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俄语音位学研究及其影响*

2012-03-20 09:07周民权
外语学刊 2012年2期
关键词:音位学派俄语

周民权

(苏州大学,苏州 215006)

20世纪俄语音位学研究及其影响*

周民权

(苏州大学,苏州 215006)

20世纪是俄语音位学形成与发展的重要历史时期。通过4大音位学流派的学说争鸣,俄罗斯语言学家在音位的本质特征、定义、音位体系等一系列基本理论问题上取得重要的研究成果,构建了系统的俄语音位学理论体系,并对社会性别语言学等学科产生了重要影响,使之成为俄罗斯语言学乃至世界音位学研究领域不可多得的学说遗产。

俄语音位学;主要流派;标记理论;社会性别歧视

1 引言

20世纪是俄语音位学(русская фонология)不断创新、成果彪炳的重要历史阶段。经过不同学派几代语言学家共同不懈的努力,俄语音位学理论以其博大精深的内涵及丰富多样的阐释屹立于世界语言学之林,对语法学、语义学、语用学、社会语言学、社会性别语言学等学科的研究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2 主要学派及其理论学说

纵观20世纪俄罗斯音位学的发展轨迹,可谓学派众多,观点各异,众家争鸣,成果斐然。其中影响较大的有喀山语言学派、列宁格勒音位学派、莫斯科音位学派、布拉格学派中俄罗斯学者的音位学理论等,他们的学说成就构成了20世纪俄罗斯音位学领域的主要遗产。

2.1 喀山语言学派的音位学理论

该学派形成于19世纪70-80年代,其创始人是Бодуэн де Куртенэ (1845-1929)院士。他最早提出“音位”(фонема)的概念,第一个提出区别“音素”(звук)和“音位”两个概念以及音位和语音交替理论,并从二者不可分割的联系之中研究这两种现象。经过近30年周而复始、循序渐进的论证与探究,Бодуэн де Куртенэ(1917:13)终于确定了音位的界定:“音位指的是心理上经常存在的音的表象,即若干发音动作及其引起的印象相互协同所组成的综合体”。按照他的观点,音位是语言的心理现实。音素是就生理音响特征而言的,而音位是就其语言中的功能而言的。音位是词素语音结构的可变化组成部分,成为形态标志,通过词素与语义发生联系。(王福祥等 2008:178-179)注重语言的功能,是他对音位学研究的最大贡献。

Бодуэн де Куртенэ的音位理论由其学生Н. B. Крушевский和В. А. Богородицкий进一步拓展。他们把语音交替与形态范畴结合起来进行研究,主张历时研究与共时研究并举,把历史比较方法深入到语言的内部中去,为发展喀山语言学派的音位学理论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2.2 列宁格勒音位学派的相关理论

列宁格勒音位学派形成于20世纪初,其创始人是Л.B.Щерба (1880-1944)院士。他把同一音位的各个实体(在各种语音条件下实际发出的音)称为“音品”(оттенок),认为音位可以衍生出许许多多的音品,音位和音品之间的关系表现为共性和个性、一般和个别的辩证关系。学界普遍认为,Щерба对“音品”概念的不同阐释是其音位学理论与喀山语言学派以及莫斯科音位学派的根本区别所在。(Пищальникова,Потапов,2003:138)他的音位理论由其学生М. И. Матусевич,А. В. Бондарко,А. Н. Гвоздев等进一步发扬光大,步步深入,著述甚丰。

列宁格勒音位学派对于音位、音品等概念的确立在音位学研究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该学派的基本学理是:把音位的语言学属性与音位在言语活动中的作用联系起来。音位作为最小的语言单位,不仅构成了“音位-词素-词-语段”等级的基础,同时也为语言的表义单位提供物质的保障。(ЛЭС 2002:264)

2.3 莫斯科音位学派的相关理论

莫斯科音位学派形成于20世纪20年代至30年代,其代表人物是Р. А. Аванесов(1902-1982),А. А. Реформатский(1900-1978)等。Аванесов认为音位变体的归属问题决定于词素的同一性,即同一词素内因语音条件而相互交替的音构成一个音位。如俄语прут(细树枝)和пруд(池塘)中的尾辅音都发t音,但它在前一词中是音位/t/的变体,而在后一词中是音位/d/的变体,原因是当该音位后面出现元音即该辅音处于强位时(如二格的形式прута和пруда中),就分别发清音/t/和浊音/d/,二者可以构成一个音位[t]。他们的研究表明:音位在语言中不是孤立存在的,它总是同其他音位一起被运用。

Реформатский提出了音位的“特征理论”和“随位理论”,认为音位具有组成功能,它能够构成词和词形的语音外形。М. B. Панов(1967:66)提出强位和弱位概念的区分方法:强位是主要音位,而弱位只能成为语音的变体。С. H. Дмитренко作为新莫斯科音位学派的代表人物,认为音位不仅可以区分词义,而且能够构成词形。

2.4 布拉格学派中俄罗斯学者的音位学理论

布拉格学派虽非出自俄罗斯本土,但其音位学理论主要是由身处异国他乡的Н. С. Трубецкой(1890-1938),Р. О. Якобсон (1892-1982)等俄罗斯学者提出并完成的。在俄罗斯乃至世界音位学研究领域独树一帜,影响深远。

Трубецкой在其享誉国际语言学界的代表作《音位学原理》(1939)中以对立关系为原则来研究语音单位的各种功能,主要是辨义功能。他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把对立关系分为许多类型,其中最重要、后来用得最广的是正负对立。在这种对立的双方中,一方有某一区别特征,另一方没有,成为有无对立。如浊音对非浊音、清音对非清音、鼻化音对非鼻化音、唇化音对非唇化音等等。具有特征的一方称为有标记项,而另一方则称为无标记项,无标记项的使用频率通常高于有标记项等等。(Трубецкой,2000:80)这就是著名的标记理论(Markedness Theory)。后来,这一理论又被Якобсон、乔姆斯基、莱昂斯等语言学家发展和完善,在当代语言学的各个学科研究中发挥着独特的方法论作用。该理论认为:较之于有标记成分,无标记成分具有组合形式简单、意义概括程度高、使用频率高、分布广泛等诸多特点,因而处于主导地位。布拉格学派的标记理论等音位学研究成果已经成为俄罗斯最为宝贵的语言学遗产之一。

此外,还有很多俄罗斯语言学家结合俄语史、语音史、俄语标准语的研究对音位学理论进行探究,视角独到,成果斐然。最典型的例证是1954年、1970年、1980年分别出版的3部苏联科学院《俄语语法》,其中对俄语音位的论证由浅入深、由表及里,使得这门学科日臻完善。

3 若干理论问题探索

经过几代语言学家的不懈努力,俄罗斯音位学最终形成了比较完整的理论体系,其主要特点表现在音位与语音的对立与统一方面。纵观其发展轨迹,可以看出许多重要理论并非一蹴而就,而是经历了漫长的求索与争鸣过程。

3.1 音位学与语音学的相互关系

在音位学与语音学的相互关系问题上,以及音位学的语言学地位问题上,俄罗斯学者们各执己见,莫衷一是。列宁格勒音位学派认为音位学不是一门独立的学科,仅仅是语音学的一个组成部分,对它的描写只能限定在语音学的框架之内。这一观点曾在语言学界产生了重要的影响,许多俄语专著和教科书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按照这一定论进行编写的。

与上述观点相反,另外一些俄罗斯语言学家则认为音位学具有和语音学同等的语言学地位。例如,Трубецкой (2000:11)认为语音学着眼于言语,同具体的物理现象有关系,应该运用自然科学的方法,而音位学则着眼于语言,应该运用纯语言学的方法。再如,Аванесов在《俄语百科全书》中也认为,语音学和音位学是语言学的两个分支,前者研究语音的发音特点和声学效果,后者则从功能意义的视角研究语言的语音。(Русский язык. Энциклопедия 1979:376)

苏联科学院《80年语法》集各家之大成,分析了音位的构成及其特征、音位同词素的相互关系等问题,明确指出音位学是一门独立的学科。此后,学界逐步取得了较为一致的看法,认为“音位学和研究语音自然属性(发音,音响)的语音学都是以语音为研究对象的,但是研究的角度各不相同。二者是两门不同的学科”。(虞春蕙 1983:44)

3.2 对俄语音位体系的不同阐释

在俄语音位体系中,对于元音音位和辅音音位这两大系统的总体分类,俄罗斯学者没有异议,但在每一系统的具体构成与分类问题上,存在着不同的看法,至今没有形成统一的意见。

1)元音音位的组成和分类。按照列宁格勒语音学派的观点,俄语元音音位有6个:[а], [и], [у], [э], [о], [ы],而莫斯科音位学派认为[ы]不是独立的音位,而是音位[и]的音品,据此认定俄语元音音位是5个而不是6个。(Аванесов,Сидоров 1945:40-42)П.А. Лекант等语言学家也赞同莫斯科音位学派的观点,并且认为[ы]这个音仅仅出现在俄语字母名称“ы” 中。(Лекант П.А.1956:113-114)

《80年语法》认为,俄语中元音体系由7个音位组成,其中5个强音位[и], [у], [е], [о], [а]和两个弱音位[а], [а1]。无论这5个强音位处在什么位置,它们都不会同语言中的任何一个语音单位相吻合。这两个弱元音音位永远处于最不易区分位置,往往和处于同一位置的其他语音单位相互吻合。

《80年语法》所列出的两个弱音位是一种原创。但该语法所罗列的5个强音位和Лекант等人提出的5个音位有一处区别:前者是[е], 后者是[э]。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双方均未明确说明。

2) 辅音音位的组成和分类。关于俄语辅音音位的数量,几个音位学派争论由来已久。Щерба认为是36个,Аванесов认为是34个,Гвоздев,Лекант,Гольцова,Жуков等人认为是37个。

苏联科学院《80年语法》认为,俄语强辅音音位有37个,俄语弱辅音音位有32个,其中包括:15个硬软型,12个清浊型,5个硬软-清浊混合型。(Русская грамматика том 1 1980:79)

笔者以为,造成俄语音位数量之争的主要原因,就在于上述各个音位学派对于俄语音位的认识及研究方法不尽相同。例如,喀山语言学派采用历史比较分析法,从心理学及生理学的角度研究音位;列宁格勒音位学派采用共时对比法,基于对立统一的辩证唯物主义立场探究音位的辨别功能;莫斯科音位学派采用演绎分析法,借助于词素来确定音位;布拉格学派以对立关系为原则来研究音位的辨义功能。但是,“这些分歧并不影响音位理论的深入研究,也不影响音位教学。按照现在俄罗斯高校的普遍做法,对音位数量的讲解以《80年语法》为主导,同时介绍其他学派的观点”。(周民权 2009)

4 对国内俄汉界社会性别语言学的影响

如上所述,俄语音位学研究成果斐然,许多理论时至今日仍不失其现实意义,其中标记理论对俄罗斯和我国俄语学界的语言学研究影响最大。例如,Н. Д. Арутюнова等学者在研究“沉默”这一空缺言语行为(нулевой речевой акт)时,认为如果仅仅研究词汇意义,俄语动词“молчать”的内涵等同于无标记的动词否定特征“не говорить”,沉默的意义无可研究。但“如果从言语行为角度看,二者有着很大的区别:尽管沉默是以说话为前提的,但没有说话并非都是沉默,沉默并不意味着没有言语动作”。(周民权 2010)也就是说,在语用学研究中,молчать获得社会意义并被打上标记,成为由人所控制的言语行为。

值得注意的是,标记理论对国内俄汉界的社会性别语言学研究也产生了较大的影响。例如,赵蓉晖在其专著(2003:60-104)中辟出整整一章来论述性别标记的非对称现象,阐释了西方女性主义者如何通过隐含在日常概念中的二元对立与男女对立之间的呼应关系这一途径来揭示语言中存在的社会性别歧视(гендерная дискриминация)现象,并对俄汉语中的形式标记、语义标记以及分布标记的不对称现象作了较为翔实的分析。彭文钊(1999)以标记理论为基础,从3个方面详细阐释俄语委婉语使用中的社会性别歧视现象:一是俄语中有关女性性禁忌的委婉语多于男性;二是用来描写女性的中性词向贬义方向发展,而用来描写男性的中性词却常表现为语义扬升;三是女性描写有琐屑化倾向。李琳(2000)从标记理论视角分析了俄语中的артистка-артист, аспирантка-аспирант, графиня-граф, гражданка-гражданин等词汇对立项,表明俄语中的这类阴性名词是作为阳性名词的派生词而存在的。它所附带的形式标记使其处于从属、次要的地位,也就是说,“阳性名词是常用的,普通的,这是根据标记理论的划分依据得出的结论,事实也是如此。这一点可以反映出语言对男性的偏爱,对女性的歧视,形式标记是把女性当作多余的人来对待”。(李福印 杨桦 1997)

通过对标记理论的探究,笔者发现,社会性别歧视现象在汉语称谓语中表现尤甚。例如,很多职业称谓都是以男性为参照点,在不加性别标记的情况下通常指称男性。当用来指称女性时则需要在称谓前面加上性别标记“女”字,如女教师、女地质学家、女作家、女市长、女书记等,明显将性别因素放在首位,体现出传统的有标记的贬女思想。这种浓厚的性别歧视观念在配偶称谓语中表现尤甚,本应处于平等地位的夫妻关系中也出现了明显的男尊女卑:女性在出嫁前跟父姓,出嫁后随夫姓,很多女性的名字就用姓+氏来替代,性别标记非常明显。

研究表明,汉字对女性的歧视主要反映在形式标记“女”旁字上。苏杰(1999)从训诂学视觉探讨汉字字形和字义中体现的社会性别差异,如带“女”字旁的汉字以及女性的字形和字义都有小卑柔弱的意思,荏苒无力的风都被称作“女风”,而汉字中惭德恶德之字往往嫁以女旁,如婞(悻)、媿(愧)、嬾(懒)、嫚(慢)嫉妒、姗、奸、姘等。孙汝建(1998:22)认为, 许多带有形式标记“女”旁字的汉字中有女性地位低下和对女性品格侮辱的痕迹。如“耍”字,它的本义是玩弄女性,因为“而”字是象形字,指男人的胡须,“而”与“女”合起来表示男人把胡须垂到女人的脸上,对女性进行戏弄;“妾”字中的“立”像一把倒悬的刀始终悬在女人的头上,随时可能落下来;“奴”“姦”、“姧”的字形都形象地加深了褒贬评价的色彩。此外,还有许多贬义词都离不开一个“女”字,如“妖、奴、奸、妒、嫉、婊、娼、妓”等等。需要指出的是,“女”旁字并非都是表达对女性的歧视,许多褒扬之间也离不开这一形式标记,如“好、妙、娆、妩、姣、婷、娴、姐,婉、娇、婧”等等。还有一些褒贬参半的字如“媔”,本来形容眼睛美丽,后来又表示妒忌,而“姗”本来表示讥笑,后来表示缓步轻盈的步伐。

由此可见,运用标记理论可以对俄汉社会性别语言进行多视角的对比分析,从中不难发现各种形式标记所体现的社会性别歧视或者不对称现象。但是,有标记的语言形式并非都是歧视,有时仅仅表现为组合形式较为复杂,有时体现出意义概括程度和使用频率不高,有时表现为分布不够广泛等等,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这种语言现象在社会语言学、社会心理语言学、语用学等学科的研究中时有所见,有待于今后进一步发掘。

5 结束语

20世纪俄罗斯各个音位学派的理论学说相得益彰,互为依托,分别从心理学、语义学、形态学等不同维度来描写和阐释音位及其功能,从而构建起颇具特色的音位学理论体系,奠定了俄语音位学的基本范式。它们的成就使音位学成为语言学中的一门独立学科,代表着世界音位学研究的最高水平,对其他语言学科的研究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尤其是标记理论,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显示出它的理论意义与应用价值。但毋庸讳言的是,音位学研究中仍有一些问题,如音位学与其他学科的相互关系以及音位划分的基本原则等,尚待进一步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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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searchontheRussianPhonemicsinthe20thCenturyandItsInfluence

Zhou Min-quan

(Suzhou University, Suzhou 215006, China)

The twentieth century has been an important historic period during which the Russian phonemics began to form and develop. Through the academic debate among the four schools in phonemics, Russian linguists have made some important achievements in their research on the definition, features, phonetic system of phonetics, which have strongly influenced gender linguistics and other disciplines. Thus, the new system has become a valuable academic heritage in Russian linguistics and in the field of phonemics in the world.

Russian phonemics; principal school; Markedness Theory; social gender discrimination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俄汉社会性别语言的语用对比研究”(09BYY076)的阶段性成果。

H012

A

1000-0100(2012)02-0066-4

2011-06-20

【责任编辑薛恩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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