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逵与古文《尚书》考论

2013-08-15 00:44史振卿
文艺评论 2013年8期
关键词:杜林安国尚书

史振卿

贾逵,字景伯,扶风人,其父贾徽传涂恽之古文《尚书》,《后汉书·贾逵传》云:“逵父徽受古文《尚书》于涂恽。逵悉传父业,数为帝言古文《尚书》。”贾逵传其父贾徽之学,贾徽受古文《尚书》于涂恽,涂恽传孔安国古文《尚书》,从这个传承体系看,贾逵传孔安国古文《尚书》,但是《后汉书·儒林传》又云:“扶风杜林传古文《尚书》。林同郡贾逵为之作训,马融作传,郑玄注解。”杜林古文《尚书》就是杜林在西州所得漆书,贾逵为杜林漆书作训,这说明贾逵所传为杜林漆书。从当前史书所载,东汉治古文《尚书》者共有四个系统:一是孔安国古文《尚书》传授系统,由西汉末年涂恽的门徒和家学传授;二是杜林漆书传授系统,由杜林、贾逵、马融、郑玄等传授;三是秘府本传授系统,由刘歆传授;四是史书载录古文《尚书》学者,其传授系统不明。从上述内容来看,贾逵传其父古文《尚书》学,应该是孔安国古文《尚书》的正统,但是史书没有载录贾逵对贾徽古文《尚书》注解,史书反而明确载有贾逵为杜林漆书注解。那么贾逵所传《尚书》为何本子?这成为古文《尚书》从东汉到魏晋的传承中的重要一环。

一、贾逵传杜林漆书,与孔安国古文《尚书》无关

清儒以毛奇龄为首的证实派认为贾逵所传不是孔安国古文《尚书》,而是杜林漆书。毛奇龄在《古文尚书冤词》中指出:“贾、马、郑三人非孔学,虽贾逵父贾徽曾受学涂恽,是古文正派,而其后逵与马、郑则皆守杜林漆书之学,虽名为古文而实与孔壁古文不同。一是漆书,一是壁经也。”①毛奇龄认为贾逵、马融、郑玄的古文《尚书》学不是孔安国古文《尚书》学,虽说贾徽传承孔安国之学,但贾逵则与之大相径庭,贾逵与马融、郑玄所传为杜林漆书,不是贾徽的古文正派,所以贾逵不传孔安国古文《尚书》。

张崇兰从《后汉书·贾逵传》中载有贾逵授大夏侯之今文《尚书》,认为贾逵不可能古文《尚书》:“本传于逵悉传父业,之后即载其以大夏侯教授,可见古文不行于逵。逵数为帝言古文《尚书》之后,即载其受诏撰欧阳、大、小夏侯《尚书古文同异》为三卷,古文由是遂行,可见东京古文之学,惟此二十九篇足以与三家参考同异者,而增多之篇不在列。且《逵传》中虽屡言古文,并无关马、郑所学。惟《儒林传》载逵为杜林漆书古文作训,其本遂为马、郑所传,是杜林之本,非即贾徽受之涂恽之本,不容牵合迁就,不为别白也。”②张氏认为贾逵所讲授的古文《尚书》是与今文《尚书》相同的二十九篇,与孔安国所传古文《尚书》五十八篇关联不大,增多的二十五篇不在贾逵讲授之列,贾逵的古文《尚书》是杜林漆书,不是孔安国古文《尚书》。

洪良品是清中期证实派的中坚人物,他认为贾逵所传父业为古文《尚书》,因仕途需要又以大夏侯《尚书》教授弟子:“逵传父业有古文,而教授则以夏侯今文,从时好也。逵数为帝言古文,而帝但令其以古文校三家同异,学所立也。其选高才生受古文与其教授之今文,所异在字画、训诂之间,而其以二十八篇为备则同也。自阎若璩见贾逵为杜林古文作训,遂疑即其传父业之安国本,不知贾逵所见有两古文,不尽为安国本。东京所立有两古文皆非安国本,读汉史者每苦牵混不明。”③洪氏是说贾逵授高才生的古文《尚书》,内容与今文二十八篇一致,二者的区别字画和训诂,怎能认为贾逵传孔安国古文《尚书》?洪良品又指出东汉所立,有两种本子不同的古文《尚书》,都不是孔安国本。所以孔安国古文《尚书》的传授与贾逵无关:“古文在两汉间,西汉则有都尉朝以至桑钦之传,东汉则有孔禧父子以逮门徒之传,在史编足迹明确,如此然要皆与马、郑所传无涉。”④马、郑所传古文《尚书》与贾逵一致,所以古文《尚书》在东汉所传自然与贾逵也没有关系。

贾逵所受古文《尚书》为其父,又“不为其父徽古文作传,而为杜林古文作训,则虽数为帝言古文与经传《尔雅》相应,而究其行于时者,乃杜林二十九篇之古文,非其父徽五十八篇之古文也”。⑤洪良品认为贾逵所传授的二十九篇古文《尚书》,不是其父贾徽的五十八篇古文《尚书》。洪氏在《古文尚书释难》中再次重申:“贾逵受其父徽古文,仅以参校三家同异而已,不闻为孔学五十八篇作训也。故《儒林传》大书之曰:扶风杜林传古文《尚书》,贾逵为之作训,不训其父徽所受安国之本,而训杜林得自西州之本。此亦如其以夏侯今文教授,不得谓今文即安国之学也。盖其不同于西京者,西京古文有五十八篇,东京古文惟二十九篇也。惟孔禧家传尚存安国之旧,故范史即特以自安国以下五字标之,以示区别。”⑥

洪氏认为,贾逵所传授的不是其父贾徽的五十八篇古文《尚书》,贾逵作训的是杜林漆书,所以东汉古文《尚书》是与今文篇目相同的《尚书》二十九篇,西汉古文《尚书》则为五十八篇。西汉古文《尚书》只有孔禧家传,东汉所谓古文《尚书》之学大兴,是杜林之二十九篇而已。那么为什么贾逵传授古文《尚书》与注解杜林漆书分别载录?洪氏认为:“帝诏贾逵撰集,原为授高才生行世计,事本一贯,故同著于贾逵传中,安得谓高才生所习世所行者,不在于此也。以一书之事而故分作两橛,《汉史》具在,其文义尚可详究,则误会自有所归矣。”⑦这种误会是由后人理解而造成的,在当时很明确:“贾逵所见有两古文不尽为安国本。东京所立有两古文皆非安国本。”⑧最后洪良品总结:“贾逵既训杜书,便非孔学,盖必训其父徽之书,乃为孔学以其传自安国也。若杜林则何尝传自安国乎。在执事徒以贾逵之故,遂认人不认书,而忘逵曾以夏侯今文教授,则谓伏书无异孔书,可乎!既以古文校今文,则其为今文读本可知,虽校同异仅三卷,要皆为今文读本,而设前汉刘向以中古文校三家同异,岂得曰三家?今文非读本乎?谓高才生所受乃孔壁全本,无论史无明文,不可为据。但此全本惟逵有之,而逵奉诏止以今文校撰中秘,虽有全本而肃宗明诏亦止令以今文撰述,其不容假借立说明矣。”⑨洪氏的结论是,贾逵得到孔壁五十八篇古文《尚书》,但是他没有传授给别人,贾逵奉命以漆书古文校今文,则为今文读本,所以贾逵所传的是漆书二十九篇古文《尚书》,绝非孔壁五十八篇古文《尚书》。

梁上国也认为贾逵是传杜林漆书,与孔安国无涉:“夫卫宏、贾逵皆杜林之漆书,与安国无涉,而往往易为所溷者。特以贾逵父贾徽尝受业于涂恽耳。而逵乃以大夏侯《尚书》教授,载于《汉史》,则父子岂必一辙耳。况逵父徽受刘歆《左氏》,逵传业乃以《左氏》为专攻,虽亦兼闻壁书之诸言,而其篇则不过如杜林而已。”⑩梁氏认为贾逵与贾徽虽为父子,学术旨趣不一定雷同,贾逵传其父的应是《左传》,奉诏撰《尚书古文同异》三卷,是大夏侯《尚书》学为底本,对照杜林漆书二十九篇而成:“止于二十九篇,断断无疑也。厥后郑兴、卫宏、徐巡等并师其学,而杜林之漆书遂行。至章帝时,选高才生受古文《尚书》,虽擢高第终不立学官,故贾逵悉传父徽之业,而仍守大夏侯以为教授,其所集之同异三卷,均不出于二十九篇外也。”[11]

清儒证实派从《汉书》中贾逵传其父贾徽之学出发,认为贾逵所传为杜林漆书,不是孔安国古文《尚书》,其目的是否定贾逵在古文《尚书》传承中的作用。认为古文《尚书》在东汉以来的传承以家学为主要的传承体系。毛奇龄指出:“越至东京,则孔禧为安国之孙,世世守之,而丁鸿、杨伦且集弟子千人于大泽中肄习之,至魏晋之间则有王肃、皇甫谧,外有郑冲、苏愉、梁柳、藏曹皆一一相颤,以递梅赜,未尝有顷刻之间毫厘之隙也。乃古文藏于内府者,则永嘉乱后,其书并存,而特以无传之,故梅赜乃上孔氏传以补《尚书》诸传之阙。是梅氏所上者安国之传,非古文之经也。安国之传东晋始行,古文之经非东晋始出也。”[12]毛氏认为孔安国古文《尚书》在两汉的传承:在西汉授都尉朝以传桑钦;在东汉“孔禧为安国之孙世世守之”,其门徒丁鸿、杨伦集弟子千人于大泽中研读。至魏晋时期内有王肃、皇甫谧传授,外有郑冲、苏愉、梁柳、藏曹相颤,而后递梅赜,从未有间断。洪良品认为孔安国古文《尚书》主要靠孔禧家学传承:“肃宗诏高才生受古文《尚书》不立学官,已无平帝时立学之增多篇,即刘陶以古文正三家文字者也……于《孔禧传》外独于孔禧明著安国之传,以诸儒所受古文无孔氏之增多篇也。”[13]

二、贾逵传杜林漆书,即孔安国古文《尚书》

但是,清儒以阎若璩为代表的辨伪派不但认为贾逵所传之书为孔安国古文《尚书》,而且赞同史书上所载贾逵为杜林漆书做注,更进一步指出杜林漆书与孔安国古文《尚书》是一致的。

阎若璩据史书所载,论述孔安国古文《尚书》在两汉的传授情况时指出:“一传于都尉朝,朝传庸谭,谭传胡常,常传徐敖,敖传王璜、涂恽,恽传桑钦,王莽时立于学官,璜、恽皆显贵。恽又传贾徽,徽传子逵,逵数为肃宗言古文《尚书》,诏选高才生从逵学,由是古文遂行……东汉杜林于西州得漆书古文《尚书》一卷……林同郡贾逵为之作训、马融作传、康成注解,古文之说大备。”[14]阎氏认为:“逵父徽,实为安国之六传弟子,逵受父业,为帝言古文《尚书》与经传,《尔雅》训诂相应,故古文遂行。皆载在史册,确然可信者也。”[15]所以说“贾氏之出于涂恽所关甚鉅,于是乎在矣”[16]。贾逵传其父之学,又为肃宗讲解古文《尚书》,于是古文《尚书》遂行。而后贾逵又为杜林漆书作训,古文《尚书》之说大备,所以说使古文《尚书》大显于世者,是贾逵:“(《古文尚书》)虽不立于学官,卒得大显于东汉者贾逵之力也。”[17]程廷祚在《晚书订疑》中强调贾逵之学上接孔安国:“《后书》:贾逵父徽受古文《尚书》于涂恽,其恽之弟子,不独桑钦也。二汉言古文《尚书》必推本于安国……是逵父子由涂恽以上接安国之传。”[18]而后,王鸣盛在《尚书后案》中也认为贾逵所传古文《尚书》是孔安国古文《尚书》:“逵之书本于涂恽,溯而之上以至安国,一脉相承,历历可指。逵之书即安国之事。”[19]

古文《尚书》在东汉的传承不甚清晰,涂恽至贾徽一系本为孔安国之古文《尚书》,而杜林在西州得漆书,在师承上看似与孔安国无关,其实二者密切相关。程廷祚认为:“《后汉书》贾逵父徽,受古文《尚书》于涂恽,是恽之弟子,不独桑钦也。二汉言古文《尚书》必推本于安国。东京之初,杜林虽以漆书倡导古学,其本不应与安国有异。”[20]程氏指出两汉言古文《尚书》必推本于安国,杜林之漆书古文,其本应与孔安国古文相同。王鸣盛又作详细考证:“郑虽受古文于张恭祖,以山东无足问,西入关师马融。融所注古文,即卫宏、贾逵所传杜林本,而郑亦注此本,或疑杜林漆书,得自西州,似不出于安国,然《书赞》称安国为先师,其渊源于安国明矣。孔颖达《礼记·缁衣疏》云:伏生所传,欧阳、夏侯所注者,为今文《尚书》,卫、贾、马所注者,原从壁中所出之古文,及郑注《尚书》是也。《尚书疏》与《礼记疏》同出颖达,《礼记疏》即知郑注即壁中书矣。”[21]王氏指出,马融所注解的古文《尚书》为卫宏、贾逵所传杜林本,而郑玄受古文《尚书》于张恭祖,而后又师从马融,且郑玄《书赞》称孔安国为先师,所以杜林之书即安国之书。孔颖达在《礼记·缁衣疏》中指出郑玄注解的古文《尚书》是孔壁古文,据《后汉书》载郑玄曾为杜林漆书注解,可见漆书就是孔壁古文《尚书》。王鸣盛又说:“《儒林传》又言逵与马、郑所注乃杜林本;林之书即安国之书,又明矣。壁中真本,传授系统明确如此。”[22]所谓壁中古文《尚书》,即后来孔安国所传的古文《尚书》。

李荣陛从郑兴、马融、贾逵、刘歆等东汉古文家,与孔壁古文《尚书》的关系,论证杜林漆书来自孔壁古文《尚书》:“杜林所得西州漆书,传亦失其师,然考之当时郑兴、卫宏皆长于古学,兴尝师事刘歆,歆固建立古文《尚书》者,林之遇兴,欣然曰,林得兴等故谐矣。其所传之书贾逵作训、马融作传、郑玄注解。逵传涂恽之学,马、郑师承与逵又别,今皆为之作解,则是彼此本属一书可知也。由此可见,杜林漆书之渊源于孔壁书。”[23]李氏认为,杜林漆书师承关系,史书没有明确载录,如果认真分析史书所载关于杜林漆书与当时古文《尚书》学家的事迹,还是能找到证据证明杜林漆书源自孔壁古文《尚书》。李荣陛认为贾逵虽然传涂恽孔壁古文《尚书》学,与马融、郑玄传杜林漆书有别,但是贾逵、马融、郑玄均给杜林漆书作注,这说明杜林漆书与孔壁古文是为一书。

此外,简朝亮认为许慎从贾逵之学,从《说文解字》中所引为孔安国古文《尚书》进而判断贾逵传孔壁古文《尚书》:“贾逵父徽受古文《尚书》于涂恽,逵传父业,而“训”林之古文,明其本乎孔氏也。《说文》称书孔氏,而慎子冲上书云,慎本从逵受古学,考之于逵,作《说文》,然则林之古文与孔氏古文同,此马、郑所以传之也。”[24]简朝亮从贾逵传涂恽孔壁古文《尚书》开始论证,贾逵又为杜林漆书作训,这表明杜林漆书承接孔壁古文,当然在卷数上二者不同,杜林漆书为一卷,孔壁古文为四十六卷。许慎受学于贾逵,许慎作《说文解字》时古文《尚书》采孔氏之说,贾逵把自己注解杜林漆书传给许慎,可见杜林漆书与孔壁同。

清儒辨伪派旨在凸显贾逵传承地位,认为孔安国的古文《尚书》与杜林漆书本是同个本子,都是来自孔壁古文《尚书》。贾逵不但传孔安国古文《尚书》,而且为独杜林漆书作过注。这表明贾逵是古文《尚书》在两汉传承中发挥重要作用,而证实派强调的孔安国古文《尚书》以家学为核心的传承体系就有问题了。

三、结语

贾逵是否传孔安国古文《尚书》,清儒所依据的资料都来自《后汉书》,由于他们目的不同,所以解读文献的思路不同,因而所得出的结论也大相径庭。辨伪派是从否定孔传古文《尚书》出发,充分重视贾逵在古文《尚书》传承中的作用。如果说贾逵没有传授孔安国古文《尚书》,那么古文《尚书》在两汉传授难以对接,证实派强调的孔壁真古文在东汉就没有师承传授。所以,辨伪派尤为强调贾逵在孔安国古文《尚书》传承中的地位。证实派则极力否定,其目的是通过否定贾逵传承孔安国古文《尚书》,彰显孔禧家学在孔安国古文《尚书》传承中的地位。所以说,清儒对贾逵传《尚书》的考论,旨在论说古文《尚书》在两汉的传承问题,从传世文献上来看,我们难以定论;从道理上讲,证实派批判是有一定依据的。清儒中辨伪派,没能举出更多的证据,证明贾逵传承孔安国古文《尚书》;证实派则不能充分证明,贾逵没有传孔安国古文《尚书》。其实,贾逵会从其父贾徽那里了解孔壁古文《尚书》,此时的孔壁古文《尚书》与今文《尚书》字体和篇章基本一致。由于大夏侯之学为士人追崇,贾逵应研习和传授大夏侯《尚书》学,只是当贾逵见到杜林漆书时,又认为古文《尚书》就是杜林漆书,加上当时士人好古之风盛行,所以贾逵为漆书作训。这也表明在东汉时期,研习古文《尚书》的学者,由于没有立于官府,所以并不严格遵守家法和师承,为了某种政治的需要,很可能兼习各种《尚书》本子。

①[21]毛奇龄《古文尚书冤词》卷三,《四库全书》66册,第567、566页。

②张崇兰《古文尚书私议·上》,《四库未收书辑刊》第2辑第5册,第690页。

③④⑤[31]洪良品《古文尚书辨惑》,《续四库全书》50册,第252—253、253、286、252页。

⑥⑦⑧⑨洪良品《古文尚书释难》卷上,《续四库全书》50册,第 440、440—441、252—253、441页。

⑩[11]梁上国《古文尚书条辨》,《续四库全书》46册,第354、354页。

[14][15][17]阎若璩《尚书古文疏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133—134、50、134、页。

[16][18][20]程廷祚《晚书订疑》,《续四库全书》44册,第 52、52、52页。

[19]王鸣盛《尚书后辨附·贾逵传》,《续四库全书》45册,第315页。

[21][22]王鸣盛《尚书后辨附·后汉书杜林传》,《续四库全书》45册,第 315、315页。

[23]李荣陛《尚书考》卷一,《续四库全书》45册,第575页。

[24]简朝亮《尚书集注述疏》卷首《尚书》,《续四库全书》50册,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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