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飞跃疯人院》中人物性格解读

郭 敏

摘 要:一部电影《飞跃疯人院》,看过后在人们心中引起了很多遐想和思索。电影中主要人物麦克墨菲自由、随意、潇洒的性格特征更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电影中的人物性格具有典型性特征。本论文从西方的文学典型理论出发论述电影中主要人物麦克墨菲的性格特征。

关键词:《飞跃疯人院》 麦克墨菲 文学典型理论 人性的自由和随意

“人性,可以说是一切艺术表现中最根本、最深奥、也最具多样性的永恒母题。”[1]细心的读者都会发现,无论是现代艺术舞台中的歌舞剧,还是传统的艺术表现形式戏剧,优秀的作品之所以感人,是透过这些艺术形式,我们感受到了更深的一些东西,这些艺术形式中散发出的人性中一些冉冉生辉的东西让我们时时地感动和悲伤,电影《飞跃疯人院》就是这样的艺术作品。作品中主要人物麦克墨菲自由、随意、潇洒的性格特征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们在看电影时,时时为他追求自由而又随意潇洒的性格欢呼雀跃,又被电影最后高个酋长逃走疯人院之前把他闷死的结局而遗憾。“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1]麦克墨菲的灵魂一直在疯人院的环境和体制下挣扎,展现着人性自由和随意潇洒的一面,抗争的结果却是失败,做了脑白质切除手术,成了现实意义上的活死人。(这个结局的意义在这里且不讨论)难道我们不为电影中麦克墨菲抗争过程中展现的勇气、潇洒和人性中追求自由这些闪光点感动吗?

“人,人物形象,在我们的电影文学里,在整个叙事文学里,都是最活跃的因素,最有力量的因素。”[2] 正是透过这些最活跃,最有力量的因素,我们对作品的认识进一步加深。“文学典型具有鲜明的特征性,典型是文学话语系统中显出特征的富于魅力的性格。”[3]电影《飞跃疯人院》中的主要人物麦克墨菲就具有典型性特征,下面结合电影文本论述麦克莫非的追求自由、随意、潇洒的性格特征。

一、追求自由、呼吸新鲜的空气

文学典型必须具有贯穿其全部活动的,统摄其整个生命的“总特征”。黑格尔认为:“性格的特殊性中应该有一个主要的方面作为统治方面。”[3]电影中的人物麦克墨菲追求自由、随意潇洒的性格就具有典型性。麦克墨菲一开始被签收进入医院,就欢呼雀跃,没有一丝的难过,倒有一种自由的欢欣鼓舞。他到处逛逛,非常活跃,和每个人打招呼。他的到来,像一股新鲜的血液,打破了医院死水一般的平静。接下来和医生的谈话,他表现的和一个乐观开朗的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很友好的和医生交谈(事实上他也确实正常)。在谈到因一个未成年人的吸引,他做的坏事时,麦克墨菲说,“如果那样也算疯的话,那么在街上走路也算疯了”,这句话其实是肯定人性欲望的正常,伦理的标准和人性欲望的标准从来都不是一回事。谈话结束最后一句话也耐人寻味,让我们看看真正的麦克墨菲什么样,这句话是自信心的表现,也是狂妄的表现,为下面一系列他的表现作了铺垫。追求自由、呼吸新鲜的空气一直是麦克墨菲在疯人院中努力做到的。接下来在疯人院的生活中,疯人院的气氛因麦克墨菲的出现而活跃起来。

麦克墨菲是为了逃避牢狱来到疯人院,他以为来到疯人院可以逃避世俗的牢狱,获得自由,呼吸自由的空气,生活在自由的空间。可事实上很快他就发现他错了,在疯人院里,有的只是严谨的医院秩序,他必须生活在秩序和体制的管押之下,每次的会议,每天按时吃药的程序,这一切一切的束缚,让他厌倦,他发现自己从一个体制逃离却又进入了另一个体制,疯人院没有他想象的自由,于是,他开始带领疯人院的疯子们和冷峻的护士长瑞秋小姐斗争,在斗争中他展现出了毫不妥协的抗争精神,并一直充满生命活力。印象最为深刻的是瑞秋小姐召开会议时情景,看起来是很寻常的一次民主会议,其实是瑞秋小姐在民主外衣掩盖下进行的集权,麦克墨菲提出要改变医院现有的体制,瑞秋小姐采取民主投票的方式,表面看来是公平的,其实是瑞秋小姐和麦克墨菲的博弈,瑞秋小姐其实知道疯人院里的人数多少,待参加会议人数的大部分在麦克墨菲的鼓动下举起他们的手,眼看瑞秋小姐就要失败的时候,她苛刻的提出把疯人院里那些丧失理智的重病患者也算进去,这样,提议还是不通过,为了胜利,麦克墨菲最后终于拉来了最后一张选票,可体制的权威代表——瑞秋小姐已经宣布会议已经结束,选票无效,当然以麦克墨菲的失败而告终,

麦克墨菲在电影中是个追求自由的“可爱人”。无论是最初他为了逃脱世俗牢狱进入疯人院,还是在进入疯人院后,他的行动和言语都体现了对自由的向往和渴望。在疯人院中,他领导病人们一次又一次和瑞秋小姐斗争,尽管在斗争中为了取得胜利,不惜采用变相拉选票的方式,甚至用挑衅的口语和瑞秋小姐说话,体现了人性的弱点,但这些都不足以影响他成为一个追求自由和平等人物的光辉形象,他是一个追求自由的人,一个随意的性情中人。

二、人性中善良、充满温情的一面

电影中主要人物麦克墨菲还展现出了人性中善良、充满温情的一面。在影片中,麦克墨菲最后一次机会逃离疯人院时,他本可以在朋友们和汽车来了以后就逃走,可他没有这样做,还让朋友们和疯人院的病人们一起狂欢,和大家一起拯救那个“老实”而又自卑的人物,终于那个老实而又自卑的小伙子在麦克墨菲和大家的努力下开始勇敢起来了,又被瑞秋小姐的“要告诉他妈妈”的威胁对他进行压制,他又恢复到以前,直到最后自杀。在混乱的环境下,麦克墨菲的朋友们离开的时候,麦克墨菲也可以趁机逃走,可他是个性情中人,他舍不下那个老实的青年,终于又被留在瑞秋小姐的权威体制之下,继续在这个环境中抗争。在典型一幕里,这个追求自由“可爱人”的可爱不仅体现在他的追求自由,更体现在对他人的关怀和怜悯,一个典型的性情中人!如果说他朋友们来救他之后他没有立即离开还让观众认为他傻的话,那么他朋友们离开时候他忍不住的关怀那个自杀的老实青年会让更多的观众慨叹他的善良。他的追求自由是建立在善良的基础上,就这点而言,麦克墨菲在观众心中的形象就更丰满高大。现实总是残酷的,他也为自由的斗争和善良的放弃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最后,终于在和瑞秋小姐的斗争中失败,做了脑白质切除手术,成了现实意义上的活死人,高个酋长在离开疯人院时把他闷死,让他得以精神和肉体的双重解脱。至此,这个形象也完成了他的历程。

三、灵魂在“潇洒”中抗争

电影中主要人物麦克墨菲的很多台词都很经典,让人深思,在他搬水龙头的尝试中,虽然以失败告终,但一句“至少我尝试过了”让人体会到他为了自由,灵魂时时刻刻在同体制进行随意、潇洒的抗争。他的勇气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比不上的!那何尝是一个水龙头,难道不是旧的秩序吗?是麦莫非在一个人尝试着改变那可怕而又牢固的秩序,而其他人却连尝试和抗争的勇气都没有。在运动场上,麦克墨菲借助酋长的高个优势跳了出去,趁管理人不注意带领疯人院里的病人去旅游。这次集体大逃亡是胜利的。在麦克墨菲的指挥下,他们在船上度过了快乐时光,在船上,他们俨然是自由人;享受着大自然的美妙,胆小的比尔敢大胆的对麦克墨菲的女友说出他内心的赞美,一个病人从不敢掌舵到意识到那时他的责任,可以想象下去,在这样自由的世界里,或许病人们的病会很快恢复的和正常人一样,自由和快乐的力量是多么强大啊!虽然在过程中也发生了混乱,但他们最终合力取得了丰硕的成果,钓了一条大鱼且一个不少的胜利返航,这次逃亡的最终胜利或许可以说明改变习惯的生活方式或许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更好的生活前景!可医院里的体制维护者能体会到这些吗?整个影片中,麦克墨菲的灵魂一直在进行顽强的抗争!

总之,电影《飞跃疯人院》中麦克墨菲是一个追求自由、随意、潇洒、而又满怀怜悯同情之心的性情中人。在这个人物身上闪耀着人性的光辉。通过看这部电影,让我们这些在喧嚣的今天早已麻木的心灵重新感受到生命的活力和人性中可贵的地方,激起内心强烈的生活渴望。或许这是这部电影带给我们最大的益处。

注释:

[1]查莉:《悲剧中的人性光辉》,上海戏剧,2003年,第6期。

[2]王愿坚:《漫谈电影文学的人物性格刻画》,当代电影,1986年,第2期。

[3]童庆炳:《文学理论教程》,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

(郭敏 昆明 云南民族大学人文学院 650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