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新军统帅与辛亥革命——以徐绍桢为研究对象

2011-03-21 00:03龚春英
关键词:革命党人新军士兵

龚春英

(泉州师范学院 政治与社会发展学院,福建 泉州 362000)

清末新军统帅与辛亥革命
——以徐绍桢为研究对象

龚春英

(泉州师范学院 政治与社会发展学院,福建 泉州 362000)

辛亥革命首先发难于南方新军并迅速得到各地响应,与革命党人在新军中成功地进行宣传鼓动密不可分。而不少新军统帅对革命默认、容忍甚至响应支持,为革命党人在新军中的活动提供了便利,从而客观上有利于辛亥革命的发动。新军第九镇统制徐绍桢就是这类统帅的典型。

新军统帅;徐绍桢;征兵制;知识化

清政府本欲通过改革旧有军制,建立一支强有力的新型军队以维护其摇摇欲坠的统治,因而特别重视对新军官兵的思想控制。然而事与愿违,北洋新军几乎成了袁世凯的私人武装,而南方各省新军的革命倾向日益严重,成为反清的主力军。1911年10月10日,湖北新军第八镇工程营士兵首先吹响了辛亥革命的号角,随后各地新军纷纷起义响应,清政府苦心经营的新军最终变成王朝的掘墓人。

清王朝统治的灭亡与新军的起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对此,以往学术界大多将之归功于革命派对新军的宣传鼓动,有过分夸大之嫌。近年来,人们普遍承认这是革命派的宣传与新军革命化倾向合力的结果。如赵国材的 《清末新军的革命化及原因》认为:“武昌新军乃至全国新军举行反清起义关键在新军本身,即这支军队从编练之始就逐步具有革命化倾向,可以说是辛亥首义的内因。”[1]至于造成新军革命化倾向的原因,则 “主要是由于新军官兵的成分构成特别是其知识化水平较高的结果”[2]。那么新军编练者的所作所为于其中有没有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呢?这些问题很少有人关注。事实上,在辛亥革命爆发前,南方新军中的革命宣传已经非常公开化了,作为新军的直接领导人,新军统帅们不可能对军营中的革命倾向毫不知情。但他们往往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对党人的活动不予深究,甚至在南方新军中有部分统帅摒弃旧制,大力引进那些富有革命思想的青年知识分子以及留学生编练新军,重用革命党人。笔者以为,他们对革命的默认、容忍甚至鼓动支持,为革命党人在新军中的活动提供了便利,客观上有利于辛亥革命的发动。新军第九镇统制徐绍桢便是这类统帅的典型。

徐绍桢 (1861—1936),广东番禺人。1905年新军第九镇成立后,徐绍桢因在清末将领中 “有知兵之称”[3]104被推为统制。任职期间,他率先在第九镇推行征兵制,吸引了大量青年知识分子和革命党人应征入伍,使全镇革命风气弥漫。在与革命党人日渐频繁的接触中,徐绍桢本人的心态也悄然发生变化,因对清廷统治的失望转而同情、保护和支持革命,最终首举义旗反正,于1912年亲率江浙联军光复南京。

一、行征兵制,利于革命党人进入新军

清代兵役制度主要是世兵制和募兵制。世兵制即世袭兵制,也就是父子相承,世代为业。如八旗子弟世代以当兵为职业,生而当兵食禄,这种天然的优越感造成他们骄奢腐败缺乏战斗力,有的八旗兵甚至不识弓弩为何物。后来名噪一时的湘军、淮军即 “勇营”,成为清主要兵力。勇营采用的是募兵制,即在社会上招募人员入伍,往往是由各级将领分级招募有宗亲关系的乡勇,层层相属,具有较强的私属性。无论是世兵制还是募兵制都比较强调士兵的出身,兵源有保障。像八旗兵兵源的可靠性自不待说,湘军、淮军也一样,招募时除了看应募者的个人条件外,一般都会要求其本人具结取保,并将个人及家庭的详细信息注册备案,再加上本身多为宗亲,所以互相比较知根知底。即使后来袁世凯编练北洋新军时,仍然严格按门派挑选官兵,“非北洋保荐的士官生回国后,就很难插足于北洋军”[4]42。这种军制易于形成庞大的家长式管理系统,对于一些激进分子和革命党人来讲,要想成功进入军营有着不小的阻力。

甲午战败及庚子事件促使清政府下决心改革军制、编练新军。为革除旧军积弊,清廷决定采用西法编练士兵,通过创建武备学堂及派员出国留学等方式培养军事人才。在士兵招募方面,新军编练之初仍以募兵制为主,或兼实行寓征于募的混合兵制。朝中上下围绕征兵和募兵的优劣之争也激烈地展开。徐绍桢倡行征兵制,极力向清廷奏陈征兵制的优点。为使征兵制能更好地发挥作用,他还提出清查户口等具体建议,并率先在第九镇推行征兵制,一时间 “名门寒俊相率从戎,开吾国尚武之风,将校皆一时人杰,训练教育,为全国冠,屹然成东南大镇”[5]385,革命党人赵声、熊成基、柏文蔚、林述庆等人纷纷投奔第九镇。随后南方各地在编练新军的过程中也陆续采用征兵制,同样吸引了不少进步人士。如广西巡抚张鸣岐在编练广西新军时,征召了许多从日本学成回来又富有革命思想的人,如李书城、庄蕴宽、蔡锷等等。尤其是革命党人蔡锷备受张鸣岐的重用,全权负责广西新军的编练事宜,得以利用职务之便在各地招聘革命志士。

与世兵制和募兵制相比,征兵制在对士兵的素质要求和来源方面有了可喜的变化。征兵制强调当兵是公民的义务,是为国效力,相对更关注士兵的品行和文化素养。在这种思想影响下,人们的使命感很容易被激发出来,应征入伍上升到爱国的高度而不再仅仅是为了谋生。此时正值科举考试废除不久,许多读书之人正为寻找新的出路而困惑,大批有志之士满怀救国热情,正愁报国无门。征兵制的推行为他们打通了一条新的出路,吸引了众多富有爱国精神的青年知识分子,也方便了革命者源源不断地进入新军,为新军带来了革命的种子,使南方新军气象为之一新,对提高军队的整体素质有着积极作用。可以说,“革命收功,所以甚易者,盖缘于征兵之议,征兵举行天下,而江南开其先”[6]。

二、注重教育,利于革命党人宣传鼓动

新军之所以能迅速向革命转化与其知识化程度提升密不可分。一方面,各地在征召新兵时都有意识地提出相应的文化标准,从而催生出知识分子从军热,“秀才当兵,已成普遍现象”[7]。以第9镇33标第3营左队为例,该队有士兵126人,“其中一个举人,六个秀才,二十七个学生”[8]。知识分子从军在兵源上使士兵的文化素质较过去有很大的提高。徐绍桢本人学识渊博,不仅 “通汉宋儒之学,尤究心于经世之务”[9]405,而且潜心研读天文、地理,特别擅长各国军制军器的研究。素有儒将之称的他格外重视士兵的文化水平。在编练第九镇时,他力排众议,裁撤原来攻占南京城时湘军旧营中的疲散老兵;同时极力征召江南农家子弟中略有文化之人,“其中秀才学子,中学、高小生甚多”,“凡入伍者,皆有识之士”。[10]这些投笔从戎者大都经历了清廷废科举的变局,可以说身受其害。他们怀挟着对清廷统治的不满情绪而来,很容易与革命党人的反清爱国宣传产生共鸣。

另一方面,新军的知识化革命化与新军统帅的治军动机及治军之道有关。不少新军统帅在任用和选拔军官时更注重其专业出身,国内陆军学堂和武备学堂毕业生以及毕业归国的陆军留学生成为抢手人才,受到他们的追捧和重用,并被授予新军管带、标统等职。如柏文蔚被任命为第9镇23标2营管带;革命党人赵声入伍第九镇后,多次回镇江老家动员有知识的热血青年,因征兵有功被任命为第33标标统。在训军方面,不少南方新军高层都注重对士兵入营后的教育。如张之洞在征募工程营士兵时,规定识字者方能入伍,[11]并且在军中设“阅报室”[12]以鼓励和督促士兵接受教育。徐绍桢编练新军第九镇的动机是为清王朝建立强国御侮的武装力量,因而十分重视对士兵进行文化思想教育。为便于士兵了解国事,他允许士兵读书看报、讨论国家大事。革命党人赵声在军营设立 “阅书报社”,传唱 《保国歌》、《赤血歌》等革命歌曲,向官兵灌输进步思想和文化知识,也得到徐的默许。徐绍桢本人还经常利用日常训兵的机会对士兵进行爱国思想教育。他常以自己在日本亲见朝鲜受外交侮辱之事为例警醒士兵,以激励他们的民族责任感。

毫无疑问,武备学堂或出洋留学出身的军官思想激进,不少人本身就是革命先锋。这些具有专门知识技能并接受西方思想文化熏陶的进步人才的加入为新军注入了新鲜血液,直接促进了新军队伍知识水平的提高,为新军革命化倾向的加剧创造了有利条件。在他们的带动下,士兵文化水平的提高和爱国情感的加深益发明显,这对于革命党人在新军中传播进步思想、顺利进行策反工作非常有利。以第九镇为例,由于士兵 “无不识字者,且均有爱国思想,故对于启发训练种种工作,均极容易。革命主义之精义,一经宣传,莫不深入脑际,其精神每每流露于不知不觉之间”[13]20。有一定文化基础并怀有爱国热情的年轻士兵视野更开阔,更关心时政,更容易接受革命思想的熏陶。辛亥革命首先在湖北爆发与湖北新军的知识化水平较高、思想较开放有着重要关联。这当然在某种程度上得益于新军统帅上述较开明的治军理念。

三、同情革命,默认革命党人的军中活动

辛亥革命爆发前,南方新军中的革命倾向已经非常明显,党人的宣传也比较公开化。他们常常借助讲武堂或新军中的阅报社等合法机构,以演讲、评论时政、派发报纸等多种方式向士兵进行革命宣传。如在湖北新军中,“官长目兵,公余之暇莫不侈谈革命,互相砥砺”[14]。要说新军高层对革命党人的活动毫无觉察显然是没有道理的,但他们的态度不一。有的主张严厉打击,比如两江总督端方对第九镇士兵的革命倾向大为恼火,叫嚣 “三十三标皆革命党,可用炮轰之”[5]90;不少新军统帅采取默认态度,比如 “湖北地方当局虽然也注意防范党人潜入新军,但为了不引起朝廷对湖北事务的过多干预和指责,它对党人的活动往往采取息事宁人、不予深究的态度,一般将领头者遣离或开除了事”[15]。新军高层相对开明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放宽了对士兵的控制,使革命党人在新军中有较为宽松的环境开展活动,扩大革命影响。

徐绍桢曾经历过长达14年的游幕生活,受个人经历影响,他有强烈的为国分忧责任感。在编练新军期间,他曾多次上奏为政府建言献策,期望为立宪救国尽力,但其建言均未被采纳。徐绍桢对朝廷深感失望,恨报国无门并产生了 “何日归耕故山畔,军衣除却著蓑衣”[9]59的念头。此时赵声等人在第九镇的革命宣传让他感同身受,看到了救国救民的出路,但身为朝廷命官,他只能暗中同情和支持,对革命党人在军中的活动予以默认。自加入第九镇后,革命党人赵声、熊成基等就利用一切机会秘密宣传反清爱国的革命思想,传输西方资产阶级文化。他们在标本部组织俱乐部,作为联络同志讨论革命大事的机关。对此徐绍桢不仅不予干涉,还对赵声等有才能的革命党人委以重任。

当赵声等革命党人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时,徐绍桢多次利用其身份在关键时刻予以尽力保护。1905年,在赵声的影响下,一些士兵焚烧了南京玄武湖神庙里的曾国藩牌位,时任两江总督的端方闻讯后欲借机大兴党狱,最后 “顾率赖徐统制力保,仅褫兵权”[5]90,保全了其他革命党人和大批爱国士兵。1908年,冷遹、熊成基等人密谋于太湖秋操时起义,后因风声走漏等多种原因而无法成事。端方坚持秋后算账,但徐绍桢明知会引起清廷的猜忌而自身难保,仍设法让柏文蔚等人迅速离开新军。当事人柏文蔚 (后来与徐绍桢有矛盾)也承认,徐“亦有心人,故吾人革命行动,得其暗中保护颇多也”[16]。有人说 “徐绍桢虽为清朝将领,但对时代潮流尚能认识,先前曾对他部下怀有革命思想的激烈分子,很做了一些维护工作”[3]198,这是很公允的评价。新军第九镇在武昌起义后率先打响光复南京之役的第一枪,与统制徐绍桢对革命的宽容态度是分不开的。

四、首举义旗,统率江浙联军光复南京

武昌首义后,革命迅速蔓延全国。面对波澜壮阔的革命形势,各地旧官僚的表现各不相同。有的顺应潮流赞成和平光复,有的则假意赞同革命实则伺机逃脱,更有人坚持为清政府愚忠到底。新军第九镇内部的中下级军官也是态度不一。有人借故辞职,能逃就逃;“不能逃者只好收起他们平日那种夜郎自大的骄傲态度,对部下俯首听命,假意赞同,遇机再图脱逃”[17]。

徐绍桢对革命的态度与顽固守旧之流形成了鲜明对比。武昌起义胜利后,他迫切希望能和平光复南京,无奈遭到张勋等人的强烈阻扰而不能实现。而第九镇士兵革命倾向明显,遭到当时驻守南京城内的两江总督张人骏和江南提督张勋等反动官僚的嫉恨。尤其张勋极端仇视新军,常向张人俊进谗挑唆 “新军全是革命党,无一可靠”[18]。为防止第九镇尤其是33标叛变,他们加强对新军的戒备,对徐绍桢也不信任。他们一方面突然收缴新军弹药反而充实旧军装备,另一方面令徐绍桢将部下的眷属送至督署衙门充当人质,使新军内部笼罩着恐怖和骚动,新军在第九镇的地位岌岌可危。

在据理力争无果、弹药奇缺且无外援的情况下,为避免与旧军发生不必要的冲突,徐绍桢果断将新军第九镇在宁部队编成一个战时混成协,移师秣陵关,避免在条件还不成熟的情况下过早与敌较量,从而保住了新军第九镇的实力,“即保全革命之元气”[13]191。移师秣陵关后,革命党人柏文蔚前来进行革命宣传。这使徐绍桢再一次认清革命是大势所趋,决定举义旗反正,以夺取雨花台作为进攻南京的据点,采用武力方式实现南京光复。1911年11月8日,徐绍桢亲率所部反正,打响了光复南京的第一枪。由于准备并不充分,进攻雨花台的行动失利。随后徐绍桢主动赴上海与陈其美等人联系,共商革命对策。最后苏、浙、淞、镇等各军代表一致决定成立江浙联军,联合进攻南京。由于 “徐(绍桢)在江南统兵久,人望资格,俱出人头地”[5]470,被公推为联军总司令。徐不负重望,克服重重困难,团结联军各部,沉着应对城内张勋等旧军的顽抗,最终于12月2日光复南京,给清廷以强烈的震撼。

新军最终发展成为清王朝的掘墓人,与革命党人成功地在南方新军中进行策反工作密不可分。不可否认革命党人在北洋新军中也做过同样积极的努力,然相比之下,党人在北方新军中的革命活动却举步维艰,成效很小,袁世凯仍然牢牢控制着北洋新军。造成革命党人在南北新军中影响力差异的原因很复杂,其中南北新军统帅对革命的态度和治军之道的不同是不应忽视的一个方面。袁世凯统治的北洋新军以忠君尊孔为号召,排斥进步思想,对军队施加个人影响,带有较强的封建性。北洋新军上下都听命于他,官兵 “只知有袁宫保,而不知有大清朝”[4]29,他们对新军官兵宣传的为国效忠其实就演变成对袁世凯效忠。军中强烈的派系从属观念为北洋新军形成严密的防护网,使革命势力很难有所介入。反观南方各地新军的情况,虽然在新军统帅中像徐绍桢那样最终能响应革命并勇举义旗反正确实 “是少有的重大事件”[19],但平时同情革命、接纳进步思想,在革命的紧要关头附和革命、支持和平光复者不在少数。他们这样做或因对清政府的统治失望,或欲明哲自保,或有其他私心,但无论主观动机如何,他们相对开明的治军之道、对军中革命倾向或多或少的宽容,在客观上减少了对革命的阻力,为革命思潮在新军中的传播提供了便利,辛亥革命就在这样的背景中爆发了。

[1]赵国材.清末新军的革命化及原因 [J].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2001 (5):59-63.

[2]徐昌义.清末新军积极参加辛亥革命的原因探析 [J].中共成都市委党校学报,2002(6):59-61.

[3]江苏文史资料选辑:第6辑 [G].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1.

[4]陶菊隐.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史话 (上) [M].北京:三联书店,1983.

[5]辛亥革命江苏地区史料 [G].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61.

[6]于右任.陶璞卿传 [M]//于右任辛亥文集.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86:251.

[7]辛亥首义回忆录 (一)[C].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1961:49.

[8]辛亥革命回忆录 (二)[C].北京:文史资料出版社,1981年,461页

[9]陈正卿,徐家阜.徐绍桢集 [M].成都:四川师范大学出版社,1991.

[10]曹亚伯.武昌革命真史 (中)[M].上海:上海书店,1982:247.

[11]刘锦藻.清朝续文献通考 [M].北京:商务印书馆,1936:9519.

[12]张之洞.张文襄公全集:卷五七 [M].北平:文华斋,1928.

[13]周新国,刘晓宁.辛亥江苏光复 [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91.

[14]辛亥革命史料选辑 [G].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1:383.

[15]苏全有.论清末新军的国家失控 [J].学术研究,2009 (7):128-132.

[16]柏文蔚.五十年经历 [G]//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近代史资料编辑部.近代史资料 (三).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79:18.

[17]江苏文史资料选辑:第1辑 [G].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1:8.

[18]辛亥革命回忆录 (四)[G].北京:文史资料出版社,1981:236.

[19]吴讱.辛亥新军第九镇秣陵关起义失败原因初探.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0(2):94-100.

Commanders of the New Army at the End of Qing Dynasty and the Revolution of 1911——A Case Study of General Xu Shaozhen

(by GONG Chun-ying)

The revolution of 1911first broke out in the New Army in south China and echoed around the country.This was closely related to the propaganda and agitation by revolutionaries in the New Army.Many New Army commanders'tacit agreement to,tolerance or even support of the revolution provided convenience to revolutionaries and was objectively favorable to starting the revolution.Xu Shaozhen,commander of the 9th division of the New Army,was a typical example of the commanders.

commanders of the New Army;Xu Shaozhen;conscription system;knowledge-based

K257

A

1009-1513(2011)04-0037-04

2011-09-04

龚春英 (1974— ),女,江西崇仁人,硕士,讲师,主要从事中国近代史研究。

[责任编辑 文 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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