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积极心理干预新进展

2012-01-29 04:15罗兵兵秦芳
枣庄学院学报 2012年6期
关键词:积极情绪研究者幸福感

罗兵兵,秦芳

(中国政法大学 社会学院,北京 100088)

积极心理学是20 世纪90 年代在美国兴起的心理学的研究领域,相对于传统心理学,积极心理学主要关注人类美德、力量等积极品质,成为心理学的一个新的思潮。国外的很多研究者从实证的角度对积极心理干预及其效果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在国内,积极心理学也受到了众多学者的关注,但是大部分学者的研究集中在理论方面,实证研究比较少,而且主要是一些简单的相关研究,干预研究不多。因此,本文对国外积极心理干预在不同领域内的实证研究进行了梳理,对国内理论和实践研究有一定的指导意义。

一、感激与主观幸福感的研究

关于感激与主观幸福感之间关系的研究是积极心理学最好涉及的领域,也是目前研究最为成熟的领域。研究者在对早期的积极心理干预进行总结之后认为社会情感的干预与认知干预同样重要,未来的研究应该侧重于对积极结果的直接测量。

在此之后,关于感激与幸福感之间关系的研究日益增多。Emmons 与McCullough(2003)研究检验了感激对于幸福感的影响。研究分别以正常被试与神经肌肉患者为被试,发现感激干预能够使幸福感得到提升,而且指出了其作用机制:干预与幸福感的提升是以感激这一积极情绪作为中介变量的[1](P377~389)。Sheldon 与Lyubomirsky (2006)通过让被试记录每天感激的事情和观察最正面的自己,进行四周追踪,发现接受积极心理干预的个体,幸福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而且他们认为,可能对自己形成正面评价是最有效的保持积极情绪的方法[2]。

可见,幸福感是可以通过积极心理干预得到提升的。幸福感的提升不仅需要干预,也需要被干预者的积极参与,这种观点也得到了一些研究者的证实。Lyubomirsky等(2011)通过一个八个月的实验证明表达乐观以及感激,对于主观幸福感能够产生立即的以及长期的效果。该研究还强调:幸福干预不仅仅是安慰剂,只有当被试知道、同意和承认这些干预措施时,干预才会更加有效[3](P391~402)。塞利格曼(2005)设计了感激等5 个幸福练习和1 个安慰剂对照练习。通过比较5 个幸福干预的练习对个体幸福感和抑郁症状的改善情况,不仅展示了哪些幸福干预是有效的,而且发现不同的干预方式在保持时间上效果也是不同的[4]。

总之,关于感激与幸福感的研究,一种普遍的观点认为除了可以对他人直接表达感激,当关注与生活中的积极方面(比如关注正面自我等)也会产生感激,而且感激与幸福感之间的强烈相关可能存在着唯一性与因果关系。因此,未来应该研究感激与幸福感背后相关的机制,这也必然会是积极心理干预在未来的研究和发展趋势。

二、积极情绪在积极心理干预中的作用

积极情绪在积极心理学中占有重要地位。关于积极情感的干预研究,主要是基于这样一个理论:拓展与构建理论。该理论是由Fredrickson(1998)提出来的,认为各种积极情感,比如愉快、兴趣、满足、自豪、爱等,虽然是不连续、有明显区分的,但是它们都有拓展个体瞬间的思考、行为方式,从而构建起个体的资源,包括从身体的到智力的以及社会和心理的资源。扩展与构建理论把积极情感放到了一个重要的位置上,该理论强调积极情感,虽然稍纵即逝,但是却有着持续的效果。从扩展与构建理论看来,积极情感是个体发展与社会联结的媒介,通过建立个体的人格与社会资源,积极情感把人变得更加完善,使得个体在未来生活的更好[5](P218~226)。

这一理论得到了很多研究者的证实。Katsuyuki Yamasaki(2008)等以日本本科生为被试所做的研究。研究程序为要求29 名被试每天写下的一件快乐的事,连续四周,并且每次写完之后能够收到一份小礼物;另外29 名学生为控制组被试,每天只写下中性的事件,并且写完之后不会收到小礼物。结果表明,实验程序引发的积极情绪显著提高了心理健康状态[6]。

关于积极心理学的干预能够产生幸福感以及生活满意度,已经取得了一致性的结论,然而,对于这种背后的机制,有的研究者也进行了一定的探索。Fredrickson(2008)等,基于积极情感的拓展与建构理论,研究者把随机选取的工人,随机分成慈心禅(Loving - Kindness Meditation,LKM)组以及控制组。结果发现慈心禅组的被试产生了大量的个人资源,这些增值的资源预测了生活满意感的增加以及抑郁症状的减少[7]。

该研究证实了拓展与建构理论,个体积极心理品质的提升正是通过积极心理干预产生的积极情感发挥作用的,最终提高了个体的生活满意感,但是这种干预的效果是否持久,这种理论能够经得起不同文化背景的考研,将会是国内研究的方向。

三、积极心理干预在临床上的应用

虽然积极心理干预最早是针对正常个体进行的,但是随着积极心理运动的发展,积极心理干预也在临床应用上崭露头角。

基于东方文化背景,一些研究者通过个体的冥想从而实现心理进行干预,继而出现了慈心禅疗法(LKM)。早期的研究者发现慈心禅疗法能够自我创造增加社会连接性。增加积极情感以及减少社会孤立。Johnson(2009)等基于积极情感的拓展与构建理论对这种疗法的效果做出了解释,并把这种疗法运用到对精神分裂症消极症状的治疗上。研究通过对三个个案进行治疗,展示了慈心禅可能有助于一些症状的消除比如快感缺失、无社会性,以及提高心理恢复,获得希望和生活的目的。但是,他们认为对于消极症状的当前研究,局限于经验研究,缺乏清晰的理论依据,而且也仅仅被证实为中度的效果[8]。因此,在对个案进行研究之后,Johnson 等(2011)开展了一项相对比较严谨的研究,研究LKM对18 名患有精神分裂个体的干预效果。结果证明,干预是可行的,被试报告了积极情感的强度和频率的大量增加以及整体的消极症状、尤其是快感缺乏的减少[9]。

积极心理干预能都改善临床症状已经得到了许多研究的证明,它的作用机制越来越吸引研究者的关注,即积极心理干预是如何能够改善临床症状取得效果的。Kristin Layous(2011)等人就提出了一个理论假设模型,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们认为评估潜在的中介变量,例如积极的思想、积极的行为和正面的感受,将促进理解为什么积极心理学的干预会起作用的心理机制或“主要成分”,从而有助于改进目前的积极干预和设计新的积极活动干预能够帮助个体增加积极的思维、积极情感、积极行为,这种干预已经在非抑郁的个体上得到了验证[10]。

总之,在临床领域,目前的积极心理干预可能是有效的,但是缺乏了对效果、适应性、安全性、特定性的科学系统的列举。当前研究的趋势可能会产生暂时的幸福,然后最终,这些效果都会褪色,留下困惑与失落的个体。更重要的是,这些措施可能会让人们有一种错觉: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任何心理状态都可以通过积极心理干预从而重构积极心理。这不仅是积极心理干预的问题,也是整个心理治疗领域面临的困境,需要进行深入的探讨。

四、现有研究的趋势与问题

尽管积极心理学在心理干预领域的研究已经越来越丰富和成熟,但是许多研究仍然存在着局限和不足。首先是样本的取样范围过于狭窄,有成人化价值取向,涉及青少年的较少。其次,干预研究很少有纵向研究。第三,什么样的指标能够得到公认,表示干预效果存在。第四,研究者主要评估的是个别措施,但积极的心理干预通常一次结合多种技术。而且如何最好的将积极的心理干预与更为传统类型的治疗,如认知行为治疗或药物结合起来,也还不清楚。这些局限性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研究结论的推广。因此,我们在未来的研究中应该注意以上问题,比如,从心理干预的对象考虑,未来的心理干预应该增加对青少年心理以及老年人心理的干预。

未来的积极心理干预的生命力和发展趋势在于,目前的积极心理干预缺乏系统性,缺乏对各种干预措施的效应大小的定量评估、对适应对象的客观描述、以及在效果保持上的数据支持。这一体系的建立等于把积极心理干预量化的过程,这也十分符合积极心理学量化的研究取向。总的来说,虽然积极心理干预面临诸多挑战,但是积极心理干预的前景是非常乐观的,而且国外的实证研究也能够对国内的研究,尤其是在干预手段方面,提供诸多借鉴。

[1]Emmons,Robert a.,and Michael E. McCullough. Counting blessings versus burdens:An experimental investigation of gratitude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in daily life[J].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2003,84 (2).

[2]Sheldon,Kennon M.,and Sonja Lyubomirsky. How to increase and sustain positive emotion:The effects of expressing gratitude and visualizing best possible selves[J]. The Journal of Positive Psychology. 2006,1 (2):73 -82.

[3]Lyubomirsky,Sonja,Rene Dickerhoof,Julia K Boehm,and Kennon M Sheldon. Becoming happier takes both a will and a proper way:an experimental longitudinal intervention to boost well-being[J]. Emotion (Washington,D.C.). 2011.

[4]Seligman,Martin E P,Tracy a Steen,Nansook Park,and Christopher Peterson. Positive psychology progress:empirical validation of interventions[J]. The American psychologist. 2005,60 (5):410 -421.

[5]Fredrickson,Barbara L. The Role of Positive Emotions in Positive Psychology[J]. American Psychologist. 2001,56 (3).

[6]Yamasaki,Katsuyuki,Kanako Uchida,and Lisa Katsuma. An intervention study of the relations of positive affect to the coping strategy of 'finding positive meaning'and health[J]. Psychology,health & medicine. 2008,13 (5):597 -604.

[7]Fredrickson,Barbara L,Michael a Cohn,Kimberly a Coffey,Jolynn Pek,and Sandra M Finkel. Open hearts build lives:positive emotions,induced through loving -kindness meditation,build consequential personal resources[J].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2008,95 (5):1045 -1062.

[8]Johnson,David P,David L Penn,Barbara L Fredrickson,Piper S Meyer,Ann M Kring,and Mary Brantley. Loving -Kindness Meditation to Enhance Recovery From Negative Symptoms of Schizophrenia[J]. Journal of Clinical Psychology.2009:499 -509.

[9]Johnson,David P,David L Penn,Barbara L Fredrickson,Ann M Kring,Piper S Meyer,Lahnna I Catalino,and Mary Brantley. A pilot study of loving-kindness meditation for the negative symptoms of schizophrenia[J]. Schizophrenia research. 2011:137 -140.

[10]Layous,Kristin,Joseph Chancellor,Sonja Lyubomirsky,Lihong Wang,and P Murali Doraiswamy. Delivering happiness:translating positive psychology intervention research for treating major and minor depressive disorders[J]. Journal of alternative and complementary medicine. 2011:675 -6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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