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偓“唐末诗史”说

2012-04-13 21:02杜广学
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 2012年8期
关键词:诗史凤翔诗歌

杜广学

韩偓“唐末诗史”说

杜广学

(哈尔滨师范大学附属中学,哈尔滨150080)

杜甫“诗史”内涵包括叙写历史事件、反映个人遭遇、展现时代画面等三个方面,风格上又具有的“沉郁”的特点,韩偓诗歌符合上述内容,所以韩偓诗歌可以称之为“唐末诗史”,韩偓是杜甫的“异代知音”。

杜甫;诗史;韩偓

韩偓,字致尧,一字致光,唐末诗人。他生于唐武宗会昌二年(公元842年),卒于后梁均王龙德三年(公元923年)。他经历了唐代覆亡的全过程,是典型的处于易代之际的诗人。举凡唐末政治军事之大事,唐亡后社会之动乱,在他的诗中均有所反映,所以他的很多诗篇都和当时社会现实有很大关系,或直接反映社会现实,或是在特定社会现实背景下的有感之作。关于这个问题,前贤有所论述。明代毛晋说,韩偓“自辛酉迄甲戌凡十有四年,往往借自述入直、扈从、贬斥、复除,互叙朝廷播迁、奸雄篡弑始末,历状如镜,可补史传之缺”[1]。这句话指出韩偓诗歌借自己曲折遭遇真切地反映国家祸乱,具有独特的史学价值。当代学者霍松林、邓小军进一步申说:“往往借自述忧患遭际,历镜唐亡时事。悲愤沉挚,风骨遒上,悱恻要渺,卓然大家。洵唐末之诗史,晚唐之正音也。”[2]从韩偓诗歌内容和艺术两方面,称韩偓诗歌为“唐末诗史”,这可以说是极高的评价。众所周知,被誉为“集大成者”的杜甫的诗歌才被称为“诗史”,那么韩偓诗歌能称之为“唐末诗史”吗?如果可以称之,那么理由何在呢?本文拟对这个问题进行一些探索。

“诗史”这一概念是对杜甫诗歌所作的极高的评价,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关于“诗史”内涵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从目前所见到的文献看,“诗史”二字最早在晚唐孟棨《本事诗·高逸第三》中出现:“杜逢禄山之难,流离陇蜀,毕陈于诗,推见至隐,殆无遗事,故当时号为‘诗史’。”[3]对于这段文字,邓魁英先生有比较精到的分析:“孟棨所理解的‘诗史’的含义有两个方面:一是反映杜甫亲身经历的社会动乱;一是记录杜甫个人不幸的生活遭遇。他认为杜甫正是由于经历过安史之乱,又曾到处流亡,所以才能把时代的动乱和个人的生活遭遇全面、深入、细致地写入诗中,因而在当时便博得了‘诗史’的称号。”[4]以后历代谈论“诗史”者多不出孟棨所揭橥的范围。

《新唐书·杜甫传》说:“甫善陈时事,律切精深,至千言不少衰,世号‘诗史’。”陈岩肖《庚溪诗话》:“杜少陵子美诗多纪当时事,皆有据依,古号‘诗史’。”[5]这是把“诗史”理解为叙写历史事件。

赵翼《瓯北诗话》:“杜少陵一生穷愁,以诗度日。其所作必不止今所传古体三百九十首,近体一千六首而已。使一无散失,后人自可即诗以考其生平,惜乎遗落过半。”这是把“诗史”理解为反映个人遭遇。

当然,也有发展孟棨说法的。如胡宗遇《成都新刻草堂先生诗碑序》:“先生以诗鸣于唐。凡出处去就,动息劳佚,悲欢忧乐,忠愤感激,好贤恶恶,一见于诗,读之可以知其世。学士大夫谓之‘诗史’。”胡宗遇认为杜诗全面地反映了当时的历史,读者“读之可以知其世”。这是把“诗史”理解为展现时代画面。李复《与侯谟秀才书》:“杜诗谓之诗史,以班班可见当时,至于诗之序事,亦若史传矣。”也是这样理解的。

综上所述,“诗史”的内涵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叙写历史事件,二是反映个人遭遇,三是展现时代画面。

那么,韩偓诗歌从内容上包含这三方面吗?下面就让我们从韩偓诗歌文本本身去进行考查 (下文所引韩偓诗歌均出自陈继龙《韩偓诗注》,学林出版社2001年版)。

叙写历史事件,是“诗史”重要的表现。韩偓有意识地频繁地叙写历史事件,表现出强烈深沉的爱国情感。他的诗歌,或生动形象地描绘历史事实,或对历史事实抒发感慨发表见解,既可以验证历史,又可以补历史之不足,还可以感动人心、启人深思。

据《资治通鉴》卷二百六十乾宁二年记载,这年五月,邠宁节度使王行瑜、凤翔节度使李茂贞、建国节度使韩建各率精兵数千入朝,在都驿亭杀宰相韦昭度、李谿,又杀枢密使康尚弼及宦官数人,各留兵二千人宿卫京师,还镇。七月,右军节度使李继鹏谋劫昭宗幸凤翔,中尉刘景宣与王行实要劫昭宗幸邠州,于是左军攻右军,宫中大乱。昭宗闻乱,登承天楼,捧日都头李筠率本军在楼前护卫。李继鹏带领凤翔军进攻李筠,“矢拂御衣,著于楼桷”[6]8472。李继鹏又纵火焚宫门,城中大乱,互相剽掠。听说王行瑜李茂贞要来京,昭宗害怕,在李筠等人的护卫下,仓皇出奔南山,宿沙城镇。“士民追从车驾者数十万人,比至谷口,暍死者三之一。夜,复为盗所掠,哭声震山谷。”[6]8472八月,在李克用的帮助下,昭宗回京师。当时宫殿焚毁,没有修补,昭宗只能寓居尚书省。韩偓目睹长安乱后凄惨衰败景象,以沉郁萧瑟的笔调写下了《乱后却至近甸有感》:狂童容易犯金门,比屋齐人作旅魂。夜户不扃生茂草,春渠自溢浸荒原。关中忽见屯边卒,塞外翻闻有汉村。堪恨无情清渭水,渺茫依旧绕秦原。

首联概述此次变乱及变乱的恶果。“狂童”,狂奴。应指王行瑜、李茂贞等人,着一“狂”字,可见其狂妄自大、残暴无礼的本性。“容易犯金门”尖锐地指出了“狂童”们势力猖狂迅猛以及朝廷的软弱无力、不堪一击。“比屋”强调百姓死伤之多。当时跟从昭宗逃亡的百姓有数十万人,到南山谷口时,仅中暑而死的就占1/3。颔联叙写变乱后衰微破败的景象。百姓或逃难或死亡,家中无人,致使夜门不关,茂草已生;渠溢原荒,农事止息。变乱给百姓带来了深重的灾难。颈联叙写一怪异景象。屯边卒本该屯边,却跑到关中来了;而世居关中的“汉村”却跑到塞外去了。“忽见”“翻闻”表达了诗人意料之外的惊讶之情。其实为平息变乱,昭宗关中已经无人可调,只能调“屯边”的李克用等人;关中大乱,百姓逃到塞外。这两句诗描绘出了李唐王朝已处风雨飘摇之势的境况。尾联借景抒情。眼前清澈的渭水丝毫不顾关中大乱,依然滚滚滔滔地绕着关中大地流淌。只因诗人哀思在胸,所以对见到的美景也感到“堪恨”。这是一首大胆叙写时事、表达悲慨无奈情怀、有鲜明“诗史”色彩的动人之歌!

据《资治通鉴》卷六二光化三年(公元900年)记载,这年十一月,宦官左军中尉刘季述发动兵变,囚禁昭宗,立太子即皇帝位。韩偓和宰相崔胤定策诛刘季述。光化四年(901)正月一日,昭宗反正,诛杀刘季述,罢黜太子。韩偓先后作《无题》诗四首,记述此事。八月,韩全诲等惧诛,谋以兵制上。崔胤诏朱全忠讨伐韩全诲。十月,朱全忠大举兵发大梁。十一月,韩全诲劫昭宗幸凤翔。韩偓扈从昭宗幸凤翔。唐朝至此,苟延残喘,危在旦夕。韩偓作《辛酉岁冬十一月随驾幸岐下作》:曳裾谈笑殿西头,忽听征铙从冕旒。凤盖行时移紫气,鸾旗驻处认皇州。晓题御服颁群吏,夜发宫嫔诏列侯。雨露涵濡三百载,不知谁拟杀身酬。

首联写诗人侍奉皇上,忽然被劫持幸凤翔。“忽”字可见事发之突然。颔联写随着皇帝西幸,祥瑞之气也为之移动;在皇帝的仪仗队停驻的地方辨认京都。其实这是文饰之词,昭宗是被劫西行的。颈联写早上皇帝将御服颁送给群臣,晚上就把宫女送到凤翔。其实,昭宗如此做,也是被迫的。尾联卒章显志,身负国恩,不知谁能以身许国。此时此境,韩偓早已做好以身许国、杀身成仁的准备。忠贞刚烈之气,溢于言表。

据《资治通鉴》卷二百六十三天复二年(902)五月,朱全忠驻军虢县,李茂贞出兵,与朱全忠大战于虢县北,大败而还,死者万余人,朱全忠进军凤翔城下。八月,韩偓触怒宦官,由兵部侍郎改行做户部侍郎。十月,朱全忠复败李茂贞军,凤翔军投降者很多。李茂贞怀疑昭宗和朱全忠有密约,在御院北墙外增兵防卫。十一月,韩偓作《冬至夜作》(自注:天复二年壬戌随驾在凤翔府)一诗,表达自己的心声及对时事的看法。诗曰:中宵忽见动葭灰,料得南枝有早梅。四野便应枯草绿,九重先觉冻云开。阴冰莫向河源塞,阳气今从地底回。不道惨舒无定分,却忧蚊响又成雷。

据《后汉书·律历志》记载,古代为了测节气,将苇膜烧成灰,装在律管里,到了某个节气,相应律管里的灰就会自动飞出来。葭灰动,本是轻微的,不易察觉的,但诗人“忽见”,马上触动了诗人无限的思绪,引发了无限的联想:南枝的梅花已经开了吧,四野上的枯草应该绿了吧,天上的寒云也感觉稀薄了吧。诗人想象中的早春景色就是自然界的早春景色吗?当然不是。《新唐书·韩偓传》记载,李茂贞怀疑昭宗,所以在昭宗行在外增兵防卫。一天,昭宗行武德殿前,到了尚食局,正好赶上韩偓独在。韩偓哭着拜见:“崔胤甚健,全忠军必济。”昭宗大喜。可见,韩偓相信朱全忠军一定能胜利。朱全忠攻进凤翔之日,就是昭宗走出困境之时。韩偓此诗借节气来暗喻时局。全诗关键在尾联,昭宗固然希望回京,但是隐忧很多。吴汝纶别具慧眼地指出:“末句恐勤王之师又将尾大不掉尔。”以后事态的发展,充分印证了诗人的隐忧。

由上论述可见,经常被人提到的唐末的重要历史事件,在韩偓的诗中都有反映。这些时事诗,都可以验证历史。

同时,韩偓的某些时事诗,还可以补史之不足。据《资治通鉴》卷二百六十乾宁二年记载,本年六月,李茂贞引兵逼近京畿,覃王在娄馆与之作战,官军大败。七月,李茂贞进逼京师,昭宗逃至华州。李茂贞进入长安,纵火烧城,“自中和以来所葺宫室、市肆,燔烧俱尽”[6]8491。这期间,韩偓一直扈从昭宗,作有《乾宁三年丙辰在奉天重围中作》一诗:仗剑夜巡城,衣襟满霜霰。贼火遍郊埛,飞焰侵星汉。积雪似空江,长林如断岸。独凭女墙头,思家起长叹。

此诗刻画了诗人仗剑巡城、衣襟满霜的英武悲壮的形象,描写了贼人火遍郊埛、飞焰侵天的嚣张强势的情形。尾联“独凭女墙头,思家起长叹”,直抒胸臆,读之令人感慨低回,不能自已。但是此诗所叙写的事件在史书上没有记载,诚如陈继龙所论:“唐昭宗到达华州后,因受韩建挟制,于是年八月曾经自华州至奉天。韩诗所记可补史籍之不足。”[7]

记述个人遭遇,在韩偓诗歌中也十分突出。

韩偓的很多诗歌题目直接标明写作时间,如任职期间的诗歌:唐昭宗光化三年(900)所做的《六月十七日召对自辰及申方归本院》、唐昭宗天复元年(901)所作的《辛酉岁冬十月随驾幸岐下作》;出官期间的诗歌:唐昭宗天复四年(904)所作的《甲子岁夏五月,自长沙抵醴陵,贵就深僻以便疏慵》、唐昭宣帝天祐二年(905)所作的《乙丑岁九月在萧滩镇驻泊两月忽得商马杨迢员外书贺余复除戎曹依旧承旨还缄后因书四十字》等均是如此。这些诗歌,“后人自可即诗以考其生平”(赵翼语)。

韩偓还写有大量的纪行诗。唐昭宗天复三年(公元903年)所作的《出官经硖县》,唐昭宗天复四年(公元904年)所作的《江行》、《过汉口》、《江汉行次》、《雪中过重湖信笔偶题》等诗歌,记录了韩偓南下经洞庭湖入湖南的一路行踪,深切地表明了韩偓刻骨铭心的悲痛之情。

罗宗强认为:“杜诗的‘诗史’性质,主要的还不在于它提供了史的事实。史实只提供事件,而杜诗则提供比事件更为广阔、更为具体也更为生动的生活画面。”[8]可见,展现时代画面也是“诗史”的重要内容。

韩偓诗歌有揭露当时藩镇飞扬跋扈的。如其作于唐昭宣帝天祐二年(905)的《观斗鸡偶作》一诗:何曾解报稻粱恩,金距花冠气遏云。白日枭鸣无意问,唯将芥羽害同群。此篇为托物言志之作,诗中的忘恩负义、气焰嚣张、暴戾凶残的“斗鸡”形象就是喻指当时的藩镇的。昭宗东迁洛阳,曾数次下诏藩镇发兵勤王,但惧于朱全忠的权势,无一响应。吴汝纶明确地说:“此讥当时藩镇。”可谓切合诗意。

韩偓诗歌有表现战乱后残破景象的。如其作于开平四年(910)的《自沙县抵龙溪县,值泉州军过后,村落皆空,因有一绝》一诗:水自潺湲日自斜,尽无鸡犬有鸣鸦。千村万落如寒食,不见人烟空见花。

此诗写战乱后龙溪县村落荒凉、残破、凄凉的景象,正如《唐人绝句精华》中所分析的:“此偓南依王审知于闽时所作,二十八字中一片乱后荒芜景象。”

韩偓诗歌有揭露五代士风低落的。如其《余卧疾深村,闻一二郎官,今称继使闽越,笑余迂古,潜于异乡,闻之因成此篇》:枕流方采北山薇,驿骑交迎市道儿。雾豹只忧无石室,泥鳅唯要有洿池。不差莽卓黄金印,却笑羲皇白接瞝。莫负美名书信史,清风扫地更无遗。此诗写“一二郎官”作威作福、利欲熏心,竟然嘲笑“羲皇上人”(实指韩偓自己)迂腐,可见当时的士风是何等低落!

韩偓的这些叙写历史事件、反映个人遭遇、展现时代画面的诗篇基本上都是用七律的艺术形式写就的,艺术成就非常高。清代陈延焯在《白雨斋词话》中说:“诗之高境,在沉郁。”[9]又说:“非沉郁无以见深厚。”[9]可见所谓的“沉郁”就是指感情的浓郁、深厚、含蓄。韩偓是一个很有报国情怀的知识分子,但是最终无法“挽狂澜于既倒”,所以他的和现实生活联系紧密的诗歌便时常浸透着浓厚的忧患感,充盈着一股郁勃不平之气,从而使诗歌具有鲜明的“沉郁”的风格。如《故都》一诗:故都遥想草萋萋,上帝深疑亦自迷。塞雁已侵池御宿,宫鸦犹恋女墙啼。天涯烈士空垂涕,地下强魂必噬脐。掩鼻计成终不觉,冯驩无路学鸣鸡。

此诗前四句描写故都荒凉冷落,浸透着浓郁的愤慨之情。颔联写自己白白痛苦却无力回天,又回顾历史,追悔莫及。尾联写自己报国无门的愤慨。整首诗表现了韩偓愤慨不平的赤胆忠心和报效无路的忧愤!正如《唐宋诗举要》引吴汝纶的评语:“此国亡后作,慷慨欲报之意,情见乎词,至意旨之悲哀抑郁,与《离骚》、《招魂》异曲同工矣。”此诗突出地表现了韩偓诗歌的“沉郁”风格。

由以上论述可见,韩偓诗歌无论从内容上还是从艺术上,都无愧于“唐末诗史”的称号,韩偓是杜甫的“异代知音”!

[1]吴闿生.《韩内翰别集跋》《关中丛书》本吴汝纶评注《韩翰林集附香奁集》[M].陕西通志馆,民国二十五年版.

[2]霍松林,邓小军.韩偓年谱[J].陕西师大学报,1988,(3).

[3]丁福宝.《历代诗话续编》(上)[M].北京:中华书局,2006年版,孟棨《本事诗·高逸第三》,15页.

[4]邓魁英.《释“诗史”》.《邓魁英自选集》[M].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2007.

[5]丁福宝.《历代诗话续编》(上)[M].北京:中华书局,2006年版,陈岩肖《庚溪诗话》,167页.

[6]司马光.资治通鉴[M].北京:中华书局,1956.

[7]陈继龙注.韩偓诗注[M].上海:学林出版社,2001:302.

[8]袁行霈,罗宗强.中国文学史(第二卷)[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283.

[9][清]陈廷焯.杜维沫,校点.白雨斋词话[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209.

On Han Wo“Poetry History in the Late Tang Dynasty”

DU Guang-xue
(The Affiliated High School of Harbin Normal University,Harbin 150080,China)

The connotation of Du Fu's“poetry history”includes writing historical events,reflecting the personal experience and showing images of the times these three aspects,and the style also has a“gloomy”characteristic.Han Wo's poetry is in line with the above contents,so his poetry can be called“poetry history in the late Tang dynasty”and Han Wo is Du Fu's“bosom friend of the different generation”.

Du Fu;poetry history;Han Wo

I206.2

A

1001-7836(2012)08-0117-03

10.3969/j.issn.1001 -7836.2012.08.045

2012-06-20

杜广学(1980-),男,黑龙江大庆人,硕士研究生,从事中国古代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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