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报·文学副刊》与中国早期比较文学

2012-04-13 06:50汤林峄
关键词:吴宓大公报比较文学

汤林峄,诸 辰

(1.湘潭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湖南湘潭 411105;2.湖南工程学院计划财务处,湖南湘潭 411104)

《大公报·文学副刊》与中国早期比较文学

汤林峄1,诸 辰2

(1.湘潭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湖南湘潭 411105;2.湖南工程学院计划财务处,湖南湘潭 411104)

20世纪初期,中国比较文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登上了历史舞台,而创办于此时的《大公报·文学副刊》也促进了这门新生学科在中国的传播。从20世纪初期我国学界的状况来看,《大公报·文学副刊》构筑了完整的欧美文学知识谱系,强调全面地介绍欧洲文学;从我国当下的比较文学发展来看,对《大公报·文学副刊》的研究将有助于整合我国比较文学初期的学术资源,进一步规范我国比较文学的研究范式,促进我国文学中人文精神的发展。

《大公报·文学副刊》;比较文学;吴宓

被称为中国比较文学之父的吴宓,一直以来对办报情有独钟。1915年10月14日,吴宓在日记中写到,“杂志一途,则近二三年来之趋向,余生好文学,不厌深思远虑,而以修养之结果,期于道德之根抵完全。于风潮之来,可立当其而不移,遇事有正当之判决。社会之恶习,见之多而感之深,故治杂志业,则有以下之利益:(1)旁征博览,学间必可有成。(2)殚力著述,文字上必可立名。(3)针贬社会。(4)发扬国粹。(5)游美归后,尚可日日修学,日日练习观察,治事之像,兼有进境。”[1]509留学美国后,吴宓留心国内新文化运动的发展,也看到了报纸与文化评论相结合后,在引导社会舆论等方面所产生的巨大威力。1919年11月12日,他在日记中写到,“近见国中所出之《新潮》等杂志,无知狂徒。妖言偏感,耸动听闻,淆乱人心,贻害邦家,日滋月盛,殊可惊优。又其妄言“白话文学”,少年学子,纷纷向风。于是文学益将堕落,黑白颠倒,良芳不别。弃珠玉而美粪土,流潮所趋,莫或能挽。”[1]90-91由此可见,虽然20世纪初期的中国还没有专业的学术期刊,但拥有一个可以阐释自己文学思想的报刊,也就等于获得了一个除去高校讲堂之外的学术平台,增强了自身对文学批评的解释权,占据了公共舆论的制高点。因此,吴宓与《大公报》主编张季鸾约定,创办了《大公报·文学副刊》(以下简称《文学副刊》)。

一 《文学副刊》与中国比较文学的传播

《文学副刊》可以说是《大公报》与比较文学学者合作的产物,这促进了新生的比较文学的传播。20世纪初期是中国比较文学的初兴期,中国的比较文学学科还刚刚建立,以比较文学学科的名义创办一份报纸或者报纸副刊,基本上难以实现。按照冯并的《中国文艺副刊史》记载,新文化运动初期的文学类副刊主要有时事新报的《文学旬刊》、晨报的《文学旬刊》、民国日报的《文学旬刊》、京报的《莽原周刊》、中华新报的《创造日》(创造社主办)、《晨报》的副刊(新月社主办)等数十种,当新文化运动进入第二个“十年”后,文学类副刊数量更为庞大,这些副刊不但促进了文学思潮的发展,对我国文学体裁的转变也起到了巨大作用。[2]23-27这一时期,文学批评类副刊则主要有《晨报》副刊、《申报》副刊、《京报》副刊和申报《自由谈》等,“对于重大的文艺问题,或系统讨论、或商榷或质疑,往往形成比较广泛深远的影响。”[2]31由此可见,20世纪初期在我国,报刊对文学传播的影响显得异常重要。而作为中国最具有影响力的报纸,《大公报》在创办文学类副刊的时候,为什么选择远离新文化运动主流的吴宓,将《文学副刊》打造成一种带有比较文学学科性质的报纸,其原因也就值得我们探索了。

首先,吴宓的文学理想与《大公报》的人文精神产生了共鸣。吴宓本身有志于报业,其深受安诺德无偏无党的政治观、文化观的影响,“安诺德无偏无党的文化论,是吴宓编辑《学衡》《大公报·文学副刊》两杂志的主导原则。”[3]55这一文化观在《文学副刊》第一期发表的《本副刊之宗旨及体例》中就有记载,“本副刊之言论及批评,力求公正无偏,毫无党派及个人之成见。其立论,以文学中之全部真理为标准,以绝对之真善美为归宿。”[4]而吴宓对《文学副刊》的这种办刊要求正好和《大公报》“不党、不卖、不私、不忙”的“四不”方针相符合。其次,吴宓本人与《大公报》主编、总编辑张季鸾私交密切,在文学倾向上也有一定的相通之处。据《吴宓自编年谱》记载,吴宓在办《学衡》期间就与日后的《大公报》主编张季鸾有过学术上的联系,《学衡》第六期还刊载了张季鸾的文章,这无疑为日后吴宓在《大公报》主办《文学副刊》打下了一定基础,“若其赞同《学衡》者,首有上海《中华新报》主笔张季鸾君,其在《报》中著论,且更进一步,谓今全国青年所旁徨纷扰者,厥为人生观问题,盼《学衡》社诸君,能于此有所主张,有所启示。”[5]236在这种情况下,《文学副刊》与《大公报》得以结合,并迅速占领了我国北方学术研究的舆论阵地,为初生的比较文学开辟了一个最具影响力的平台,促进了其在我国20世纪初期的传播。

当《文学副刊》与比较文学学科“合流”,这种“共振”就显得非常明显。①首先,《文学副刊》编辑团队大都具备系统的比较文学学科知识。在中国比较文学学科建立之初创办的《文学副刊》,拥有一支清华学者为主的编辑团队,包括吴宓、赵万里、浦江清、张荫麟、王庸、陈铨、贺麟、朱自清(主要负责撰写与新文学有关的稿件),②他们大都具有深厚的国文功底与外国文学素养,其中张荫麟、陈铨和贺麟都是吴宓的弟子,曾系统学习了清华的比较文学课程,其后也都分别留学欧美研习文学、哲学。其次,远离争议,专注于学术研究。1922年,郭沫若发表《批判意门湖译本及其他》,针对文学研究会翻译的《意门湖》提出了意见,“原本可以在心平气和状态下对译文进行的商榷,因为这种‘投炸弹’似的言论不断激化而升级为攻击和谩骂。茅盾针对郭沫若的言论,发表《“半斤”与“八两”》,与郭沫若针锋相对,言辞激烈。”[6]78新文化运动时期,类似的商榷不时出现,对此,《文学副刊》基本上保持不参与的态度。仅有的几次大都和张荫麟有关,吴宓在事后都采取了低调处理的方式。一次为张荫麟评清华研究院所出《国学论丛》,浦江清的日记记载了这件事的始末,“吴雨僧先生(吴宓)谓其骂得太过火,嘱余于其文后续一段,将《国学论丛》较好数篇略推誉之。因将二期《国学论丛》细看过。与张君文后删去一段,续上一大段。原文骂得极痛快,气势极盛,我的‘续貂’文笔乃大不类。弄得筋疲力尽,终究有晴雯‘补虽补了,终究不像’之慨。”[7]7另一次是张荫麟和朱逖先辩论,吴宓同样颇不以为然,使得张荫麟负气表示以后再不写批评文章。这种克制的态度使得《文学副刊》的编辑们将精力放在了外国文学作家评论以及针对欧美文学思潮的影响研究上,留下了诸多推动我国比较文学发展的佳作。

二 《文学副刊》对中国比较文学的影响

当我们将《文学副刊》的具体内容与初兴期的比较文学发展历程结合起来时,不难发现,《文学副刊》在进行文学评论时往往从比较文学的角度进行阐发,对推动我国比较文学的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

第一,从比较文学的学科特点出发,力图构筑完整的欧美文学知识谱系。③对于新文化运动的倾向性,我国众多学者早已有了详细的研究,“《新青年》等新文化运动刊物主要介绍法国、俄国的现实主义作家,鲁迅为首的注重介绍东欧、北欧的弱小民族国家的文学,沈雁冰掌握的《小说月报》便曾办过《俄国文学研究》、《法国文学研究》的专刊和《被损害民族文学号》,都只是与‘五四’的潮流相配合……说到底,每一个社团流派都是从自我主体出发,在创作、译介、批评三位一体的基础上建立起适合自己的倾向。”[8]315新文化运动的倾向性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古典主义的反驳,在他们看来,中国文学受古典主义的“毒害”太深,而现在正是拨乱反正的时机。陈独秀在《答张永言的信》中认为中国文学依然在古典主义时代,因此,新文化运动的首要任务就是攻击古典主义。[9]胡适对于陈独秀的这一言论也表示了赞同,④由于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们大力倡导,古典主义在中国文坛从此一蹶不振。由此可见,胡适等人所倡导的“全盘西化”有着明显的倾向性,这种倾向性有可能加速我国文学的现代转型,但对于比较文学而言,则未尝是一件好事。高旭东在《比较文学与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一书中,就曾站在比较文学学科的角度评论过胡适主张,“而胡适正是‘全盘西化’的倡导者。这种主张对于将中国文学纳入世界文学的大格局中是很重要的,但是对于新文学之前是中国文学与西方文学的比较确实不利。”[10]1922年1月《学衡》杂志刊发第一期,在其简章中就明确表示“本杂志于西学则主博极群书,深窥底奥,然后明白辨析,审慎取择。”学衡派的成员认为新文化运动者由于根本没有闹明白西方文学的真谛,才会去反对国学。因此,学衡派的目的就是通过全方位的介绍西学来发扬国学,“论究学术,阐求真理,昌明国粹,融化新知。以中正之眼光,行批评之职事。”[11]81《学衡》之后的发展并不是一帆风顺,但《学衡》这种还欧美文学“本来面目”的思路,却通过吴宓从南京带到了清华,随后被《文学副刊》所继承。纵观总共313期《文学副刊》,我们可以发现其评介的外国文学思潮以及文学家涵盖了欧美文学的方方面面:《中译希腊悲剧》和《荷马有这人吗》等文章介绍评论了《荷马史诗》以及古希腊罗马时期的重要作品;《十三世纪在欧洲文学史上的地位》和《拉斐尔逝世四百年纪念》详细阐述了从中世纪到文艺复兴的欧洲文学;《马勒尔白逝世三百年纪念》与《福禄特尔逝世百五十年纪念》等文则向中国读者介绍了古典主义与新古典主义的区别;《卢梭逝世百五十年纪念》、《弗列得力希雷格尔逝世百年纪念》等文章则展现出一副完整的浪漫主义画卷,《白璧德论班达与法国思想》、《白璧德论卢梭与宗教》以及《穆尔论自然主义与人文主义之文学》等文章详细评论了20世纪初期美国的新人文主义思潮。⑤由此可见,《文学副刊》构筑了一个完整的欧美文学知识谱系,这也是当时其它文学类报刊所没能做到的。

第二,从文学评论的角度出发,以英、法、德等欧洲主流国家文学研究为主,强调全面地介绍欧洲文学。新文化运动时期,我国开始大范围译介外国文学。但这个时期的最大特点在于,文学研究本身承载了众多非文学的任务。以《新青年》杂志的“易卜生号”为例,它开创了我国新文化运动时期的翻译历史,其特点就是推行“易卜生主义”而非文学本身。茅盾也在《对于系统的经济的介绍西洋文学的意见》[12]提出了系统译介外国文学的方案,由于这个名单倾向性过于明显,茅盾受到了不少质疑,他给出的理由是要看“切要”与否,对于这种“应时”的文学观,林语堂就在《今文八弊》中反驳“其在文学,今日介绍波兰诗人,明日介绍捷克文豪,而对于已经文明之英美法德文人,反厌为陈腐,不欲深察,求一究竟。”[13]鉴于这种情况,《文学副刊》在评介欧洲各国文学时,并没有采纳新文学运动中的“切要”观点,而是按照欧洲文学自身的发展脉络,从比较文学研究的角度对其进行评介。⑥因为《文学副刊》看到了新文化运动的消极影响——在新文化运动者的观念中,旧文学等同于中国传统文学,新文学等同于西方文学。在20世纪初期的中国的,这种观念深入人心,而这种绝对化的新旧、中外二元对立文学观对从事比较文学研究显得相当不利。吴宓在1919年12月14日的日记中提到了我国对外国文学接受的混乱,“今之盛倡白话文学者,其流毒甚大。而其实不值通人之一笑。明眼人一见,即知其谬鄙,无待喋喋辞辟,而中国举世风靡。哀哉,吾民之无学也!此等事,在德、法、英各国文学史上,皆己过之陈迹,并非特异之事。”[14]318文中还列举了马莱伯与七星社、卢梭与伏尔泰为证。在《文学副刊》刊行之后,果然是以评论英、法、德等欧洲主流国家文学为核心,而马莱伯与七星社对古典主义的继承与发展、卢梭与伏尔泰的启蒙思想也成为了《文学副刊》评论的重点之一。除评介属于英、法、德三国的文学家之外,《文学副刊》重点评论的欧洲学者还有俄国的托尔斯泰和马尔可夫斯基、荷兰的斯宾诺莎、西班牙的伊巴臬兹,以及挪威的易卜生等人。据统计,《文学副刊》仅介绍的欧美哲学家、文学家、批评家和历史学家有一百九十六人以上。[15]105也许《文学副刊》的行为,在当时看来不符合主潮,但从长远角度来说,对比较文学的学科发展却是有利的。

三 《文学副刊》研究与当下比较文学学科建设

第一,研究《文学副刊》,有助于促进我国文学的人文精神。季水河在《回顾与前瞻:论新中国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研究及其未来走向》一书中,针对人文精神提出了如下看法,“文艺的人文精神,在20世纪末,21世纪初越来越受到文艺界的重视……在创作中,作家们比过去更加重视人的问题。他们对人的描写从片面、单一、表层走向了全面、立体、深刻……从人道关怀、人性复归、人格重塑的崇高追求中去表现文艺的人文精神。”[16]146的确,21 世纪的文学创作开始重新关怀人,关注文学作品中的人文精神,在文学批评中,也同样应该如此。《文学副刊》所展示出来的人文精神,就非常值得我们研究。《文学副刊》在评论新古典主义对人性的压抑时,表现出强烈的批判意识,“十八世纪之人,过重理性,又当伪古典派(新古典主义)盛行之时,礼节繁重而生活枯燥,人心久已厌苦。彷徨思动,而卢梭适于其时应运而生,以其天真自然之说相号召,又注重感情,有如久旱禾苗,骤得甘雨,故举世倾倒。”[17]177而在探寻人生本质的时候,《文学副刊》会提出诸如“人是什么?人生的真相是什么?人生的意义何在?人生的目的是什么?”[18]的追问。在谈论文学对人性的塑造时,也能得出“文学具有感化之力,造就理想之品格。”的结论[19]《文学副刊》所阐述的人文精神,兼具人性、理性以及对人生意义的追求,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关心人,尊重个体价值,关心人的精神层面与存在价值。“从理论的角度看,人文精神是一个形而上的问题,带有很强的思辨意味。从实践的角度看,人文精神又是一个形而下的问题,带有很强的实践品格。”[16]177因此,开展对《文学副刊》的研究,将有助于我们进一步理解人文精神的本质,并将其融入到我们的文学批评与文学实践之中。

第二,研究《文学副刊》,有助于整合我国比较文学初兴期的学术资源。首先,在进行比较文学研究的过程中,学术资料的收集是不可缺少的一个环节,这也是我们进行“田野调查”的目的之一。《文学副刊》前后6年一共出版了313期,涉及数百部文学作品,将近200位欧美经典作家,它存在于我国第一次全面吸收外国文学养料的开放年代,是我们从事个案研究、欧美文学思潮研究以及站在中国文学立场上,针对外国文学的接受研究与影响研究不可缺少的第一手资料,令人遗憾的是,在这一点上,我们目前做的还不是很好。其次,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国的文学研究者都讳谈道德,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新文化运动中对道德的批判,他们认为过分强调道德是我国旧文化中限制文学自身发展的主因,谈论道德者,往往会被质疑为“伪道学”。这种讳谈道德的文学观念影响了我国一代文学工作者,随着时间的推移,“今天,历史的车轮已进入21世纪,中国社会已发生了根本性变化,进入了和平与发展的阶段和以人为本的时代。”[16]177在这个以人为本的时代,树立起正确、健康的道德观,也是文学的内在要求之一,“文学能晓示真理,发明道德之因果律。”[4]《文学副刊》在诸多文章中,都表现出一种道德观:它融合了我国传统文化中“礼”的因素,又结合了欧美现代文明对人性损害的反思,体现出《文学副刊》对人性和谐的不懈追求。

第三,研究《文学副刊》,有助于规范我国比较文学的研究范式。比较文学的边界问题是一个老生常谈,以比较文学的两大基础方式影响研究、平行研究为例,深入学习一个比较文学学科建立初期的副刊,我们可以发现老一辈的比较文学研究者,在这方面给我们作出了非常好的榜样。《文学副刊》第44期、45期连载的《戈斯密诞生两百年纪念》一文,将哥尔德斯密斯、约翰生进行对比研究以及第65、66、67期上连载的《弗列得力希雷格尔逝世百年纪念》一文对施莱格尔兄弟(F.施莱格尔和W.施莱格尔)进行的探讨都有一个特点,就是研究对象本身就具有紧密联系,哥尔德斯密斯和约翰生为同时代的英国文人,施莱格尔兄弟是德国浪漫派的代表人物。而我们国内年轻一辈的比较文学学生中,有极少数的比较研究对象差异巨大,“这种比较如果只是作品异同的罗列,而不把比较的双方放到各自的文化历史背景上进行考察,就只能是纯然外在现象的堆积。因为只要是文学作品,就有其作为文学作品的共性,世界上任何两部文学作品都可以进行异同的比较。然而随意的比较不仅不利于中西比较文学的发展,而且足以败坏它的名声,使这株本来可以结出累累果实的幼芽一冒出土就受到人们的歧视。”[10]15

注释:

① 当然,这种差异性并不是绝对的,国内诸多学者在研究我国的新人文主义以及学衡派时,都将《大公报·文学副刊》视为学衡派在我国北方的延续。的确,《大公报·文学副刊》与《学衡》在反对新文化运动,提倡新人文主义等方面都是一致的,本文所要阐述的是《大公报·文学副刊》所具备的比较文学学科性质。

② 据沈卫威所著《“学衡派”谱系》一书记载,这些学者大都属于清华“学衡派”,但这和他们进行比较文学研究没有冲突。

③ 当然,《文学副刊》本身也偏重于推介欧美古典主义,但鉴于二十世纪初期我国文学界的实际情况而言,对古典主义研究与译介恰恰是一个软助,这也和新文化运动的倾向性有关。

④ 胡适在《新青年》第2卷第2号中针对陈独秀的言论指出“足下之言‘吾国文艺犹在古典主义理想主义时代’此言是也”。

⑤ 《文学副刊》对美国文学的介绍还包括《美国文学批评》、《美国现代文学中之新潮流》等阐述美国文学的文章。

⑥ 高旭东在《比较文学与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一书中表示,对新文化运动产生过巨大影响的北京大学,在比较研究中关注中西文学之异:而以吴宓等人为首,建立比较文学学科的清华大学也更加关注中西文学之同。

[1] 吴 宓.吴宓日记:第一册[M].北京:生活 ·读书 ·新知三联书店,1998.

[2] 冯 并.中国文艺副刊史[M].北京:华文出版社,2001.

[3] 武新军.现代性与古典传统[M].河南:河南大学出版社,2005.

[4] 吴 宓.本副刊之宗旨及体例[N].大公报·文学副刊,1928-01-02.

[5] 吴 宓.吴宓自编年谱[M].北京:生活 ·读书 ·新知三联书店,1995.

[6] 任淑坤.五四时期外国文学翻译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7] 浦江清.清华园日记[M].北京:生活 ·读书 ·新知三联书店,1987.

[8] 吴福辉.中国现代文学发展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

[9] 陈独秀.答张永言的信[J].青年杂志,1915(12).

[10]高旭东.比较文学与二十世纪中国文学[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

[11] 学衡杂志简章[J].学衡,1922(1).

[12]沈雁冰.对于系统的经济的介绍西洋文学的意见[N].学灯,1920-02.

[13]吴福辉.中国现代文学发展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

[14]吴 宓.吴宓日记:第二册[M].北京:生活 ·读书 ·新知三联书店,1998.

[15]沈卫威.“学衡派”谱系[M].江西:江西教育出版社,2007.

[16]季水河.回顾与前瞻:论新中国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研究及其未来走向[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

[17]卢梭逝世百五十年纪念[N].大公报·文学副刊,1928-07-02.

[18]宗白华.歌德之人生启示[N].大公报·文学副刊,1932-03-21.

[19]吴 宓.民族生命与文学[N].大公报·文学副刊,1931-10-05.

Ta-Kung-Pao Literary Supplement And the Early Chinese Comparative Literature

TANG Lin-yi1,ZHU Chen2
(1.College of Literature and News,Xiangtan University,Xiangtan 411105,China;
2.Division of Planning and Finace,Hunan Insitute of Engineering,Xiangtan 411104,China)

In the early 20th century,as an independent subject,Chinese Comparative Literature showed itself on the historical stage.And,Ta-Kung-Pao Literary Supplement which was founded at the same time did a great job in promoting the propagation of this Ta-Kung-Pao Literrary Supplement established a complete map of Eruo-American Literature.It emphasized to introduce the European literature as a whole.From the point of our comperative literature development,the reaserach on Ta-Kung-Pao Literature in the early stage of comparative literature in China;the further standardization of the research methods of comparative literaturem,and the development of the humanities in our literature.

Ta-Kung-Pao Literary Supplement;comarative literature;Wu Mi

I206;G20

A

1671-1181(2012)03-0034-05

2012-04-09

2011年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比较文学视野中的《大公报·文学副刊》”(11YBA290)。

汤林峄(1981-),男,湖南湘潭人,博士,讲师,研究方向:中外文学批评与新闻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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