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共产党在平江起义中的领导作用

蒋国海

摘要:平江起义是在中国共产党的组织和领导下发动的。平江起义中党的领导作用体现在三个方面:中共中央和湖南省委的指示与领导,在起义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湘军独立第五师以彭德怀、黄公略、邓萍等同志为核心的党组织,在起义中发挥了坚强的战斗堡垒作用;平江地方党组织的有力配合与支持,促进了起义的胜利和发展。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平江起义

中图分类号:K26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2529(2009)02-0073-05

80年前发生在湖南的平江起义是继南昌起义、秋收起义和广州起义之后,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又一次著名的武装起义。这次起义是在党的“八七”会议精神指引下,在秋收起义和井冈山斗争的鼓舞和影响下,在中国共产党的组织和领导下爆发的。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在平江起义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正如彭德怀在《往事回忆》中说:“这个胜利主要是由于党的正确领导和党领导下的士兵会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并且也充分地发动了群众,得到了广大士兵群众和当地人民的拥护。不然,这次起义是胜利不了的。”这是符合历史事实的正确论断,中国共产党在平江起义中的领导作用体现在多方面,对于平江起义中党的领导问题应根据历史事实作具体的分析。全面分析和考察中国共产党在平江起义中的领导作用,对于我们全面了解和深入研究平江起义,具有重要的意义。

一

中共中央和湖南省委的指示与领导,在起义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1.中共中央关于暴动的指示和决议,为起义指明了方向

1927年,轰轰烈烈的大革命遭到惨痛失败,白色恐怖笼罩全中国。为了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屠杀政策,中共中央在共产国际的帮助下,制定了大革命失败后的行动方针。

1927年8月3日,中共中央草拟了《中共中央关于湘鄂粤赣四省农民秋收暴动大纲》,为党领导农民暴动的实施作出了明确的指示。《暴动大纲》指出:“现时反动的统治始终没有稳定,农民群众满心期望秋收胜利,因为新遭了挫折,正在寻找他们新的奋斗的方略。秋收暴动是对于这个客观情势的适当的答案。”《大纲》强调了农会组织在暴动中的重要作用:“以农会为中心,号召一切接近农民的社会力量(如土匪会党等)于其周围,实行暴动。宣布农会为当地的政府。”过去湖南农民实行农会专政,反对乡村自治是对的……明白了这个才能不自陷于矛盾的狭巷中,而可以勇往直前的领导秋收的暴动。”这表明党中央已认识到了发动农民,领导秋收暴动的重要性。

为了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屠杀政策,纠正陈独秀右倾错误,制订党在大革命失败后的行动方针,1927年8月7日,中共中央在共产国际的帮助下,在汉口召开了中央紧急会议,即著名的“八七”会议。

“八七”会议通过的《告全党党员书》中指出:“土地革命问题是中国资产阶级民权革命中的中心问题。”会议作出的《最近农民斗争的议决案》指出:“共产党现时最主要的任务是有系统的有计划的尽可能的在广大区域中准备农民的总暴动,利用今年秋收时期农村中阶级斗争剧烈的关键。”这次会议,坚决地纠正和结束了陈独秀的右倾错误政策,确定了实行土地革命和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总方针,号召党和人民群众继续进行反帝反封建斗争。在“八七”会议精神的指引下,我党在全国各地发动了武装起义,中国革命进入了创建红军和革命根据地的新时期。平江起义就是在这种形势下和背景下爆发的。

1928年6月《中央对于湘鄂赣总暴动和对平江问题的决议》,有力地加速和推动了平江起义的爆发。

1928年6月《中央对于湘鄂赣总暴动和对平江问题的决议》指出:“现在湖南内部军阀的统治表面上虽似渐趋稳定,但内部冲突很多,更酝酿着新的战争……特别在湖南湘东北一带,工农斗争已深入到土地革命,豪绅在乡村政权已完全被农暴打溃,所以这一带事实上已成了全省暴动布置的中心区域。”就湘东而言,醴陵为中心,而平江则为湘东北的中心,我们在湘东湘东北便是要抓住这两个中心力量向外扩大并深入土地革命的内容。”“平江工作的任务是要于湘鄂赣总暴动布置中,特别是湖南全省布置中完成自己的任务,这一任务的完成当然是以平江为中心向江西之修水、铜鼓及长沙、浏阳、岳阳发展,而与修水、铜鼓连成一气,在湘赣边境造成一个割据的局面。”

可见,中共中央的这一决议,非常强调了湘东特别是平江暴动的重要性,并对平江的工作作出了具体布署,有力地推动了平江起义的爆发。

2.平江起义也是大革命失败后,党加强兵运工作的结果

党吸取了大革命失败的惨痛教训,懂得了武装斗争的极端重要性,所以从中央到地方党的组织,都加强了兵运工作。如在1927年12月15日《中央关于暴动问题给湖南省委信》中明确提出:“在湖南全省暴动的准备工作中,要设种种方法运动‘兵变这个工作,”“省委要把这个工作看成主要工作的一部分,与工农武装工作一样的重要。”1928年3月27日,中央在给湖南省委的指示信中进一步规定:“省委必须分别训令相当团部派遣同志到反动军队中去当兵,禁止同志单独的携枪逃营的办法,而应当在军队起更大的破坏作用。”湖南省委和南华安特委根据中央的这些指示精神,对彭德怀所在的部队作了大量的工作。

为了更好地策动兵变,党中央在1928年1月和3月致湖南省委的信中指出:“用极大的力量注意反动军队中的破坏工作,普遍的向士兵进行各种口号的宣传与鼓动,”“集合士兵一切不满意的事实,提出增加兵饷,按期全数发给,改良待遇及士兵生活,废除体罚及其他苛刑……”,“使士兵拒绝压迫工农,使士兵与正在斗争的工人农民联合一致。”在党的领导和影响下,彭德怀等在部队广泛组织士兵会,团结进步官兵,开展革命活动,使彭部革命势力日益发展。可见,平江起义的爆发,是我党对彭德怀及其部队官兵长期进行深入细致工作的结果。

3.湖南省委具体指导和布署了平江起义

湖南省委根据中共中央的指示,直接组织和发动了平江起义,起义后并及时给予了指导,彭德怀和红五军遵照湖南省委的指示,及时向井冈山进军,实现了和红四军的胜利会师。

湖南省委根据中共中央的指示,致力于发动平江起义。中共湖南省委为了贯彻中央关于暴动的精神,先后制定了湘南暴动、湘中暴动计划和秋收起义纲领,敦促各地党组织迅速组织暴动。1927年9月,湘赣边秋收起义;1928年1月,湘南暴动;同时,湘鄂赣边特委在岳阳成立,制定了《湘鄂赣边特委工作大纲》。3月,湘西桑植起义;平江20万农军“扑城”。这些声势浩大的武装斗争,使中央认为湘南、湘东、湘北一带“工农斗争已深入到土地革命,豪绅在乡村政权已完全被农暴打溃,所以这一带事实上已成了全省暴动布置的中心区域”。

1928年6月下旬,湖南省委根据《中央对于湘鄂赣总暴动和对平江问题的决议》的指示,决定恢复被破坏的湘鄂赣边特委,派原湘东特委书记滕代远任书记。省委指示腾代远:“因特委机关已破坏,只能先设法找到县委机关。”

还交待:“驻防平江城的国民党独立第五师第一团团部有党的组织,党的负责人是团部的候差副官邓萍,团长彭德怀也是党员。如果情况需要可以组织暴动,成立中国工农红军第五军,以便与井冈山的红四军相配合。”。由此可见,湖南省委对独立第五师第一团中的秘密党组织情况十分清楚,给滕代远交待的任务也非常明确,生死攸关时刻,为复兴革命事业而发动平江起义。

湖南省委派特派员、湘鄂赣特委书记滕代远积极策划平江起义。

滕代远受湖南省委的派遣,于1928年7月2日离开安源,7月17日抵达平江县城。他以探望老友为名,见到了邓萍,同独立第五师第一团中的党组织接上了关系。这时,彭德怀正在驻平江思村的二营外巡视。18日,当彭德怀得知南华安特委负责人在长沙被捕,并被搜出黄公略亲笔写的通行证后,遂立即返回县城,到电报局截留了师长周磐要李慧根(李仲任)副师长立即缉拿并处决黄公略、黄纯一、贺国中三人的密电。与此同时,滕代远亦接到湖南省委关于南华安特委被破坏的“特别警戒信”:独立五师党的情况有所暴露,立即策动暴动,以争主动。

根据湖南省委的指示,一团党委于18日下午7时召开紧急秘密的会议,由滕代远扼要报告了政治形势和党的任务,彭德怀叙述了南华安特委被破坏,师部要缉拿黄公略等三人的紧急情况。会议讨论的主要议题就是起义。虽主观条件尚不成熟,但“知事机泄漏,危机迫眉”,若不起义,“党组织必至消灭,内有同志,亦必被牺牲。”大家赞成马上起义,并作了明确、具体的分工。

平江起义胜利后,湖南省委及时给予了指导。

湖南省委于7月25日得知平江起义胜利的消息后,极为高兴。立即致信平江特委,认为“平江这次暴动的发动,是绝对的应该”,并正式批准成立红五军及领导成员,还就红五军的建设和行动方向作了指示:“军队组织应该扩大,无条件的执行某[每]连枪兵一排,梭标兵二排的办法,从连起实行党代表制名称,第五军以彭同志担任。军队应向萍、醴一带发展,以与四军朱、毛相联结,但应避免与敌军的主力作战。”“因为取得萍乡,一方面可以与朱、毛部队联结,打通湘东与赣西的联结,可以武装安源工人,扩大红军组织,另一方面,则可能转移敌人视线,向修水发展。”同时,省委还指示湘赣边特委和红四军军委迅速向湘东发展,以便与红五军配合,互相支援。湖南省委的指示,使红五军明确了部队建设和行动方向问题。

红五军遵照湖南省委指示,向井冈山进军,实现了和红四军的胜利会师。

平江起义胜利后的第一天,平江县委负责人到达县城,会见了滕代远和彭德怀,召开了红五军党委和平江县委联席会议,决定成立平江县工农兵苏维埃政府。会议还决定以平江东乡的长寿街为中心,力争在最短期间,从平江开始,建立湘、鄂、赣三省边区革命根据地。同时,打通与湘东、湘鄂边、赣南特委以及红四军的联系,造成整个罗霄山脉的割据。接到省委指示后,红五军认为“省委对五军工作的指示,此间完全认为正确,并决意遵照执行”。

1928年8月底,红五军冒着酷暑,从黄金洞出发,向井冈山转移。部队行至江西万载大桥时,因有人投敌告密,遭到敌朱耀华旅的伏击,伤亡很大,由原来的2000多人锐减到500多人。军部决定返回平修铜边休整,第一次上井冈山失利。

9月中旬,红五军坚决执行湖南省委要求红五军与红四军会合的指示,再度向井冈山进发。这一次,为了迷惑敌人,采取了“欲南先北”的灵活战术,给敌人造成红五军不想南下的错觉。先向湖北边境活动,然后出其不意地由湖北通城向南回师,直下江西,终于于12月中旬,到达井冈山,实现了与红四军的胜利会师。为创建农村革命根据地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二

湘军独立第五师中以彭德怀、黄公略、邓萍等同志为核-心的党组织,在整个起义中发挥了坚强的战斗堡垒作用。

1.湘军独立第五师第一团党组织的建立,为平江起义打下了良好的思想和组织基础

湘军独立第五师原为湖南陆军第二师,1926年7月,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独立第一师,1928年1月,又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独立第五师。1928年6月,由湖南益阳的南县等地进驻平江。1927年秋,彭德怀所在的唐生智部第三十五军第一师参加东征讨蒋战争后,从安徽撤回湖南,改编为湖南陆军独立第五师,彭德怀由营长升任第一团团长,率部驻防南县。恰在这时,原一师政治部秘书长、共产党员段德昌在湖北沙市一带搞武装暴动负伤,潜回家乡南县,经常与南华安特委有联系的段德昌,将彭德怀出身贫苦,由原先爱打抱不平的朴素的农民斗争意识发展到具有反帝反封建的民主主义思想,又由信仰三民主义转向信仰马克思主义,曾在湖北孝感县城向党组织提出入党要求之事,告诉了南华安特委。南华安特委联系彭德怀部的士兵在南县县城满街张贴“打倒清乡委员会”、“打倒土豪劣绅,反对组织杀人机关”等革命标语的正义举动,更加深入了对彭德怀的了解。特委即派张匡(化名)与他取得联系,加强对彭德怀的思想教育,于1928年4月,彭德怀由段德昌介绍,经南华安特委集体讨论通过,报中共湖南省委批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南华安特委发展彭德怀入党后,积极选派优秀党员到彭德怀部队中开展党的工作,推荐工人出身的早期共产党员邓萍,担任一团团部书记官;派农民出身的共产党员李光(李年华)当彭德怀的勤务员(马弁),从事党的交通工作;派共产党员张荣生到彭团一营当传令班长,从事党的兵运工作。鉴于彭团中党员数量增加,特委同意成立秘密党支部,由彭德怀任书记。几天后,又吸收了一营二连连长李灿和特务连连长李力入党。

彭德怀根据南华安特委关于扩展部队中党的力量的指示,利用师长周磐扩充势力的野心,以轮训班长为名,说动周磐办了一所随营学校。正在这时,黄埔军校毕业的三名湖南籍的共产党员由广东派回湖南,一同来到独立第五师,被安排在随营学校任职。黄石(黄公略)任校长,部队到平江后调任三团三营营长;贺国中为教育长,后为随校负责人;黄纯一为大队长,部队到平江后任一团九连连长。在随营学校还发展了潘泗滨等两名共产党员。南华安特委还选派了一批各县农会干部到随校学习。随着党组织的发展,特委在独立第五师中成立团党委,书记为彭德怀。随营学校成立分支部,黄石任分支书。这样,共产党组织基本控制了独立五师第一团和随营学校,积极在部队中传播革命思想,把更多的士兵动员到起义的行动中来。

2.组织“士兵会”,加强对士兵的思想教育

一团党组织在士兵中建立起“秘密士兵会”,作为团结广大士兵的组织。这个组织的领导,由贺国中、李灿与班长李寿轩、李聚奎及士兵周玉成、郭炳生等人组成,并争取在部队中获得合法地位。士兵会还制定了士兵会章程。

士兵委员会坚持反对打骂士兵,向广大士兵进行革命教育,争取他们站到劳动人民的立场上来。彭德怀经常对士兵说:我们穿工人的衣,吃农民的饭,我们不要忘记工农,要为工农谋福利。全团建立的士兵会还以连为单位,组织公开

的“经济核算委员会”,清算全连经济,以制止军官贪污和克扣军饷,改善士兵生活。士兵会的这些主张和活动,都得到了士兵的拥护,很快把广大士兵团结起来了。

党组织还以多种方式,与士兵进行广泛的接触,用反动派残杀工农群众、克扣军饷、欺压打骂士兵等事实,对士兵进行思想教育,秘密组织进步士兵阅读进步书刊,启发他们的阶级觉悟。如李灿所在的连队,建立了以军士为主,吸收个别士兵参加的“读书会”,组织读书会成员阅读进步书刊,进而秘密地阅读共产主义ABC等革命书籍。

部队到平江后,党组织在原有工作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强对士兵的思想教育。团党委更抓住反动派对劳动人民进行疯狂屠杀的残酷现实,对士兵进行教育。例如:献钟乡中有个姓李的大恶霸地主,因为大革命时期一姓张的农民给他戴了高帽子,这次在落鼓地方,这个恶霸地主就杀了三十多个姓张的人。这一事实,激起士兵们的气愤。党组织还通过士兵委员会组织士兵演话剧,内容都是揭露地主豪绅对农民的压迫,说明农民世世代代过着穷苦的日子的根源。这样,士兵斗争的目标,就由克扣军饷的“上司”,逐步扩大到土豪劣绅和他们的清乡队。

3.彭德怀等与湖南省委代表滕代远紧急商议起义

彭德怀率部由南县来平江时,曾持南华安特委的介绍信,要与平江地方党组织取得联系,到平江后都一直未能联系上。1928年7月2日,滕代远受中共湖南省委的派遣,以中共湖南省委特派员的身份赴平江找党的关系,以恢复湘鄂赣特委的工作。这时第一团党组织得到了地方党委的直接领导。

滕代远于7月17日到达平江县城,他以探望老友为名,见到了邓萍,接上了党的组织关系。7月19日,彭德怀接到密电,滕也接到省委一个要特别警惕的信。两方面内容证实:南华安特委机关遭到破坏,交通员在长沙被捕,其所持黄公略亲笔开具的通行证笔迹被师长周磐认出。伪政府要逮捕黄公略、黄纯一、贺国中三人。在这紧急关头,彭德怀以大无畏的革命胆略,当机立断,毅然决心起义。当晚,召开一团党员紧急会议。出席会议的有:彭德怀、邓萍、张荣生、黄纯一、李灿、李力、李光,湖南省委特派员滕代远也出席了会议,并就当时的“政治状况和党的任务”作了报告。彭德怀提出:黄公略等人已经暴露身份,周磐密令捕人,情况紧迫,“决心起义,一点也不能犹豫!犹豫就会失败。”必须立刻举行武装起义。与会同志一致赞同,并将起义时间规定为7月22日。

4.彭德怀发挥了党的集体智慧,对起义作了周密的部署

一是公开士兵委员会。起义前,发动士兵要求恢复士兵委员会,并通过这个组织团结士兵群众和争取下级军官参加起义。

二是发动闹饷斗争,使士兵与反动军阀决裂。一团开到平江后一直未发饷,士兵生活很苦。通过闹饷可以把斗争和士兵的切身利益结合起来,有利于争取群众。

三是联络有关部队参加起义。派人给嘉义三团三营营长黄公略和岳州随营学校贺国中送信,通知他们于7月22日准时来平江参加起义。

四是分头准备起义行动。滕代远负责政治工作,邓萍协助滕起草起义宣言、标语、传单、布告、口号等,彭德怀负责解除反动武装。

1927年7月22日上午,起义部队全副武装,整队集合在平江城东天岳书院一营驻地的广场上,召开誓师大会。会上,彭德怀作了动员讲话。他宣布起义的目的是打倒国民党政府,打倒土豪劣绅,解除反动武装;建立红军,建立工农政府,没收地主土地,拥护中国共产党。号召全体士兵勇敢地参加革命,为中国的民族民主革命而奋斗。

彭德怀率领起义部队向平江县城进攻,全部解除了反动的挨户团、警备队、警察及独立五师的直属队共约二千余人的武装,缴获步枪千余支,活捉了伪县长刘作柱等反动官吏、土豪劣绅约300人。解放狱中被关押的革命群众千余人,顺利地占领了平江全城,取得了起义的胜利。

可见,湘军独立五师一团党组织为起义作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组织准备和军事准备,把进步士兵团结起来,在起义中发挥了战斗堡垒作用。

平江地方党组织的有力配合与支持,促进了起义的胜利和发展。

1.平江县是具有光荣革命传统的地区

早在五四时期,马克思主义就在平江开始传播开来,党的组织建立较早。早在1922年春,毛泽东要李六如约平江工会会长陈茀章、农会会长余贲民到长沙,在清水塘学习。期间,毛泽东找他俩谈话后,介绍他俩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22年冬,平江建立了第一个党小组,1923年冬,建立了第一个党支部。1925年,正式成立了中国共产党平江地方委员会,1926年席卷全县的农民运动就是在党的领导下组织发动起来的。平江的农民运动,推动了反帝反封建革命斗争的胜利进展。

马日事变后,湖南省总工会委员长郭亮和省农民协会执行委员会常委凌炳来到平江,在培元学校召开了党的干部会议,研究了应敌措施。1927年7月下旬,由余贲民率领的平江农民义勇军奉命与浏阳工农义勇队赴江西参加南昌起义,因途中受阻,折回修水参加了秋收起义,跟毛泽东上了井冈山。

1927年8月,中共湖南省委特派李六如、夏明翰到平江。为了适应斗争形势的需要,他们与县委书记毛简青共同研究,决定成立平江秋收暴动委员会,由罗纳川兼暴动委员会主任。到1928年春,这支武装发展到拥有500多人、200多支枪的队伍。中共平江县委在嘉义举行了全县党的活动分子会议。会上建立了上东、下东、南、西、北五个乡特委,由吴钦民,罗纳川(兼)、邱平川、刘宗义、胡筠等分别担任各乡特委书记;成立了以平江地区为活动中心的“湖南工农革命军平(江)湘(阴)岳(阳)游击总队”,由余本键任总队长,罗纳川任党代表。游击队在长寿街的一次战斗中,就消灭了秋收起义中叛变投敌的邱国轩部,匪首邱国轩也被活捉处决。

2.为起义打下了良好的群众基础

在革命力量不断增长的情况下,平江县委于1928年3月16日,组织了号称20万农军的扑城队伍,在毛简青(县委书记)、罗纳川、余本键等同志的领导下,再次攻打平江县城,这就是有名的“三月扑城”。这次扑城虽未成功,但沉重地打击了平江地区的反动势力,显示了人民群众的具大威力。

扑城失败后,平江人民虽然遭受到极为残酷的屠杀,但他们没有被反动派的屠杀政策所吓倒。在县委负责人胡筠的领导下,平江人民继续坚持斗争。到五月,游击队发展到360多人,80多支枪。平江起义前夕,平江县委领导的游击队,已扩大到五个游击大队,活跃在平南、平东、平北各乡。平江起义时,各地游击队和革命群众的积极活动,有力地牵制了敌人的兵力,并为起义打下了良好的群众基础,有力地支持了平江起义。

3.对起义部队的响应与支持

在起义中,地方党组织和群众给起义部队大力支援。例如当黄公略率领三团三营在平江嘉义发动起义时,中共平江第四区区委书记涂正坤、区委委员李克家带领工农游击队与之配合,及时消灭了当地的挨户团,并带领起义部队插小路,进入平江县城,与彭德怀率领的一团起义部队会合。

起义后,平江县委很快得到了要求县委立即领导各地党组织和游击队、实行全县武装暴动、建立苏维埃的通知。7月23日,县委负责人胡筠、张警等同志,带着四乡的游击队和革命群众,从四面八方涌进县城。他们一面进行宣传和慰问起义军,一面搜捕反革命和土豪劣绅。由于广大群众发动起来了,在县城和各地的反动分子、土豪劣绅都无处藏身。平江县到处是红旗招展,锣鼓喧天,形成了不可阻挡的革命洪流。

胡筠等同志进城后,彭德怀、滕代远等同志立即召开了五军党和平江县委联席会,决定成立县苏维埃政府,武装工农,扩大宣传,赤化全县。7月24日,由县委主持召开了群众大会,庆祝起义的胜利,宣告平江县工农兵苏维埃政府正式成立,并宣布了全县的施政方针,号召工农商学各界联合起来,进行革命斗争。平江县苏维埃政府,是湘鄂赣边界第一个县级红色政权。它的诞生,是平江起义的胜利成果,标志着湘鄂赣边界地区的红色政权与白色政权长期对立斗争的开始。

地方游击队和广大革命群众,在县委的领导下,不仅积极地配合和参与了平江起义,而且为红五军开辟并坚持湘鄂赣根据地的斗争,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付出了很大的牺牲。红五军从他们这里吸取了大批的新鲜血液。各纵队干部李实行、吴溉之、张启龙和钟期光、李贞(女)等,都是从平、浏游击队上去的。红五军由于得到了地方党的配合和支持,在起义后的极其艰苦的游击战中,才得以生存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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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校:彭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