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会忘记”说起——宗璞与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创作比较

2011-04-02 07:40赵树勤陈进武
城市学刊 2011年3期
关键词:罪责宗璞耶夫斯基

赵树勤,陈进武

宗璞曾说:“人们是不会忘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1]211她更没忘记,《三生石》《蜗居》等中短篇小说及《野葫芦引》长篇系列小说都书写罪责、怎样赎罪等问题,笔者深切感到陀氏对宗璞小说创作影响。不过,中国文化和基督文化缺乏“姻缘”,更缺上帝信仰,因而宗璞对陀氏作品人物内心罪感意识、自我审判与救赎等的接受,呈现被本土文化所过滤后的“创造性的叛逆”。[2]96

“这确凿是一个‘残酷的天才’,人的灵魂的伟大的审问者。”[3]406鲁迅曾这样赞赏陀氏,当然,这种追问来自现实生活,基于人心灵深处,陀氏擅长挖掘人心灵深处,尤其是犯罪心理。陀氏作品常渗透哥特式小说气息,似乎“发现了每个人的灵魂地下室,他是每个人同时兼备的利己和犯罪素质的窥密者。”[4]1在这,他延续一贯表现的残酷性:凶杀、自裁、死亡、忏悔等,几乎所有作家描绘过最残酷画面都有展现。在此,陀氏小说里几乎人人担负罪责,相伴的是不息追问。

罪与罚主题在陀氏创作占核心地位。无路可走——《罪与罚》主旋律。人面临犯罪,包括道德犯罪与负罪意识,拉斯柯尼科夫杀死放高利贷老太婆,其后描绘他复杂负罪心理;瓦尔科夫斯基勾引史密斯女儿,拐走财产后抛弃她;年老后又玩诡计使阿廖沙抛弃娜塔莎。当然,这种意识于《群魔》《少年》《卡拉马佐夫兄弟》与《死屋手记》里更淋漓尽致。斯塔夫罗金“泯灭了善恶之辨……强暴了十一岁的少女马特廖莎,”[5]632但又娶了跛脚女人列比亚德金娜。沙托夫表示若俄罗斯暴动会从无神论开始,因为否定上帝就是摧毁以上帝为基础的道德伦理规范。阿尔卡季为能成银行家,但这只有“犯罪、精神病、自大狂、卑俗……到处都重压着阴郁的绝望”。[4]52而斯麦尔加科夫杀死老卡拉马佐夫,陀氏用刑事犯罪作为罪的外在表现。卡拉马佐夫们随时能犯罪,但更多幻想与熟悉犯罪可能性。这里罪责显著:孩子无意用石子伤了将军的狗,将军却唆使猎狗把他撕裂;父母把女儿关在厕所,还将屎抹她脸上,这使伊凡感到“每个人的身上都潜藏着野兽。”[6]356叶菲莫夫是“被贫困埋没了天才和抱负,变成一个暴戾恣睢”[7]57的人,他杀死妻子,抛弃女儿,也毁了自己。陀氏把人罪恶当作某种天性,如卡津 “‘在充分享受可怜的小牺牲者(小孩)的恐怖的颤抖之后’”,[8]98-99才慢慢砍死他。艰苦生活环境迫使他们犯罪,但却认为无罪,他们对作为人的神圣权利充满信念。陀氏感慨,“那强大的力量……被疯狂地、非法地、无可挽回地毁灭掉了。这是谁的过错呢?这究竟是谁之罪?”[9]385恐怕,这非陀氏感性追问,而是贯穿于作品的拷问。其实,谈陀氏天才处,最先闯入脑子的是犯罪,从《罪与罚》始,此问题在陀氏“每部小说里他都涉及这个问题。”[10]50对此,陀氏“苦恼了一辈子,既痛恨罪孽又认为罪孽必不可少”,[11]147无疑,存在现实罪责及对灵魂追问是陀氏作品难舍难分的组合。

那么,宗璞的组合如何体现?与陀氏呈现怎样疏离?无疑,陀氏笔下人物有罪责主要与社会生活环境相联,或制度罪恶、或社会逼迫、或人性恶放纵等,在此不深究。就中国作家而言,鲁迅笔下也有众多有“罪”人,如狂人与阿Q等显现被扭曲灵魂,甚至祥林嫂、孔乙己等身上可找到心理畸变痕迹。当然,鲁迅触及到人灵魂极处。之所以谈此话题,主要是宗璞作品也书写罪责,不过,因社会、生活环境与陀氏存差异,表现罪责不尽相同。但中国作家难有(除鲁迅)对人灵魂审视达到陀氏深度,宗璞亦然。不过,宗璞罪责书写又不同于铁凝《大浴女》中尹小帆等夸张、畸形。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宗璞更趋于因道义责任开掘人性。细读文本,笔者发现宗璞开掘罪责,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某类人本身犯下了罪;二是受外力影响而背负罪责。

《野葫芦引》里,日本侵略者负最大罪责,他们不仅践踏中华民族尊严,还屠杀无数平民,掠夺无数宝贵资源与财富,他们是中国人民的罪人,也是世界罪人。他们最应经受灵魂拷问。《西征记》写中国军队收复云南腾冲,城内日本兵剖腹自尽,太阳旗在火光中摇动,团长“大步向前,拔起沾满血污的太阳旗,扔进火里。”[12]229在这里,太阳旗满是血污印证了罪所在,这些鲜血多是侵略者屠杀中国人民、抗日将士们的鲜血。不过,中国人对日本俘虏能予以包容,如野战医院医生丁昭救治受伤俘虏。其中,一个俘虏转送昆明俘虏营时跪别丁昭。当然,这从侧面反映日本人对所犯罪责的忏悔,也感激所得帮助。不过,宗璞写的罪责多是外力强加,自然,她的拷问也不仅针对“被”有罪的人,还有力拷问施加这份罪责之“人”。如梅理 有罪因他是学术权威;梅菩提有罪因她创作宣扬“人性论”、提倡“爱情至上”[13]320的爱情小说《三生石》;梁锋有罪因他“被”戴上“贩卖封资修的文化掮客”[13]95高帽,还因坚定说自己是党员;孟文起与韦弥有罪因曾求学国外,他们是特务、反革命、反动权威![13]120这些有罪人不同于陀氏主人公,他们本无罪但这种罪是社会环境变化、人性恶放纵之人强加,可他们无力抗争而不得不承认。尽管宗璞不厌其烦罗列罪行,但非真正意图,她将笔锋更有力指向施加罪责之人,即她书写的是历史罪责。

宗璞小说中一些人觉得自身有罪责,这种罪有社会环境、个人因素,对于这种罪责考量主要基于道义、个人责任或道德层面,此类情况在《野葫芦引》有明显体现。孟离己向萧子蔚征求工作去处并表达爱意,但遭子蔚委婉拒绝。此后,离己不再热心爱情。不过,当掌心雷求婚,她毅然接受,不幸心雷为救她被车撞坠崖而亡。对于掌心雷,孟离己谈不上有深感情,但他为了她而离世,因而她背负良心与道德谴责,这种罪责来自心里还装着另一个人却让掌心雷因她而死。再看凌京尧,北平沦陷后,他选择留。日本人逼迫其出任伪职,最初他保持知识分子气节而不屈服,但历经烙铁、水刑、猛犬等酷刑,他做不到以死明志而屈从。不过,他深感罪孽深重,因为他出卖了良知、民族、国家,罪责已成为铁定事实。其实,他们的罪责不算真正或不可饶恕的罪责,而是在道德、良知、道义等层面有潜在影响的罪责。这些正是宗璞与陀氏的罪责书写显著疏离表现所在。

陀氏不断拷问罪责,但非最终目的。罪责与拷问、救赎同在,而赎罪是陀氏在拷问后的追寻,即尽管陀氏描绘人堕落和犯罪以洞察人性丑恶,但最终是为如何去拨开这缭绕罪恶的迷雾,达到重寻和谐目的。当然,陀氏给有罪人指明的多是通向上帝,人物赎罪或向上帝忏悔,或对人民与生活悔罪,这种忏悔或明显,或隐晦,因而其小说“使得人的心灵对于宗教信仰重作狂热的探求,使人在世界的理智之美与力量面前表示出快乐的崇敬。”[11]9

犯罪后,拉氏接受母亲来信灌输给他留在童年记忆的基督教价值;当拉氏对索尼娅认罪后,她建议他跪在广场向众人大喊:“我杀人了!”这种忏悔与“东正教容忍忏悔,甚至还常常赞成当众忏悔”[15]63相吻合。可见,陀氏在拉氏身上寄予“上帝是唯一最高的‘思想’。不服从于最高意志而解决这一问题的人就会杀死他人,同时地杀死自己。”斯塔夫罗金宣称“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同时具有两种诉求:一种向往上帝,另一种向往撒旦。”[11]9可见,陀氏对上帝存在的某种肯定。《卡拉马佐夫兄弟》与《白痴》是以基督为主题的。陀氏肯定基督至高无上,又感觉人无力照基督教诲生活,基督是人间“多余人”。不过,他仍将主人公拜倒基督脚下,终未逾越基督良心界限。如佐西马的顿悟成为教士,米哈伊尔的忘我工作找到复活路。可以说,贯穿《卡》主要问题“是我(陀氏)一生中有意识或无意识地苦苦自扰的难题:上帝的存在!”[15]79“总的相信什么!总得相信谁!”[16]60这是《白痴》的最强烈声音,是陀氏所察觉的对宗教需要,这也成其宗教意识产生内在动力。《白痴》里,罗果仁杀死费利波夫娜,梅希金与罗果仁两情敌却守在情人床头。或许,从罪孽与对待罪孽态度上可现是否真正信仰上帝,“只有信仰上帝的人才能感觉到自己确实有罪,并愿意赎罪。”[17]205-206然而,有罪责就有惩罚,或赎罪,《少年》提到犯抢劫罪的退役兵不相信恢复自由而自杀。某种意义上,对于有信仰之罪犯,没受惩处却知应受惩罚,比惩罚更重要是罪人以道义来赎罪从而减轻罪孽后果的愿望。当然,这也说明其赎罪是指向上帝。

颇有意味是,陀氏塑造许多基督或圣徒式、或浓郁宗教色彩人物。他说,“基督教的爱——公爵”,即梅希金,他原隐居深山而出现似基督降临;阿辽沙是圣徒式人物,他反映“只有皈依宗教才能保全道德价值,只有宽恕和仁慈才能拯救人类社会”,[18]181佐西马是基督化身;娜塔莎、温莉在苦难寻求幸福,她们是以苦难净化的宗教理想化人物。可见,拉氏、伊凡等有绝对意义,这隐含杀人也杀死自己,否定他人永恒也否定自己永恒,这是陀氏道德辩证法。无疑,宗教高悬,不过,“使宗教成为对人而言是可能的,成为有能力进入宗教世界观里去的人——这就是他(陀氏)所达到的最高目的,最高满足。”[10]70

陀氏把有罪人引向上帝,而鲁迅的揭露不单为救赎,更揭示国民劣根性与启蒙需要,引起“疗救的注意”;尹小跳等人是非基督式忏悔,而为印证善良表白,认罪是对现实利益考虑的某种矫情等。然而,宗璞把方舟驶向何方?当然,答案非上帝。其实,宗璞的方舟承载着爱(包括亲情、友情)、佛道、道德忏悔与自救等。戴锦华说,宗璞“不是用来展现暴力的摧毁,而是用以呈现一处获救的‘方舟’。那是在暴力的滔天黑浪中,真情的救助与抚慰;那是赤裸的血腥之中,被逐者共同构起的爱的天顶。”[19]102的确,罪责背后,她总撑起爱的天空,尽管这种爱远不能抗拒历史暴力,或提供现实庇护,但能唤起人对生之执著,使心灵获救。如梅菩提、方知、陶慧韵背负罪责,但苦难中真情相待,这种罪责似乎在爱情与友情间淡化,也使得被敌意、残忍等包围的勺院获得某种安定,这也是宗璞爱之方舟。孩子与白狗鲁鲁构成“关于放逐、家园、爱与剥夺的故事”,[19]103因战火蔓延才有共同乡村生活,而战争罪责也生成亲情盈溢方舟。宗璞把战争与历史罪责化入爱之方舟。可以说,宗璞拟人化处理提供的方舟不仅是个人救赎,还是历史和社会救赎的某种开始。再如吕清非诵念佛经而不实践教义,看透世事但不当南渡人;《彼岸三则》里,老科学家含冤辞世,借住室灯光释放愤怒等,显示宗璞亲近佛道态度,以佛教文化衬托作品意旨。当然,宗璞不仅亲佛,也亲道,因而走向佛道是另一条化解罪责出路。如《三生石》以佛家轮回思想故事切入,表现梅菩提在“文革”遭遇。菩提与方知的爱情是前世缘,这也是政治斗争不可阻挡趋向。这具有佛家姻缘故事象征永恒人情美,也呈现灾难里知识分子的真情感。宗璞说,“他们也被一种冥冥的力量算计了”,当然,这“力量”有佛道意味。菩提等人有时是以庄子“坐忘”聊以自慰,这将道家思想作为疗治心灵创伤和淡化精神压力良方。简言之,《三生石》把道家虚静精神和佛家坚贞情怀相契,这也又一条不同于陀氏救赎的道路。

当然,道德忏悔与自救是又一道路。孟离己因掌心雷之死深受道德与良心谴责,而宗璞为她提供了道德自救。尽管仉心雷已早逝,但孟离己遵守诺言,在昆明大报上刊登“仉心雷孟离己已订婚启事”,如峨言,“我答应了的。这对他会是安慰。”[20]239-240峨的自救是以勤奋工作以取得不凡成绩来弥补心灵创伤。《东藏记》也提到向上帝赎罪,宝斐小产得以脱险并康复。但经历此难,需向上帝忏悔赎罪并祈祷,因而,宗璞写了他们的赎罪方式,即常唱“不从恶人的计谋、不站罪人的道路、不坐亵慢人的座位,唯喜爱我主的律法……”[20]205当然,这与陀氏向上帝赎罪又不同,因为米老人与米太太的赎罪是信仰。另外金士珍认为人人有罪,但信奉的似乎是上帝,又是巫术。于此不重点考究。总的来看,宗璞与陀氏书写罪责,但所提供救赎道路不同,也可见在世界文学交融中,特别是俄苏文学与中国文学互相接受中,展现疏离中的某种差异。

鲁迅说,俄国文学是我们的导师和朋友。可见,俄苏文学是世界文学不可忽视的存在。宗璞对陀氏有极大兴趣,认为中国读者对陀氏并不生疏,还谈到《穷人》“对于当时俄国社会丑恶现实的揭发,对于被压迫者的灵魂痛苦的描写”,[1]209所以陀氏一直想用受苦、灵魂净化、良心和宗教等来解决现实问题。当然,宗璞把目光投向陀氏作品深层,他“怀着对俄国受难的普通小人物的深切同情,描绘了在封建制度和资本主义制度下人们悲惨的生活”,同时,陀氏“人道主义精神和现实主义手法塑造的平凡小人物形象,以及他们的无边无涯的痛苦,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1]210可见,宗璞创作自觉或不自觉闪现的陀氏影子。她选《被侮辱的与被损害的》和《罪与罚》,同情尼丽和索尼娅,赞扬陀氏深刻描绘。她说,“读他的作品,我们可以知道在旧制度的压迫下,人的痛苦达到了什么地步,我们也就会愈加热爱、珍视我们今天的幸福。”[1]211当然,这种珍视体现于创造性借鉴陀氏善恶描绘及人物刻划,开掘了当代中国文坛独到文学世界。

无疑,谈到外国文学对作家影响,不能避开作家创作所处时代与环境因素,因文学“接受与影响中最重要的因素有时不一定是影响源本身,而恰恰是被影响者所处的环境与其时代的要求。”[2]92丹纳指出“要了解一个艺术家或一群艺术家,必须了解艺术家所属的时代精神与社会风俗习惯。”[21]14即“作品的产生取决于时代精神和周围的风俗。”[21]24于此,所言“社会风俗习惯”大体等同“环境”。宗璞据自身文化积淀与传统对外国文学有意识借鉴重组并创作出独具艺术魅力文学作品,宗璞创作有两时期:20世纪50年代与60年代初;新时期至今。可见,宗璞文学创作与当代文学发展的时代与环境变化一致。20世纪 50年代,中国实行“一边倒”政策,俄苏文学占主导地位。此时,中国人道主义思潮受苏联“解冻文学”影响,开始关注人、生命价值和个体意识,一批描绘人情人性作品出现,如邓友梅《在悬崖上》等,《红豆》正受这一时代与环境影响创作。新时期以来,文艺界拨乱反正,“两为”方针提出,当代中国文学进入崭新历史时期,现实主义文学传统恢复,再现文学创作高潮。《三生石》是伤痕文学代表作,展示知识分子在“文革”中遭遇的创伤,《我是谁》《泥淖中的头颅》等短篇小说展示“伤痕”同时,还有内在深层原因“反思”,从人和社会关系去发现人之价值,并转入对人自身审视。某种意义上,俄苏文学影响随“十七年”结束而并未真正结束,影响“惯性”发挥作用。

再看宗璞工作经历,1951年,宗璞清华毕业后分配到宗教事务处;同年10月,被借调任匈牙利文工团英文翻译;1954年,调全国“文联”,开始译介外国文学;后调至《文艺报》;1960年又调《世界文学》;1964年,随《世界文学》并入中国社科院直至1988年退休。可见,不论做编辑,还是任副研究员,宗璞与外国文学密切相关,更频繁接触各类外国文学作家作品,更多投入到译介工作。她或主动、或被动关注俄苏、西方作家作品。1956年5月,在《工人日报》发表《伟大俄罗斯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赞赏陀氏深刻审问人类灵魂;1956年,陀氏受中国文艺界推崇,但因当时作家对陀氏小说艺术尚不大理解,所以陀氏并无多大影响。不过,20世纪80年代中国文坛显现代主义文学热,陀氏再次被推出。他对人性、人格分裂开掘与多声部现代叙述方式等博得当代作家与读者赞赏。宗璞不再仅赞扬陀氏人性审问,不再被动“批判”卡夫卡,广泛运用到文学创作。她还赞颂喜爱的外国文学作家作品,如罗丹、哈代、济慈等。当然,这些作家是随时代与环境变化而涌进,宗璞处于这样的时代与环境中,基于中国传统文化影响,广纳外国文学养料,从最初文学研究,进而转入借鉴艺术手法。可以说,时代与环境以及工作经历对于其创作影响不可忽视,不难理解宗璞与外国文学的深厚渊源,特别是陀氏,宗璞曾说“青年时代我最爱两位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与哈代”,[1]289可见,这种“不会忘记”的深刻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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