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图话摇滚!——蛊师个人摇滚摄影展【失重】小记

2014-01-14 03:17图片提供
乐器 2014年8期
关键词:崔健乐手乐队

本刊记者/满 源 图片提供/蛊 师

正是由于这些年的摇滚随拍,有太多太多的乐队与艺人都与蛊师成为了生活中的好朋友。很多人也想知道,这些平日里自命不凡、自视清高的乐手们真实的一面又会是什么样子?用蛊师的话说:“这些乐手也是人,私下里跟你我一样,只是想活得更痛快些、彻底些、真实些。人都是一样的人,只不过处的环境不同。人还是需要一些精神上的支柱,不能把所有事儿都‘向钱看’,好在有摇滚乐的支撑,这些乐手们都能找到自我,没有迷失。”

以下是本刊记者受邀参观蛊师摇滚摄影展时,与其闲聊的一些散碎记忆,愿与读者分享一二。

记者:你这么喜好摇滚音乐,想必也玩过乐器吧?

蛊师:这个是必须的。上学的时候,正赶上咱们中国摇滚启蒙与初步辉煌的阶段,我当时特别喜欢崔健、唐朝的音乐。其实最开始听崔健还不是特别懂,直到同样喜欢这些音乐的我们大学美术老师跟我说了好多崔健的摇滚精神和事迹,我又反复多听了几遍以后,才逐步喜欢上了这种音乐形式,才真正理解了摇滚乐的真谛。之后我听了很多摇滚乐的专辑,特别喜欢重金属一类的音乐。上大学的时候就有想组乐队的想法,自己也开始了自学吉他,纯属自己胡弹,手法什么的也都不对。我喜欢偏技术流的音乐形式,但是自己又达不到那种技艺水平,本身天分不太够,再加上当时地方上也没有那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找不到合适的人组建个像模像样的乐队。所以,最终当乐手、玩乐队的想法就这样被遏制了。

2004年,我毕业后来北京发展。我研习的是美术专业,所以先在广告公司找了份工作。但是自己总有一种情结——对摇滚割舍不下的情结在我内心里挣扎,我就觉得自己的生活不跟摇滚产生点关系就好像缺失了什么一样。有了这样的想法,自己就逐步跟北京的摇滚圈私下里接触,通过朋友们的互相引荐吧,还真跟圈子里的一些乐队、乐手产生了初步工作上的往来。2008年,我接了一个大活儿——给零壹乐队制作专辑的封套。你也了解设计工作,整个制作下来是非常繁琐的,会牵扯很多内容,很费时费力。在做这个活儿的时候,我突然就意识到,给乐队拍照这项工作还是非常好做的!我拍一套片子,回去挑出几张好的,然后一修图,这活儿就完成了,比起设计的工作是要省时省力得多,效率也更高。于是,我将自己的工作重心转向了摇滚人物的拍照上。这份工作一直坚持做到了现在,虽然没挣到什么大钱,但是觉着自己会很充实,能干跟自己爱好沾边儿的事我已经很知足了。

广告公司加班是很正常的事儿,有时候甚至通宵都得加班赶工作。就是这样的忙碌状态,我还是会在我有限的业余时间里干我爱好的摇滚摄影工作。

所以对我而言,摇滚压根儿就没离开过我。

记者:你所喜好的摇滚乐队和风格都有哪些?

蛊师:我想像我这个年龄段的摇滚爱好者都是一样的,开始都是从喜欢国内崔健、唐朝开始的,然后再听国外的优秀乐队,比如bon jovi、Metallica、Slayer、食人尸、林肯公园等。有一个阶段,我很喜欢听一些特别重的音乐,什么重型听什么。当时就是年轻,血气方刚,所以就喜欢这些比较另类的重型摇滚乐。当时自己就想,我听的东西不能有旋律,重就行。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也逐步接受了更多风格的音乐。在重金属乐队当中,Metallica应该算这些年来我心目中贵为至尊的乐队之一了,我非常喜欢他们。后来像电子、放克、爵士等,也都会听一些。现在听音乐,不会再考虑是什么乐队、什么风格,就喜欢那种听着舒服、融合一些的音乐。说白了,现在就是不再喜欢技术流派的东西了,更偏重于感觉到位的音乐。

记者:你将工作重心转向了摄影,上手快吗?怎样练就到今天的地步的?

蛊师:不怕你笑话,我之前对摄影是一窍不通的!当时买了相机都不会用。最开始做摄影的时候,我真没觉着这有何难,拿着相机,连哪个叫光圈、哪个叫快门都不太明白,就去给人家拍照去了。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拍的是大敌乐队(Arch Enemy)的现场,结束时一看相机里的片子,都拍虚了,可急坏了我了!那是一次惨痛的教训。后来拍零壹乐队,回来看片子,碰巧拍了几张清楚的,就开始研究这门技术,买杂志、教程学习。逐渐地掌握了一些摄影基本技能后,就开始正式投身于这项工作了。

我本身是学美术出身,我对美术风格也有一定的理解,如果我摄影上能够游刃有余的话,我想将来我会做出很多不同意境的好片子来的。我目前的摄影工作只是个开始,今后还会有更多元的理念等待去实现。

记者:在你这些摄影作品里,自己比较喜欢的是哪些?请简单介绍一下。

蛊师:牛子(战斧乐队)那张是我个人挺喜欢的。拍摄于2013年上海迷笛音乐节巡演结束后,“庆功宴”上都喝大了,我跟着他们一直拍到回宾馆休息,牛子借着酒劲儿突然来了情绪,在镜头前摆出各种造型,我就极力配合他,一直给他拍,这里展示的就是其中很能体现他情绪的一张。

2013 年日本大阪SUMMER SONIC音乐节,狂热的乐迷。当天气温达到了40多度,在阳光下待着不能超过一刻钟,否则人就会出问题。当地的防暑措施做得特别好,每隔几百米就设立一个喷水的机器,为场地上的观众降温。这组照片不但可以诠释当时炎热天气下乐迷那更加火热的情绪,还能够将水雾下那种虚虚实实的特有的质感记录下来。

吉他手吴鹏(窒息乐队)。这张片子我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喜欢。我开展当天刚刚一个小时,这张片子就被微博转了100多次,这些天下来,陆陆续续被狂转了将近千余次了!后来我也在想,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喜欢吴鹏这张片子呢?也许因为天时地利人和他都占了,那场演出很火,舞台灯光效果也很理想,他个人的演奏状态也很到位。那一瞬间,他的状态,我的拍照,合二为一了,结果就促成了这张照片。

2013 年日本大阪SUMMER SONIC音乐节,Metallica现场。这组照片我肯定是终身难忘,真没想到自己可以如此近距离地拍摄到偶像。当时的安保是不允许观众拍照的,我其实也挺纠结的,可是为了艺术和我心爱的偶像,我真的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冲过了层层阻碍,来到了最前排,用外衣包裹着小白镜头,才记录下了这几组Metallica的片子, 我这次纯属偷拍了(笑)。好在出来的效果对得起我当天冒了如此大的风险。

记者:怎么想到要办这样一个摇滚主题的摄影展?讲讲从实施到落成的故事吧。

蛊师:这间Bingo咖啡馆/黑冰影像空间的老板是一位老一辈的摄影家,他叫畏冰。我跟他认识已久,俩人挺投缘,也彼此赏识,最重要的是他年轻时也有摇滚情结,和何勇、张炬都特别熟。他之所以跟我聊得来,我想大概也就是我坚持了他未完成的梦想吧。前不久他说:“你送我一幅你的作品吧,我放在店里,一来给你做个宣传,二来也让我这里的工作室蓬荜生辉。”我说:“我也不知道送你哪幅好啊,因为自己的作品自己都喜欢。”他告诉我说,你干脆在我这儿办个展览吧!于是我俩一拍即合,就着手准备了。畏冰老哥提供场地,我负责所有选中的照片的喷绘、板材的制作等工作。虽然自己花费了不少经费和精力,但是这也是我这些年来对自己的一个总结,也是一个节点,今后我可能会转变自己的固有风格来创新我的摄影工作。展览举办到今天,各界的反响也都不错,我也很感谢这么多圈内好友的大力支持与捧场,我心里也特别的感动。

记者:你所指的今后风格的创新是指哪些方面?

蛊师:一开始拍摇滚现场,我都是喜欢有视觉冲击力的,就是很直接的照片。而现在再拍现场,我不会再看到什么就拍什么,而是会主动创造一些机会,来捕捉一些更有意思的镜头。最好是跟我能互动起来,片子中可以看出我们当时的那种交流。总之就是现在拍的东西,我都会有意让读者去产生联想,不会再是那么直白的东西,而是拍摄出需要一定思考的、含蓄一些的片子。此外,我今后不会总跟乐队现场跑,工作重心可能会偏向于台前幕后,或者是影棚里找一些点子,记录乐手生活上更有意思的事儿,多拍拍乐手们生活中的状态以及跟我的互动交流,以这种方式来诠释他们的另一面,带有一定的主题性。

记者:你认为今后的摇滚摄影前景如何?

蛊师:今年下半年,我和我的爱人会成立一个属于自己的视觉公司。我们会去结合一些商业的摄影、后期等工作项目,尽力将摇滚摄影这项我喜欢的工作继续发展下去。虽然目前还不能纯粹靠这项工作来满足生活所需,但是我们会尽力而为。我们也相信,再过几年,随着摇滚市场越来越繁华地发展,乐队与经济公司也将会越来越重视起自身形象概念的宣传,届时摇滚摄影这项工作也就会迎来它绽放的春天吧!

记者:如何用一句话来解释你对摄影工作的热爱?

蛊师:摄影对我来说已经成为表达我内心情感世界的一种方式了。

后记

是的,艺术都是相通的!音乐与美术是如此,摇滚与摄影亦是如此。蛊师的出现,很有力地诠释了这一点。在记者问及他如何将摇滚与摄影完美结合时,蛊师这样作答:“我现在认为,音乐并不是一个很技术的东西,玩音乐最重要的是感觉。摄影也一样!真正好的照片它所呈现的并不是摄影师有多么娴熟的摄影技能,而是要展现摄影师的感觉。感觉对位了,一切就都有了。玩摄影玩到最后,技术是最不重要的。音乐与摄影的结合,也是要凭借着一份默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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