食出口的苏丹、也门等国,国内粮食价格急剧上涨,甚至部分民众基本生计都难以维持。同时,在俄乌限制出口连锁效应的冲击下,一些粮食主产国也纷纷出台了粮食出口限制措施,进一步压低了国际粮食市场的供应,影响了国际市场上部分粮食净进口国进口粮源基地的稳定性。再加上,随着全球能源价格的急剧上涨,美国等部分国家不惜改变粮食用途结构,用玉米进行工业用乙醇的生产加工,进一步放大了全球粮食供应的压力[8]。

2.3 俄乌冲突对全球粮食供应韧性的影响

目前全球粮食年产量基本能满足需求,但近年来由于受到疫情、局部地缘政治冲突及极端天气等各因素的影响,特别是自2022-02-24俄乌冲突爆发以来,全球粮食安全风险加剧,各影响因素的叠加效应极大地影响了全球粮食供应链的安全性。俄乌间的局部地缘冲突,通过贸易、金融两条直接传导路径将其粮食市场的波动传导到了全球范围,进而通过粮食的政治属性、粮食国际市场间的联动性等间接影响渠道将俄乌冲突对全球粮食市场的不利冲击进一步迭加。俄乌冲突严重影响了全球粮食生产的区域布局、品种布局、贸易环境及产业链供应链延伸,一定程度上引发了全球粮食产业链供应链的中断乃至部分破裂,造成了全球粮价短期内的大幅波动,甚至也影响了全球粮食产业的长期布局,更甚者一定程度上可能会导致全球性的粮食危机。故在当前贸易摩擦、全球疫情、气候恶化及局部战争等外部扰动事件等多重因素的叠加下,特别是俄乌冲突的爆发更是触动了全球粮食市场的敏感神经,对全球粮食生产的区域布局、品种布局、贸易环境产业链延伸等均造成了影响,无疑加重了全球粮食供应压力,导致了国际粮价居高不下、供需结构性失衡并进而引发了向各国国内市场蔓延传导的不利格局,世界范围内粮食供应链阻断、市场秩序紊乱的概率进一步增加[9]。

3 俄乌冲突下我国粮食安全的风险敞口

俄乌冲突在对全球粮食安全与贸易产生负面影响的同时,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我国粮食市场的海外供应链。特别是随着俄乌冲突局势的进一步加紧,俄、乌两国的粮食生产与流通市场均遭遇了较大破坏,以致全球市场上少数发达国家和跨国粮商对全球粮源和供应链的控制更是进一步加剧,为我国进口粮源稳定和供应链安全带来了较大压力[10]。因此,当前俄乌局部冲突下亟需厘清海外粮食供应机制,探寻海外粮食供应链的可能“断点”、潜在“冲击点”及内在“压力点”,构建我国稳定可靠的海外粮食供应链体系,实现海外粮食供应保畅保通,对充分利用两个市场两种资源确保国家粮食安全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战略价值。

3.1 俄乌冲突对我国粮食市场直接影响有限

从当前的贸易缺口看,由于俄乌冲突所造成的俄乌粮食出口受限对我国主粮安全的直接影响较少,但可能会引起油籽和大麦等产品进口的部分受阻[11]。近年来,我国粮食产量已实现“十七连丰”,已基本实现“将饭碗牢牢端在自己手中”的口粮安全,稻谷、小麦和玉米这三大主粮的自给率已超过90%。2021年我国玉米已实现自给率95%以上,尽管在不足5%的进口比例中有三成来自于乌克兰,但已基本完成交割,并未受到该次冲突的显著影响;特别是小麦我国已基本自给,从俄、乌两国进口的比例极低(不足1%),故由于俄乌冲突所导致的短期粮食贸易的结构性制约并未对我国主粮市场造成较大影响。而油料、大麦等市场的进口却有较大缺口,我国油料作物特别是葵花籽油对外的进口依赖度长期偏高,国内消费的60%以上均靠进口[12],而俄、乌两国却是我国进口葵花籽油的第二和第一大国,占比分别为26%与64%;同时,为发展国内啤酒业及饲料粮玉米的替代品,2021年我国大麦进口数量高达1 248万t,占全国供给总量的76%,而进口量中26%来自乌克兰,故俄乌冲突短期内可能会通过直接贸易受阻情况及成本上涨等传导对2022年我国葵花籽油、大麦产生一定影响,致使其价格有所提高,但目前我国国内食用油的消费重点仍在大豆油、菜籽油及花生油,葵花籽油的消费占比较为低下(尚不到10%),故俄乌冲突对此的影响不大,而且我国也完全可以通过积极开拓巴西、阿根廷等国际市场来缓解俄乌冲突所造成的影响[13-14]。

3.2 俄乌冲突对我国粮食市场间接影响总体可控

一方面,俄、乌两国是全球重要的农产品、能源、化肥等出口国,随着俄乌冲突的不断升级,再迭加上贸易摩擦、局部地缘政治冲突、热钱涌动及新冠疫情等各因素的影响,进一步推高了国际能源、肥料及粮食等各类产品的价格走势[15],进而加剧了全球的通货膨胀程度并一定程度上将通胀传导到各国国内市场,当前我国也不例外,故当前国内饲料成本、加工成本及运输成本有助推趋势,给国内粮价、食品价格造成一定的不利冲击,但价格涨幅总体可控。另一方面,俄乌冲突可能会给国内经济与社会发展带来一定影响。毫无疑问,俄乌冲突直接影响了2022乃至2023年度全球粮食市场的发展,如若冲突持续升级,接下来全球粮食生产、贸易、加工必将受到较大危害,甚至可能引起全球粮食供需的结构性失衡乃至粮食危机[16],全球性的粮食危机与政治经济问题则极有可能通过各产业链供应链传导到我国国内,在较大外部扰动的冲击下则极有可能影响到国内经济社会的发展与稳定,但目前我国国内具有较为完善的粮食安全保障体系,各行业也拥有良好的经济发展环境,一定程度上会抑制外部冲击的不利影响,我国具备主动化解国内外双循环压力的能力与制度保障[17],故总体上可有效应对俄乌冲突对国内经济的影响。

3.3 长期来看俄乌冲突对我国粮食安全敲响警钟

随着我国国内消费结构的升级转型,人均粮食消费量持续增加,小麦、稻谷等主要口粮消费逐渐走向精细化与高端化,同时肉蛋奶及水产品的需求扩张也刺激了玉米、大豆等饲料粮需求的持续增加,特别是酿酒、制作调味品等工业用粮的需求进一步强劲,国内消费结构升级转型,人均粮食消费量持续增加,都对我国保障粮食安全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我国粮食需求量持续增加已成为大势所趋,而这必然需要我国充分立足国内市场保障口粮绝对安全,同时又应积极开拓国际市场,优化农产品贸易布局,建立稳定可靠的进口粮源保障体系,增强海外粮食供应链的安全性与稳定性,实现海外粮食供应保畅保通,提高统筹利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的能力。而当前贸易摩擦、全球疫情、气候恶化及局部战争等外部扰动事件频发,特别是俄乌间局部地缘冲突的升级更是触动了全球粮食市场的敏感神经,世界范围内粮食供应链阻断、市场秩序紊乱的概率进一步增加。因此长远来看,俄乌局部地缘冲突、全球极端天气及新冠疫情的迭加爆发使得粮价飙升、全球粮食供应链趋紧等情况愈加严峻,目前全球粮食生产、贸易及加工等格局均受到了较大影响,国际粮食市场风云变幻,市场不确定性剧增,均对我国粮食进口贸易格局、国内粮食深加工等造成较大影响[18]。

4 俄乌冲突背景下我国保障粮食安全响应机制的构建

俄乌冲突的蝴蝶效应还将持续影响全球市场,欧美等国通货膨胀率居高不下,国际大宗商品持续高位运行。我国国内粮食市场相对稳定,得益于国内市场完备的储备机制,使得主要粮油品种国内供应稳定、市场价格相对平稳[19]。

4.1 俄乌冲突下我国粮食市场的响应机制

俄乌冲突以来,面对国际农产品市场突如其来的风云变化,我国也做出了积极的响应。

4.1.1构建粮食安全的政策保障响应机制

从国家层面提出粮食安全的政策保障机制,我国应构建依托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保障国家粮食特别是口粮绝对安全的政策保障机制,从国家战略高度保障口粮生产的绝对安全与优质粮稳定可靠的进口粮源体系。以俄乌冲突为导火索的世界大变局下,全球粮食供应将可能处于紧平衡与结构性失衡的态势[20],当前我国利用外部粮源市场的难度与风险也日益凸显,故应树立我国粮食供需总量平衡的新思路,构建高效稳定的国内外粮源供应体系,进而构建由保障产需“二元平衡”向保障生产、需求、进口“三元平衡”的响应体系;也应基于粮食需求与供应、进口与生产、国际市场与国内市场等之间的交互影响,从国内生产力布局与国际市场利用相匹配、国内供需趋势与进口数量相协调、粮食生产消费与贸易相适应等视角构建我国粮食安全的政策保障机制,进而实现高水平粮食安全的持续性和稳定性。

4.1.2构建国内外粮食资源的整合响应机制

从产业发展视角提出国内外粮食资源与市场的整合机制,应充分利用好两个市场两种资源,促进粮食生产、供需及物流等国内外资源整合与横向协作,构建全球供应链系统及粮源掌控能力与国内物流、加工、分销的对接机制,进而实现我国粮食市场上生产、流通及深加工等产业链的稳定有序与可持续发展;也应分析国内外粮食资源供应的相依结构与时变特征,分析制约国内外粮食供应的抗风险性与韧性的制约因素;也应分析国内外粮食生产的区域布局与品种分布、物流效率及仓储能力,分析制约国内外粮食资源整合的结构“断点”与潜在“冲击点”[21];同时也应结合国际市场上各国间的经济实力竞争、国家间的战略耦合、全球产业链延伸及局部国家间的地缘政治冲突等粮食市场资源整合的深层次影响因素,分析制约我国粮食市场资源整合的内在“压力点”与外部制约瓶颈。

4.1.3构建粮食市场的风险预警响应机制

从风险防范视角提出粮食市场供应的风险预警机制,应依托粮食供应保障安全性与供应链稳定性的特性要求,积极提高我国粮食市场抵御国内外市场风险的能力,提高风险监测、评估、预警及防范能力,保障粮食供应安全性与供应链稳定性[22];也应尝试构建我国粮食市场的风险监测体系,从供给能力、信息传递、产品数量及粮价波动等视角,检验面临国内外的诸多不确定性下,疫情、自然灾害、贸易摩擦、局部战争、各国经济实力竞争、国家间战略耦合及产业链延伸对我国粮食资源的供给能力、信息传递及粮价波动等的影响,从金融传导、贸易传导、生产传导及民众风险预期等视角探讨国内外粮食市场间的联动与相互影响,检验监测内外部不确定性下我国粮食市场对风险的预警能力、反应力、适应力及恢复力,刻画我国粮食市场的空间分布格局与时间演变格局,分析其抗风险能力及保障粮食安全能力。

4.1.4保障海外粮源供应稳定的响应机制

从国际粮源市场利用与保障视角提出我国海外粮源市场的利用机制,应综合考虑当前全球粮食生产与流通的区域布局、品种布局、贸易环境、自然灾害、局部冲突及产业链延伸等,综合衡量全球粮食供应的地区分布与结构分布,从法律、组织、经济及社会等方面构建完善的海外粮食供应保障机制[23];也应依托海外粮源市场供应的稳定性与最优韧性区间,构建中国—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中国—北美、中国—南美、中国—欧洲、中国—东南亚、中国—中亚、中国—南亚等链条的海外粮食供应主副链机制,依托主链保障高依存度粮源进口,依托副链拓宽粮源基地,构建有中国特色的海外粮食供应体系,也应促进建立多元稳定可靠的粮食进口渠道,实现海外粮食供应保通保畅;也应积极打造海外粮食供应保障与我国需求相结合的特有商业模式,重塑全球粮食市场竞争格局,实现进口来源的多元化,保障海外粮食供应的稳定性与安全性。

4.2 新背景下我国保障粮食安全的具体措施

4.2.1应高度重视我国粮食生产的自给能力建设,确保口粮绝对安全

面对当前俄乌冲突的不利国际局面,我国应高度重视国内农业生产的长期稳定与可持续发展,应积极打造现代化的农业基础支撑体系,确保谷物生产基本自给、口粮绝对安全。故应高度重视我国粮食生产的自给能力建设,应不断加强粮食增收增产能力建设与藏粮于地、藏粮于技能力建设,努力发展设施农业与农业设施的协同建设,加强高标准农田建设力度,完善粮食仓储物流基础设施建设,积极探寻部分优质粮食的进口替代措施,强化粮食供应机制建设,提升我国粮食全产业链生产与节能减损能力,完善我国粮食生产的产业链供应链保障机制,进而提升粮食全产业链的稳定性与可靠性。同时也应多措并举积极提高我国植物油料作物的生产水平与自给率,积极开展粮豆轮作,大力推广玉米大豆带状复合种植技术,大力培育高产、优质、多抗的植物油新品种,在不与粮食生产争好地的前提下,积极利用闲田、撂荒地等扩大油料作物种植面积,充分挖掘潜力扩大生产种植面积,多举措确保供给国产油料油脂生产及供应能力,进而减缓俄乌冲突、国际贸易争端等突发事件对我国植物油市场供需平衡的冲击与压力。

4.2.2应积极拓宽境外粮源基地建设,保障我国粮食海外供应链稳定

尽管俄乌冲突并未对我国粮食安全产生较大影响,但我们也应深刻认识到当前国际形势的变化与国际格局的重新调整,厘清影响我国海外粮食供应稳定性的各种制约因素,主动参与国际粮食领域的交流与合作,积极拓展海外粮源基地,分析影响我国海外粮食供应稳定性的机理所在,探寻海外粮食供应链的可能堵点与压力点,并努力寻找解决这一问题的措施,进而构建稳定畅通的海外粮食供应链体系,实现进口来源多元化,提升我国粮食海外供应链的抗风险能力。同时,应积极改变长期以来粮食进口来源过于集中的问题,积极拓展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间的粮食贸易渠道与路径,规避粮食进口渠道过于单一可能带来的国际市场风险压力,不断强化我国在粮食进口特别是优质粮与油料作物进口中的主动权与话语权,将中国饭碗端得更稳、更安全、更踏实。

4.2.3应努力处理好三对关键关系,维护好我国粮食安全局面

面对当前不断变化的国际环境,我国应处理好短期调整与长期战略、以我为主与扩大对外开放及科技创新与强化制度引领这三对关系间的矛盾与融合发展。首先,应坚持短期调整与长期战略相结合的大方针。当前,俄乌冲突、中美贸易战、新冠肺炎疫情及局部地区地缘政治冲突等国际事件正深刻影响着我国粮食市场的安全,故为确保我国粮食安全,短期内应积极调整大豆等高进口度作物的进口来源渠道,多元化、多渠道地布局我国粮食进口,积极分散、化解国际风险对我国粮食进口稳定的压力与冲击,长期内则应坚定不移地坚持“确保谷物基本自给、口粮绝对安全”的大政方针,推动我国粮食供应在结构、研发、生态及保障机制等方面的优化,努力构建新时期的粮食安全战略体系。其次,应坚持以我为主与扩大对外开放相融合的发展措施。自2005年以来我国已基本实现了粮食的“十七”连丰,自给率也持续高于国际平均水平,国家粮食安全也得到了切实保障,但近年来部分粮食特别是大豆等进口需求持续增加,存在较大结构性供需缺口,故在保障口粮绝对安全的前提下也应适度进口优化我国粮食结构,提高人民饮食质量。再者,也应坚持科技创新与强化制度引领间的融合发展。在人均水资源、耕地资源极为有限的当下,科技创新就成为了实现增产增收的不二法宝,目前杂交水稻、基因编辑、抗虫棉等新一代农业技术正将我国农业发展推向了新的发展阶段,当然这些新型生物技术的跨越式发展是离不开强有力制度保障机制的引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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