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的玩物”:存在的悲凉与深切的呼唤
——《祝福》重读

2012-02-15 14:17王吉鹏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12年4期
关键词:玩物祝福祥林嫂

王吉鹏,周 璇

(辽宁师范大学 研究生院,辽宁 大连 116029)

文学研究

“陈旧的玩物”:存在的悲凉与深切的呼唤
——《祝福》重读

王吉鹏,周 璇

(辽宁师范大学 研究生院,辽宁 大连 116029)

鲁迅小说《祝福》称祥林嫂为“陈旧的玩物”,这是大有深意的。小说从祥林嫂的逃脱与绑架、幸福与不幸、生存与绝望的命运中,体现了一种生命存在的悲凉。鲁迅在对祥林嫂的惨剧叙述中洋溢着对人际温暖、女性觉醒、知识分子担当的深切的呼唤。

鲁迅;《祝福》;“陈旧的玩物”;存在的悲凉;深切的呼唤

鲁迅是伟大的文学家和思想家,是精神界之战士,他的作品,是饱含哲思的艺术品,《祝福》是这些艺术品中的精品。《祝福》这样评述祥林嫂的悲剧命运:

这百无聊赖的祥林嫂被人们弃在尘芥堆中的,看的厌倦了的陈旧的玩物,先前还将形骸露在尘芥里,从活得有趣的人们看来,恐怕要怪讶她何以还要存在,现在总算被无常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读完《祝福》,可以判断“玩物”是“想做奴隶而不得”的被别人咀嚼鉴赏的一种人。本文以“陈旧的玩物”这一形象来探讨祥林嫂存在的悲凉和鲁迅深切的呼唤。

一、从祥林嫂的“玩物”命运看存在的悲凉

被誉为“美国存在心理学之父”的罗洛·梅认为人的存在最核心的是存在感[1],这是一种自我意识对自身的体验。祥林嫂的一生就是逐步被剥夺人的核心即存在感的一生,她的一生充满屈辱和悲凉,尽管她曾有过反抗、挣扎,但终究逃不脱“玩物”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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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以来的四十年间,我国的人口年龄结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尤其在2000年进入老龄社会以后,持续的低生育水平和人口预期寿命的不断提升使得中国人口老龄化开始了加速的进程,如何应对老龄社会的挑战已经成为中国政府和全社会都关注的问题。回顾改革开放至今我国养老服务政策的演变过程,可以根据社会化的不同内容和不同程度分为四个阶段。

亡夫丧子对于一个人来说,是极大的不幸。祥林嫂对于丧子的复述,能够一字不差倒背如流地诉说,甚至毫无感情变化,麻木木讷,这正是命运的苦难造成的巨大的精神创伤。这种精神创伤是极需要温暖的关怀与抚慰的,但恰恰相反,祥林嫂得到的只有鄙视和冷笑,甚至在她死了之后,鲁四老爷一点也没顾念祥林嫂曾经对自家的不要命似的“彻夜煮福礼”操劳,反而骂她是谬种,“不早不迟,偏偏在这个时候”。与祥林嫂相同命运的短工,极为冷淡地谈到祥林嫂的死,“怎么死的,还不是穷死的”,祥林嫂真的只是穷死的吗?这种茫然无知的淡然更突出祥林嫂命运的悲剧色彩。与祥林嫂地位最相近的“善”女人柳妈,对于祥林嫂,也已然没有同情。祥林嫂已久不和人们交口,她找不到倾诉的对象,她只是望着天空独语似的在说,柳妈却表现出极度不耐烦,残忍地将祥林嫂的自我倾诉打断,将话锋一转,对她那个没有保住贞洁的伤疤进行奚落。而后更将与祥林嫂的对话传扬出去,使人们对奚落祥林嫂又有了新的花样。柳妈表面上慈悲,不杀生,但却在精神上杀人,她之所以在精神上杀人,是因为她的精神已经被杀,她的人性已经被杀。

(一)逃脱与绑架

“唔唔。”她含胡的回答。

从文中不难发现祥林嫂就是浙江那边所说的“等郎媳”。有一首歌谣这样唱:“二十岁大姐十岁郎,夜夜困觉抱上床,说他夫来年太小,说他儿来不喊娘,等到郎大姐已老,等到开花叶已黄。”大概祥林嫂的娘家很穷,不然不会狠心将她嫁给他人做“等郎媳”,充当他人干活和生育的工具。祥林嫂嫁到夫家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我们似乎很难猜测,但从祥林嫂本身的性格来看,也许能寻到些许端倪:“又只是顺着眼,不开一句口,很像一个安分耐劳的人”,“不很爱说话”,“做工毫没有懈”,这些描写很容易让人感觉到祥林嫂是一个内向、顺从、吃苦耐劳的人。但就是这样一位女性,文中描述她的婆婆为严厉的婆婆,我们可想而知,她在夫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祥林嫂不堪虐待,但她更不堪被严厉的婆婆逼着改嫁,成为小叔子的聘礼,终于冒险出逃。祥林嫂的出逃一方面有“生为夫家人,死为夫家鬼”的浓厚封建色彩,另一方面,不幸的祥林嫂凭借她生命中受阻碍的原始本能意识体会到了独立生存感。这种无意识的独立目标驱使她勇敢地逃到了鲁镇做工。这是她的第一次反抗。

“唉唉,我真傻,”祥林嫂看了天空,叹息着,独语似的说。

到了鲁镇的祥林嫂,整天地做,毫无松懈,年底的大量工作“全是一人担当,竟没有添短工”。人们都说鲁四老爷家里雇了女工,实在比勤快的男人还勤快。她感到自己作为人的自我存在,而且存在的价值得到某种程度的认同,所以虽然很累但她似乎很满足,口角边渐渐有了笑影,脸上也白胖了。鲁迅为什么半个字也没有提及祥林嫂在鲁家吃、住等生存条件哪怕有一点点改善?显然祥林嫂“似乎很满足”、“有了笑影”、“白胖了”的原因与物质待遇无关,是因为“人们都说”她“实在比勤快的男人还勤快”使她感知到自己的存在,是因为与“严厉的婆婆”相比,鲁家、鲁镇对“玩物”残酷的一面远远还未展现出来,祥林嫂在卑微的地位中得到了难得的自我存在感。

“祥林嫂,你又来了。”柳妈不耐烦的看着她的脸,说。“我问你:你额角上的伤疤,不就是那时撞坏的么?”

(二)幸福与不幸

祥林嫂对于第二次婚姻的反抗是“真出格”,她是真的寻死。她为什么不是同其他寡妇一样,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呢?卫老婆子说:“大约是在念书人家做过事,所以与众不同。”但偏偏就是在念书人家做事而造成与众不同才更加突出了她存在的悲凉。鲁迅说:“现在我们所能听到的不过是几个圣人之徒的意见和道理,为了他们自己;至于百姓,就默默地生长,萎黄,枯死了,像压在大石底下的草一样,已经有四千年!”[3]这些圣人之徒的言语,让封建的传统道德观如枷锁一般将祥林嫂这样愚昧的妇女牢牢地套住。祥林嫂一方面真诚地认为对于贞洁的守护就是对自己可悲命运和出逃行为的一种救赎,希望赢得人们的同情;另一方面,她这次的反抗也是为了守住可以做奴隶而决不能被当“玩物”卖来卖去这条底线,证明自己微弱的存在,有拒绝做“玩物”的权利。然而,她的“出格”抗争,一路嚎,骂,一头撞在香案角上,真的寻死,都丝毫改变不了她作为“玩物”被买卖的命运。“后来?——起来了。”还是屈从于命运。

她后来短暂的“好运”与自发而盲目的抗争无关,而与遇到较好的买主这一偶然性有关。像牲口一样被卖是不幸,但买主不但没有再加害,而且与她较好地相处——到年底就生了一个孩子。“上头又没有婆婆;男人所有的是力气,会做活;房子是自家的。”许多理由都证明她“交好运”了。但她的这种幸福是建立在“买主较好”从而衍生的一段性爱和母爱上,正是女性这两种最基本的欲望支撑了她的存在感和她独立的生命价值。“母亲也胖,儿子也胖”,这应归因于自我存在感回归带来精神、心理上的康复。

祥林嫂再次回到了鲁镇。四婶将她留下,但她的迟钝的表现已让四婶不满,四老爷说她败坏风俗,她遭人蔑视而不能正常做工。“镇上的人们也仍然叫她祥林嫂,但音调和先前很不同;也还和她讲话,但笑容却冷冷的了。”她全不理会周围看客的目光和言语,只是和大家讲她自己日夜不忘的阿毛。有些老女人没有在街头听到她的话,还特意寻来,要听她这一段悲惨的故事,天真的祥林嫂获得的不是真的同情,她在人们眼中不过是个玩物,是被鉴赏咀嚼消遣的,祥林嫂的悲哀和不幸就是玩物的鉴赏价值所在。当她发觉人们的笑影又冷又尖,她单是一瞥他们,并不回答一句话,她以沉默维护着作为一个人存在的微弱的自尊。

“我真傻,真的”,祥林嫂抬起没有神采的眼睛对他人诉说。她自责,没有神采,手脚没有先前灵活,记性也坏得多,“死尸似的脸上又整日没有笑影”,这绝不仅仅是亡夫丧子之痛,更因为失去做普通人的资格而走投无路。玩弄她的,不仅是残忍贪婪的婆婆、嫌她“败坏风俗”、“不干不净”的鲁四老爷和四婶、收她屋的大伯、厌烦唾弃她的邻居,更有整个社会的体制与文化。

(三)生存与绝望

祥林嫂似乎得到命运的眷顾,读者也希望她苦尽甘来。但不幸又一次降临到她的头上,丈夫和幼小的儿子相继离她而去。“大伯来收屋,又赶她”以致“她走投无路了”。这件事证明她作为一个人的存在价值,完全依附于丈夫和孩子,一旦丧夫失子她就失去被当人来对待的资格。她的生命存在价值霎时被撕裂,伤痛让她无法自拔。

柳妈的出现对于祥林嫂命运的转变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柳妈是个善人,但对于同一个阶级的祥林嫂却没有表现出本有的善,她对动物不杀生,却主张祥林嫂索性一个撞死。在祥林嫂存在感低迷的时期,她向祥林嫂提出了地狱的说法,残忍地告诉她嫁过两次的女人死后要被劈成两半,这种提法使单纯的祥林嫂充满了焦虑和恐惧。祥林嫂的独立存在意识一步步被吞噬,她的生存感一步步走向虚无,“捐门槛”是她反抗虚无反抗绝望的唯一方式。她“整日的紧闭了嘴唇,头上带着大家以为耻辱的记号的那道伤痕,默默地跑街、扫地、洗菜、淘米”,在沉默中保持一股自持之气,一切都源于她对生存还有希望。但当她意识到自己耗尽一年的工钱捐的门槛毫无作用,当她的手在四婶的吆喝中移开的时候,她彻底明白自己现在的生存状态,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改变自身悲剧的结局,“人的整个存在连同他对世界的整个关系都从根本上成为可疑的了,人失去了一切支撑点”[4]。四婶的吆喝成了“死神”,祥林嫂的生命意志、生存欲望跨掉了,她再也无力进行生命自救,终于百无聊赖,成为“陈旧的玩物”。

祥林嫂之类的苦命人不仅是这个生存世界中苦难的亲身承受者,更是生存感趋于虚无的直接感知者。旁观者在这不公平、贫乏的困苦生存中冷酷地看着受挫的生命,更为悲凉的是他们对自我所处的生存状态也茫然不自知,更无意探究是非善恶,无任何反思地遵守和服从现实秩序,漠视着周围人包括自己的生存苦难,他们没有独立的生存目标,集体无意识地消解着他人和自己的生存价值。文中所描述的不仅仅是祥林嫂的不幸、旁观者的不幸,更是人作为生存独立体的不幸,人的整体存在充满了悲凉之气。

二、惨剧叙事中洋溢着鲁迅的深切呼唤

许钦文回忆鲁迅曾这样评价祥林嫂:“祥林并非她害死,再嫁本非她所愿,阿毛是狼拖去的,都出于无可奈何,所以是惨剧。”[5]鲁迅正是在惨剧的叙事中,洋溢着对于人的整体存在的反思和对“人道”的深切的呼唤。

(一)呼唤人际温暖

以德国古典哲学为学问根基的李长之说:“专就文学而了解文学是不能了解文学的,必须了解被文学的范围更广大的一民族之一般的艺术特色,以及其精神上的基本基调,还有人类的最共同在内的心理活动与要求,才能对一民族的文学有所把握。”[6]鲁迅在对“陈旧的玩物”的刻画中,不仅把握住了时代民族民众的精神缺失,更跨时代跨时空地揭示了人类普遍存在的隔膜,冷漠,与异化。

“无助型”指的是,在面临就业问题时,对职业规划因过分担忧而 产生的焦虑和无助,由于自我效能过低,再就业问题上缺少设计和实施计划,无法做出正确的预估,以及因预估错误导致无力感放大,从而缺乏成功信念。

鄂州市的物业管理企业起步较晚发展较快,现已有物业服务企业108家,其中一级资质企业1家,二级资质企业4家,其余为三级资质企业和暂定资质企业,从业人员3000人。[3]目前除少数几家物业企业具有一定的规模,大部分物业企业“小、散、乱”的状况十分突出,科技化程度极低,智能化水平不够,多数物业管理公司还达不到正常的经营规模。据统计,有70%以上的物业管理企业处于亏损和保本边缘。科学技术在物业管理过程中的推广应用率极低,劳动密集型依然是物业管理的主导模式。部分物业管理企业的行为不规范,存在服务不到位、收费与服务不相符现象,一定程度上损害了业主的合法权益,影响和谐社区的建设。

看客的冷漠自私,已经转化为一种与己无关的、冷静的、隔着一段距离的鉴赏,用以填充他们虚空生命中的“灵魂饥肠”。鲁迅让我们在这人际冷漠的网中真切地感受到人在孤独、异化和冷漠的时代自我人格的丧失和人格重建的迫切性。鲁迅的人道主义情怀就在这其中彰显,他认真地呼唤人际之间的温暖,而不是隔膜中透露的残忍。

(二)呼唤女性觉醒

《祝福》中真正的悲哀,不在于狼吃掉阿毛,而在“圣人”之徒的意识吃掉祥林嫂,甚至吃掉鲁镇所有的人。在祥林嫂的悲剧命运中,她有过勇敢的反抗,但她的这种反抗是接受了“文明”的审判,接受了“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等“圣意”之后丧失自我意识的反抗。祥林嫂们在可诅咒的时代趋于服从,她们自动认可现实秩序的规则,漠视自我生命中最起码的独立生存价值,生存活动成了本能的被动反应。祥林嫂的悲剧,固然和社会有很大关系,但和祥林嫂自身意识对男权的趋从和依附也是分不开的。

丧夫失子最后死亡的祥林嫂的悲剧让我心痛,而活着的柳妈的悲剧同样让我唏嘘。柳妈和祥林嫂曾有过一段有意思的对话:

在洛川,几乎家家户户都种苹果。洛川苹果不仅果形端正、色泽艳丽、口感独到,在绿色安全生产方面也全国领先。洛川县果业局办公室主任屈军涛介绍,目前,洛川苹果总面积达50多万亩,人均拥有果园3.1亩,居全国之首。其中通过国家认证的绿色苹果生产基地37万亩。绿色安全是洛川苹果的一大特色,也是始终坚持的生产种植理念。屈军涛表示,金正大集团的亲土种植理念与洛川苹果质量安全第一的生产管理理念不谋而合。本次参选的苹果均事先经过农药残留检测,一旦发现药残超标,不论其他果品指标如何优秀均一票否决。未来,洛川将继续加强有机、绿色生产和认证,生产更多优质健康的苹果。

她的要求是如此之低,但命运就是如此不眷顾这个苦命之人,婆婆来了。她先是取走了祥林嫂辛辛苦苦赚的一千七百五十文,后带了两个男人,“一个抱住她,一个帮着,拖进船去了。祥林嫂还哭喊了几声,此后便再没有什么声息,大约给用什么堵住了吧”,“她像是捆了躺在船板上”。祥林嫂像牲口一样被抢走了。鲁镇上的人们看到了这个场景,但似乎只是推测和看,没有人去阻止,只是跑到鲁四老爷家去报告。封建礼教本身蕴涵了一个极为荒唐的二律背反——既要妇女守身如玉,从一而终,又赋予夫家生杀予夺之大权,剥夺妇女守节的自主权[2]。

1.2.2工作原理 垂直调节杆2可在矢状面基座1上垂直调节并锁紧;矢状面角度调节器3可以在矢状面基座1范围内做左右摇摆式调节角度,当调节至合适的角度后,可通过摆动角度锁定机构进行锁定;水平面位移调节器5可在矢状面角度调节器3左右移动,并通过位移行程限位机构来锁定相对位置,进针点定位支架6上的进针点垂直调节杆7可定位进针点,然后通过调节螺钉定向通道体9在水平面角度调整轨道体8的旋转角度,调节好后通过滑动角度锁定机构进行锁定,最后带限深头的导针经螺钉定向通道体9进入椎弓根内,并预留规划处置钉路线,完成整个置钉过程。

营销刺激因素主要包括商品价格和促销折扣,其中商品价格是影响消费者冲动性购买的最重要因素之一,而促销能诱发消费者产生冲动性购买行为,例如广告宣传、折扣等会引起消费者不购买则有所损失的心理,从而加速其购买行为。

“我问你:你那时怎么后来竟依了呢?”“我么?……”

没有人是永动机,忙碌如他,我一直很好奇他何以如此目标清晰,极度专注地朝前进?他说:“当时最重要的一个机缘是觉得我不年轻了。我24岁,一事无成,大学都没毕业,浪费了很多钱,真的是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其实我从小学习还是可以的,就是大学时有段时间比较迷茫,但没有那段时间也就没有现在的我。”回忆起当初从天体物理转到葡萄酒专业,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直伴随着我的危机感。

“你呀。我想:这总是你自己愿意了,不然……。”

“阿阿,你不知道他力气有多么大呀。”

“我不信,我不信你这么大力气,真会拗他不过。你后来一定是自己肯了,倒推说他的力气大。”

“阿阿,你……你倒自己试试看。”她笑了。

有那么多话题可说,柳妈不说别的,单单对祥林嫂这方面的事情感兴趣,“后来竟依”,“你自己愿意”,“你后来一定是自己肯了”,她不断追问强化说是祥林嫂自己愿意,不断指向男女关系最隐秘的性,这绝不仅仅是柳妈对于祥林嫂“好女不事二夫”的不满,更深层次的是柳妈作为一个“善”女人,一种隐秘的窥私欲,一种性爱和情爱长期被禁锢和压抑之下对性的渴求。她在与祥林嫂的对话中,隐秘地无意识地体会着性压抑被释放出来的快感。一方面我们从“不耐烦”、“打皱”、“蹙缩得像一个核桃”、“诡秘”等对柳妈的描绘中感到她的可鄙,另一方面,我们也从中体会到封建思想对于柳妈人性的压抑的悲哀和柳妈自身在这种压抑中精神的缺失。

“外在的社会之塔重压还不可怕,最可怕的乃是女性意识深处封建意识的重压。女性意识的彻底觉醒和解放,是不能不以推翻女性自身的这座封建之塔为前提的。”[7]鲁迅在《祝福》中深切地呼唤女性的觉醒,这种觉醒是内在意识的转变,是个体独立存在意识的张扬,是个性被释放出来的自然,而不是扭曲。

(三)呼唤知识分子担当

式中,F是指区域内所发生雷击灾害的年平均次数,单位为次/年,反映的是某一地区发生雷击灾害的频繁程度,以及承灾体防御雷击的能力强弱[12]。其中,N为长沙地区2002—2017年的雷击灾害资料,n为统计时间序列。

在《灯下漫笔》结尾,鲁迅呼唤:“这人肉的筵宴现在还排着,有许多人还想一直排下去。扫荡这些食人者,掀掉这筵席,毁坏这厨房,则是现在的青年的使命!”[8]在《祝福》中他以“我”的形象表达了同样的呼声。“我”是作品中唯一让人寄予希望又让人失望的人,一个有正义感、同情心但又不会担当、不敢担当而无所作为的知识分子。面对祥林嫂的“人死后有没有魂灵”的提问,“我”诧异,悚然,鲁镇所有的人都照例相信鬼,然而祥林嫂却对这个权威的封建观念提出了质疑。“我”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对祥林嫂充满同情,不想给这个末路女人增添苦恼,吞吞吐吐地说“也许有罢,——我想。”但当祥林嫂进一步追问“有没有地狱,死掉的一家人见不见面”时,“我”胆怯了,“那是,……实在,我说不清……其实,究竟有没有魂灵,我也说不清。”[9]“我”回答不出,便以“说不清”这样闪烁其词的搪塞落荒而逃,但事后又要为自己的无能勉力辩护,意欲完全推掉自己言语的责任。当“我”听到祥林嫂死去的消息时,“惊惶却不过是暂时的事”,“说不清”三个字已经让“我”心地渐渐轻松,甚至还表示:“则无聊生者不生,即使厌见者不见,为人为己,也都还不错。”[9]“我”对鲁镇充满不满和厌恶,并决计要离开鲁镇,但始终没有和鲁镇发生正面冲突;“我”对祥林嫂的同情在文中半遮半掩地闪现,却又让同情消失在淡漠和无谓之中,在精神本质上与鲁镇保持一致,试图让自己在虚无的存在中心安理得地过下去。

图2结果显示:(1)农村居民点规模热点区主要分布在章凤镇、陇把镇和城子镇南部区域以及户撒阿昌族乡。此区域为陇川县两大坝区范围,自然条件优越且区域经济较为发达,农村居民点规模较大,出现规模高值聚集形成热点区。(2)护国乡、清平乡北部以及王子树乡西北部有连片冷点区,勐约乡也存在冷点聚集,两处为农村居民点规模冷点的主要分布区。(3)对比农村居民点空间核密度图与规模空间“热点”图,两者存在明显的负相关特征,其中负相关显著区域为勐约乡、护国乡、清平乡、户撒阿昌族乡与景罕镇。综合对比两图得出陇川县农村居民点存在着大规模低密度和小规模高密度的空间分布关联特征。

鲁迅说:“真的知识阶级是不顾利害的,如想到种种利害,就是假的,冒充的知识阶级。”[10]文中的“我”是受过新思想熏陶的知识分子,“我”戴着“新党”的名号,不断地逃避现实矛盾,不见丝毫的反抗与变革。“我”这类知识分子是精神道德不足的知识分子,是软弱的知识分子。“要是如此胆小,那真是衰弱的知识阶级了,不衰弱的知识阶级,尚且对于将来的存在不能确定;而衰弱的知识阶级是必定要灭亡的。从前或许有,将来一定不能存在的。”[10]鲁迅正是对这样一个知识分子的刻画,揭示出知识分子担当意识的缺失。我们可以从作者对这个人物形象的鞭挞中听到他的灵魂在呼唤:敢于担当的知识分子、濒临绝境民族的脊梁,你们在哪里?

[1] 罗洛·梅.心理学与人类困境[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13.

[2] 张宁.卑微的不朽方式——关于《祝福》的心理学阐释[J].郑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2(2):24-28.

[3] 鲁迅.集外集·俄文译本《阿Q正传》序及著者自序传略[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84.

[4] 施太格繆.当代哲学主流[M].北京:商务印刷馆,2000:59.

[5] 许钦文.《鲁迅日记》中的我·砖塔胡同[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79:12-27.

[6] 李长之.研究中国文学者之路[J].现代,1934,5(3).

[7] 于青.并非自觉的女性内审意识[J].安徽大学学报,1989 (4):73-78.

[8] 鲁迅.坟·灯下漫笔[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229.

[9] 鲁迅.彷徨·祝福[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7-10.

[10] 鲁迅.集外集拾遗补编·关于知识阶级[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223-226.

(责任编辑、校对:任海生)

The Obsolete Toy: The Sad Existence and the Deep Call——Rereading the Novel The New Year’s Sacrifice

WANG Ji-peng, ZHOU Xuan

(School of Graduate, Liaoning Normal University, Dalian 116029, China)

It is highly significant that Hsiang Lin’s Wife is regarded as “the obsolete toy” in Lu Xun’s novel-The New Year's Sacrifice. It reflects the dismal of life through the descriptions of her escaping and kidnapping, her luckiness and unluckiness, her survival and despair. It calls for the warmth among people, the awakening of women and the responsibility of the intellectual.

Lu Xun;The New Year’s Sacrifice; obsolete toy; sad existence; deep call

I206.6

A

1009-9115(2012)04-0001-04

2011-12-31

王吉鹏(1944-),男,江苏东台人,硕士,教授,研究方向为鲁迅与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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