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 美伦美奂

韩东霞　李　超

《星空》出版时正值“五四”高潮过后，几度返国的诗人目睹祖国依然落后和黑暗，倾饮人生“苦味之杯”，流露出浓重的失望情绪。一方面对现实有着更深的不满，要求对社会作彻底的改革；另一方面又希望返回自然，寻找暂时的逃避和安慰。诗作的艺术技巧也趋于圆熟，结构更加严谨，尤其还出现了像《天上的街市》这样的佳作。诗人展开了描绘一幅美伦美奂的奇异天国的图画。

一、自然清新含蓄的语言

夜空是那样的神秘，又是那样的亲切。“远远的”叠词以舒缓的节奏、闲适的格调，道出了心中的向往。“飘渺”的夜空，含蓄地寄托了苦闷中诗人美好的心愿。“珍奇物品”的想象，是对现实生活空缺的补白，“浅浅的天河”阻挡不住有情人的翅膀，“骑着牛儿来往”显示了诗人美好的心愿。让“流星”作证，牛郎织女温馨平静的生活，给了读者无限的遐想，诗中反复运用肯定性词语“定然”表现了诗人对理想世界的执著追求，这一切，洋溢着浪漫主义精神，充分显示了郭沫若独特的艺术个性。诗歌的另一个重要特点就是音乐性，而讲究音乐性就是讲究韵律，讲究节奏。清新含蓄一尘不染的语言构成诗歌的节奏韵律，使《天上的街市》读起来韵味无穷，“绕梁三日”之说，也不显夸张。精彩恰当的辞格选用，对表现景物的特点，抒发诗人内在的感情有突出的作用。“街灯”喻成“明星”突出显示了一个“明”字，自然明了的语言道出了心中的渴望，人间街市的明亮如同天上的街市，其中意味令人咏叹不已。《天上的街市》一诗不事雕饰,一派天然，无论是远望苍穹还是低头静思，展开美好的想象，都用极其明了、自然的语言，让人感到意犹未尽。

二、虚实相生的景物

实写是对景物客观实际的描写，虚写是写出作者或作品人物对景物展开的想象和感受，虚实相生的写法可以拓展意境，使景物描写的内涵更深广、更明确。第一节街灯的描写，为第二三节的想象放飞了翅膀，写实的空间为想象作了铺垫，想象更加展现了作者美好的向往。全篇借景抒情，虚实结合，自然贴切，天衣无逢，它将作者美好的情感寄托在天地之间。“远眺”与“仰视”的描写角度的转换，为读者赏析留下了更多的空间，视觉的观察与感觉的想象，多种感官的调动，使大脑同时从多个方面认识景物，构成了一幅美好的画卷。铺陈的物品眨眼的灯光，走动的牛郎织女，似一幅动静相称的写意画。这样的动静结合，较好地展示了景物的特色，传达了人物内心世界的向往。郭沫若曾说：“诗歌是心中的诗意和诗境底纯真的表现”。他将诗歌分为两类：大波大浪的洪涛成为“雄浑的诗”，小波小浪的涟漪便成为“冲淡的诗”。《天上的街市》不是洪涛起伏，而是涟漪细流，当然属于冲淡的诗，有它的自然周期与振幅，不容诗人有一丝的做作，亦不容诗人有一刹那的犹豫，情趣完全出于天成。

全诗文字委婉，对比强烈，自然、清新、含蓄的语言将诗人积郁在胸的忧愁，从艺术的角度展现了出来。不同感觉的调动，不同角度的描写，动静结合、虚实相生的文字构成了一幅静谧的图画，似一曲田园牧歌，唱出了心中的渴望。细细品味，文中情景交融的意境，恰到好处，亦增加了诗的回还往复，一唱三叹的韵味。天上人间，美仑美奂，心中的感慨，尽倾诉在这天地之间，追随这无法言谈的韵味，徜徉其中！

（韩东霞 李 超，山东省微山县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