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戏”传播特征论略

2013-04-11 09:27李蕊芹许勇强
关键词:杂剧魔镜猪八戒

李蕊芹,许勇强

(东华理工大学a.江西戏曲资源研究中心b.文法学院,江西抚州344000)

戏剧传播是“西游故事”传播的一个重要方式,百回本小说《西游记》的生成受元代“西游戏”影响,而当小说问世后,在它的影响下又产生了大量新的“西游戏”。有学者认为:“比较小说成书之前与小说成书之后的‘西游戏’,可以发现:小说《西游记》刊行之前,取经故事尚处于变化之中;而在其刊行之后,取经故事便被定型化,几乎所有的‘西游戏’都是根据小说改编而成的。但与此同时,这些‘西游戏’又都未能表现出小说本身所具有的哲理内涵。”[1]408的确,在小说成书前“西游戏”以唐僧戏为主,小说成书后,在小说影响下出现了诸多表现历难降妖故事的折子戏,进入现当代后,“西游戏”以孙悟空闹天宫、降妖和猪八戒背媳妇等为主要内容,并注重与新时代精神相结合。尽管如此,通过考察历代“西游戏”的传播过程,笔者发现因受诸种因素(如戏曲艺术特质、《西游记》文本、作者旨趣与时代特征、官方意志介入等)的制约,“西游戏”剧本并未严守小说文本窠臼,而是呈开放性发展并具有一定的传承选择,表现出独特的传播特征,具有独立的传播体系。

一、剧本曲文的传承选择

尽管小说不断给戏曲输入新题材,但不可否认戏剧改编时不仅仅以稗官为蓝本,往往更重视同一题材固有的传统,更偏于向先前剧本吸收养份,如继承同题材戏剧原有情节和曲文,表现出一定的体裁选择惯性。

如《昇平宝筏》在改编时便吸收了吴昌龄的《唐三藏西天取经》与杨景贤的《西游记杂剧》部分曲文。据近人孙楷第、赵景深研究,《昇平宝筏》乙集第十六出“饯送郊关开觉路”和第十八出“狮蛮国直指前程”,都源出吴昌龄杂剧所存的“北饯”、“回回”两折。通过比对,《昇平宝筏》乙集第十七出“胖姑儿昌言胜概”与杨景言杂剧的第六出“村姑演说”除个别字词外全同;戊集第二十四出“铁扇公主放魔兵”的“越角套曲斗鹌鹑”等五支曲子,与杨杂剧第十二出“鬼母皈依”的“越调斗鹌鹑”等五支相应的曲子基本相同。又据周贻白《中国戏剧史长编》中说:“内廷之‘昇平宝筏’,或即‘莲花宝筏’。其于旧有各本似皆有所依据,甚至所谓‘俗西游’亦有搀入。如《思春》一出,旧名《狐思》,‘昇平宝筏’第二本第二十二出《玉面思春》(按:今影印抄本为丁集第三出‘玉面姑思谐凤侣’),即以此出为蓝本。”[2]563

再如杨景贤《西游记杂剧》第四本演说完整的猪八戒出身故事,就与元杂剧《二郎神醉射锁魔镜》中二魔情节和曲文有诸多雷同。《二郎神醉射锁魔镜》写锁魔镜碎后,两个妖魔亮相:“吾神乃九首牛魔罗王是也,兄弟是金睛百眼鬼。俺二人误犯了天条,罚俺在锁魔镜里受罪。玉帝敕令,锁魔镜破,方才得出天狱。不知是那一位神祇,射破锁魔宝镜,俺二人逃命得出。则怕上圣得知,捉拿我二人,不敢久停久住,便往黑风山黑风洞里去来。”[3]交待各自的身份及事情的情由始末,并说明将逃往“黑风山黑风洞”里躲避追拿。《西游记》杂剧第四本第十三出“妖猪幻惑”里猪八戒交待自己的身世:“某乃摩利支天部下御车将军,生于亥时,长自乾宫。搭琅地盗了金铃,支楞地顿开金锁。潜藏在黑风洞里,隐显在白雾坡前。生得喙长项阔,蹄硬鬣刚。得天地之精华,秉山川之秀丽,在此积年矣,自号黑风大王,左右前后,无敢争者。”[4]首先,九首牛魔罗王和猪八戒潜伏的地方“黑风洞”相同。其次,二者逃走时的细节相同,《二郎神醉射锁魔镜》里明确描述二妖逃走时的细节,“则为这逞雄威射贴显英豪,不思那二魔神顿开锁钥”;杨景贤《西游记》杂剧猪八戒自述“支楞地顿开金锁”,与九首牛魔罗王逃走情形和细节极为相似。虽然从情理上分析,妖魔往往被锁,私自下界自然得先顿开锁,但在剧中表述语言如此相似,则不能简单视为巧合。再次,二者惧怕的人一样。《二郎神醉射锁魔镜》里捉回九首牛魔罗王的是二郎神,而杨景贤《西游记》杂剧猪八戒本领高强,自称只“怕二郎细犬”,最后也是为二郎细犬咬翻在地。即便不是直接移植,“二郎戏”包括《二郎神醉射锁魔镜》在民间的广泛影响却是显而易见的。最后,二者的故事模式相同,都是妖魔误走,由二郎神缉拿归案。综上所述,可见猪八戒故事在情节设计和曲文唱白时便有意无意受到《二郎神醉射锁魔镜》的影响。另一种可能是猪八戒故事在杂剧成书前已有现成剧本,杂剧共六本二十四折,第一本四折演说唐僧出身故事,而孙悟空的故事只占两折,其余各事均只占一折。猪八戒故事篇幅和第一本唐僧故事相同,而且从内容方面分析,发现也只有第一本和第四本有楔子的内容,其余均无。在演唱方面,其余各本都不强调旦角或末角演唱完整的一本四折,而是旦末轮流演唱。这是南戏的发展,而与此相反,第一本全由旦角演唱,第四本除第四折是武戏外,也全由旦角演唱,这明显是杂剧的体制。[5]152—153

以上诸种现象说明,第一本和第四本是已有独立的完整剧本,被杨景贤吸纳进《西游记》杂剧。而且第四折故事后来又被独立出来,明孟称舜将此折入《新镌古今名剧合选》之《柳枝集》中,名为《二郎收猪八戒》,作为完整的剧目来演唱。

甚至一些非“西游戏”也从中直接吸收材料,增加新内容。如明代郑之珍《目连救母戏善戏文》,共一百折,是一部取经故事剧,其中有白猿、猪百介、沙和尚,他们保护目连僧罗卜去西天取经救母,经过黑松林、火焰山、烂沙河等险地,每逢大难便有观音前来助战,历经艰险,终达西番。在唐代《大目连变文》、元末明初写本《目连救母出离地狱升天宝卷》中均无上述情节及白猿、猪百介、沙和尚等人物,故知为新添内容。[6]481第五十七折“遣将擒猿”、第六十五折“擒沙和尚”等折即西游故事,而且从形式上看,其“遣将擒猿”一折,纯系抄袭杨景贤《西游记杂剧》中第九出“神佛降孙”、第十出“收孙演咒”的情节。可见,因体制相似,剧本改编时往往更倾向于从戏曲体裁中直接吸纳曲文。

二、剧本内容的开放性

由于受时代风气、作者旨趣等其他方面的影响,有些剧目内容既不受小说局限,也不拘泥于戏曲,而是与时俱进,被赋予新的文化内涵,如刘全进瓜故事的演进。[7]作为虚构的传说故事,刘全进瓜以其内在的张力在后代戏曲中传唱不衰,并以单线发展的形式形成其独立的传播体系。在传播过程中,刘全进瓜因其与生俱来的特性,被后代的演说赋予种种内涵,呈现出不同的故事版本,并表现出鲜明的体裁选择倾向。如明末张大复传奇《钓鱼船》,这出传奇中刘全进瓜故事被赋予显明的时代特色和文人情怀,彰显出独特的艺术魅力。

首先是对夫妇之“情”的渲染。《西游记》中刘全进瓜无关小说大体,它作为唐太宗入冥故事的尾声,发生的契机在于夫妇斗嘴,而《钓鱼船》中一方面通过结构调整,使叙事重心由唐太宗入冥转为夫妇的分散离合,另一方面又从内容上对“情”进一步强化,从而突显出刘全(传奇改为吕全)夫妇之间超越生死的痴情。《钓鱼船》一是让故事主角吕全和陶氏夫妇登场,直接将此故事作为唐太宗入冥、泾河龙告状的载体,使以前小说、戏曲里分散独立的故事单元在叙事线索上融为一体。二是调整情节内容,改变吕全夫妇阴阳之隔的原因。《钓鱼船》中龙王派鳖丞相蚪参谋去掀翻吕全鱼船,结果吕全因李淳风保护幸免于难,但陶氏却在劫难逃,二人的分离由原来的斗嘴负气改为外力的迫害。吕全在知道陶氏遇难后痛不欲生,几次欲殉情,最后终于相会于阴间,相会时又都浸沉于无限的悲痛中。三是加入其他人物以强化作品的主题。《钓鱼船》中加入了“天妃娘娘”,从而完全虚化了阴间冥王的故事,明确了全戏的主题,强调了对夫妻之间真挚爱情的渲染和歌颂。

其次是对隐逸之志的推崇。与前代刘全进瓜故事的教化主题不同,《钓鱼船》一方面写吕全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生死相随的痴情,一方面强化小说中蕴含的二人与世无争、着意山林的隐逸之志,从而使作品的文人色彩极为明显。作品第一出即描绘出一幅世外桃园的美景,钓鱼不仅是一种谋生手段,更是一种审美的生活方式。这种独立于世俗利害的生活方式决定了吕全的高逸情怀,所以他才会在大雪纷飞天送陌生人渡河去赏梅花。同时,《钓鱼船》还改造龙王形象以反衬吕全。当得知鱼族祸事后,龙王不仅仅与卜者斗气,而且对吕全进行恶意报复,从而造成吕全夫妇阴阳相隔的悲剧。这种改造,一方面强化了吕全夫妇的无辜,另一方面以龙王的心胸狭窄衬托出吕全的无所挂怀。最后从结局看,吕全夫妇还阳后不受封赏,依然再上钓鱼船,再一次表明了作者的隐逸情结。

传奇《钓鱼船》的这种文人化改造,使得刘全进瓜故事由俗趋雅,表现出强烈的时代特征和文体特色,也使得刘全进瓜故事在戏曲中被赋予全新的意义。可见刘全进瓜故事在戏曲中并没有因《西游记》的强大影响力而墨守陈规,反而是在剧作家和演员的共同创造下展现出多种故事形态。

另外有些“西游戏”则完全不受小说影响,如《盗魂铃》,又名《八戒降妖》,演猪八戒行路遇女妖,女妖诱入洞中,洞中有“魂铃”,摇动时即摄人魂魄;八戒盗之,众妖追击,孙悟空接应八戒,力败群妖。《红梅山》,又名《金钱豹》,讲述金钱豹占据红梅山,欲强娶乡绅邓洪之女;唐僧等寻宿,知其事,孙悟空、猪八戒分别幻化丫环及邓女拟捉豹,豹败,孙追之,豹设飞叉阵以困孙,孙悟空请天兵降豹等。《狮驼岭》,又名《狮驼国》,演唐僧师徒四人路经狮驼岭,遇青狮、白象、大鹏阻挡去路;悟空破阴阳瓶、力降狮、象,但中了大鹏之计,四人被擒;悟空伺机逃出,请如来佛降伏了三妖。再如傅斯年图书馆藏全本《盘丝洞》讲述唐僧师徒西天取经,途经盘丝洞,蜘蛛精月霞仙子思春,蜈蚣精金头大王得知唐僧到来,欲擒获与月霞仙子成亲,故而设计抓到唐僧,孙悟空搭救不成求助于观音。这些剧目只借小说中名目,已完全是自由创新。

三、“西游戏”改编与官方意识形态

戏剧改编和表演中官方意识形态强势介入的典型当数《昇平宝筏》。作为连台大戏,《昇平宝筏》虽然主要以小说为改编蓝本,如直接继承小说原有结构,部分曲词、宾白都直接源于小说中人物对话或诗词,岳小琴本第三本第廿一出“平顶山悟能探路”与世本第三十二回八戒巡山部分,连台本戏就直接采用小说中的言语对话。但作为一部改编作品,不仅要考虑戏曲本身叙事、表演等方面特征,更要服务于皇权,为此目的也做了不同程度的增删修改。

(一)遵照戏曲不许妆扮帝王后妃等人物的禁律,删除相关情节。明洪武三十年《御制大明律》规定:“凡乐人搬做杂剧戏文,不许妆扮历代帝王后妃、忠臣烈士、先圣先贤神像,违者杖一百;官民之家,容令妆扮者与同罪。其神仙道扮及义夫节妇、孝子顺孙,劝人为善者,不在禁限。”[8]18乾隆五年《大清律例》卷65“刑律杂犯”重申这条禁限。《昇平宝筏》自然不敢违背这一原则。如玉帝作为帝王在天宫中的对应人物,在戏剧甲集第一出,仅出场一次,并不算剧中人物。其他时间,玉帝不出场,只由太白金星或金母等宣旨。同样,唐太宗也只出场一次,即魏征梦斩老龙(乙集第十一出)一场。连壬集和癸集中十几出唐太宗御驾亲征颉利可汗,都是内监传旨,唐太宗并不临场。

(二)对有损统治者形象的情节,或删除或进行必要的改编。小说曾对玉帝极尽揶揄,《昇平宝筏》却一笔勾销。如唐太宗入冥事,一方面因违背禁律,一方面因触及敏感的政治问题,也被删除,受此牵连,刘全进瓜故事也只能删除。再如比丘国王要吃小儿心,凤仙郡郡主因家教不严并触及佛法威严,有损帝王形象;灭法国容易使人联想到剃发留头等事;小说中阿傩、迦叶传经索要人事传无字真经,嘲讽佛祖,这些在改编时都被删除。

而有些人物只能做必要改编,如小说中沙僧因不慎打破琉璃盏便遭贬谪,玉帝处理太重,因此《昇平宝筏》乙集第七出将遭贬原因改为沙僧偷琉璃盏。小说本是孙悟空斗争史,《昇平宝筏》为维护玉帝的形象,将孙悟空改成贪图声名,好酒贪杯,不务正业,顽劣异常的小丑。如被封弼马温后,并不如小说中一味兢兢业业养马,而是推与他人代理,自己只想歌酒玩乐,因此,连其身边衙官都小觑他:

[仙吕宫集曲·甘州歌][八声甘州首至合](众人役按班次叩拜。书吏捧文簿科白)请新任老爷执笔判行。(悟空白)我那里耐烦写字,你去判了罢。(唱)[仙吕宫正曲·大斋郎]你当该,好村材。(书吏白)标判文书,是衙门规矩,怎生便要烦恼。(悟空唱)俺何曾书案把头埋,从今标判烦伊代。俺只可逍遥自在免宣差。[韵](衙官白)堂翁到任,向例有接风酒席,唤歌姬们走动。(悟空白)这才是有趣的。……(悟空白)吃得高兴,我倒忘了,自家的官衔。我问你,我这弼马温,有几品,有多少俸禄?(第一本,第十二出)[9]

这样的孙悟空就为玉帝的镇压提供了合理性。

(三)服务于政治需要,增饰一些情节。如增加了唐代贤臣名将凌烟阁画像及唐太宗亲征颉利可汗的内容,完全是为表现大唐王朝国力鼎盛。对名臣勇将尤其重视,描写他们骁勇善战,为大唐江山出生入死。在清初寰宇初见安平的形势下,康熙正需歌颂海内升平,而《昇平宝筏》借对唐朝盛世的描绘,歌颂当今的伟大功业。再如剧结尾唐僧四众上天,玉帝想让悟空等在天宫任职,他们说想成佛,不愿当官,玉帝不强留,这正反映了清统治者对佛教徒的政策。再如庚集第一出,癸集第二十四出(即全剧最末一出),由四海龙王和如来佛、众罗汉登台,直接歌颂当今天子,歌颂大清。如来竟唱出“赞一声大清朝无疆万载”,直接表露全剧最终意图。

(四)满足上层统治者伦理和娱乐的双重需求,改编相关情节。因服务对象是皇家贵族等,因此首先不能违背上层社会伦理道德,如对八戒故事的改编。《昇平宝筏》谓八戒游春时遇高玉兰,强行去高家纳聘下定礼,云晚间来正式人赘。恰逢悟空来借宿,擒拿猪八戒(丙集七至十出)。至于猪八戒与高玉兰结合,则是离开女儿国后在梦中谐的花烛,从而保住高玉兰贞洁。再如百花羞被改为柏大将军女儿,保住了皇家体面。

除照顾观众的伦理道德要求外,还要满足观众的娱乐要求,因此改编时又增加了一些才子佳人、忠奸斗争等故事。如占己集十四出之多的祭赛国金光寺塔宝被盗故事,增添了左相卓立与右相赖贪荣的忠奸对立,同时还相应又增加了卓如玉(卓立女儿)与穷书生齐福的才子佳人,赖贪荣儿子赖斯文和阴鹭两个奸险小人,双方展开斗争,归结为奸败忠胜,才子佳人由国王赐婚,齐福为官学士,热闹非凡。再如庚本第19—24出中无底洞故事,增加了众鼠精为地涌夫人上寿,灰鼠精向地涌夫人讲述人间繁华,夫妻恩爱之乐,又举出仙、凡结合之例,引动地涌夫人要找一个风流才子的念头,然后又威协诱劝唐僧,添加了很多世俗的色彩与趣味。

综上所述,尽管在小说成书后,“西游戏”的创作改编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小说影响,尤其是对小说中降妖伏魔故事的吸收方面。但不可否认,小说的影响很有限,戏曲在改编时,因艺术特质相同,更倾向于向先前同题材剧本吸收养分。而且由于时代风气、作者旨趣、文体特征等影响,传统题材改编往往自出新意,蕴含新的文化内涵。此外,官方意志的介入,则使戏曲改编完全沦为官方伦理道德和贵族娱乐的艺术载体。因此可以说,与“西游故事”文本传播相并立,戏曲传播也具有自己独立的传播体系和传播特征。

[1]王平.明清小说传播研究[M].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06.

[2]周贻白.中国戏剧史长编[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0.

[3]二郎神醉射锁魔镜[A].古本戏曲丛刊(四)[C].北京:商务印书馆,1958.

[4]隋树森.西游记杂剧[A].元曲选外编(第二册)[C].北京:中华书局,1959.

[5]蔡铁鹰.西游记的诞生[M].北京:中华书局,2007.

[6]刘荫柏.西游记研究资料[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

[7]李蕊芹.略论明清传奇说唱系统中刘全进瓜故事的嬗变[J].四川戏剧,2012,(1).

[8]王利器.元明清三代禁毁小说戏曲史料[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

[9]张照.昇平宝筏[A].古本戏曲丛刊(九)[C].上海:中华书局,19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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