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政策和语言规划学科的领头羊*——悼念约书亚·费什曼

上海海事大学 外国语学院 张治国 王聪慧

语言政策和语言规划学科的领头羊*
——悼念约书亚·费什曼

上海海事大学 外国语学院 张治国 王聪慧

语言政策和语言规划学科的领头羊约书亚·费什曼于2015年逝世。本文简要地回顾了他的一生，认为他家庭幸福、人生完美。费什曼在研究方面舞台广阔、视野开阔、成果丰硕和特点显著。他的研究精神及研究成果将永远激励着语言政策和语言规划学科的发展。

费什曼；评价

美国国际知名语言学学者、语言政策和语言规划学科的领头羊、语言社会学的创始人约书亚·费什曼（Joshua A.Fishman）于2015年3月1日的傍晚在他位于美国纽约市布朗克斯区的家中安然离世，享年88岁。

1.家庭幸福

费什曼有个幸福的家庭，可谓子孙绕膝享天伦。他的家庭成员有妻子吉拉·费什曼（Gella S.Fishman）、三个儿子、三个儿媳、九个孙子孙女和两个重孙。费什曼协同妻子曾在斯坦福大学建立了“费什曼家族档案”，里面收藏了费什曼家族五代人的相关信息（Garcia 2015）。

2.人生完美

费什曼于1926年7月18日出生在美国费城的一个犹太人家庭，后来家人都亲昵地称他Shikl。在其孩提时期，费什曼一家都说意第绪语（Yiddish），他父亲还会定期地询问他与妹妹Rukhl有关意第绪语学习的情况（Wikipedia 2015）。事实上，正是费什曼自小在这种家庭背景下学习意第绪语的经历促使他后来走上了有关意第绪语的学术研究之路。1948年，费什曼从宾夕法尼亚大学毕业，获得硕士学位。后来，他与好友合作把意第绪语语言学研究元老麦克斯·威因里希（Max Weinreich）撰写的《意第绪语发展史》翻译成英语版本。通过研究意第绪语，费什曼增加了一个研究兴趣——双语教育。1948年，他因一本双语教育的专著而获得了总部位于纽约的世界意第绪语研究所（YVIO）设立的一个奖项。从此，意第绪语和双语教育两个领域的研究就陪伴着费什曼的学术生涯。1953年，费什曼从哥伦比亚大学获得社会心理学的博士学位，之后，就在美国大学理事会或美国大学入学考试委员会（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Board）担任一名研究员。这段工作经历使其立志于教育事业，并更加坚定了双语教育的研究。大约那时候起，费什曼在纽约城市大学开设了一门新课——语言社会学（sociology of language）。1958年，他调入宾夕法尼亚大学工作，担任人际关系学与心理学副教授。两年后，他受聘于坐落在纽约的由犹太教信徒赞助建立的叶史瓦（Yeshiva）大学，并成为该校的心理学和社会学教授，同时兼任该校法考夫（Ferkauf）社科与人文研究生院的院长以及学校教务长。1988年，费什曼成为该校的荣休教授，并同时成了斯坦福大学的教育学和语言学客座教授，经常来往于纽约和旧金山之间（Wikipedia 2015）。

3.舞台广阔

费什曼除了上述的人生轨迹外，他还在美国、以色列和菲律宾的十多所大学进行过访学交流，曾是多家著名研究机构的研究员，如斯坦福大学的行为科学高级研究中心、夏威夷大学的东西方研究中心、普林斯顿大学的高级研究院、荷兰人文与社会科学高级研究所以及以色列希伯来大学的高级研究所。此外，费什曼为了进行少数族裔语言的田野调查还去过世界上的许多地方，同时，他给当地人的语言保护和语言维持进行宣传和指导工作。因此，新西兰的毛利人、西班牙的加泰罗尼亚人和巴斯克人、美国的纳瓦霍人和其他印第安人、南美的盖丘亚人和艾马拉人以及许多其他语言少数族裔的人们都会因费什曼带来的温暖与鼓舞而将他铭记于心（Garcia 2015）。

4.视野开阔

费什曼的研究兴趣非常广泛，研究主题众多，主要包含以下各项：双语制和多语制、双语教育和少数族裔语言的教育、语言和思维的关系、意第绪语的社会学和社会历史、语言政策和语言规划、语言传播、语言转用、语言维持、语言与民族主义的关系、语言与民族性（ethnicity）的关系、后帝国时代的英语发展状况、纽约的语言生态、逆转语言转用理论。

5.成果丰硕

费什曼在其漫长的职业生涯里笔耕不辍、著作等身，他出版了近100本书，发表了1000多篇论文（Garcia 2015）。而且，在这些作品中，他有许多独到的见解和缜密的思想。他的成果在学术界颇有影响，同时，对全球少数民族语言的发展与管理也益处颇多。他最初的语言社会学研究成果《美国的语言忠诚》（Language Loyalty in the United States）于1965年问世。1966年，他又推出了一部作品——《意第绪语在美国》（Yiddish in America）。1968年, 他出版了有关语言政策和语言管理早期研究的文集《发展中国家的语言问题》（Language Problems of Developing Nations）。同年，他还编辑并出版了《语言社会学读本》（Readings in the Sociology of Language）。

事实上，直到20世纪70年代，费什曼研究的重要性才因其与社会上不断出现的语言问题相关而得到全世界的认可。1973年，他创办了享有世界盛誉的《语言社会学国际期刊》（Th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the Sociology of Language），并自此担任该杂志主编多年。同时，他还编辑了一套由Mouton出版社发行的有关语言社会学的丛书，论文题目多达200多个。在这些编辑工作中，费什曼有意支持世界各地（尤其是发展中国家）的年轻学者，鼓励他们进行学术研究、创作和成果发表。多年来，他还每日抽空给世界各地的学生回复信件和邮件。他的讲堂是面向世界的。

费什曼曾经25年来从不间断在季刊《意第绪语联盟》（Afn Shvel）的意第绪语社会语言学专栏上发表文章，他还定期向周刊《意第绪语展望》（Forverts）投稿，谈论有关意第绪语和普通社会语言学的话题。为此，在2004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西班牙的巴塞罗那授予他著名的“语言和平”（Linguapax）奖。

6.特点显著

费什曼的学术研究具有以下特点：第一，客观性与现实性。他的研究灵感都来源于生活，他认为语言的学习与研究都不能脱离历史和社会，所以他创建了语言社会学。他还说过，“我的生活就是我的工作，我的工作就是我的生活。”第二，人文性和综合性。我们可以从费什曼的文章中发现，他的内心深处充满了对少数族裔人民及其语言文化的深厚感情，并愿意为少数族裔语言的研究付出自己的努力。同时，费什曼也指出，语言的研究和保护需要遵从语言自身的发展规律，所以他有一本书的名称就是《濒危语言能被拯救吗？》（Can Threatened Languages Be Saved ?）。

7.精神永存

约书亚·费什曼是语言政策和语言规划研究领域的前辈和学术泰斗，他的为人以及研究成果有目共睹，他影响了该领域的许多学者，如库帕（Cooper）、达斯-顾普塔（Das Gupta）、鲁宾（Rubin）、颜诺（Jernudd）和斯波斯基（Spolsky）等。

约书亚·费什曼与世长辞！愿约书亚·费什曼的精神永远激励着语言政策与语言规划学科的发展！

Garcia, O.2015.Passing of Joshua A.Fishman [OL].http://listserv.linguistlist.org/pipermail/lgpolicy-list/2015-March/017065.html (CAL Language Policy Research Network) (accessed 7/03/2015).Wikipedia.2015.Joshua Fishman[OL].http://en.wikipedia.org/wiki/Joshua_Fishman (accessed 7/03/2015).

王聪慧，上海海事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张天伟）

张治国，博士，上海海事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主要研究领域：社会语言学、语言政策。电子邮箱：zgzhang@shmtu.edu.cn

*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中国与周边国家语言互联互通建设的战略研究”（项目编号：14BYY045）及上海市教委科研创新项目“新中国外语教育政策与经济社会发展互动研究”（项目编号：15ZS047）的阶段性成果。此外，感谢国家留学基金委的资助（项目编号：2014083101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