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意主义视域下中国武术套路的本质研究

2013-12-05 22:49陈振勇杜春林
中国体育科技 2013年2期
关键词:技击中国武术套路

陈振勇,杜春林

Chengdu Sport University,Chengdu 610041,China.

“套路是一种表现攻防技击的艺术体育”[13],它所形成的“主要根源是人类求生存的本能和中国社会的实践,其次是中国人在社会实践中、在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下所形成和定性的具有中国特色的主观意识和思维方式”[10]。单从动作技术的演变过程来看,它的发展是由原始人类野蛮的搏杀行为向成熟的搏斗技术转化,再由成熟的搏斗技术向文明的搏斗技艺升华的一个过程。这样一个引人入胜的程序性衍变,是基于套路的“母体”(武术)的发展变化而随之相应变化的,缘由是因为武术套路其本质特征基于武术为“原点”。然而“事物的本质是事物之所以成为该事物并区别于其他物的内在规定”[19],套路虽分支于武术并同时吸收营养成长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土壤,但它也有自己独立的特征与个性。所以,作为武术运动主要表现形式之一的武术套路,其本身就好似一首“朦胧诗”,有自我的“文本实体”,亦有形而上更高层次的文化表象。

“在武术文化全球化的尴尬和失语中”,在武术向更深刻、更模糊的方向发展的疑虑和向往中,当有武术学者对“技击是武术本质特征”这一坚持多年的理论产生质疑,并认为这一理论“是一个历史的论断,是一个封闭的论断”[20]时,在此语境下探讨武术套路本质的意义,是在尊重历史客观的前提下,从传统审美视角出发对武术套路本质进行的再探索和研究。在西方思维架构的“东方美”的视域冲击下,在武术文化的传承和交流中,尝试在表意主义视域下,通过对武术套路“表”的分析,去体味其“意”的存在;用以证明武术套路在艺术化再创的过程中,对中国传统文化独有的民族性、传统性、文化性的“美”的坚守,以及对有包容性、开放性、意蕴性的“境”的追求,使得“立象尽意”这种典型的意识化物象能为探寻中国武术套路的新发展提供新的路径。

1 武术套路与“表意主义”的“共性”契合

“表意主义”扎根于中国文化土壤,是区别于外族不同文学、艺术类型独特的表达形式;是中华先人在对客观事物的观感反映中,提炼并升华其文化属性、艺术表象的重要“共性技术”手段;是在中国古典哲学、美学等影响下,中国文化在不同领域无形中表现出的重要体征。

1.1 中国文化发展中的“表意”精髓

在了解中国文化历史总体性的结构中,如果把“表意”看成某种文化的单个行为,“它可能非常独特、偶然且含义不明确”[1],从字面理解,暂且用解字法把“表意”解析为:“表”是表达、表征、表象、表现、表演,“意”是意识、意愿、意象、意蕴、意境。在英语中representation(表现,表征)或signification(含义,意味)可能很接近它的意思,但是“表意”作为文学、艺术表达的一种基本特征,它是抽象化的一种具有传统内蕴的前沿文化符号。中华先辈在对客观事物进行文化属性提炼和升华的过程中,把中华陶瓷发展成为“陶艺”、把茶衍变派生成为“茶道”,把原始武术技击动作演变成为“中华武术”。这些例证都说明了客观事物在中国独特的民族历史背景、社会状况和传统文化等的影响下,通过人的“主观意构”,它的价值功能获得迁移,并最终发展成为一种具有“表意”性质的文化,正如明代哲学家王阳明所说:“闲观物态皆生意,静悟天机入窅冥”。然而,“表意主义”中的“主义”(doctrine)是指强力推行的某种主张或学说,它具有极强的排它性。所以,中国的“表意主义”,是以东方精神体系为主导,区别于外族不同的文学、艺术类型,并且又以中国“原生态”文化为蓝本进行“再创作”、与时俱进的一个文化、艺术体系。

“表意主义”是中国传统文化在孕育、形成、发展、并逐步走向成熟过程中思维的一种意构和表象,是基于当代“文化全球化”形势下,区别于其他不同文学、艺术类型的表达形式,同时,也是彰显中国传统文化自身特有韵致的一种文化情境。这种情境又与同样根源于中国传统文化土壤的武术套路存在着某种内在联系,并在不断契合的过程中相映成趣。然而,“表意主义”既不是“相对主义”,也不是“怀疑主义”——“相对主义倾向于否认任何价值,怀疑主义则无法决定何去何从”[8],它是文学、艺术在历史的变革中,前人从客观事物的观感中升华、提炼而来的历史客观中的主观意识的总体表象,是从中华传统文化土壤中吸取营养所开的花、结的果,实质上是一种基于中国传统文化的“中和”美学。“‘表意’是一切文学艺术表达的基本特征,不管其意义如何抽象甚至虚无,也不管其所指如何混乱和暧昧不清,它终究都是在表达一种意义”[1]。

1.2 “表意”艺术中的“共性技术”手段

表意主义为艺术添上了一层“朦胧美”的神秘面纱,通过事物的“表”而生“意”并最终由这种意识客体演化成为艺术物象,让艺术的思维境界从“有我之境”到“无我之境”[27],再进一步感悟无虚妄、无所相的“大象无形”、“万法皆空”,从而在“混沌初开”时见证事物根源的本质以至找到真实“自在”,充分突显了“表意主义”,甚至说“艺术美”无拘束的思想维度。境界上的“开放”和其以人为主体掌控开合力度的特性,促成了“表意主义”是有被采纳和吸收的“共性技术”功能。这种依托于文化间相互渗透的“共性技术”手段,在武术套路的创编过程中也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运用和体现。

在武术套路的创编过程中,武术拳家们从自身的审美视角出发,他们通过对现实中存在的搏击、打斗等技能的切实实践和审美体验进行再思考和研究后,对这些基于现实生活中“物的象”进行特殊的加工和改造,形成另外一种表现形式——“武术意象”。这种意象是“被武术拳家们外化和物化了的意识客体,它以‘意’为主导,以‘象’为基础,”使得“‘象中有意’、‘意中有象’,使得武术最终在技术的表现形态上形成且具备了鲜明的艺术属性”[24]。这是表意化的艺术性“共性技术”手段在武术套路创作中的具体体现,证明了武术发展到一定阶段后,对武术技击动作进行以类似于“武舞”等为艺术表达形式的再创作意向,使得武术套路在创编之初就被赋予了中国独有式的浪漫主义构想。

1.3 套路“变形传神”的“表意”体征

武术套路是套路创编者通过主观意识假想或意构对手攻防的可能性,从而用武术技击动作来解答或表现武术动作组合的人为编排。从训练学角度来看,在没有真实对手的场景中,练武者只有通过与假想敌手攻防来回的大量模拟训练,才能建立起对假想敌手的攻防应答的动力定型,这是武术套路对武术技击本质的遵循,但又是对最原始“实战”的超脱,这种超脱不仅是在技击环境、场景方面,而且还表现在作为“自然人”的思维的主观能动性上。从审美角度来看,武术套路“表意化”的过程,也是对武术技击动作“美学化”的过程,在缺少“真实技击”攻防的环境下对敌手的意构和想象,无疑是“着眼于未然的武术乌托邦,是一个关于技击的理想世界,也是一个现实中不存在的技击世界”[4]。

在“表意”的情境中,对“纯天然”的技击动作进行“再创作”或“再塑造”,实则是把生活中自然形态的搏击动作通过外在形貌的变化过渡成为艺术化的程式动作,并通过演练以传达出真实技击的内涵和对动作“美”的体认,这是一个“变形传神”的过程。而这样一种由客观的“物”(技击动作)而生“意”(对技击的想象),并通过再创的“意象”(对技击想象而产生的各种意识表象)来追求更高层次的“意境”(“天人合一”境界),这就表明武术套路艺术化再创的过程符合“立象尽意”表意哲学的基本要求,是人文精神“内化”于套路中的蜕变,满足传统美学审美要求。但是“人们对武术文本丰富的技击、健身、审美等意义的理解和体悟有一个历史的衍变和发展过程”[5],我们借以表意主义来解析武术套路的本质,就是想进一步找寻武术套路作为中国传统文化奇葩所要表达的人文属性和历史意愿。

2 武术套路“表意化”的嬗变转折

在武术技击动作功能价值变迁的过程中,由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武术套路的发展也与“表意主义”结下了浓厚的“表意化”情结。人文思想得到开化以后,中国武术套路的发展虽遇坎坷或遭人非议,但在不断寻找自身人文属性的过程中,充分体现了其作为中国传统文化奇葩的历史意愿,“表意”厚积、涅槃新生,使得武术发展成为蔚为壮观的文化景观。

2.1 武术套路“表意”情结的开化

武术套路不仅是表现武术攻防技击的艺术体育,也是武术体系中的一个强力支撑,它的发展是与武术的发展相辅相成。在远古时期,原始人类在恶劣的生存条件下,出于自然本能,也是为了保证生命的存在和延续,人类祖先通过出于本能的、随意的、自发的一拳一脚一击或利用天然器具的劈、砍、刺、扎等动作抵御天敌、战胜野兽,以满足生存的基本物质条件。而在人类生存繁衍的基本利益得到满足的前提下,实际的功利性的活动已经不能满足人体运动本能的需要(出于唯物主义观点:物质是运动的,物质的运动推动着物质的演化和生命的进化、推动着事物的发展变化,而人也是物质的、运动着的个体)。所以,在争斗或劳作的闲暇之余,原始人类开始总结以往实践活动中有效的、适用性较强的动作并加以练习,这样的一个运动过程为人类向高智能动物进化、发展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契机,也为中国武术套路的形成与发展做好了原始的准备。

进入原始社会后期,随着部落和氏族以及私有财产的的出现,种族之间的争斗越趋明显,徒手或手持简单器械的搏杀行为得到进一步发挥,由于克敌制胜和搏杀行为向搏斗技术转化的需要,人类开始把搏杀行为中有效的、适用的动作进行总结和归纳,通过原始动作的积累把几个或多个动作进行串联或组合,使得武术套路原始的外部形象,我们所描述的武术套路的“形”有了雏形。通过对这些动作的练习以满足身体运动本能和精神娱乐上的快感,使得人类在意识活动和思维方式上逐渐地蜕变和开化,简单、纯朴的“意”得以孕育。进入奴隶社会以后,“武舞”的出现,使武术“内核中的规则性、仪式性和象征性及‘早熟’的文化内涵”得到了激发,武术套路运动产生的最初背景环境随着“民族文化特质的介入,奠定了武术套路产生的基石”[25]。

2.2 武术套路表意化的“涅槃”

随着社会的发展,武术类似于“共性技术”的意象化“包容”功能表现得越为明显,尤其是“在清代民间武术已与军事武艺逐渐分离,加强了武术与传统文化中的哲学、兵学、宗教、养生思想与方法的借鉴融合,极大地丰富了武术的内容”[14]。但由于封建社会历代统治者都信奉“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韩非子)的信条,所以,武术套路文化的发展有其在民间积累的“形”,还不具备举国之“势”,武术套路的某些社会功能还“待字闺中”,处在隐而不见的阶段。

在这一历史阶段,中国武术套路其“形”的发展主要表现为纷呈拳种、各种流派的出现。由于社会性质的改变和经济文化的发展,以及社会内容的不断融入与传统文化的不断渗透,中国武术的嬗变越趋向于复杂化,即不断由单一化向多元化发展。“门派林立”的出现,不仅是对军事技术“实战”的脱离,也是各种流派的武术拳家们通过拳种套路的传承与创编以构建中国武术具有民族特色“外形”的同时,自身艺术审美能力、文化品格的积淀以及提高,为武术套路发展“意”的蓬勃明修了“栈道”。依附于套路拳种的纷呈局面,为中国武术的厚重与博大获得了神秘,也为“武技”向“武术文化”迁移觅到归因,这是武术拳家们从武术技击动作审美观感中升华、提炼而来的历史客观中的主观意识的总体表象,更是在符合传统美学观“立象尽意”的要求下,“武术意象”得以创造的理念进化和精神感悟。

2.3 武术套路表意化的蔚然之象

随着现代化的进程,在社会治安保障体系和竞技体育中,由于法律的限制和竞赛的需要,“武术以搏斗(如擒拿、散打、空手夺械等)和竞技格斗(如搏击、散打、拳击、摔跤等)等形式得以广泛采用。”[9]而在民间,以武健身、以武获得“美”的享受、以武展现民族气节等习武风潮,使得民间武术套路的发展盛世开来。在武术“边缘功能”不断开拓的实践中,武术套路结合其他不同的文化形式更频繁的出现在历史舞台上,在戏曲、影视、舞台表演、跨国界文化交流等方面,套路都作为一种厚重、博大的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得以展现,使之武术成为蔚为壮观的文化景观。

传统“擂台式”比武精进技艺或保守的孤立门户“闭门造车”式的单一锻炼方法已不能满足武术发展的需要,有特定规格要求、更加具有技击幻想空间、更具舞台表演张力、更方便传播和推广的与中国传统文化相结合的武术套路的突出展现,使得武术由“搏杀”、“技击”向“艺术化”、“表意化”更彻底的文化转向成为可能。在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现代,“意象化”的武术套路在追求竞技比赛、社会交流与服务等多方面突破的同时,打破传统陈腐观念束缚,寻求与文化、艺术相结合的新生与绽放,这是历史文化发展的必须,也是武术套路向“艺术化”、“表意化”转向的必然。

3 文化伤痕:武术套路“表意化”的焦虑

武术套路是中国武术“意象化”的艺术表现形式,是主观意识作用于客观实体的“意境”超脱,其表现方法更切合传统审美观要求。但是,在武术套路“表意化”全面发展的进程中,武技眷旧者以“能不能打”来衡量它的价值功用,认为武术套路脱离武术技击之真,并质疑其“技击虚构”的“意象化”表现手法,不品鉴文化内涵“快餐式”地消费、临摹中国武术,从而引发套路“表意化”发展的焦虑。

3.1 套路“表意”进程中“能不能打”的阴霾

武术套路“凝聚了中华民族的创造智慧,体现出一个民族的伟大想象力”[17]。在其发展过程中,从武术动作萌芽到假想敌手的训练组合动作的出现,从实战技击到套路的模拟练习,再从套路的意构到技击想象的“乌托邦”,其中可以明显看出,武术套路发展演变中思想意识运行的轨迹。从我们所描述的武术“表意化”转变的历史中,客观历史已经构建了一整套的武术套路“意象化”的历史表象,而这样的表象是武术套路艺术化形式本身审美的一种历史无意识(潜在的文化意识倾向)的表现。而这种历史文化“潜意识”的不断开拓和发掘,必将引领事物的创新、突破与发展,竞技武术套路运动的出现印证了武术文化多元性发展的趋势。但是,在武术文化多元化发展的进程中,一些固守武术“技击本质”的人士可能出于古代军队中教导士兵的观点:“凡比较武艺,务要俱照示学习实敌本事,真可对搏打者,不许仍学习花枪等法,徒支虚架,以图人前美观。”[16](《纪效新书·赏罚篇》)他们认为:武术套路脱离实战,是“花拳绣腿”、“花枪虚架”且“华而不实”、“中看不中用”,这种观点只肯定武术真实的“技击之打”,是片面的、静止的且忽略了中国历史文化对武术发展的影响。

从传统武术套路和竞技武术各自的特点对比来看,它们都一脉相承于中国传统民族文化,由于竞赛或演练要求的不相同,它们又有各自的特点:传统武术套路在民族文化的熏陶下“形成了独特的民族特性:庞杂性、内倾性、竟艺性”,[11]而竞技武术套路主要侧重竞技性和规则性;如果说传统武术套路追求武术套路平面技术精、气、神的内蕴,而竞技武术为迎合竞技的需要,竞技武术套路着重强调立体技术的高、难、美、新,散打更注重快、狠、准的“打”。我们从某个角度来看,不管是竞技还是传统,它们都是武术文化多元化发展“表象”的一元,是武术“意象”中关于攻防技击的不同意境、思想和想象,是推动武术文化向多极化发展的手段和方法。所以,不能以静止的观点单一肯定武术生活形态真实的“打”,还应看到在教学时师徒间“假设”的“打”,以及现如今以表演、健身为目的的“打”。只有认真体味武术功能价值发展嬗变的历史,才能更具体地了解武术从“打”到“中国武术”所形成的深厚文化底蕴。

3.2 套路发展中“技击虚构”的尴尬

中国武术套路凝结着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精神,并体现民族尊严和国家形象,是进一步地传播和推广中国文化的前沿文化符号,得到了对中国传统文化感兴趣的西方人在文化认同角度的赞赏。然而,在西方思维架构的“东方美”的视域下,“中国元素”,是不同文化背景下西方人主观思维殖民介入的直接界定,是基于不同文化内涵和外延的有差距的评判。对于中、西方身体技术特点不同的背后显现的是不同民族之间文化观念的差异,以武术套路为传播核心将中国武术推向全球化,是坚守传统武术文化之广博而难以被接受,还是妥协“主动采用西方视界下的姿态和努力”[6],使得传统民族文化精髓被侵蚀或被忽视。认同方法和目的的不同,可能就会在武术套路的传播和交流中产生尴尬。

自古代以来东、西方的体育模式就存在差异,由于历史背景、文化底蕴等的不同,双方对运动技术的教育目的和教学手段就存在差异。西方追求惊险性和刺激性以及运用技术、技能、技巧克敌制胜的实效,而作为中国传统运动项目的武术套路“是依附于它的‘技击’价值来获得神秘”,在缺乏“实战”环境的前提下,武术家们在教学中往往就会采用“技击”假设或虚构技击场景的特殊教学方法,“‘假设’本身就是一种‘无中生有’的,因为真实的‘技击’是不存在‘假如’的”[20],所以,武术套路只能是在特定条件下使得武术套路锻炼者获得的一种技击的体认。这是武术套路运动不同于其他运动项目的独有特性,其中包含了武术拳家们“意识”的“假如”和中国传统文化渗透后武术拳家的精神感悟。武术套路由“象”生“意”是区别于外民族身体文化特有的文化表象,而在当代,为了竞技的需要以主动采用西方视界下的姿态和努力,全盘肯定西方的体育模式,认为把武技的技击特质遁形于武术套路的认同中,是脱离实用层面和缺乏直接功用效果的中国武术的尴尬。我们不否认武术套路其本质特征基于武术“技击”特征为“原点”,但也不能为了实现武术的国际化而忽视其本身的文化价值和外延的社会功能属性,这种观念的盲从和民族思想的自卑对中国武术的发展无疑是杀鸡取卵、舍本逐末。中、西方文化本来就存在差异,只有坚守自身独有韵致,合理包容外来的先进科学理念,才能充分展示套路技击的“意象化”、表现形式的“艺术化”虚构所揭示的中国传统文化独特的人文个性和生命力。

3.3 套路艺术化再创中“快餐式”的焦虑

在武术文化预以全球化和文化全球化中西方文化冲击的双重压力下,“武术究竟是一个简单体育项目的进入或淘汰,还是一种民族文化空间的较量”[2];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孤芳自赏,或者还是以其“内倾性表现了中华民族重内、重意、重合、重直觉的文化心态”[11]来阐释中国的亦是世界的文化表象?纵观历史,不管哪个学术流派的发展衍变,都不是偶然或突变的。事物的发展总是内在条件与外界条件的相互适应、内部矛盾与外部矛盾之间的对立统一且相互转化。在以武术套路为代表的中国传统文化与西方文化的对话中,武术套路的发展同样遵循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

如果说“中国武术是一个内含着社会内容在其中的、具有潜规则的概念”,[20]是中国独有的文化遗产,从而使得一些武术从业者产生“龙头老大”的心理,陶醉在其位置上高枕无忧。他们认为“一家独大”是理所应当,在套路的传承与创编中“我说了算”,以致于在套路创作过程中随创随丢、固步自封、封闭守旧;不求形式上的突破和内容上的涵养,不集思广益且专行独断,把中国武术套路仅当做“只读文本”,不深入去理解其根源于传统文化土壤中形而上的更高层次的文化表象;单一的、片面的、不品鉴文化内涵“快餐式”地消遣、娱乐中国武术,导致套路创编中“照相式”的毫无创造性的反映和奴隶似的临摹,使得具有故事性的、承载民族精神的拳种套路精华随之流失。“一枝独秀不是春,万紫千红才是春”。中国传统文化是中华先贤留给人类的宝贵文化遗产,在文化全球化的今天,套路的传承与创编只有平稳心态、吐故纳新,开拓创新并夯实内蕴,才能表意以传神、求势而达意、意穷以悟道。

4 提炼立意:武术套路的“变形”与“内化”

武术套路来源于生活中的技击动作,是生活形态技击动作的“变形”,是人文要素“内化”于武术套路中的升华,使得它俨然成为一种蔚然壮观的文化景观。套路“变形”与“内化”的过程,实则是对武术技击“表意化”再创、对技击之“妙”感悟与追寻的过程,使得对武术套路的发展有了更多的想象、思考与期待。

4.1 套路“变形”于技击的“表意”特征

武术套路“是中国武术得以继承和发展的主要、甚至是唯一的载体”[21],它所展现的文化属性,与其说是通过对攻防技击的执着和虔诚以传达一种对武术技击“衣带渐宽终不悔”的追求或近似于疯狂的迷恋,不如说是借助于对技击的意构和想象,获得人文教化的精神愉悦和艺术化审美“美”的享受。它是武术文化发展“适应随当代”理念的与时俱进,从形成之初就打上了中国传统文化坚实的烙印,随历史的发展“遁形”于文化的嬗变中,反映着不同历史阶段人们在社会生产活动中的意识形态。但是,套路的传承价值是如何从其本身的自然功用“技击性面”衍生成一种蔚然壮观的文化景观的呢?我们尝试着从它的“表意化”的“变形”来解读其如“蒙娜丽莎微笑”般的神秘。

武术套路来源于生活中技击动作的“变形”,“变”是人为的加工和制作,武术拳家通过对生活形态的技击动作做或写实、或夸张、或美化的处理,从而改变生活形态“技击”的属性,把生活中的自然之形变为程式化的艺术之形。做一个“茶”与“茶道”对比论证,因我们赋予了“茶”解渴功能之外的其他价值,从而凸显了其本质功用之外的人文价值,“茶道”是依附于“茶”的本质属性的外延和扩展形成的。如果把生活状态的技击动作比作“茶”,把艺术之形的武术套路相较于“茶道”,那么可以得出,套路在“变形”过程中,其本质是基于自然形态的武术“技击”为特征“原点”的,也就是说“套路的传承的价值始终是依附于它的‘技击’价值来获得神秘”[18]。如果说套路“变形”的实效只是武术在艺术化的处理过程中被构建的“美丽外衣”,是“建筑工程师”为武术这座“大厦”搭建的钢筋混泥土框架,那么这种用“表意化”的加工手段所建构的框架,需得有足够的坚韧个性、有能承载这个“建筑”厚重的担当、有能突显“建筑”灵魂风格的从容和淡定。套路来源于生活形态的武术技击动作,根据丰富的真实技击动作创编的各种拳种套路就是其建筑的一砖一瓦,而把一个个动作串联起来类似于“混泥土”的“变形”手段就似缝合“美丽外衣”的一针一线,再加上中国传统文化的整合以及传统审美观下的审视与考究,套路也就成为表现中国传统文化“内蕴”写意于“实体”的外在表象,是似于艺术创作来源于生活且高于生活。

4.2 套路“意境”超脱中的“内化”要素

人的发展总与物质和精神活动相关联,依赖于物质人类得以生存从而形成物质文化,当人类物质得到极大满足后,往往会寻求精神上的某种开化(这是人区别于动物的重要原因),当这种开化形成一种文明习惯后,也就发展成为了精神文化。如果说中国武术是中华民族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结合的产物之一,那么,中国武术的物质方面就表现在技击层面,精神方面就表现在武术对传统文化的阐释性面。而作为中国武术主要表现形式之一的武术套路就是中国武术精神方面和物质方面的结合体,它把中国武术精神和物质两方面的文明结合阐释成为一种文化——套路文化。传统中医炮制药物时讲究“选料必求地道,炮炙必求其精”,而中国武术套路有足够地道自然、丰富多彩的技击“原料”,也有“变形”等表意化的“炮制”方法,而套路“变形”的目的就是精取地道的技击原料,以炮制出得以传神的“药物”,这种药物的学名可以称之为“套路”。生活形态的技击动作向套路转化的过程,实则是中国武术从搏斗格杀转变为表现和运用攻防格斗方法的过程,从而精神的开化使得武术从“技击”走向“文化”。技击的“变形”是为求“传神”,“传神”不仅是武术拳家们对技击的动作和意识的归纳和总结,而且也是一种对自然、对天道境界上的追求与感悟,“变形以传神”、“传神以悟境”、“悟境以入道”,探究套路“意境”超脱中的“内化”要素,还得从“内化”于武术套路中的人文因素方面寻找其归因。

“‘道’是‘无’与‘有’、‘虚’与‘实’的统一,‘道’包含‘象’,产生‘象’,但是单有‘象’并不能充分体现‘道’,因为‘象’是有限的,而‘道’是无限的,就‘道’具有‘无’的性质来说,‘道’是‘妙’”[26],它是总结万物运动变化规律的。而套路对“境”的感悟实则是对“道”追寻,道学观念源于中国古代朴素的辩证唯物主义哲学理论,属于中国传统文化范畴,所以,武术套路中对境界的追求又回到了“内化”于武术套路中的人文精神层面。在人文因素内化于武术套路的过程中,由人演练的各种拳种套路是其主要的承载载体,各种拳种套路背后所包含的故事情节、所承载的某个历史阶段的历史、所代表的民族精神则是它的灵魂。套路的“内化”因素展示在世人面前是通过套路的演练、舞台表演和比赛竞技等方法,而它的发展是物质“虚”与“实”的变形与加工,是人文精神“有”与“无”的内化与超脱。当人为“意象”使得“技术”变为富有观赏性的“技艺”、地道自然的“技击动作”成为一种蔚为壮观的“文化”,套路也就成为一种对技击的“妙”的体验、想象与期待,成为一种美学理论中所谓“移情作用”效果使得观赏者共鸣的艺术,成为一门关注人的生命和内在精神品格的实践性教化之学。

5 炼形完神:套路发展的祛魅与抽象

武术套路的新发展“必须要强化‘文化意识’,必须要拥有‘世界意识’,必须要高扬‘创新意识’和恪守‘标准意识’,必须要树立‘品牌意识’”[18]。只有强化“意识”,才能在中国武术文化“走出去”的道路中祛魅以坚实前进的步法,才能“炼形完神”并开阔、丰富中国武术套路的发展。

5.1 革新改变中套路的祛魅与发展

“任何事物都是发展的,武术套路的发展也要遵循这一客观规律,就决定了我们要站在发展的立场上不断地审视武术套路,在传承中谋求发展”[20]。在把中国传统武术文化推向全球化的文化背景下,不管是“原生态”模板式的刻印推广,还是全盘西化与传统意义的直接相悖,无疑都是走了极端。要“保持它的独特的文化个性应该是我们发展中国武术的底线”。而这种“底线”标尺的衡量,要回到“文化认同”的核心要义上来,怎样“找回因时代变迁而处于文化边缘、流失严重的民族自己的优秀文化”?[19]我们是否能从中国武术文化的根源出发,详尽了解其嬗变发展的过程以及其派生的脉络枝节,并区别各个脉络之间的内在联系和个体差异,再明确“内化”于武术动作一招一式中的文化属性和随历史变迁所产生社会价值取向。使得在武术套路的革新和改变中,找到自身特有且需要恪守的文化内涵,比较与异族文化的差异,互通有无、取长补短、交流融合,把以中国武术为代表的中国传统文化与西方思维架构的“东方美”的文化的对立、妥协、包容上升到民族文化之间认同的精神层面上来,从而为武术套路在哲学与美学等方面的观感标准和感情依托寻觅新的发展出口。

随着历史环境的改变,武术套路的生存状态也随之转变,套路的竞技化就是中国体育发展大环境改变的产物。然而,关于竞技和传统武术套路的争议是源于本土文化精髓的固守和外来文化的冲击两种文化心态的对弈,其一是想留住武术传统文化的“根”,以文化“原生态”的姿态对人类文化遗产进行“留守”;二是因为历史环境的改变,从而吸收有利于武术套路新发展的外来因素,以长出茂盛的“叶”,这片“叶”就是“伦理文化”民族的“包容性”为文化之间的交流、博弈设立的交流平台和构建的“缓冲带”。如果说武术套路的发展“必须进一步完善竞赛制度,建立多形式、较高层次的武术传统项目的竞赛的体制”,那么进一步的“民间传统武术文化的交流活动和锦标赛制形式的传统项目比赛”[11]的开展,又把传统武术文化的发展提到交流普及、规范提高并巩固“大后方”的文化认同层面上来。不论是传统所追求的“中国武术的真正文化归属是一种教化”[20],还是竞技所要达到的物质层面的技击规格或评价指标,它们都是武术文化多元化发展的一点;不管是武术套路艺术化表现相较于真实技击时对武术套路“花拳绣腿”、“华而不实”的言论,还是纯艺术学者对于武术套路言其缺乏观赏性的观点,也不能遮蔽或抹除武术套路对技击的认识、意构、幻想和真实展现的成分。虚假与真实、局部与整体、舍弃或保留,武术套路对技击的“表意化”的意义在于“以点带面”,以武术套路广博的技术与理论系统作为竞技或传统武术文化底蕴的支撑,以竞技为推广形式作为把武术传统文化推向全球的媒介依托,这是“表意主义”思维的理性与开拓,也是武术文化全球化发展失语中“求同存异”的折中,更是中国传统文化“仁者之美”、“中和之美”、“立实之美”的体现。

5.2 传统审美观下套路“美”的抽象

“眼下武术技击赖以生存的历史语境已逝”,而武术套路在“以自己的‘技击’收健身之效、取审美之趣”[7]的同时,是武术“只有将资源转形成资本,在资本理念上形成文化的自觉”[3]。其所追求的“得其意思所在”的“神似”区别于“举体皆似”的“形似”,符合表意主义视域下“立象尽意”的哲学要求和“变形传神”的审美标准。“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14](杜甫《观公孙大娘舞剑器行》),“拳法似无意于大战之技,然活动手足惯用肢体,此为初学入艺之门也”[16](戚继光《纪效新书》)。由诗人对武术套路的“传神写意”的写照中与武术家对武术套路的评鉴里可得出,武术套路所表现的艺术化之美与借助动作以传神抒情的特征,不仅反映了它的“意境美”对审美理想的超脱,也是使得“内化”于武术套路中的文化品质得以展现的重要标识。

然而,武术套路所表现的技击特性毕竟不适合直接用于实战,要怎样才能使武术套路既展现其富有审美价值和趣味的艺术性、又使得其不失表现于技击特性的武术?武术套路形与神、气与力的内外相合,实则为体现事物外表于形、内立于意的相生之美。武术套路追求艺术观感上的美感首先要体现在“象物而必在于形似”,即对技击写意性的加工与编创,但绝不是追求单一的“照相式”的临摹,而是在套路创编过程中一种“意象”的转化,即表现为“皆本于立意而归乎用笔”;也就是说,武术套路应该把技击与美辩证统一起来,不要固守武术的技击来中伤套路“意象化”所拥有的美学气质以讽套路为“花拳绣腿”,也不能单一去追求套路的“意境美”而遭“四不像”的非议。只有充分认识武术套路“技击与美的对立统一,自然美与艺术美的对立统一”,才能“既不失技击本质的真,又不执着于击打中的实”[15]。这样才能体现武术套路的技击特性与表意化审美要求中的相映成趣。

5.3 “表意化再创”套路新发展的意趣

对武术套路“表意化再创”的研究与探讨,实则上是对武术套路内蕴的哲学思想、美学规律等的思索与讨论,也是为民族文化品牌的建立和被认同提供美学方面的参考与建议。“品牌就是在目标顾客的头脑中构筑起的绝对的存在意识和不为他所动的专属空间”[12],这种“存在意识”需要文化的灌注,需要把“目标顾客”看到这种“品牌”时获得的惊喜和兴奋与品牌名称相结合之后才可能形成。以更具美学内涵和更接近武术套路艺术本质的“表意主义”来揭示武术套路的本质属性或区别性特征,这不是单纯结合中国国画的“写意技法”内涵在智慧上的假定重生,而是结合武术套路演练者在立体空间中的演与练所给受众带来的感官上的“意境美”的超脱,是对武术套路文化品质最贴切的形容和描述。而在以“表意”为表述方式的“意境美”的美学思想指导下,以武术套路为代表的传统文化民族品牌,是让武术套路的受众在该“品牌”中体会到兴奋和喜悦,并建立起一种因“美”共鸣而产生对这一文化品牌的认同,从而使得武术套路受众在消费这一品牌时形成对该品牌的“存在意识”以至于构建其“专属空间”。这是中国传统文化在国际推广和传播中追求的至高目标,需要更进一步的探索和努力。

而对武术套路“表意化”艺术性的再创,不仅是为民族文化品牌的建立提供美学方面的参考与建议,也是想以“表意主义”为轴,在对武术进行套路艺术化再创的过程中,通过表意主义对武术套路的分析与阐释,目的是为纯技击者或技击倾向者找到富有美感和艺术性的武术的“真”,也为艺术家或艺术倾向的观者提供武术套路“形式美”、“意境美”、“自然美”等美学思想指导下的可观赏性的建议,这也为武术套路比赛中对武术套路表意的、艺术化层面的评判提供了主观的参考依据。总之,武术的技击特性在武术套路中艺术化再现的过程,是武术所要表达思想的隐蔽性在美学等形式上的浅尝辄止,是套路在艺术化再创过程中所表现的民族性、文化性、包容性等的融合。因此,套路不是武术的“异化问题”,它不仅演绎武术的“存在”,同时也见证中国武术的“技击”特质与其“表意”的美学艺术化气质的结合,在民族文化品牌的建立与传承上的殊途同归。

6 结语

在表意主义视域下对武术套路的本质进行阐释与描述,实则上是对武术套路传统文化品格的深入研究和界定;是从新的视角下为武术套路的发展找到文化根源的理论依据,以及其在哲学与美学等方面的观感标准和情感依托;是为进一步明确武术套路的审美理想与技击特质的内在联系和相对区别,并意构确立其新发展的方向;是为武术套路在向现代化发展转变的过程中,对其传统特征的保留和与时俱进的“表意化”追求在不同思想维度下的探索和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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