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潮流文化发展背景下图书馆阅读服务创新路径

奚惠娟

摘 要：潮流文化是城市发展必然的文化进程，对于图书馆阅读服务的普及创新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文章通过潮流文化特征、图书馆事业发展特点的对比分析阐述潮流文化对图书馆服务的价值，调查分析当前图书馆引入潮流文化开展服务的实践模式及存在的问题，并从理念层面提出图书馆引入潮流文化创新阅读服务的路径，针对潮流文化的弊端提出应对方法。

关键词：潮流文化；图书馆；阅读服务；城市

中图分类号：G252文献标识码：A

Innovative Pathways for Library Reading Services in the Context of Urban Trend Culture Development

Abstract Trend culture is an inevitable cultural process in urban development， and it holds significant relevance for the popularization and innovation of library reading services. This article， through a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rend culture and the development traits of the library sector， elucidates the value of trend culture for library services. It investigates and analyzes current practices and issues in libraries introducing trend culture into their services. From a conceptual standpoint， the article proposes pathways for libraries to innovate their reading services by integrating trend culture and offers solutions to address the drawbacks associated with trend culture.

Key words trend culture; library; reading service; urban

中国城市化进程中，除了城镇化范围的进一步扩大，城市的特色化发展也进一步突出，各个城市逐步明晰自己的形象定位、产业特点与发展方向。诸多城市不约而同往时尚、潮流的方向打造自己的城市特色名片。上海是全球知名的时尚大都市；2019年底、2020年初，广州、深圳两市相继发布《广州市打造时尚之都三年行动方案（2020—2022年）（征求意见）》《深圳市时尚产业高质量发展行动计划（2020—2024年）》；此外还有成都、杭州、厦门、青岛这样消费超前、风格突出的城市，无不希望在“时尚”的话语体系中占据一席之地[1]；2022年底，东莞市委、市政府发布《关于推进文化强市建设的意见》，提出将“潮流文化”作为城市七大特色文化内容之一，“潮流东莞”作为城市发展四张文化名片之一。城市的时尚指数备受关注，从Vogue Business in China发布的《新时尚之都指数报告》、深圳市时装设计师协会等单位连续6年联合研制发布的《全球时尚城市指数》中可以看到，中国越来越多的城市入榜。那么为何我国主要城市都如此注重时尚、潮流文化的建设与发展？图书馆与城市发展共生共荣，城市潮流文化的发展对图书馆有哪些启示和意义？图书馆如何立足自身定位在城市潮流文化发展中发挥作用？笔者拟從这些问题出发探索城市潮流文化发展背景下图书馆阅读服务创新的方式、路径。

1 潮流文化及其与城市、图书馆发展的关系

潮流文化，学界通常称作“流行文化”。与流行有相同意味的字词除了“潮”（in fashion， 简称in），还包括“酷”（cool）、时尚、时髦等。流行文化具有双重身份，既有一般文化的构成部分，又是与一般文化有所区别的特殊文化，其特殊性集中表现在它周期性的广泛传播。因此广义的流行文化指特定时期内，以一定周期和一定形式而广泛传播于社会中的各种文化；狭义的流行文化则界定在流行文学作品、流行音乐和其他流行艺术；也有学者将狭义的流行文化界定在时装。由于流行文化的一些特征，它又从属于某些文化概念，比如，由于它善变不稳定，所以相对于绵延数千年较稳定的主要文化，被称作次文化；由于它最早产生于宫廷奢侈生活，也有“奢侈文化”的代称；由于它在大众中流行，也常被称作“大众文化”“群众文化”；由于它产生于都市，又有了都市文化的代称，等等。因此，“流行文化是时装、时尚、时髦、消费文化、休闲文化、奢侈文化、物质文化、流行生活方式、流行品味、都市文化、次文化、大众文化以及群众文化等概念所组成的一个内容丰富、成分复杂的概念体系。与经典文化相比，流行文化具有平民性、世俗性、可复制、商业性、恒变性、生产周期短、技术加持、多元、形式大于内容、神秘非理性等特点，长期的流行则会向经典转移”[2]。

1.1 潮流文化：城市发展必然的文化进程

潮流文化发展与社会经济、技术发展、全球化密切相关，是中国经济社会达到全面小康之后新的文化业态展现，也是中国从文化大国迈向文化强国的历史进程。广场舞、国货、国漫、国剧等“国潮”在全球的兴起，不仅“是国人消费升级、愈发注重精神需求的结果，更是中国文化不断走向自信的必然”[3]。城市文化战略的发展一般包括5个阶段：历史文化遗产保护阶段、文化导向的设施更新阶段、文化创意产业的兴盛阶段、城市文化品牌营销阶段、文化战略整合与生化阶段[4]。其中文化创意产业是城市潮流文化的产业形态。众多一线和新一线城市纷纷投注时尚，提出城市潮流文化（产业）发展战略正是城市经历文化创意产业兴盛，进入到城市文化品牌营销阶段在政策方面的集中体现；它既是产业经济更好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新期待，不断获得新的增长的需要，也是城市文化品牌建设、风格魅力打造的需要；潮流文化年轻化、大众化、时尚恒变的特点对于营造平等、自由、个性、充满活力的城市氛围，吸引青年人才入驻，保持城市可持续发展，具有长期战略意义。

1.2 潮流文化：图书馆服务发展的动因

图书馆是城市文化建设的重要事业，担负着文化保存、利用、传播与教育的重任。潮流文化作为一种文化类型，自然会进入到图书馆的视野和服务范畴；作为一种城市文化品牌战略，图书馆亦有责任在其营销推广中发挥自己独特的作用；而作为一种经济社会发展之后必然的文化进程，它对图书馆的影响将是持续的。2023年4月，中国图书馆学会联合全国图书馆界发出“公共图书馆服务宣传周”倡议书，提出“构建有吸引力的文化场域；以更活泼、更生动、更新颖、更有趣的活动丰富阅读推广体系；创新图书馆服务方式和渠道，吸引青年读者，打破刻板印象；加强图书馆的时代感、亲切感、青春感”[5]等目标，进一步表明“一个从娱乐中获得教育以及从流行文化中学习知识的时代已经到来”[6]。引入潮流文化对于图书馆阅读服务面向大众、面向未来、不断创新具有重要意义。

（1）潮流文化的平民性、世俗性与图书馆服务的主体性。在现代媒介传播助力下，流行文化成为当代最普及最有群众基础的文化，常被称作“大众文化”“群众文化”。相对于一般的大众文化，流行文化具有更加明显的民众亲和性，总是为社会中相当数量的人群所追求和推崇，极大地渗透到人民日常生活中，并且与人民大众的思想情感紧密结合，成为人民实际日常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7]84-85。潮流文化的这种平民性、世俗性特征与图书馆以社会大众为服务主体的事业特征是极度契合的。潮流意味着大众，流行即流量。关注潮流文化，以潮流文化的受众主体所喜闻乐见的内容形式提供阅读服务是有效服务社会大众、推动全民阅读的重要途径。

（2）潮流文化的形式化、技术加持与图书馆服务的情境性。图书馆的阅读服务是通过提供场所、资源与活动来营造整体的阅读环境氛围，提供具体的参与情境，进而引导自主的阅读实践。人是知觉的动物，感知的吸引能够激发和增强情境动机。而潮流文化“以形式多变取胜，注重形式与规格的转换与社会大众心理需要切合”[7]73，这种形式方面的不断革新、创造在现代生产、传播等技术加持下为更广泛的人群所接触和分享。因此，图书馆在场所、资源与活动等方面引入潮流文化元素，有助于吸引更多的人走进图书馆、利用图书馆，积极地参与阅读活动，并利用数字化网络化技术拓展阅读参与的时空，将这种参与传播技术性扩散，图书馆也可以成为流行阅读文化生产的主动参与者。

（3）潮流文化的恒变性、多元化与图书馆服务的创新性。流行文化中的“时装”“时尚”“时髦”概念均与“时”即“时间”有关，这反映流行文化是一种以不同周期和节奏而不断变动着的社会文化现象。“流行最本质的特点是它永远都要重新开始。”[7]81由于流行文化在社会文化各领域的广泛渗透，流行文化的这种恒变性又是多元的，体现在各类文化中，从物质消费文化到精神文化产品，从语言文字符号到行为方式，无不涉及。图书馆作为社会文化服务有机体，图书等阅读资料作为各类文化记录的媒介和容器，图书馆的阅读文化服务可以吸收各类流行文化因素，根据流行文化的节奏变化不断进行内容和形式以及理念的创新，保持创新活力，成为“不断生长的有机体”。

2 城市图书馆阅读服务引入潮流文化现状

2.1 主要模式

作为一种受众广泛的文化类型，自21世纪以来，潮流文化逐步受到图书馆的重视，特别是近几年来，随着民族复兴进程加快，社會民众心态日益开放，图书馆对潮流文化的关注和引入力度逐步加强，成为图书馆阅读服务创新的亮点，其实践主要有两种模式：一种是提供潮流文化有关的阅读内容，即阅读潮流文化；一种是阅读引入潮流文化形式、理念开展服务，即阅读+潮流文化。

2.1.1 阅读潮流文化

图书馆提供潮流文化有关阅读内容有特色专题文献、畅销书两种方式。

（1）特色专题文献服务。根据城市时尚产业特色及大众生活文化、阅读文化的流行趋势设立相应的专题文献服务，例如深圳图书馆的时装图书馆，东莞图书馆的漫画图书馆，中国国家图书馆、上海图书馆的网文入馆藏[8-9]相关活动与资源服务。

（2）畅销书服务。畅销书即流行图书，是一定时期内具有巨大销量和市场辐射能力的书籍，文化时尚与流行思潮是畅销书的文化内涵，是图书畅销的内在的决定性因素[10]。因具有广泛的读者和潜在读者（读者借阅数据也能反映这一点），畅销书服务备受图书馆重视，畅销书、新书比重是电子书数据库采选的一个重要参考指标，针对纸本书则通过增加采购副本数、加强宣传推广形成畅销图书流通的良性循环。例如东莞图书馆设立了畅销图书速读专区，将畅销书的借阅期限调整为10天以提高畅销图书的流通效率。

2.1.2 阅读+潮流文化

阅读引入潮流文化形式、理念主要体现在阅读推广形象、阅读推广信息、阅读推广活动和整体图书馆建设服务四个层面。

（1）阅读推广形象大使。明星崇拜是典型的流行文化现象，引入明星光环可以有效吸引社会关注，不论是对具体的阅读活动还是图书馆整体服务形象，都具有更好的广告效应，如“丢书大作战”项目因为《哈里波特》中赫敏的扮演者艾玛·沃特森的参与而名声大噪[11]。从演艺明星到明星作家、运动员，从真人明星到热门文艺作品中的虚拟主角，图书馆阅读推广通过引入明星形象大使，获得形象授权长期宣传、参与现场阅读活动、拍摄宣传片等提升图书馆及阅读活动的影响力。比如中国图书馆学会阅读推广委员会“扫码看书 百城共读”活动邀请了著名作家王安忆，CBA（Chinese Basketball Association，中国男子篮球职业联赛）著名篮球运动员杜锋、朱芳雨等担任阅读推广大使；首都图书馆等单位承办的“阅读北京”活动邀请央视著名主持人尼格买提担任形象大使[12]；知名IP人物叶修（《全职高手》主角）与虚拟歌手、偶像洛天依担任上海图书馆2023年度“全民阅读推广大使”，以数字形象“代言”数字阅读[13]。

（2）阅读推广信息。阅读推广信息是图书馆为与目标对象进行沟通，推广图书馆服务、阅读内容等设计编制的信息。有价值的推广信息需要面向用户的学习、工作、娱乐、问题解决方案等需求[14]。图书馆在利用社交媒体进行阅读推广信息发布时，常常会使用网络流行的表达方式和素材来传递轻松、诙谐的风格，拉近与读者的距离，比如流行用语、表情包的使用。不少图书馆还绘制上线了原创表情包，如浙江大学图书馆馆宠罗罗表情包、上海市宝山区图书馆“阅宝来了”表情包、东莞图书馆小莞表情包，等等，东莞图书馆还于近期应用表情包形象创作四格漫画进行图书推荐。

（3）阅读推广活动。将阅读与当前社会流行文化活动相结合进行推广，增加阅读活动的吸引力、参与性。比如将阅读与都市露营文化结合，开展“帐篷阅读”活动[15-16]；将阅读与快闪这种行为艺术结合，在街头、社区组织快闪图书馆活动[17]，组织音乐快闪[18]、诗词快闪[19]等不同内容的阅读快闪表演活动；将阅读与娱乐游戏文化结合，例如上海图书馆东馆引入剧本杀游戏形式开展的《基督山伯爵》沉浸式閱读项目[20]、济南市图书馆通过开展“书消失的那天”剧本杀游戏活动宣传推广图书馆阅读服务[21]；将阅读与审美文化结合，开展阅读与艺术有关的研讨、征集、展示活动，例如阅读公益海报设计比赛展示；等等。

（4）图书馆建设服务。除了阅读活动形式上的借鉴引入，潮流文化内容形式所代表的象征意义，所反映的大众文化品位、生活追求和态度也重塑着图书馆整体建设服务的理念，并指引着实践的创新。例如东莞图书馆早在2005年就提出新馆“休闲 交互 求知”的服务理念，将“休闲”作为图书馆服务大众的第一功能和形象，并以此作为文献资源建设、活动开展、空间环境布置等一系列业务工作的指导理念；深圳市福田区图书馆根据快闪艺术所代表的短暂、艺术特征在“深圳之眼”地下商业区建设“Futian library+书语咖啡”快闪图书馆，将阅读与音乐、摄影艺术、咖啡文化展示体验结合，为路过在此短暂停留的市民提供全新的都市图书馆服务[22]；深圳罗湖社区建设“体现温馨悠然、随意自由，时尚典雅、开放互动的悠· 图书馆”[23]。

2.2 存在的问题

总体来看，当前城市图书馆阅读服务引入潮流文化处于实践自觉阶段，尚未上升到理论自觉。具体表现在：

一是相关的研究较少。笔者通过中国知网以“潮流文化”“流行文化”“大众文化”“通俗文化”等为主题词进行篇关摘搜索时，图书情报学科的文献查询结果为0，进一步模糊检索条件发现现有的为数不多的相关研究集中在时尚阅读推广方面，并且重心在阅读推广，仅将时尚阅读推广活动作为案例介绍具体做法，如北京大学图书馆的“密室逃生”活动[24]，并且将“时尚”与“创新”含义等同，如提出“在整个图书馆行业范围内算得上创新的阅读推广活动可以称之为‘图书馆时尚阅读推广”[25]。

二是不能理性区分潮流文化产品与潮流文化文献，导致部分专题大众服务效果不佳。以笔者所在单位东莞图书馆为例，东莞图书馆2005年新馆开馆后设立了三个流行文化方面的主题图书馆：IT图书馆、衣食住行图书馆（大众生活馆）和漫画图书馆，初衷都是从满足大众需要出发，但这当中只有漫画主题图书馆获得了成功，另外两个主题图书馆因为效果不好逐步停止了服务。笔者认为，这主要是因为没有理性认识潮流文化产品形式，简单地将大众流行文化品类与文献嫁接导致的。对大众而言，其消费的是潮流文化的产品，而不是潮流文化相关的文献，就如同大众消费的是时装，而以文献为基础的时装图书馆主要服务的是专业从业人员比如设计师。

三是当前引入潮流文化活动形式方面追新追快的自主意识较强，在引入潮流文化阅读内容方面还比较保守，集中在经济发达地区。例如目前我国仅有少数图书馆建立了专门的漫画主题图书馆，除了东莞漫画图书馆，笔者通过搜索仅发现有南京动漫图书馆、杭州图书馆动漫分馆、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的漫画馆。部分图书馆设立了音乐图书馆、艺术图书馆，但并不是从当前的潮流文化内容出发进行收藏服务，多以经典内容为主。

笔者认为上述存在的问题均与尚未深入认识潮流文化这一新视角有关。潮流文化涉及方方面面，哪些是图书馆应该重点关注的，需要从更深的层面理性认识潮流文化的本质，既要关注其有利于图书馆的一面，也要认识其劣势，并结合图书馆的事业发展特点加以把握。

3 潮流文化视角下图书馆创新阅读服务的路径

3.1 把握阅读的主流，关注大众文学艺术发展，促进专题阅读内容服务创新

在阅读内容服务创新方面，专题文献服务与畅销书服务可以说是点面结合地提供与流行文化相关的阅读内容。畅销书是各类文化时尚与流行思潮的阅读载体，相关的受众广泛，既有一般的读者，也有对各领域潮流感兴趣的一般群众，通常可以取得较好的服务效果；而在潮流文化（产业）专题文献服务的专题选择上，各馆的出发点不尽相同。笔者以为专题是对潮流文化（产业）的细分，本身就会减少受众，要取得潮流文化所具有的大众化服务前景，必须弄清该专题是服务专业人士还是大众，建立专题的目的是收集保存还是阅读体验传播还是两者兼有。只有以大众为主要服务对象，以阅读体验为主要目的的专题潮流文化阅读服务，才能实际为大众所享。文献是图书馆阅读服务的基础，图书馆的发展深受信息形式、文献载体和传播技术的影响。阅读从内容上讲一直是文学小说占据大众主流（同样可以依据图书馆借阅服务数据），从形式上讲则是图片、音视频等具象化以及数字化的阅读方式代表了发展方向。笔者认为在当前出现的潮流文化阅读内容创新中，漫画和网文两个专题在形式和内容上代表了阅读的主向，是潮流文化中大众文学艺术的典型代表，网文同时也是数字阅读的内容代表，相关的创意文化产业发展活跃，市场庞大，并且具有产业连锁效应，例如动漫内容从图书到影视到潮玩的系列开发，网文内容从图书出版到影视开发，这些可以为图书馆的专题阅读提供丰富的体验场景，是当下乃至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大众阅读热点。

3.2 把握潮流文化的生活本质，关注都市休闲娱乐文化发展，促进阅读推广形式创新

在前面的论述中已经提到了潮流文化与大众生活的紧密联系。“流行并不仅仅是人们在社会生活和交换中的一种普通消费行为，而且也是一种生活态度和生活风格，表现出人们的生活需求、爱好以及对待生命的终极关怀，它甚至也是最贴近心灵层次的一种思想方式；现代消费文化的产生，促使整个社会的生活方式采取以消费为主的游戏、享乐和无拘无束的样态。”[7]89，337都市是流行文化的发源地。都市建筑丛林，快节奏高强度的工作，各种机构、制度的约束使得人们一方面通过消费释放压抑情绪，一方面掀起各种抵抗都市建筑及生活压力的浪潮，比如健身、骑行、露营，“盛行各种追求超越个人主义的运动，强调情感与美的鉴赏，把悠闲自得提升自身情趣当成最高的享乐”[7]203。图书馆将“让阅读成为一种生活方式”作为阅读推广的理想目标，就要关注都市生活中最能反映大众心灵旨趣的休闲娱乐文化的流行动态，将阅读与都市休闲娱乐文化形式、理念有机整合，“涵育阅读风尚”，不断创新阅读推广形式，推动阅读活动的生活化、娱乐化和艺术化。

3.3 把握潮流文化的产品属性，关注大众审美文化、科技文化发展，创造良好的图书馆阅读环境

流行文化是人在社会生活中创造出来的人工产品，流行文化产品包含形式和内容、表征和意义两方面的组成因素。内容是产品的物质材料，形式是外形、结构和存在方式，表征、意义是社会情境、状况、地位、心态、心情等。有学者将前者表述为“快文化”，如家居物品的材料、颜色、形状设计和摆布，后者为“慢文化”，如“家庭舒适感”[26]。如果说阅读活动形式创新主要关注引入的是“快文化”，图书馆的建设服务、业务规划则特别需要关注“慢文化”。分析把握流行文化活动内容形式背后所体现的大众的价值观念、生活品味和审美追求，来指导整体层面的图书馆业务建设，创新图书馆服务理念，使图书馆服务符合时代发展潮流，满足时代发展需要。场馆是用户对图书馆的第一感知，在数字环境下依然具有不可替代的审美、文化与社交价值。整体层面的图书馆建设首先是场馆空间环境的建设，要特别关注与环境建设相关的审美文化潮流，比如建筑美学、家居装饰美学、空间理念的最新发展，在“慢文化”理念指导下选择符合大众审美需要的设计和产品，同时结合图书馆服务需要积极引入科技因素。“科技即时尚”[27]，节能环保科技、人工智能、物联网、数字阅读等新技术的应用将显著提升图书馆环境的时尚感和吸引力。

4 潮流文化的弊端及图书馆相关工作的注意点

潮流既是大众的，又是前沿的；既是文化的，又是生活的。潮流文化的诸多特点使其作为阅读内容可以帮助普及大众阅读，也可以作为阅读推广形式创新的工具加以吸收利用，同时具有价值理念风向标的作用引领图书馆的整体服务发展。但潮流文化也存在一些固有的弊端，如随时间变化常常较快，较难把握节奏；过于强调形式，内容肤浅庸俗化，享乐主义盛行，引发沉迷享乐、理想信念缺失问题；商业化的特征使其存在迎合大众隐秘心理的一面，存在暴力、恐怖、荒诞、过于虚构等非理性的内容，容易引发道德恐慌，特别是对于青少年教育不良影响的担忧；等等。总体而言，除了其时间性特点给图书馆借鉴吸收带来一定挑战外，主要是潮流文化的大众引导教育问题。针对这一问题，图书馆作为文化教育机构责无旁贷。相关工作的应对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加以注意：

（1）关注国际大都市的流行动态，控制时尚阅读推广的资源投入。潮流文化生产过程有其一定的规律，“始终都是在最发达的都市中首先产生、传播，然后再逐步扩大到各个领域和各个地方”[7]201-202。关注国际大都市的流行动态有助于图书馆及时掌握相关信息，并结合图书馆业务特点分析选择可以与阅读相结合的潮流文化，提前做好策划准备，适时推出，做本地区潮流阅读文化的引领者而不仅仅是追随者，也有助于吸引媒体的关注和宣传，将图书馆阅读创新服务的社会影响发挥到最大。此外，由于潮流文化的时间变换性，图书馆创新阅读服务应有效控制資源投入，在精心选择潮流阅读项目的基础上，视项目的惠及人群范围、持续阶段适当调配人力、资金等资源进行实施推进，避免盲目追赶潮流，误判潮流文化影响力，造成资源浪费。

（2）做好潮流文化内容的审查隔离，提供分级服务。图书馆要秉持正确的价值观，遵守国家的相关法律法规，对于提供阅读的潮流文化内容应进行仔细的检查、审慎的选择。例如对于网文要注意识别其中真正优秀的文学创作成果，优先提供已经正式出版的或受到其他专业评审机构肯定的内容、大众评价较高的积极向上的内容，摒弃一味宣扬情色、暴力等低俗文化的网文。对于主旋律向上但包含一定恐怖、暴力、犯罪、神秘等内容的作品可以限定阅读和参与年龄，对正式出版的漫画图书也应提供少儿和成人分级服务，对于剧本杀游戏，响应国家规定要求参与者年龄不低于14周岁。此外在阅读推广中引入潮流文化形式也要注意其与推广内容的适配，例如严肃的历史、政治内容决不可以以戏谑的网络流行语言去阐述。

（3）潮流文化服务与经典文化教育不可偏废，探索两者的有机结合。图书馆应始终将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社会教育的主旨，在以潮流文化服务吸引大众的同时，注重民族宝贵文化精神财富的传承，可以将潮流文化形式与经典文化教育内容有机结合，用群众喜爱的方式开展宣传教育，进一步增强民族文化自信。例如，用快闪的方式诵读经典诗词，用游戏的方式阅读经典名著，用走读的方式感受红色文化，用Cosplay（角色扮演）的方式感受历史文化与传统，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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