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入碳价格后中国出口贸易成本的变化

摘要

应对气候变化的政策手段多种多样，市场机制手段是目前应用广泛的政策工具之一。国际碳交易的实践尤其是欧盟ETS的运行效果显示，电力及一些能源加工转换行业通常会因为承担了碳交易的成本，而会导致其下游产品价格的发生变动，一般表现在下游电力价格的增加，因此会使得其他行业的生产成本受电力价格的上涨而增加。因此碳价格机制的引入对于整个经济发展的成本产生一定的影响，而我国目前以出口贸易为导向的经济现状，势必使得碳价格影响到出口贸易的产品成本上。本文主要利用我国2005年和2007年的投入产出表，测算我国出口贸易产品能源成本的变化。结果显示我国出口产品的能源成本占每年出口额比重约为13%，若扣除掉消耗进口中间产品的因素，仅仅考虑国内中间投入产品的能源成本，则出口产品中的能源成本比重下降至9%-10%左右，其中电力的成本约占整个能源成本的60%以上，若由于碳价格机制的引入导致电力成本上涨50%，则使得我国出口能源成本的至少上涨一半以上，这将大幅度降低我国出口产品的国际竞争力。因此我国出口贸易的主要部门一方面需要不断加强技术研发投入，提升其生产技术水平，降低能源成本的比重，提高单位产品的能源效率;另一方面由于我国外贸存在较大的顺差，也要不断调整出口产品的结构，配合国内产业政策的调整，降低能源成本较高产品的出口，优化出口产品的结构，提高出口产品的科技含量和附加值，整个贸易政策调整优先向竞争力导向转变。

关键词碳价格;传递率;进出口贸易;能源成本;气候变化

中图分类号X19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04（2015）01-0040-06doi：103969/jissn1002-2104201501006

工业化以来由于化石燃料的大量使用，导致全球温室气体浓度持续升高，使得气候变化问题成为全球可持续发展面临的重大挑战，因此，减少二氧化碳排放和应对气候变化成为各国政府和国际社会关注的焦点。限制和削减碳排放需要运用多种管理手段和政策工具，主要可分为管制手段和市场经济手段，前者通过政府法规、自愿项目、质量标准等实施，后者通过税收、补贴和价格机制等手段实行。碳定价是以某种方式把温室气体的排放成本纳入企业、政府及个人的决策，包括总量管制及贸易体系、基准与排放额度、碳税和项目机制等[1]，其实质就是通过将碳排放的外部成本内部化，实现温室气体的减排[2]。

我国在“十二五”规划纲要中，提出了要逐步建立碳排放交易市场。2011年11月，北京、上海、广东、深圳、湖北、天津和重庆7省市被国家发改委正式批准为国家首批碳排放权交易试点。各试点地区加强组织领导，建立专职队伍，安排试点工作专项资金，抓紧组织编制碳排放权交易试点实施方案，明确总体思路、工作目标、主要任务、保障措施及进度安排。截止到2013年年底，除了湖北省和重庆市以外，其他5个碳交易市场均展开了排放权的交易，目前碳交易价格区间为30元/tCO2-100元/tCO2。我国碳排放交易试点，是我国碳定价机制迈出的第一步，能在全国较广范围内深化节能减排意识和碳定价机制的理念，并在制度设计方面深化相关碳减排制度建设的研究。

通常认为引入碳价格机制对于能源密集型行业的影响最大，一方面能源密集型行业，如电力、水泥、钢铁、铝、造纸印刷等是CO2等温室气体的排放主体;另一方面，碳定价机制通常会引起电力价格的上涨，因此使得这些行业的生产成本受电力价格的影响。因此碳价格机制的引入对于整个经济发展的成本产生一定的影响，而我国目前以出口贸易为导向的经济现状，势必使得碳价格影响到出口贸易的产品成本上。本文主要利用我国2005年和2007年的投入产出表，测算我国出口贸易产品能源成本的变化以及燃料构成，讨论了电力碳成本向下游传递的影响。

1我国出口贸易现状

近年来，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增长，对外开放不断扩大，我国对外贸易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图1显示随着近年来对外贸易进出口额的增加，占比GDP也逐年增加，即使经过了世界金融危机也接近50%，显示进出口贸易对于我国整个经济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在我国对外贸易中，加工贸易是其重要组成部分。2012年，我国出口加工贸易总额为8 627.8亿美元，占出口总额的比重达到42%，接近半壁江山。与此同时，我国能源消耗总量也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而增加，“十一五”期间我国能源消费弹性系数约为0.6，作为发展和贸易大国，我国的碳排放问题也显得尤为突出，近年来相当多的文献研究结果显示[3-16]，我国自从2002年到2007年，出口内涵排放量从481-881 MtCO2增加到1 428-2 634 MtCO2，占总排放量的百分比从14%-23%增加到27%-35%，显示我国进出口贸易额的增长增加了我国国内的能源消耗和排放量，意味着出口产品的能源成本也会有一定的增加。

顾阿伦：引入碳价格后中国出口贸易成本的变化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15年第1期

图1我国近年GDP、进出口总额以及能源消耗总量

Fig.1GDP， value of export and import，

and energy consumption in China

2模型方法和数据

分析我国出口贸易产品的碳价格影响，首先需要测算出口贸易产品中的能源成本，本文分析的能源成本包括煤油气的直接成本以及间接的电力消耗成本，进而在假设碳成本向下传递的基础上，分析碳价格对于外贸出口产品成本的影响。

投入产出分析方法可以追溯最终需求产品的所有直接和间接的消耗，则出口贸易产品的煤炭、石油天然气以及电力总成本计算公式如（1）-（3）所示：

TCcoal，ex=∑jbcoal，jEX′j+∑jacoal，jEX″j （1）

TCoil&gas，ex=∑jboil&gas，jEX′j+∑jaoil&gas，jEX″j （2）

TCPower，ex=∑jbPower，jEX′j+∑jaPower，jEX″j  （3）

其中：EX′为非来料加工的出口向量;EX″为来料加工的出口向量;bij表示第j部门产品对第i部门产品的完全消耗系数，aij为其直接消耗系数，TCcoal，ex为出口产品的煤炭成本，TCoil&gas，ex为出口产品的油气成本，TCPower，ex为出口产品的电力成本。

由于各部门对于电力的需求中，电力部门的电价已经包括了其购买煤炭的成本，因此在煤炭部门要进行相应的扣除，扣除方法就是将电力部门对于煤炭部门的消耗设定为0，这样也就避免了对于煤炭部门成本的重复计算，也就是令直接消耗系数acoal，Power=0。

由于我国进出口贸易的特殊性质，每年进口的商品中，有较大比例作为中间投入参与了国内的生产，如图2所示。因此，需要对消耗系数进行修正。令Λ为进口系数矩阵，假定部门i对部门j的投入中进口非加工贸易中间投入的比例相同，则Λ为一个对角矩阵，反映了部门i对进口非加工贸易产品的依赖程度，其主对角线上的每一个分量 瘙 窞 i=LX′i/（Xi+LX′i-EXi），LX′进口非加工贸易向量，Xi为部门i的总产出，则有修正后的直接消耗系数与完全消耗系数矩阵分别如公式（4）和（5）所示：

A′=（I-Λ）A                                   （4）

   B′=（I-（I-Λ）A）-1-I                      （5）

图2我国进口产品修正消耗系数

Fig.2Import correction coefficient in China

因此出口产品的国内能源成本（扣除参与中间投入的进口中间产品）如公式（6）-（8）所示：

TC′coal，ex=∑jb′coal，jEX′j+∑jacoal，jEX″j （6）

TC′oil&gas，ex=∑jb′oil&gas，jEX′j+∑jaoil&gas，jEX″j （7）

TC′Power，ex=∑jb′Power，jEX′j+∑jaPower，jEX″j  （8）

而出口贸易产品的分部门能源总成本如公式（9）所示：

TCex=∑i（∑kbik[EX′]k+∑kaik[EX″]k （9）

其中[EX′]与[EX″]分别表示非来料加工出口向量和来料加工出口向量对角化后的矩阵。

本文所使用的数据资料包括，2005年全国62部门投入产出表以及2007年全国42部门投入产出表。我国各年进出口数据的统计口径为海关统计数据，为了便于计算，根据中国统计局公布的“行业分类标准”，本文将主要出口货物归类为我国的62个部门。

对于出口参与加工贸易的商品，本文直接利用统计年鉴中公布的出口货物参与加工贸易的数据进行测算。我国海关统计年鉴中，直接将参与加工贸易的出口商品进行了分类，可以进行部门归类后直接应用。

每年进口的大部分商品均参加国内的生产过程，本计算中直接利用统计年鉴公布的进口商品参与加工贸易的数据进行测算。我国海关统计年鉴中，直接将参与加工贸易的进口商品进行了分类，可以进行部门归类后直接应用。

3模型结果

2005-2007年，我国出口产品成本中的能源成本占每年出口额比重约为13%，若扣除掉消耗进口中间产品的因素，仅仅考虑国内中间投入产品的能源成本，则出口产品中的能源成本比重下降至9%-10%左右。同时，表1的数据结果显示，每年出口产品消耗的能源成本中，大约1/3来自我国的进口产品，也就是说，我国高比例的加工贸易消耗国内资源的同时也消耗了一定的国外资

源，因此若消耗的进口产品的能源成本比重较高，则当

国际能源价格上调就会导致我国出口产品的能源成本增加，从而降低我国出口产品的国际竞争力。

在以上能源成本构成中，如果分别考虑煤炭，油气和电力的成本比重，结果见表2和图3所示。结果显示电力的成本约占整个能源成本的60%以上，因此电力价格的变动会对出口产品的能源成本产生一定的影响。

设EXj/∑jEXJ表示该部门的出口额占总出口额的比重，权重越大则说明该部门在我国出口贸易中的比重也越

大，设TCEX，j/EXj表示该部门出口产品的能源成本占该部

大一些，距离

较大的点包括化学原料、金属制品以及纺织业等部门，这些部门也是出口加工贸易比重较高的行业。

图5则显示了2007年部门出口比重以及能源成本比重的散点图，结果显示纺织业的能源成本与整体出口贸易的能源成本水平相当，大约为13%左右，而服装、计算机、通信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等其整体的能源成本占比并不高，一方面是因为其出口额本身较高，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些行业的加工贸易比重高，在国内仅仅进行简单的加工与包装生产。而传统的石油、炼焦、肥料以及化学工业等高耗能的部门其能源成本比重较高，因此预计容易受到碳价格成本传递的影响与冲击。

国内建立碳交易机制面临着诸多的挑战，其中电力企业能否将其碳成本向下游传递就是一个重要的问题，按照经济学的理论，上游生产企业额外碳排放生产成本的增加附加到原来的生产成本当中，而这种“附加成本”通过商品与服务价格变动的内在机制传递到下游产品上，从而导致下游产品价格的变动。但是目前国内电力的价格是管制的，并不受上游成本的增加而变化，但是按照目前运行的EU ETS碳市场的经验，碳成本的增加是会传递到下游的，虽然成本不会100%传递到下游产品，但是模型和实证分析显示，碳成本传递率介于0到1之间，大多集中在70%-90%，取决于国情、市场结构及需求等多方面因素[17-20]。本文假设碳价和价格传递率分为三种情况，并在此假设的基础上，测算出口能源成本的上涨率，结果如表3所示，显示如果国内电力的碳成本可以向下游传递的话，则预计能源成本上涨，其上涨幅度与传递率以及碳价相关，导致能源成本至少上涨一半。

4结论及建议

从2005年到2007年，我国出口产品成本中的能源成本占每年出口额比重约为13%，若扣除掉消耗进口中间产品的因素，仅仅考虑国内中间投入产品的能源成本，则出口产品中的能源成本比重下降至9%-10%左右。同时，每年出口产品消耗的能源成本中，大约1/3来自我国的进口产品，也就是说，我国高比例的加工贸易消耗国内资源的同时也消耗了一定的国外资源，因此若消耗的进口产品的能源成本比重较高，则当国际能源价格上调就会导致我国出口产品的能源成本增加，从而降低我国出口产品的国际竞争力。

另一方面，随着国内推进碳市场机制进程的加快，势必将各个行业广泛地加入到温室气体减排行列中，尽管我国国情与欧洲存在明显差异，但是开展国内碳交易体系同样将提高电力企业生产成本，然而由于国内电价仍然在管控范围内，因此目前其碳成本难以向下传递。而若国内电力的碳成本可以向下游传递的话，则预计能源成本上涨，其上涨幅度与传递率以及碳价相关，测算结果显示导致能源成本至少上涨一半，也会导致我国出口产品的国际竞争力。传统的纺织业是我国进出口大户，其能源成本与整体出口贸易的能源成本水平相当，大约为13%左右，而服装、计算机、通信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等部门的整体能源成本占比并不高，一方面是因为其出口额本身较高，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些行业的加工贸易比重高，在国内仅仅进行简单的加工与包装生产。而传统的石油、炼焦、肥料以及化学工业等高耗能的部门其能源和碳成本比重较高，因此容易受到碳价格成本传递的影响与冲击。

因此无论是国际和国内的因素均会导致出口产品能源成本的增加，相比较而言，国内成本的影响会更大一些，随着国际国内节能减排的双重压力，我国出口产品的国际竞争力势必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因此需要我国出口贸易的主管部门一方面不断加强技术研发投入，提升其生产技术水平，降低能源成本的比重，提高单位产品的能源效率;另一方面由于我国外贸存在较大的顺差，需要不断调整出口产品的结构，配合国内产业政策的调整，降低能源成本较高产品的出口，优化出口产品的机构，提高出口产品的科技含量和附加值，整个贸易政策调整优先向竞争力导向转变。

同时国内碳市场机制的建立，如果不触及现行电力体制的情况下，则不能实现电力行业碳成本的有效传递，需要建立及完善终端电价与购电成本的联动机制，体现电力行业的外部成本，改善现有发电利益的重新分配机制，通盘兼顾电价改革与碳市场机制制度的构建。

（编辑：徐天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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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pacts of Carbon Price on Energy Cost in China International Trade

GU Alun

（Institute of Energy， Environment and Economy， Tsinghua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4， China）

AbstractAmong the diverse policy instruments to address climate change， market mechanism is most widely used. International carbon trading practices， especially the EU Emissions Trading Scheme （ETS）， indicate that carbon trading costs in power and other energy processing and conversion sectors bring change to downstream product prices. Typically reflected in increased tariff of downstream electricity， the change subsequently pushes up the cost of production in other sectors. Hence， the introduction of a carbon pricing mechanism will influence the cost of the overall economic development. For an exportoriented economy in China， it is bound to affect the product costs of export trade. Based on the inputoutput tables in 2005 and 2007， this paper examines the energy costs of export trade products in China， and finds that energy costs account for about 13% of the annual export value. If only domestic intermediate inputs are considered and imported ones deducted， the proportion falls to 9%-10%， while electricity cost takes up over 60% of the whole energy costs. Given an increase of electricity costs by 50% with the introduction of the carbon pricing mechanism， the energy costs will be at least doubled， which will massively cut the international competitiveness of Chinas export products. Export trade sectors therefore need to step up the R & D input to enhance their technological strength， and thereby lower energy costs by increasing energy efficiency per unit of product. Meanwhile， in view of the large foreign trade surplus， it is necessary to constantly adjust the structure of export products. In line with the adjustment of domestic industrial policy， the export structure should be optimized by reducing energyintensive products， so as to improve the technological content and added value of exports， while the overall adjustment of trade policies is oriented to competitiveness.

Key wordscarbon price; cost pass through rate; export and import trade; energy cost; climate change

GU Alun

（Institute of Energy， Environment and Economy， Tsinghua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4， China）

AbstractAmong the diverse policy instruments to address climate change， market mechanism is most widely used. International carbon trading practices， especially the EU Emissions Trading Scheme （ETS）， indicate that carbon trading costs in power and other energy processing and conversion sectors bring change to downstream product prices. Typically reflected in increased tariff of downstream electricity， the change subsequently pushes up the cost of production in other sectors. Hence， the introduction of a carbon pricing mechanism will influence the cost of the overall economic development. For an exportoriented economy in China， it is bound to affect the product costs of export trade. Based on the inputoutput tables in 2005 and 2007， this paper examines the energy costs of export trade products in China， and finds that energy costs account for about 13% of the annual export value. If only domestic intermediate inputs are considered and imported ones deducted， the proportion falls to 9%-10%， while electricity cost takes up over 60% of the whole energy costs. Given an increase of electricity costs by 50% with the introduction of the carbon pricing mechanism， the energy costs will be at least doubled， which will massively cut the international competitiveness of Chinas export products. Export trade sectors therefore need to step up the R & D input to enhance their technological strength， and thereby lower energy costs by increasing energy efficiency per unit of product. Meanwhile， in view of the large foreign trade surplus， it is necessary to constantly adjust the structure of export products. In line with the adjustment of domestic industrial policy， the export structure should be optimized by reducing energyintensive products， so as to improve the technological content and added value of exports， while the overall adjustment of trade policies is oriented to competitiveness.

Key wordscarbon price; cost pass through rate; export and import trade; energy cost; climate change

GU Alun

（Institute of Energy， Environment and Economy， Tsinghua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4， China）

AbstractAmong the diverse policy instruments to address climate change， market mechanism is most widely used. International carbon trading practices， especially the EU Emissions Trading Scheme （ETS）， indicate that carbon trading costs in power and other energy processing and conversion sectors bring change to downstream product prices. Typically reflected in increased tariff of downstream electricity， the change subsequently pushes up the cost of production in other sectors. Hence， the introduction of a carbon pricing mechanism will influence the cost of the overall economic development. For an exportoriented economy in China， it is bound to affect the product costs of export trade. Based on the inputoutput tables in 2005 and 2007， this paper examines the energy costs of export trade products in China， and finds that energy costs account for about 13% of the annual export value. If only domestic intermediate inputs are considered and imported ones deducted， the proportion falls to 9%-10%， while electricity cost takes up over 60% of the whole energy costs. Given an increase of electricity costs by 50% with the introduction of the carbon pricing mechanism， the energy costs will be at least doubled， which will massively cut the international competitiveness of Chinas export products. Export trade sectors therefore need to step up the R & D input to enhance their technological strength， and thereby lower energy costs by increasing energy efficiency per unit of product. Meanwhile， in view of the large foreign trade surplus， it is necessary to constantly adjust the structure of export products. In line with the adjustment of domestic industrial policy， the export structure should be optimized by reducing energyintensive products， so as to improve the technological content and added value of exports， while the overall adjustment of trade policies is oriented to competitiveness.

Key wordscarbon price; cost pass through rate; export and import trade; energy cost; climate chan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