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见到刚从墨脱回来的摄影师卢广。
墨脱,那个遥远的、原始的、危险重重的,几乎无路可走的地方。那个神秘的、丰盛的、圣洁浪漫的,美到无与伦比的地方。
就在这一夜,杭州正下着入冬以来的第四场雪,从办公楼的窗口望出去,是高架上蠕蠕前行的车河。在这间暖气充足的办公室里,阅读前往墨脱的故事。
凡是去过墨脱的人,都愿意穷尽一切极端词汇,描述着属于他的那一场感官盛宴。让没去过墨脱的人眼神飘散、神情恍惚,接着就是心向往之,女人们似乎都不再惧怕毒虫满地的传说,男人们也不介意去体验一把死里逃生之后的快感。
通往墨脱的公路就要建成了。
此刻,我们如此急于逃离眼前的城市,去墨脱看一眼。
在那遥远的地方,到底藏着怎样的未知世界啊。
某一次,遇到一位从内地去香港打拼的男孩。他在港九年,和本地人一样,已经不再眷恋四季都可以吃到的生鲜瓜果,在那个年平均气温25摄氏度的亮闪闪的大都市里,他们不必在意什么时候把冷气调弱,什么时候在案头放杯热茶。他最怀念的,竟然是小时候家乡下大雪,看到屋檐下久久不化的冰棱子,他用舌头去舔,结果粘在了上面,在着急扯下来的时候,受了伤。
如今,他的薪水不高,远远还没攒够买楼的钱,但每年必须去远方旅行两次。冬天要去高山滑雪,让冷风割到脸颊开裂。夏天要去热带海边冲浪,被太阳晒到红肿蜕皮。
我想,那便是他的生活方式,那是一个城市人达成与自然感官相连的方式,像他舌尖上曾经受过的伤,孩提时代那一点点微小的疼痛,会成为一辈子心心念念的最真实的感官体验。
我们大多数人是否也一样呢,抛不下城市丛林,但仍不能停止自己的感官向往,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大自然还保存着最初最原始的一面,请带我们去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