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歌者

夏长青

摘 要：人说读书如品茶，需有雅致的心，刁钻的口味。欣赏一篇好的文字也需静心、潜思，揣摩言外之意，品出意境之繁复。好的作品养心、养眼、怡情，读作家玄小村的作品犹如品茗，意味渐品渐浓。初读玄先生的作品似清茶一杯，但用"煮书"的方法去读，就会被其细腻的笔触、鲜活的内容、多样的创作手法、大胆的风格尝试所牵绊。他的作品具有现代散文的弹性、密度和质料。

关键词：玄小村；作品；赏析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4）04-0164-03

人说读书如品茶，需有雅致的心，刁钻的口味。欣赏一篇好的文字也需静心、潜思，揣摩言外之意，品出意境之繁复。好的作品养心、养眼、怡情，读作家玄小村的作品犹如品茗，意味渐品渐浓。初识玄先生的作品似清茶一杯，但用“煮书”的方法去读，就会被其细腻的笔触、鲜活的内容、多样的创作手法、大胆的风格尝试所牵绊。

《玄小村作品2013》共收录了作者近年来的12篇作品，体裁题材风格多样，文笔圆熟，意境婉转朴质。有对身边琐事的记述、对亲情的歌咏：《母亲的后背，我温暖的摇篮》、《父亲和我和电影——父亲节送给父亲的礼物》、《写给女儿的三封信》、《妻子嫁人》；有对英雄对战友的礼赞，对好友的关怀：《三到刘虎家》、《短暂的相识 永恒的怀念——写在戴国生烈士牺牲四周年的日子里》、《永恒的遗憾——与王燃先生的一件未了事》；有刻骨铭心的感伤：《向生命敬礼——献给汶川大地震的逝者与生者》。现实中作者又是一位善于发现生活乐趣的人：《难忘一课》、随笔《忧愁的雨巷》让你感受到他对生活的热爱。文集中作者还有不同文学形式的尝试：小小说《三嫂》，新年祝词《风雨同舟》，别有洞天，也足见作者老道的笔力。20多年来，玄小村在《新华每日电讯》、《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法制日报》、《人民公安报》、中央电视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等全国媒体上发表消息、通讯、特写、报告文学、纪实文学、评论、杂文、诗歌、散文、小说及摄影、美术、篆刻、电视专题等作品1500余篇，文字积累达80余万字。一篇篇恰似一位行路人在不经意中又精心采撷的一朵朵形态各异、姹紫嫣红、争妍斗艳的花朵。

一、感情真挚而深切

1.《母亲的后背，我温暖的摇篮》——对亲情的歌咏

这是唯有“家里的老幺所能感受到的母爱”：“只要我从母亲的后背上滑下，离开母亲的视线不到十分钟，母亲喊我乳名的声音就会传遍整个家属院，传遍家属院附近的大街小巷……就这样一直到我9岁上学的前一天。”学校离家很近，也就几十米的路程。只要一放学，我就赶紧往家跑，冲进屋里，紧紧地搂住母亲的脖子，趴在母亲的后背上。有时，母亲也会趁课间时来学校门口看我。只要母亲在校门口，我就会不顾一切地跑出去，趴在母亲的后背上歇息一会儿。”

2.朴实醇厚文风，如家酿的小米陈醋，可口可心，让人念念不忘

有对父亲的怀念：在《父亲和我和电影——父亲节送给父亲的礼物》中，作者写道：“爸爸，天堂的影院还好吧？儿子已经为你买了天堂里所有影院的通票，你仍然可以快乐无忧地看你喜欢的电影。爸爸，如果你感到孤单，你可以让妈妈去陪你看电影，妈虽然不太喜欢看电影，但兴趣总是可以培养的嘛。只要你和妈妈高兴，就是我最大的心愿。总有一天，我也会来到你的身边，陪着你和妈妈一起去看天堂里天堂般的电影。”

拳拳之心可见一斑。

有对战友的思念：在《短暂的相识 永恒的怀念——写在戴国生烈士牺牲四周年的日子里》：“这时推门进来一位面貌俊秀，腰板挺直，很有军人气质的中年人。‘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咱们大队戴教导员。我赶紧起身握手。从他那张腼腆而红润的脸上看得出无法掩饰的疲惫。”

“今天，又是3月28日。

翻开日历，望着这个令我无法忘却的日子，心情沉重得无法再沉重。我再一次痛楚地拿起了笔，蘸着流淌的泪水和无尽的思念，写下这段我本不愿写下的文字以诔战友。”

重情重义，深沉而隽永。

3.大爱无疆——父爱

《写给女儿的三封信》：“10年前的一个黎明，你把爸爸妈妈吵醒，爸爸用自行车把你和妈妈带到医院，就在严冬旭日升起的时候，你来到了这个世界——从此那份神圣的责任就落到了爸爸的肩头，同时那份幸福与快乐也便永远地伴随在了爸爸的身旁。”

“在你满10岁的时候，爸爸把这封信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你，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希望你将此信永远保存。”

父亲的爱跃然纸上。

二、玄小村作品的语言风格——白话性笔调，精湛、娴熟

好的散文语言凝练、优美，又自由灵活，接近口语。杰出的散文家都有各自的语言风格：鲁迅的散文语言精练深邃，茅盾的散文语言细腻深刻，郭沫若的散文语言气势磅礴，巴金的散文语言朴素优美，朱自清的散文语言清新隽永，冰心的散文语言委婉明丽，孙犁的散文语言质朴，而玄小村的散文语言则真挚、醇厚。

1.语言富于“纪实的写法，白描的刻画，语言明白如话”

纪实散文《三到刘虎家》：“刘虎出生在赤峰市松山区老府镇二道河子村纱帽沟。汽车在颠簸了两个多小时之后，进入了纱帽沟，这个小村座落在一条季节河的两岸。汽车沿着满是大大小小河卵石的河床艰难地向前爬行着。汽车绕过了几个大如巨牛的河石之后，停在了一座农家小院的房后，这就是刘虎的家。

熄灭了汽车的马达，走下车来，这时才豁然感到这里的静谧如同这里清新的空气。几声大鹅的鸣叫带着花草和泥土的芬芳，轻柔而和谐地从远处杳杳飘来。

刘家小院的栅栏门向东敞开着，两只黄色和一只芦花母鸡被我们这突如其来的汽车和人群惊呆了，它们引颈侧目，羞红着一张张小脸，小心翼翼地高抬着细腿向院外悄悄溜去。”

虽然是纪实性写法，但语言中却带着泥土的芳香。endprint

2.对烈士的小黄狗的描述传神、精到

第一次：“不知何时感觉脚边有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比鞋大不了多少的小黄狗。老人家说这是虎儿牺牲前不久抱回家的，虎儿非常喜欢。我们走出院时，这只小黄狗只顾一个劲地低头嗅着我们的鞋，一会儿前，一会儿后，忙个不停。”

第二次：“刚一进院，从西边就传来几声小狗的叫声。寻声望去，正是那条小黄狗，它已经长大了许多，它象征性地叫了几声便拖着脖子上的那根小细绳回窝去了。”

第三次：“我们还没跨进刘家的栅栏门，迎面便是一阵急促的狗吠声。虽然我早已有所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颈上拴着一根手指粗锁链的大黄狗狂吠着向来人一阵阵猛扑，锁链被挣的“哗哗”作响。”

3.时间的流转，岁月的沧桑，感怀的情愫不经意间流注笔端

笔触细腻，自然明白如白话，写实的手法，可谓笔到意到。正如《忧愁的雨巷》获奖后评委给出的评语：“作者行走在江南的周庄，油纸伞，梅子雨，湿漉漉的青石板……撩动着北方男儿的心绪，于是优美抒情的文字自然流泻而出，让我们窥见公安民警柔软细腻的内心世界。拈手读来，如细雨般，一股清新空灵之气充显于字里行间。”

4.抒情性强

抒情性强，情感真挚，是玄小村作品的又一特色。而公安战线工作的特殊性又使他身负特殊的责任和义务，细腻描述中呈现的情感沉重而坚定。

新年寄语《风雨同舟》：“15年前，我作为第一批特邀记者与晚报一同蹒跚起步……15年的风风雨雨，架起了晚报与警营之间，一道妙笔著文章的绚丽彩虹；十五年的晨曦晚霞，锻铸了警察与记者，铁肩担道义的战斗友谊！

记者直言着公正，警察维系着安宁，读者评判着是非。警察与记者共同恪守的就是——正义。”

三、纪实性散文诗速写与蒙太奇手法的运用

《向生命敬礼——献给汶川大地震的逝者与生者》：“生命，一个平凡而又伟大的字眼。

你平凡得犹如浩瀚宇宙中的一颗星辰，你伟大得如同包含一切星辰的宇宙。你既把生的意义表白得清清楚楚，你又把死的辉煌诠释得无底彻透。你既演绎了生与死的涅磐，你也辩证了死与生的理由……正是因为宇宙中有了你，宇宙才变得光芒四射，也正是因为世界上有了你，世界才有了色彩缤纷和百转歌喉。

2008年5月20日，生命在汶川再一次接受了严峻的考验。生与死在刹那间失之交臂，爱与恨顷刻间化为交融，生命从震荡中消殒，精神在废墟中站起……”

作者如歌的语言伴随浓烈的情感喷泄而出，诗句如泉涌。

作者用六句以“生命”为中心词的抒情句，把全篇的抒情线索紧紧串联在一起，高潮迭起，浓烈而澎湃，展现汶川地震中“生与死在刹那间失之交臂，爱与恨顷刻间化为交融”的画面，从而歌咏生命的坚强和伟大。

“生命，你是那样的伟大。

生命，你是那样的坚强。

生命，你是那样的执着与不舍。

生命，你更是一种责任与信念。

生命，你是人类最神圣的尊严。

生命不息，中国不败。”

作者以通讯式的格调，蒙太奇式的画面传递，向作者展示了汶川抗震救灾的一幕幕：

“你第一个冲到儿子所在学校的废墟旁，你第一个听到儿子的呼救声，然而，你却放弃了儿子生的希望，把生的机会让给了别的孩子……因为你身着着人民警察的制服。

你一次又一次冲进教室，一次又一次把孩子们救出，而你却定格在那垮塌的教室的历史瞬间！废墟中的你犹如雕塑般坚强地跪伏在地，而你那有力的臂膀下呵护的孩子还息息安存。人们不得不砍断你那钢浇铁铸的臂膀，救出你身下的孩子。三岁的女儿可能还不能理解，爸爸用29岁的生命换回来的是什么，可她知道你那断臂佑护的是两只振翅欲飞的雏鹰，你实现了你的诺言：请摘下我的翅膀，让你飞翔！

在砖石瓦砾的废墟中，11岁的你，用坚强和镇定驱走了恐惧与痛苦，你用唯一能动的手给身边的同学喂水，用你那强忍剧痛的稚嫩童声去安慰、去鼓励身边的同学：坚持，再坚持！你无论是在黑暗恐惧的废墟中，还是在明媚温馨的病床上，你都宛如天使，笑容灿烂。你失去了双腿，但你却比别人站得更高；你失去了臂膀，但你却收获了维纳斯永恒的美丽。

你依然是那清瘦的你，车依然是那辆破旧的摩托，而你那表情却凝重得如钢筋混凝土……你身后的爱妻已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和那柔情的体贴……你背负的不只是你爱妻僵硬的遗体，你背负的是责任与恩爱的天良。“我要让妻子体面地回家！”你实践了同甘共苦、生死相依的承诺，而爱妻却撕毁了白头偕老的誓言……

年仅9岁的你，胸襟博大得如浩瀚的大海，你羸弱的肩头没忘担负千钧重担。“我会来救你们的。因为我是班长！”

这是作者大胆的写作尝试。

结尾点题凝练厚重：

“啊，生命，一个平凡而又伟大的字眼。

因为天，大海才蓝；因为水，草原才绿；因为爱，生命才延续；因为生命，世界才精彩！

生命啊，我向你敬礼！

你是宇宙的万物主，你是地球的蓝精灵，你是世界的永青树，你是人类的长明灯。

啊，生命！让我为你的尊严而伤感，让我为你的坚强而鼓掌，让我为你的执着而流泪，让我为你的伟大而歌唱！

生命，向你敬礼！”

翻阅玄先生的文章，再次感谢玄小村先生为我们带来的温馨和厚重，也感谢他让我们认识公安干警的温柔细腻的情感世界。

（责任编辑 王文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