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情态系统的角度分析《甄嬛传》

李艳萍

随着《甄嬛传》的热播，很多人开始对其进行学习研究。有些人热衷于研究“甄嬛体”，甚至把“甄嬛体”运用到他们自己的生活当中。另外一些人甚至对电视剧中复杂的人物关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且试图去从中吸取获得职业成功的关键因素。这篇论文将主要从情态系统分析人际功能，它是实现人际功能的两个主要手段之一。

这篇论文的所有分析材料均来自古装电视连续剧《甄嬛传》。我从网上搜集了一些比较典型的对话以作人际功能分析的数据使用。本篇论文所选对话是华妃临死前有关甄嬛和华妃之间的。他们的说话方式是各不相同的，因此对他们话语中情态系统构成成分的分析，就可推断出一个人的社会地位以及说话者想要表达的言语功能。

一、情态系统与人际功能

情态系统是体现人际意义的一个子系统，它是实现语言人际功能的手段之一。它可以表达个人愿望，要求他人承担的义务，对事务发展趋势的判断。

传统意义上来说，情态表达的是说话者个人的观点、判断或态度等。情态的概念可追溯至亚里士多德时期，而且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它是很多伦理学家、哲学家和语言学家的研究热点。尽管情态的研究已经有较长一段时间，但对它的定义还是不明确的，因此存在很多不同的定义。不同的语言学家他们都有自己的观点，研究方法也各不相同，但他们还没对情态理论达成一致意见。情态是通过传统语法中一系列的情态助动词来表达的。帕尔默是第一位从句法学和语义学研究情态的人。他对情态的肯定、否定、疑问形式和语义不同作了综合的讨论，并且对情态进行了详细的分类。

中国人对情态的研究开始于20世纪初。

1.情态分类。我们在语气部分已经提到在人际交往中，有两种东西可以用来交换:信息或货物和劳务。如果言语交流涉及的是“信息”，那么同信息效度有关的情态就是“概率”(有多大可能是真实的)或者“频率”(什么情况下是真实的)。在“概率”层级(scale)有这些基本内容:possible/probable/certain;在“频率”层级有:sometimes/usually/always内容。另外，如交流的是“物品与服务”(goods＆service)，“情态”涉及发话人对交际成功有多大信心。在命令句中，涉及他人对命令的执行的“义务”程度，包括:permissible/advisable/obligatory;而在表示发话人愿意提供“物品与服务”时，就涉及到“意愿”范畴层级:ability/willingness/determination等内容。Halliday等人把第一种涉及发话人对命题可能性的判断的情态类型叫做“情态”(modalization或modal proper)，把第二种涉及发话人对命题的合意性作出的判断的情态类型叫做“意态”(modulation)，并作了如下归纳:情态类型包括情态(信息)和意态(物品与服务)，同时情态又可细分为概率和频率;意态又可细分为义务和意愿。

情态化和意态化的实现都要通过情态助动词或语气附加成分来实现。

2.情态的表达方式。Halliday认为情态意义的表达可以有不同的方式，比如通过情态附加语，情态助动词，谓语的延伸部分和情态隐喻等。下面就把情态助动词，情态附加语简要介绍一下。

第一，情态助动词。情态助动词就指我们通常用来表达情态的动词，它们受到语言学家和英语学习者的重视。这组词包括高值情态助动词，比如:，must，mustn’t，ought to，have to，can’t，couldn’t，need;中值情态助动词:will，would，won’t，shall，should，shouldn’t;低值情态助动词:can，could，may，might，need，needn’t等等。所有这些词都可以分别用来表达提议和命题的可能性、频率、责任和倾向。而且不同的情态值体现不同的情态意义。情态值越高，表示说话人对命题的态度越肯定，礼貌程度越低;情态值越低，表明说话人语气越委婉，礼貌度越高。

第二，情态附加成分。情态附加成分作为一种附加成分，表达的是说话人对所谈主题的态度和判断。就如Halliday所说，情态附加成分表示说话人对相关话题的判断。同时Halliday认为，情态附加成分可进一步分为语气附加成分和评论附加成分。语气附加语与语气系统建构的意义具有非常密切的关系，如表达归一性、情态、时间性、语气等。而评论附加成分表达的是讲话者对整个命题的态度。

二、《甄嬛传》的情态分析

本部分主要从情态助动词和情态附加成分分析《甄嬛传》的。

以下表格是华妃和甄嬛对话的数据分析结果(华妃死前甄嬛和华妃的对话)，包括表 1，2，3，4。

表1 情态化中主要的情态助动词

表2 情态化中主要的语气附属成分

我们都知道，情态涉及取值和层级。讲话者对自己讲话的命题的成功性和有效性所作的判断，在命令中要求对方承担的义务，或在提议中要表达的个人意愿，情态动词就理所当然地成了表达情态意义的一种主要方式。

我们从这些数据很容易发现年世兰和甄嬛偏向于使用高值情态动词而且她们两个的语气非常肯定和绝对的。从中我们可以推断她们之间的关系是非常糟糕的，并且都极不愿意屈服于对方。同时她们都表达了对彼此的仇恨与不满。

同时她们俩在交谈时，对情态动词和语气附加语的选择基本上是一致的除了一点小区别。从中我们可以推断出甄嬛的地位已经提高了，她说话的方式也随之发生了改变，尽管比年世兰稍显谦逊一点，因为年世兰一直都身居高位，所以她说话的语气总是盛气凌人的。但正因为这样才可以反映出她的真性情，没有任何做作感。

但由于年世兰地位的降低，她说话时会选择与甄嬛相同的情态助动词和语气附加语。因此说，社会地位的变化能够影响人们说话方式。

表3 意态化中的主要情态助动词

表4 意态化中的主要语气附加语

在表3和表4中，情态助动词和语气附加成分的量值都被罗列出来了。从这两个表格，我们很容易看出年世兰使用高值情态动词的比例高于甄嬛很多。因为年世兰一直地位都很高，对于她来说，要改变她一贯的说话方式是很困难的，因此她总是那么飞扬跋扈。正如我们前面提到的，“情态”涉及发话人对交际成功有多大信心。对于年世兰来说，她对她所说的话语相当有自信，从而使她达到交际目的。尽管如此，随着年家势力的衰败，对情态助动词和语气附加语的使用也相应发生了变化。年世兰的命运是一个悲剧，但她是值得同情的。

通过从人际功能中情态系统的分析，我们知道情态系统能够反映一个人的社会地位，并且不同社会地位的人说话方式不尽相同。详尽的分析在此论文中可以找到。同时我们所选择的材料是非常新颖的，因为从来还没有学者从情态系统的角度分析《甄嬛传》。并且，之前对人际功能的分析基本上是英文文本，但我们所分析的是中文文本，这是一个创新点。但仍存在一些问题，因为对《甄嬛传》的研究还比较少，参考资料也是相对有限的。因此，需要改进的空间还很大。

［1］胡壮麟，朱永生，张德禄等．系统功能语言学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2］ Thompson，G．Introducing Functional Grammar［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0．

［3］ Halliday M A K．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2nd edition)［M］．London/Edward Arnold．1994．

［4］朱永生，严世清，苗兴伟．功能语言学导论［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