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乘“一带一路”东风加强江海文化在东盟国家的传播建设

王灿 傅海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积极传播中华文化，阐发中国精神，展现中国风貌，让世界对中国多一分理解、多一分支持”。讲好中华文化故事是一个庞大的叙事工程，需要聚焦到能展现中国“文明大国形象、东方大国形象、负责任大国形象和社会主义大国形象”的微观领域，而江海文化就是讲好中华文化故事的组成之一。

2023年是“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十周年。东盟国家作为“一带一路”重要的参与者与建设者，推动中国文化在东盟国家的传播与交流是促进各国民心相通、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必然要求。“一带一路”建设为中国文化在东盟国家传播打开了大门。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深入开展，中国与共建国家不仅在经济贸易领域实现互惠互利，文化交流也变得更加频繁紧密。为加强与“一带一路”共建国家和地区的文明互鉴与民心相通，推动文化交流、文化传播与文化贸易创新发展，文化和旅游部于2021年7月发布了《“十四五”“一带一路”文化和旅游发展行动计划》，在文化交流领域明确了三大计划，即“一带一路”文化和旅游交流合作务实推进计划、“一带一路”文化和旅游交流合作平台巩固计划、“一带一路”文化和旅游交流合作品牌提升计划，为促进与“一带一路”共建国家和地区的文化交流与传播提供了规划指导与方向引领。

民心相通：“文化的魅力是无与伦比的”

依托地缘、族缘双重优势，我国与东盟各国不仅能够较早开展经济和文化交流活动，更使中国与东盟国家在文化与习俗上存在不可分割的连续性。这种文化上的相似性、相关性体现在方方面面。在历史长河中，中国古文化不断融入东南亚地区，在语言文字、生活习俗、饮食习惯等多个层面保持相近性。文化相似为江海文化在东盟国家传播打通了壁垒。中国与东盟国家的交往交流由来已久，而南通与这些国家的起源最早则可追溯到西汉时期。因为“文化的魅力是无与伦比且极具吸引力的”。

诚如所言，笔者和团队成员在宁波工作时，曾针对在菲律宾、泰国、新加坡等东盟国家进行过数据调研，与参加调研的部分菲律宾人士也进行了多次交流，在问及对华的印象中，其中出现频次最高的还是“文化”。同时，笔者为了完成本人的研究，在菲期间也通过线上和线下多种渠道针对菲律宾和东盟部分国家15～30岁、30～40岁以及40岁以上人群进行过访谈和问卷调查，主要针对对华、对江苏、对南通的印象与看法。其中近八成的人对南通没有认知，也没有听说过南通，但却有接近四成的人知道张謇、纺织等江海文化中的重要组成符号。这也说明了文化及其符号更能够建立起大众的记忆。

因此，向“一带一路”共建國家传播以“和合”理念为基础的新“丝路精神”，借助文化交流的软助力作用，进一步强化共建国家之间的相互信任，逐步消除各国间的疑虑，培养深厚的民意基础，为深入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创造良好的国际环境，以此夯实多领域合作基础。随着沿线各国人民友好关系的建立，能够吸引更多的人参与到“一带一路”建设中，不断务实推动多领域产业合作，带动沿线各国人民实现多领域共同繁荣，共享多领域发展成果。“一带一路”建设的关键在于“民心相通”，而“民心相通”的关键在于文化的交流互通。“一带一路”共建国家，特别是东盟国家，与中国文化千丝万缕的联系将打通它们之间的壁垒。

协同发展：江海文化在东盟国家传播

对于南通发展的意义

众所周知，东南亚地区是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一个重要区域，科学社会主义、民主社会主义和民族社会主义都曾在这一地区传播和实践，许多东南亚国家的政党从不同角度对什么是社会主义和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问题进行过解答和探索，其中既有成功的案例，也有沉痛的教训。历史背景和意识形态的接近，也让彼此能够更好地接触与交流。

南通与东盟各国既有相似性，也有互补性。以南通为代表的江海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不论从地域还是语言抑或风俗看，都是一个独立且复合的文化圈。从渊源看，在各个时期受不同文化的浸润，形成融汇楚文化、吴文化和中原文化为一体的多元文化共同体。从内容看，江海文化主要包括张謇文化、青墩文化、近代工商业文化、盐文化、红色文化、文博文化和纺织文化等，呈现出开放包容、兼容并包、朴实睿智、强悍果敢等特征。江海作为具有如此之多文化集聚的综合体，实际上对东盟国家而言既有同性文化，更有异性文化和优势资源。例如，笔者在前面曾经提到过，东盟国家中绝大多数国家都是曾经饱受殖民压迫的国家，同时也是共产主义运动和思想传播、发展的重要基地，因此，对革命文化与反抗殖民压迫的历史都有着共同的期许与接受。江海作为近代以来中国反殖民反压迫的革命圣地，以“英勇卓越”的红色文化享誉国内外，这也是一种强势文化。当这样的强势文化如何包装进入东盟国家，从而唤起当地民众的兴趣与记忆，亦是非常有趣的课题。此外，像张謇文化、工业文化等分别可以根据东盟国家特征进行有效的分众传播。

但核心依然在于，跨文化合作主要是指不同文化行为主体在自愿互利的基础上，为达到共同目的，彼此间相互配合的一种联合行动。“一带一路”倡议使中国与共建国家建立起跨文化合作关系，涉及多个领域、多个层次。当然，要想深入推进江海文化在东盟国家传播，构建有效的跨文化合作关系，必须进一步深化“利益共同体”意识，夯实经济利益共享这一根本合作基础。当前长江经济带、“一带一路”、中部崛起、大别山革命老区振兴发展等多项重大国家战略在南通实施，南通迎来了重要的战略机遇期。而我们在研究了东盟国家的经济产业布局也可以发现，东盟国家中的一些成员国家在交通基建、医疗卫生、大型农业、基础教育等方面尚有很大缺口，而这些恰好也是南通在改革开放以来有着宝贵发展经验的方面。通过讲述自己发展脱贫致富的“江海故事”，吸引千百万东盟国家人士来华学习、交流，洽谈合作，实则不仅是对这些国家有益，更是对以南通为代表的江海地区城市扩大对外交流窗口、增加商业机遇的重要方式。

齐头并进：江海文化

对外推广方法与渠道的思考

虽然受其文化身份内驱力的影响，依托东南亚海外华侨华人能够自觉自愿地传播中国文化，但一种文化能否被当地民众认可和接受，并不是仅由传播者的热忱决定的，而是受到经济、政治、历史等多种因素的影响，接受环境也是需要考量的条件之一。成熟的接受环境是传播内容所蕴含的文化可以成功传播的前提，但营造接受环境需要一定的时间，并且需要根据传播国的接受环境筛选要传播的内容。纵览东南亚地区的中国文化传播概况可以发现，该地区的国家在地缘位置上与中国邻近，早在秦汉时期，中国和东南亚地区之间就有了文化交流和商贸往来，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当时的文化交流活动是接受环境培养的开端。从古至今，中国和东南亚地区国家之间的贸易与人员交往一直比较密切，频繁的人员交往自然也带动了文化交流，这给中国文化在当地的传播带来了一定的先天优势。虽然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受各国政治、经济、文化等因素的影响，文化传播的具体情况还要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分析考察，但接受环境成熟与否始终是文化传播中应该考虑的问题。因此，做好相应传播务必要做好以下几点：

第一，拓展传播平台，丰富交流层次。江海文化在东盟国家的传播，一方面需要充分利用融媒体技术，全方位、立体化布局传统媒体和新媒体，积极拓展叙事平台，拓展传播平台，全面提升传播实效。另一方面，需要充分发挥政府等官方机构的主体作用，动员各种文化交流中心、华人华侨文艺团体、留学生团体以及当地华人等民间组织在江海文化传播交流中的作用。

第二，把握受众特性，实现精准传播。虽然中国和东盟国家在历史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彼此文化相似，交流频繁，但江海文化在东盟国家的传播过程中，不同国家、不同语种之间还存在一些话语差异。相对于面向东盟表达的广博性和统一性而言，精准化推行“一文化一传播”的差异性表达方式，更具精细化、针对性特点。在这种多文化、多语种的传播模式中，寻找中国文化与东盟国家文化的共同价值理念，既尊重文化差异又相互包容理解，在存异中求同，在包容中共融，更好地实施精准传播。

第三，依托南通现有高校教师和高校资源，整合传播渠道、力量，加强对东盟国家进行国际传播的人才队伍建设。以笔者所在的南通大学为例，拥有东盟国家留学、访学等背景的教师较多，而且其中多为传播学或人文社科背景，利用好这样一批师资，成立江海文化对东盟国家传播与交流的平台，无疑对日后地区发展有着重要功用。

第四，新媒体为江海文化在东盟国家传播拓展了空间。文化传播需要借助一定媒介實现，与过去传统的传播媒介相比，大众传媒已经具备传播速度快、范围广等优势。21世纪以来，随着互联网技术高速发展，数字化传播已经成为江海文化对外传播的新介质。社交媒体是开展数字化传播的重要平台，也是江海文化对外传播的新平台。一些高科技手段运用到数字媒体中，让江海文化的传播与共享可超越时空限制，让接受者感受参与式、沉浸式的江海文化。借助高新技术搭建起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的文化传播空间，数字媒介让虚拟在场的文化共同体想象成为可能。随着江海文化传播的手段越来越丰富，“一带一路”背景下江海文化在东盟国家传播的技术层面已成现实。

利用文化去吸引和扩大外部兴趣，实则也是当下众多国家和城市发展的核心驱动。因此，如何主动融入“一带一路”发展战略，发挥对外传播的“江海力量”，讲好对外传播的“江海故事”，实则也是我们这一代人的重要使命。

作者简介：

王灿，复旦大学国家文化创意研究中心研究员；傅海，南通大学新闻传播学教授。本文系江苏省社科基金重点项目暨江苏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重点项目“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国际传播的重要论述研究”（项目号：22XWA001）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