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文言典籍类整本书阅读教学策略初探

武睿圆

阅读整本书，学习不同类型书籍的阅读方法，积累阅读整本书的经验，进而养成良好的阅读习惯，不断拓宽阅读视野，对学生益处颇多。《论语》作为传统儒家经典之一，内容零碎、庞杂，章句间缺乏有机联系，笔者过去尝试让学生逐章逐句理解，效果往往大打折扣，学生最终只能记住一些字词，阅读兴趣也容易减退，难以推进整本书的阅读。本文通过对整本书阅读《论语》的一些教学尝试，探索如何引导学生完整阅读文言典籍类的方法，以期为整本书阅读思想在语文教学中的贯彻落实提供参考。

一、立足全书，合理设计阅读目标

整本书阅读是课程标准任务群之一，需要引导学生探索完整阅读一本书的门径。而学生对《论语》并不陌生，在初中阶段就学过《论语》十二章，但实际上学生对《论语》的印象多停留在符号化、印象式的泛泛概念中，只是大致知道儒家思想有仁、义、礼、智、信等概念，但对于《论语》中具体涉及的人物、主张的思想还浮于表层。为此，教师在整本书阅读任务的设计中，立足全书的内容特点，为学生的阅读与思考确立目标与方向，侧重于对孔子师生形象及儒家核心思想观念的把握。具体实施过程中，教师每堂课重点把握两个环节：初次阅读重基础，培养阅读习惯，夯实文言知识；二次阅读品人物，训练问题意识，梳理归纳概念。教师选取与学生学习生活相关的情境设置问题，在学生尝试解决问题的过程中，一边让学生认识《论语》中真实的孔子及其弟子，一边借此梳理孔子的主要思想主张，在阅读中辩证阐述自己的认识与思考，增强学生思维的深刻性、批判性，让其思维品质处在较高的水平上。

二、贴近生活，巧选导读切入点

《论语》这部书内容零碎、庞杂，又是文言文，学生阅读起来困难重重，几乎是读了后面忘前面。基于这些特点，教师可设计导读课，有效激发学生的阅读兴趣。笔者选择由孔子骂人这一有悖人们对孔子印象的行为切入，借孔子对学生宰予责骂原因的分析，探讨理解其背后的思想主张。

教师在上课之初，先询问了学生对孔子的印象，大家答案基本一致，均是孔圣人、大教育家、思想家之类，这时教师引入了这样的一段导语：“其实他也有着与普通人一样的喜怒哀乐，他会和学生开玩笑，受到学生误解时，他會急着发誓‘天厌我，他也会生气、发怒，以至于开口大骂，而这一切都被记录在《论语》中。”一说到这里，学生颇有兴趣，有的问：“孔子也会骂人？”有的迫不及待地翻开《论语》。教师提示在《公冶长》这一章，学生纷纷打开书寻找，接着出示《论语·公冶长》中的“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于予与何诛？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这一则，要求学生翻译孔子责骂的内容，与学生一起探讨到底是什么样的事儿，惹得老先生大发雷霆。

三、问题导向，品析人物形象

在激发起学生对《论语》的阅读兴趣后，教师趁势抛出问题：“白天睡觉，老师生气，话说得很重，看来宰予这个学生给老夫子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你们觉得宰予是个什么样的学生呢？”学生结合自身情况，纷纷猜测宰予是个懒惰、淘气的学生等，此时，教师要求学生阅读从《论语》中筛选出的有关宰予的条目并归纳总结宰予形象。学生通过阅读，总结归纳出宰予在孔门中其实是一名优等生，口齿伶俐、擅长辞辩，并非他们理解的懒惰的学生，孔子不是因为懒而批评他。

这里为了让学生较好入门，选了涉及内容较少的宰予。随着日后学生对《论语》的熟悉，教师可以导读课为范例，继续围绕孔子的师生日常，选取孔子对不同弟子的不同评价设置相关问题，学生在解答问题的同时，快速通读《论语》的各个章节，筛选出相关弟子的信息，继而分析诸如子路、颜渊、子贡等孔门中较为突出的弟子形象。

四、借力求解，梳理核心概念

整本书阅读中除了提供内证法，也可借力求解，即适当引入一些名家的解读资料，辅助学生理解，拓宽其视野，保持好奇心，激发探究欲。如对于孔子批评宰予的探讨，教师曾引导学生：“就像有的学生昨晚熬夜苦学，课上眯一会，可以理解吧，但孔子为什么会用那么重的语气批评他？”学生陷入了思考，此时，教师出示名家学者的解读，如钱穆《论语新解》中“或因宰我负大志，居常好大言，而志大行疏，孔子故作严辞以戒。”“《韩诗外传》卫灵公昼寝而起志气益衰。宋玉《高堂赋》楚王昼寝于高堂之台。知昼寝在古人不作佳事看”。李泽厚《论语今注》中引述《康注》的一段推测：宰我能言，而行不逮，故孔子自言，于予之事而改观人之法，所以深警群弟子之谨言敏行也。并分析到“昼寝小过，而圣人深责如此，可见圣门教规之严，《易》贵自强不息，盖昏沉为神明大害，故圣人尤以垂戒也。然后自己推测：宰我是个聪明而不够勤奋、有才华而不重修养的学生。儒学一贯强调勤奋，坚决反对懒惰，宰我挨骂是因为懒惰的原因”。同时还补充了《礼记？檀弓上》中“夫昼居于内，问其疾可也；夜居于外，吊之可也。故君子非有大故，不宿于外；非致齐也，非疾也，不昼夜居于内”的内容。李零《去圣乃得真孔子——<论语>纵横读》中“如宰予昼寝，孔子破口大骂，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俗话说，狗屎上不了墙，话非常难听。他挨骂，不是因为白天睡大觉，而是说话不算话。他肯定发过誓，绝不在白天睡大觉”。学生通过学者的观点得出应该是作为优生的宰予因为言行不一，受到了孔子狠狠的责备。

随着学生对孔子责骂宰予的合理分析，教师带领学生进一步梳理孔子关于言行一致方面的思想主张，在学案中提供筛选好的《论语》中有关“信”的思想主张，让学生自行阅读体会并绘制孔子关于“信”这一思想的思维导图，尽量多角度地体现孔子所主张的“信”的内涵。教师可选完成内容的两位学生进行多媒体展示，其他学生则按照全面（3分）、准确（3分）、清晰（2分）、有设计感（2分）的标准给展示的思维导图打分。这一环节目的是训练学生的逻辑思维，明确思维导图的设计要基于一定的内在逻辑，以概念内涵辨析、梳理逻辑体系为主，有一定的设计感，在此基础上再进行发散思维。经过大家的点评，学生明确了“信”的作用与对象以及“信”要以“义”为前提，不是单纯地说到做到。随后学生修改完善思维导图，深入全面总结孔子关于信的思想主张。后期对于仁、义、礼、智思想的探讨，除了思维导图的方式，也可让学生结合所学，写一小段关于孔子思想主张的当代价值的文章。

总之，经过以上阅读任务的安排，从孔子的师生关系入手，与学生生活相关，容易引起共鸣，学生开始对《论语》中的内容产生兴趣。在通读内容时，也没有过去接触文言文那种陌生、抗拒感。一边品析人物，一边训练问题意识，梳理归纳概念，让学生对《论语》的学习保有持续的热情。此外，学生通过自己的合理假设及书中的内容进行内证，学会质疑并解惑，同时又提供了一些名家解读的资料，借力解读，拓宽学生的知识面。而训练学生正确使用思维导图，一方面是对学生所学所思的一个考核，及时发现学生在认知上的问题，另一方面从积累到理解、从提取信息到梳理探究，学生的思维能力也在不断提升，促进学生语文核心素养的全面协调发展。

（作者单位：山西省太原市常青藤中学校）

（责任编辑刘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