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利益:构建多民族国家认同的基石

2015-02-12 23:41肖耀科
云南行政学院学报 2015年2期
关键词:共同体少数民族利益

肖耀科

(中央民族大学管理学院,北京100081)

民族利益:构建多民族国家认同的基石

肖耀科

(中央民族大学管理学院,北京100081)

民族国家并不完全是想象的共同体,仅仅通过教育和宣传难以达到构建国家认同的目的。如果民族利益没有得到满足或者受到损害,民族的国家认同感就会减弱甚至丧失。作为一个多民族国家,中国的国家认同构建必须以民族利益作为基石,充分维护各民族在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等方面的正当利益。

国家认同;利益;民族

国家认同是一个国家的公民对自己归属哪个国家的认知以及对这个国家的构成,如政治、文化、族群等要素的评价和情感。各族人民对国家的认同是民族国家保持统一、稳定、繁荣的重要条件。国家认同危机往往导致民族冲突和国家分裂。如何构建国家认同?一些学者认为,民族国家是想象的共同体,可以通过教育和宣传来构建国家认同。然而本文认为,民族国家并不完全是想象的共同体,仅仅通过教育和宣传难以达到构建国家认同的目的。如果民族利益受损,民族就会降低甚至失去国家认同感。国家认同构建必须以民族利益作为基石,充分维护各民族的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等方面的利益。

一、民族国家并非纯粹是“想象的共同体”

自1983年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所著的《想象的共同体:民族主义的起源与散布》出版以来,“想象的共同体”这一理论已经流行于学界。安德森提出,民族(国家)“它是一种想象的政治共同体——并且,它是被想象为本质上有限的,同时也享有主权的共同体。”[1]民族国家是通过想象构建出来的,并且可以被模塑、改编和改造的。“想象的共同体”的形成主要取决于宗教信仰的领土化、古典王朝家族的衰微、时间观念的改变、资本主义与印刷术之间的交互作用、语言的多样性等诸多因素。安德森特别强调印刷资本主义比如报纸的功能,印刷资本主义形成了“读者同胞”这一匿名的共同体,凸显了语言在建构“想象的共同体”当中的作用,即互不相识、一辈子都不可能见面的人,每天都在同一时间读同一种报纸,关注同一类新闻,他们在想象中就会互认对方为同一民族国家的成员。“想象的共同体”的作用在于唤起人们对民族国家强烈的认同感以及无私而尊贵的为共同体牺牲的精神。“想象的共同体”理论得到我国不少学者的认可,例如一位学者认为,“国家是多种因素复合的想象的共同体,而国家认同是一个多重意义重建的复杂过程。在经历大变局的近代中国,国家认同也成为一个包括着多个面向的国民心理、国民意识改造思想与重建的系统工程。”[2]另一位学者认为,“国家认同的产生和发展,主要是各国政府施行教育及借助大众传媒(如电视、电台、报刊等)进行宣传和引导的结果。”[3]还有一位学者认为,“在国家认同建构中,国家必须主导或垄断教育,牢牢掌握话语主动权,采取灵活多样的方式将有益的符号资源呈现出来,并以特定的方式将符号背后的丰富意蕴挖掘出来,不断强化国民的集体记忆,激发其共属一体的想象,最终增进国民的国家认同感。”[4]总而言之,这些学者认为可以通过使用共同语言的教育以及对国家象征(国旗、国歌和民族英雄等)的宣传等,以“想象”来构建民族国家,强化人们的国家认同感。我们认为,这种观点是非常片面的。

首先,这种观点夸大了“想象”的力量。安德森一再强调“想象的共同体”不是虚构的共同体,不是政客操纵人民的幻影,而是一种与历史文化变迁相关,是根植于人类深层意识的心理的建构。如果把“想象”理解成虚构和捏造,理解成根据民族国家构建的需要对历史文化进行取舍,就有可能被别有用心者所利用,历史文化就变成了“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例如,我国的疆独、藏独分子出于民族分裂的目的,割断本族文化与中华文化的联系,过于强调本族历史文化的独特性以及历史上王朝政府对本族的错误迫害,忽视中央政府对本族发展作出的贡献,以此鼓动分裂,构建另一个“想象的共同体”;又如,为了达到台独的目的,“台湾民族主义”者(《想象的共同体:民族主义的起源与散布》中文版的译者吴叡人语)也企图将台湾构建成一个“想象的共同体”。显然,这种企图割裂与中华历史文化联系的“想象的共同体”并不能够轻易获得民众的广泛认同,而且这样的“想象的共同体”也无法为作为一个国家的合法性来源,因为“国家”是需要在以国家为单位的国际关系中获得普遍承认的。

其次,这种观点往往忽视了少数民族的利益。“想象的共同体”的构建需要同一语言和许多共同的文化,假如国家缺乏这样的统一性,统治者就会通过语言政策和教育政策来强制统一。如果“抽掉国家的民族文化内核,无异于变相支持文化多元主义和民族分裂主义。如美国和加拿大这样崇尚合法性的国家,在推行文化多元主义之后,仍不能解决民族认同危机,魁北克独立思潮愈演愈烈,亨廷顿则表示美国可能将解体。”[5]尽管安德森认为,“民族(国家)总是被设想为一种深刻的,平等的同志爱。”[6]但是,如果为了国家的统一性、构建“想象的共同体”而无视多元文化现实,对少数民族进行强制同化、隔离甚至迫害,侵犯少数民族正当利益,就有可能使民族成员由诉诸制度和法律,转而走向与政府的抗争,导致民族国家出现认同危机,甚至面临国家分裂的威胁。

最后,这种观点不利于正视和反思我国的国家认同问题。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新疆、西藏等地部分少数民族成员的国家认同感减弱,群体性事件不断增多,影响了我国的社会稳定、民族团结和国家统一。而我们往往把国家认同危机问题归为宣传、教育不力,使“不明真相”的少数民族群众受到极少数分裂主义分子和境外反华势力的煽动。“西方文化输出、渗透和侵蚀是影响中国国家认同的最大威胁。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由经济上的强势衍生出文化上的强权,在我国大肆推行其价值标准、意识形态,企图削弱各族群众特别是青少年对中华文化的认同,实现其西化和分化的目的。”[7]这种把国家认同危机的原因一股脑儿地归咎于别人的煽动,是不利于对自身的反省和问题的解决的。试想,如果各族人民生活幸福安康,自身利益得到充分的保障,为什么会有“不明真相”的少数民族群众参与群体性事件,而不是去制止群体性事件的发生呢?为什么极少数境外反动势力策划的阴谋会在我国境内得逞呢?我们需要正视和反思自身的、更深层次的原因。

二、国家认同是建之于民族利益之上的“上层建筑”

利益是人们为了满足生存和发展而产生的需要,所以民族利益就是一个民族为了满足生存和发展而产生的需要。青觉认为,民族利益包括直接的物质利益、发展的机会和维护持续发展的生存环境[8]。我们如果从另一个角度进行概括,可以认为民族利益包括政治、经济、文化、教育、语言、宗教、风俗习惯等方面的利益。在整个历史的发展过程中,人们争取的一切都与利益有关,追求利益是人们活动的主要动机和根本目的。在自然环境下,单个民族的能力有限,需要各族互相帮助、共同发展,同时避免民族纷争和自相残杀。民族国家不完全是想象的共同体,由于世界上并不存在由来自同一民族、说同一种语言、拥有同一文化和宗教的人民构成的单一民族国家,因此可以说,民族国家是各民族基于民族利益的结盟,是各民族获取和维护本民族利益的工具。民族国家的基本职能是平等对待每个民族,充分维护每个民族的利益。如果民族利益受损,就容易引起民族的不满和反抗,甚至产生分离主义运动,即要求脱离民族国家这一利益结盟体,建立一个他们认为能更好地维护本族利益的国家。民族的国家认同是各民族基于共同利益的理性认知并由此产生的归属感,这种情感随着民族利益的实现情况而不断变化。

1.当民族利益得到国家的充分维护时,民族的国家认同才得以维系和巩固。当今世界和谐稳定的多民族国家一个重要的共同点就是国家能够平等对待每个民族,充分维护各民族的利益。以瑞士为例,尽管瑞士是一个多民族的移民国家,但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国家认同危机。瑞士由“不愿做德国人的德意志人、不愿做法国人的法兰西人、不愿做意大利人的意大利人和为数不多的古罗马人后裔罗曼什人组成。”[9]瑞士存在多个语种包括德语、法语、意大利语和雷托罗曼语,还存在着天主教、新教、犹太教、回教等多种宗教。瑞士政府主张各族文化的相互尊重和宽容,将所有民族语言都规定为官方语言。瑞士是联邦制国家,各州都享有很大的自主权,联邦及绝大多数州都实行公民投票制,凡是涉及复杂的政治、社会、经济甚至是文化的难题都采用公民投票方式解决。因此,虽然原本隶属于德、法、意的各民族语言、宗教和风俗习惯对民族团结和国家整合造成极大的挑战,但是瑞士通过多元文化政策和民主的瑞士联邦体制维护了各民族的利益,成功地保持了国家的稳定,维系了各族对国家的认同。在美国,尽管亨廷顿声称由于盎格鲁——撒克逊文化失去了霸主地位而产生的国家认同危机已经构成了美国安全的最大挑战,实际上,由于美国各族人民的国家认同是建立在自由、平等、立宪主义、有限政府和法治的“美国信念”之上的,各民族利益和文化都能得到切实的维护和尊重,由此可见,多元文化固然会构成对国家认同的挑战,但不会从根本上瓦解建立在“美国信念”之上的国家认同。目前美国境内的分离主义运动多达几十个,相关组织不计其数。有黑人发起的“黑带共和国运动”,印弟安人发起的“拉科塔复国运动”等;“卡斯古底亚共和国”、“德克萨斯共和国”、“佛特蒙共和国”、“夏威夷王国”则已宣布建立,还拥有自己的网站和报刊。但只要他们不触犯法律,美国政府从来不加干涉。因为这类分离主义运动不具暴力色彩,最重要的是没有群众基础,只能成为极少数社会激进边缘人士自娱自乐的活动。

2.民族利益受到损害时,民族的国家认同就会减弱甚至丧失。民族的经济、政治、文化等任何一方面的利益受损,都会对民族的国家认同造成负面影响。其中,经济利益是影响民族的国家认同的特别重要的因素。现代市场经济的激烈竞争导致了一些民族成员难以得到较好的就业机会,而且即使经济发展提高了民族的绝对生活水平,但是一些民族地区往往因相对被忽视而依然贫穷落后,这种地区间贫富差距加上“应得之物”与“实得之物”之间的差距会使这些民族产生了“相对剥夺感”。如果国家的发展以牺牲民族自身的发展为代价,就更可能引起该民族更强烈的不满和反抗;在政治利益方面,世界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民族国家中的主体民族越是垄断国家权力,忽视、排挤其他少数民族,这些民族对国家的认同和忠诚程度就越低,引发民族矛盾和冲突的可能性就越大。尤其在一些民主法治还不完善的发展中国家,通过鼓吹极端民族主义获得政治权力的主体民族往往剥夺少数民族应有的利益,这种失败的民主制度只能导致少数民族的暴力反抗和主体民族对少数民族残酷的种族清洗;反之,居于少数的强势民族如果掌握甚至垄断着全国的政治、经济与社会资源,而置大多数民族于不利的处境下,则居于少数的强势民族为了保有优势或是特权,也往往倾向于维护反民主的政治、经济体制。总之,没有平等对待和充分维护各族的政治利益,是很难产生民族的国家认同的;在文化利益方面,国家越是以强制手段使主体民族的文化成为国民文化,并以此取代或同化其他民族的文化,民族间的矛盾也就越严重,利益受损民族的国家认同也越低。苏联的民族同化政策就是一个深刻的教训。

3.民族利益对于国家认同的影响远远大于宣传和教育的影响。马克思曾经指出:“人们奋斗所争取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即使是人类的思想意识也和利益密切相关,思想一旦离开利益,就一定会使自己出丑。”[10]民族利益是各民族成员普遍关心的重要问题,当民族利益得以充分维护的时候,民族分离主义分子是很难、或者根本无法煽动民族成员对国家的不满情绪的;同样,当民族利益受损时,无论通过“想象”来构建民族的国家认同的手段有多完善、力度有多强大,也难以产生满意的效果。“在普通人(包括知识分子)的日常生活中,没有国家思维。哪里生活更好或者更习惯,哪里就是他们的国家。”[11]即使是打着民族自决和圣战的旗号、从事武装斗争和恐怖活动的车臣武装人员,也同样追求着十分现实的利益。在今天的俄罗斯,伊斯兰民族分离主义的车臣人“是与其他居民没有任何区别的俄罗斯公民。和我们一样,他们最关心的是,如何安排自己的生活、健康成长和保护孩子们的生命,拥有好的工作和住房。”[12]与此类似的是,在棉兰老岛建立一个独立、严格的伊斯兰国家是菲律宾穆斯林反政府民族武装组织摩洛伊斯兰解放阵线(MILF)提出的口号,但这只是其领导层的诉求,普通成员最关心的只是他们生存和发展的权利。对普通穆斯林成员来说,伊斯兰国家的建立极少成为加入MILF的理由。普通战士并不会去谈论什么保卫伊斯兰,而会去谈论军事上的滥杀和他们对土地与生存的需求。实际上,如果为他们提供工作与土地,大部分人就会离开反叛队伍。

三、全面推动各民族权益的实现夯实国家认同的基础

既然利益是国家认同构建的基石,毫无疑问一个多民族国家必须充分维护各民族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语言、宗教、风俗习惯等方面的权益。“即使国家最初是想象的、符号的或话语的,只有在转换为真实的历史过程中,观念之物才能获得历史性的存在和现实性的生命。”[13]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在经济、政治、社会方面的进步很大,也引发了不少问题。各民族的经济发展差距进一步拉大,民族传统文化受到现代文化以及西方文化不同程度的冲击,同时由于政治权利意识的觉醒,各民族获得更充分的政治利益的愿望也越来越强烈。国家认同感是随着民族利益的实现情况而不断变化的,也就是说,国家时刻受到各民族成员“公投”的考验。如果民族利益没有得到满足或者受到侵害,国际上的敌对势力以及民族内部的民族分裂分子就会利用民族成员的不满情绪,对其进行灌输、调唆、煽动,淡化民族的国家认同意识,破坏民族地区的和谐与稳定。因此,国家认同构建中必须时刻维护好各民族的利益,促进各民族平等团结、发展进步和共同繁荣。

1.促进各民族经济的协调发展。我国西部地区与东南沿海的经济发展差距较大,少数民族与汉族的发展差距也在拉大,这种状况使一些少数民族成员产生不公平感。在我国西北地区,由于经济发展程度明显滞后于内地,加上生活在我国西北的几个跨国民族,如哈萨克、乌孜别克、柯尔克孜、塔吉克等民族在中亚建立了自己的国家,生活在我国的这些民族中有一部分人的国家认同感降低,有些人甚至将中亚成立的同源民族国家作为自己的国家并移民到中亚国家。此外,民族地区石油、天然气、矿藏资源丰富,政府开发资源时常常忽视当地的利益,当地民族成员没有从资源开发中获得相应的利益,却要承担生态环境恶化所带来的诸多不良后果。例如,库车县是南疆西气东送的始发站,但这里乡镇以下的各族老百姓仍然依靠柴火为主要燃料。他们守着天然气却不能用天然气做饭和供热[14]。这自然引起当地民族同胞的不满(注:中央已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并于2010年下半年开始,在新疆率先进行资源税改革,将原油、天然气资源税由从量计征改为从价计征,增加了新疆的地方财政收入)。因此,我国必须加大力度进行西部大开发,促进各民族经济的相对均衡的发展,同时完善经济利益补偿机制,给予少数民族地区更多的支持与帮助。

2.充分保障各民族的政治权益。托克维尔认为,“使人人都参加政府的管理工作,是我们可以使人人都能关心自己祖国命运的最强有力手段,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手段。”[15]要进一步保障各少数民族管理国家事务和民族自治地区事务的政治权利,包括自治权、立法权、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特别是少数民族的公共事务参与权。近年来我国边疆地区的群体性事件时有发生,党和政府维护稳定的压力在不断增大,重要的原因是少数民族的利益和意见没有畅通的表达渠道。尽管一些少数民族的利益诉求十分强烈,当地政府却不能及时做出回应,少数民族群体只能被迫采取非理性的行动。当民族成员能够通过各种渠道充分表达自己的意见和建议,形成民族成员与政府的良性互动时,才能把自身利益和国家利益结合起来,最终形成国家认同意识。因此,要加快在民族地区的政治改革,建立和实施重大事项公示制度和公开听证制度,为各族群众提供更加广泛的参与方式和途径,保证各民族成员的合法利益得到尊重和维护。

3.保障和发展各民族的文化权益。我国少数民族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落后,但是民族地区自然资源和文化资源丰富,充分开发利用少数民族的建筑、音乐、舞蹈、节庆、服饰、手工艺品等文化资源,既可以促进当地的经济发展,也可以弘扬和发展少数民族文化。但是,正如毛泽东所指出的,在处理有关少数民族利益的事项时,要坚持同少数民族“商量办事”,“做好事也要商量着做”[16]。否则只会好心办成坏事。例如,乌鲁木齐塔塔尔清真寺始建于1897年,是塔塔尔族人捐款建造的土木结构建筑物,是市区维吾尔、塔塔尔、乌孜别克等民族宗教活动的主要场所,该寺在中亚许多国家享有盛誉,“但它却在2001年一夜之间被悍然拆除,重建的清真寺是毫无塔塔尔风格的钢筋水泥结构”[17],这种不尊重少数民族文化遗产的做法非常伤害民族感情。

4.完善公共服务体系确保各民族的社会权益。居住在交通不便、生存条件恶劣的偏远山区或高寒地区的少数民族的平均受教育年限、医疗卫生条件和社会保障水平都很低,所能享受的公共服务比城镇和其他地区还有很大的差距。罗秉森对云南跨境民族进行调查时发现,受境外给“安家费”、“孩子上学不交钱”,“看病不要钱”的诱惑,很多当地民族外迁到境外种田[18]。落后的公共服务体系使民族利益得不到保障,从而严重影响了民族成员对国家的认同。举例来说,当少数民族大学生普遍面临高额的学费和“毕业即失业”的双重困境时,国家认同教育也很难产生实际效果的。因此,政府必须加大对民族地区公共服务的投入和补助力度,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确保民族地区的各民族成员平等地获得包括公共基础设施、民族教育、科学普及、医疗卫生、社会保障、就业以及环境保护等公共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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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强)

D693.72

A

1671-0681(2015)02-0037-05

肖耀科(1988-),男,壮族,广西融安人,中央民族大学管理学院民族地区行政管理专业2013级博士研究生。

2014-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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