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项目式学习的新文科课程其教学模式探索与实践

徐琳 年智英

摘 要：随着新文科建设的深化，《新文科建设宣言》的发布强调坚持问题导向和需求导向，在对接国家和社会需求、解决经济社会实践问题的过程中培养学生对时代性、现实性问题的理论洞察力、理性思维力和实践动手力。以工商管理专业的“培训与督导”课程为例，探讨新文科背景下基于“项目式学习”的课程模式与教学模式的改革与实践，以期找到适应新时代要求的复合型应用文科人才培养路径。

关键词：项目式学习（PBL）；新文科；课程模式；教学模式

教育部在2019年将“新文科”纳入本科教育改革和“‘六卓越一拔尖计划2.0”，旨在通过跨学科交叉与融合、协同与共享，促进传统文科从学科导向转向需求导向，从适应服务转向支撑引领，实现文科教育的创新与升级，应对传统文科培养模式无法适应新科技革命和新经济发展所带来的挑战。本研究以工商管理专业课程“培训与督导”为例，探讨新文科背景下基于“项目式学习”的课程及其教学模式改革与实践。促进学界业界优势互补的“模式创新”，是推动“新文科”建设的重要抓手。本研究旨在将AAU-PBL模式（Aalborg University PBL Model）引入工商管理专业课程，重新设计课程结构和教学模式，提高了学校工商管理专业的复合型应用人才培养质量，以期为我国高校的“新文科”教学改革提供以资借鉴的范例。

工商管理专业课程 “培训与督导”的PBL课程模式

丹麦奥尔堡大学教授安奈特·科莫斯（Anette Kolmos）结合了“问题导向学习”和“项目式学习”的准则，构建了AAU-PBL模式 [1]。该模式分为三个阶段：提出问题与分析问题——合作学习与解决问题——作品展示与总结反思[2]，以问题为导向，以项目工作为任务驱动，引导学生通过探究解决实际问题开展自主学习，学生以小组合作的方式在社会互动中自我建构知识，开展跨学科学习。

“培训与督导”课程是北京师范大学（以下简称学校）珠海分校工商管理专业（特许经营管理方向）面向大三学生开设的必修课，总共3学分54课时。本研究以2016年—2021年六个年级1，100余名大三学生的“培训与督导”课程为研究对象，在课堂中开展了PBL教学实践。笔者将AAU-PBL课程模式用于“培训与督导”的课程教学，通过行业调研、企业访谈、企业培训与督导方案的设计和实施等活动，让学生了解特许经营企业的运营特点和培训需求，以培养学生企业培训与督导体系构建的实践能力。

借鉴AAU-PBL课程模式，“培训与督导”课程以建构主义学习理论为基础，让学生针对“真实企业”面临的“真实问题”提出“真实解决方案”。该课程旨在通过为一个真实存在的企业设计培训与督导方案，并“以项目为组织框架，以团队合作为载体，以学习者为责任主体”的方式，指导学生完成一系列项目任务，从而在解决真实情境中的问题的过程中建构培训与督导的理论知识。“培训与督导”的PBL课程模式，融合了理论教学和项目工作，项目工作分为三个阶段和七个任务。

工商管理专业课程“培训与督导”的PBL教学模式

AAU-PBL教学模式的核心思想是将“以问题为导向+以项目为组织”的方法贯穿于整个课程[3]。该模式将教学流程分为“课前学习—课堂内化—课后提升”三个阶段，课前通过对文献资料的收集整理或实地调查完成自主学习与探究，课堂上主要通过项目小组的合作学习、展示汇报、讨论交流实现互动内化，课后通过创作作品与实验完成知识建构与理论提升。

1.探究型内容的PBL教学模式。探究型内容的PBL教学模式主要在第一阶段实施，即创设情境与提出问题阶段。探究型内容的PBL教学遵循“课前教师提炼问题—课下学生查找资料与团队合作学习—课上学生分组发言与互动讨论—课后形成文案和项目实践”的教学思路实施。通过基于具体情境的学习，学生能够获得直观经验，激发提出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并顺利将知识迁移和应用于真实情境。PBL强调学生面对真实问题情境的挑战，并在必要时进行真实情境的考察和创造。因此，在“培训与督导”课程中，教师通过行业调研、企业深度访谈和企业培训需求分析等任务，鼓励学生利用“市场调查与预测”等其他课程的相关理论知识和技能方法，针对特定行业和企业开展调研、访谈和问题分析。这种基于真实问题情境的考察和创造，有助于培养学生的沟通技能和问题发现能力。

2.设计型内容的PBL教学模式。设计型内容的PBL教学模式主要在第二阶段（合作学习与作品设计）和第三阶段（作品展示与反思评价）中实施，模式遵循“课前學生查找资料和团队合作学习—课上学生设计作品和教师指导互动—课后形成文案和拓展实践”的教学思路。基于作品设计的学习过程是一种通过深入问题解决过程进行探究式学习的路径。学生积极合作、探究并建构问题的答案或设计可行方案，并通过与自身经验和外界的互动来积极建构学习的意义，促进深层次的理解。在“培训与督导”课程中，教师在企业培训与督导方案设计环节提供理论指导和脚手架，引导学生参与真实生活情境中的合作与知识分享，促进其对学科知识的深入理解。

通过以上两种PBL教学模式，学生在“培训与督导”课程中能够全面参与学习过程。学生在探究型内容中通过行业调研、企业深度访谈和问题分析，培养沟通技能和问题发现能力。在设计型内容中，学生通过合作学习和作品设计，积极合作、探究和建构解决方案，促进深度学习。最后，通过作品展示和反思评价阶段，学生实施项目并接受来自企业的反馈，之后进行自我评估和同伴评价。这样的多元评价方式能够全面评估学生的自主学习、团队协作和创意创新等能力。

“培训与督导”的PBL教学效果

在学校珠海分校的“培训与督导”课程中，我们进行了PBL教学实践，并对教学效果进行了评估。我们在开课前和结课后利用问卷调查的方式，针对工商管理专业参加PBL学习的1，100余名大三学生进行了学习效果的问卷调查，调查内容主要涉及学生对PBL教学的了解程度、接受程度、教学安排、课程资源、任务认可度、课程互动与反馈以及改进建议五个方面：

第一，从学生对PBL教学模式的认知和接受度看，在开课前仅有3%的学生了解PBL教学模式，76%的学生期待本课程采用“理论+实践”的教学模式。而结课后，91%的学生对于采用的PBL教学模式持“非常赞同”或“赞同”的态度。

第二，从PBL教学的课程安排和课程资源满意度看，89%的学生选择了“非常满意”或“满意”来评价本课程的项目驱动教学设计。75%的学生认为理论教学环节与实践教学环节的课时比例合理。在课内外学习时间安排方面，98%的学生认为课程的课外学习时间较长。对于学习资源的喜好，74%的学生选择了“案例与视频”；66%的学生选择了“课件与教案”；32%的学生选择了“在线测试、作业与习题库”。

第三，从项目式学习中的学生学习体验看，89%的学生喜欢“行业与企业调研”环节；78%的学生喜欢“培训与督导方案设计”环节；63%的学生喜欢“案例分享与讨论”环节。对于以学生为主体的学习方式，87%的学生对其持“非常满意”或“满意”的评价。在PBL教学模式对能力提升的评价中，88%的学生认为提升了团队协作与沟通交流能力；79%的学生认为提升了创造性思维能力；72%的学生认为提升了跨学科知识与技能整合能力；65%的学生认为提升了自我管理与自主学习能力。

第四，从学生自主学习策略看，有关教师在PBL教学中的作用，65%的学生选择了“学习方法指导”，57%的学生选择了“提供学习资源和条件”，32%的学生选择了“与同学互动交流”；21%的学生选择了“面授知识”。在学习过程中，65%的学生选择了“参与讨论，寻求同学的帮助”；36%的学生选择了“通过电话、邮件、微信等请教老师”；8%的学生选择了“自行查阅资料解决”。对于将自己的学习效果反馈给老师的意愿，72%的学生表示愿意，因为这样教师可以进行有针对性的讲解。

第五，从PBL教学效果的外部评价来看。本课程要求学生在完成“某企业培训与督导方案”后，将方案提交给被调研企业的管理层，并收集反馈信息。根据收到的50份反馈信息，涵盖了三个年级的学生，所有小组都收到了被调研企业管理层的评价与反馈。100%的企业认为学生在前期调研中对企业做了比较深入的了解，90%的企业认为调研小组学生具有较强的团队合作精神，85%的企业认为学生设计的“某企业培训与督导方案”对企业经营决策有一定帮助，100%的企业愿意接受调研小组学生未来进入本企业实习或工作。

调研结果显示：“培训与督导”中的PBL教学模式在培养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问题解决能力和团队协作能力方面具有显著的成效。这种模式利用了学界与业界的互补优势，能够将理论知识与实践紧密结合，不仅促进学生的跨学科知识整合能力，而且通过持续的实践和反思，学生能够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形成对自我的认知，并解决学习与实际需求之間的差距，实现了“学以致用”的复合型应用人才培养目标，从而推动高校人才培养模式的改革。

小 结

新文科建设的关键在于文科人才培养模式的变革。本研究从工商管理专业培养复合型应用人才的培养目标出发，在课程模式上从学科导向转向需求导向，从单一学科转向管理学、教育学、心理学等跨学科交叉与融合，从教学内容导向转向成果产出导向；在教学模式上从教师中心转向学生中心、从适应服务转向支撑引领，同时采用网络教学平台与新媒体工具相融合，运用现代信息技术赋能文科教育。课程和教学模式的改进有效提高了学生的参与度和学习效果。综合学生和企业两个层面的反馈看，学生对于“培训与督导”课程的PBL教学模式接受度较高，在项目工作中通过小组合作与社会交互，提升了自我管理与自主学习能力、团队协作与沟通能力、创造性思维能力、逻辑思辨能力、跨学科知识与技能整合能力，不仅帮助学生实现了自我建构的教学目标，而且在项目设计中学生回归社会与现实企业，由此增强了文化自信与民族自信。从课程改进建议看，学生希望在PBL教学中教师对于项目实践提供更多指导和更丰富的学习资源，尤其希望在企业调研环节增加实地指导时间以及在合作学习与项目推进中增加监督机制等。

本文系2022年广东省高等教育教学改革项目“基于PBL教学模式的会计专业课程思政建设的研究与实践——以《审计学》为例”（项目编号：2022302）阶段性研究成果

参考文献：

[1] 朱志良，吴海娜. 奥尔堡大学PBL教育模式对我国高等教育变革的启示[J]. 大学教育，2021（9）：38-41.

[2] 皮江红，廖依帆. 工业4.0背景下高等工程人才“四维”能力培养——丹麦奥尔堡大学PBL教学模式及其启示[J].高等工程教育研究， 2022 （4）： 194-200.

[3] 年智英，杜翔云. 奥尔堡PBL模式下的课程与教学实践[J]. 比较教育研究， 2011， 33 （11）： 86-90.

（作者单位：徐琳，北京师范大学人文和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年智英系本文通讯作者，北京师范大学未来教育学院PBL教学与研究中心）

[责任编辑：翟 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