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堂集古录》考述及著录情况研究

2015-02-13 10:03李云飞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15年4期
关键词:著录分类内容

李云飞

(陕西师范大学 文学院,陕西 西安 710119)

《啸堂集古录》考述及著录情况研究

李云飞

(陕西师范大学 文学院,陕西 西安 710119)

摘 要:宋代王俅的《啸堂集古录》是宋代一部收录古代器物铭文的金石学专著,共收录三百四十五器。其在历代目录书中均有著录,但作者及卷数在历代著录中各有差异,所收内容及其形式上也各有差异。此外,由这些著录可以看出历代著录对于此书的评价及分类差异,同时也可以了解其流传情况。

关键词:《啸堂集古录》;内容;著录;分类

《啸堂集古录》是宋代的一部金石学的专著。宋代之前只有极少金石类著作,到宋代时随着研究金石之风的兴起,金石才成为学术上的专有名词,并且有很多金石学著作问世。较早的有嘉祐八年刘敞的《先秦古器图》,其后欧阳修的《集古录》则标志着金石学的建立。后又有赵明诚《金石录》、吕大临《考古图》、王黼《宣和博古图》、薛尚功《历代钟鼎彝器款识法帖》、王厚之《王复斋钟鼎款识》、王俅《啸堂集古录》等书,这些金石著作为后代金石学的研究提供了重要资料。《啸堂集古录》作为宋代众多金石学著作的专著之一,其收录的各类器物铭文对于金石学研究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所以对于其作者及内容的考证对我们了解宋代金石学的发展有重要的意义。

一、《啸堂集古录》书名作者考

在历代的大多数目录书中均记载其作者为“王俅”,但是在元马端临《文献通考》、明代焦竑《国史经籍志》、清钱曾《钱遵王述古堂藏书目录》、清沈初《浙江采集遗书总录》、清阮元《文选楼藏书记》等目录书中皆作“王球”,元人吾邱衍《学古编》中亦作“王球”。然据时人李邴序中当作“王俅”,故疑“王球”误。王俅字子弁,按李邴序中称为“子弁”,但是在曾机的跋中作“子并”,又吾邱衍《学古编》作“王球字夔玉”,《四库全书总目》载:“王俅字子弁,一作球,字夔玉,米芾《画史》又作夔石,未详孰是。”[1,p1526]按《四库全书总目》当误,米芾《画史》约成书于1101年,而与王俅父同年进士的李邴是1106年进士及第,盖《画史》成书之时,王俅定未成书。故《画史》中所载“王球”应当不是指作《啸堂集古录》的王俅,且查今本《画史》中作“王球字夔玉”[2],所以此处《四库全书总目》中的材料或误。而《学古编》“王球字夔玉”者,应当是与《画史》中所载“王球”为同一人,而与作《啸堂集古录》者并非一人。许慎的《说文解字》云:“俅,冠饰兒,《诗》曰:弁服俅俅。”[3]故可知作“子并”者,实为“并”与“弁”形近而误。据此可知,“王球”实际应当是错误的。而《啸堂集古录》作者事实上应当为“王俅字子弁”。王俅的生平事迹现在已经无可考证,宋代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卷三:“王俅子弁撰。李邴汉老序之,称故人长孺之子,未详何王氏也?”[4]由此可知,王俅其人在南宋时已经不可考。但依据李邴序,对于王俅其人还是稍微可以了解一点的,李邴序称俅为“故人长儒之子”“同相关”[5,p514],可知王俅与李邴实为同乡,据《宋史》载:“李邴,济州任城县人。”[6]故可知王俅亦当为山东济州任城县人。

《啸堂集古录》分上下两卷,《文献通考》作“啸台集古录”[7],清吴寿旸《拜经楼藏书题跋记》作“歗堂集古录”[8]。除此二者之外,其余著作中均著录为“《啸堂集古录》”。按“歗”古同“啸”,“台”字的繁体“臺”与“堂”字形相近,故《文献通考》中“台”当为“堂”字之误,所以此书当为《啸堂集古录》无疑。《啸堂集古录》的具体成书年代虽已无法考证,但是根据李邴序还是可以推出其大约成书年代的。李邴序中称与王俅父长儒“同师同舍”又为同年进士,则可知王俅当是晚于李邴。按李邴生于元丰八年(1085),卒于绍兴十六年(1146),故王俅此书成书当在绍兴十六年之前。此外,李邴序中提到了王黼编纂的《宣和博古图》,说明当时《宣和博古图》已经开始流传,《宣和博古图》的成书约在宣和五年(1123)之后。所以说王俅《啸堂集古录》的大体成书年代应该是在宣和五年之后,绍兴十六年之前。

二、《啸堂集古录》内容考

(一)《啸堂集古录》收录内容、体例总述

《啸堂集古录》主要收录商代到汉代铜器铭文,依次收录为:卷上鼎六十八、尊十八、彝十四、卣三十八、壶五、爵二十九、斝三、觚十三、卮一、觯三;卷下角一、敦二十六、簠一、簋二、豆一、铺一、甗六、虹烛锭一、印三十七、铜盘铭一、带钩一、墓铭一、匜九、盘二、洗一、鋗一、杅一、铎一、钟十七、鉴十四、洗一、铁鉴一、鼎一、钟二、鼎三、彝五、钟一、匜一、尊一、鼎一、爵一、敦二、鼎一、彝二、槃一、匜一、甬一、鼎一、权一,共三百四十五器。收录铭文按照器物种类列出,每种器物铭文又按照时代顺序排次。但是自鉴、洗之下的二十八器,排列顺序混乱,没有章法。李邴序中称“(王俅)自幼每得一器,款识必模本藏之,积三十余年,凡数箧,则剪截编次,独留善者,其志犹未足也,他日再获古文奇字,即续于卷末”[5,p514]之语,由此可知,前边编次有序的那一部分是王俅将他积累三十多年的铜器铭文删减编次而成,而后边排列顺序无章的二十八器是之后所续在书末,因其得器时间不一,故排列失次。书中所记录铜器铭文多为商周时期,仅有秦代的一个器物,汉代的十二个器物。此外,有汉代的三十七个印章,印章中间杂有一个晋代的印章。这实际是收录印章的一个开端,《四库全书总目》艺术类篆刻之属后案语称:“自王俅《啸堂集古录》始稍收古印,自晁克一《印格》始集古印为谱,自吾邱衍《学古编》始详论印之体例,遂为赏鉴家之一种。”[1,p1508]《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亦云:“集古器款识并及汉官私印,后来印谱,实滥觞于此。”[9]据此可知,事实上,《啸堂集古录》作为收集古印开始,对于后世印谱的收集及鉴赏有重要的意义。又有十五个汉鉴铭文,中间杂有一个吴鉴和蜀鉴。

全书的体例为“每列一器,必摹其款识,而以楷书辨之”[5,p567],上为摹写铭文的款识,下为铭文释文,但是没有考证,这一点上是不及同一时代薛尚功的《历代钟鼎彝器款识法帖》的。总体来说《啸堂集古录》能够以器物分类,并且按照时代排序,内容还是很有条理的,由于其收录内容与薛尚功的《历代钟鼎彝器款识法帖》有许多相同之处,故二者可以相互参证。

(二)《啸堂集古录》缺少铭文、释文情况考

但是《啸堂集古录》所收的内容,有些铭文是有删节、缺少释文的,这些问题主要出现在书末续录的二十八器,前边虽然释文间有缺少,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完整的。对于铭文、释文缺少的情况,大概可以分以下三种:没有释文,有释文但是不全,铭文、释文都阙的。

第一种没有释文的铭文又分两种情况。有些是虽然下会标有“识阙”二字,如“蜀嘉王铁鉴”、两个“楚钟”“大夫始鼎”“京叔彝”“叔夜鼎”“周文王命疠鼎”“父乙彝”等八器均只录铭文,没有释文,并在每篇铭文下标有“识阙”二字,不知何故。还有一种是铭文下没有释文,也没有任何字样标注,如“谷口铜甬”“汾阴侯鼎”,都是只录铭文。这两种没有释文的情况都是出现在续录部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释文,以及是否对没有释文有说明,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续录部分的内容还是比较粗糙的。

第二种情况是有释文但是释文并不全。这种情况在全书都是有所体现的。在许多情况下,著者通过以“○”字符代替释文中的缺省字,如“商素腹宝鼎”“周㜏氏鼎”“周己酉方彝”“周召父彝”“商钟”“何敦”等铜器的铭文、释文中,都是释文夹杂“○”字符,以保证释文的完整性,使释文与铭文的字数相同。这种情况应该就是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中所谓的“疑者缺焉”,对于不能肯定或者不能识别的铭文,著者采取这种方式,不仅体现了其审慎的态度,而且保证了铭文字数的完整性。然而如“汉孝成鼎”“汉好畤供厨鼎”“秦权”等铜器,释文残缺不全,且没有任何说明,只是在每行铭文下面没有任何间隔的写出部分文字的释文。如果只读释文不读铭文,则不知此处实际还空有几字,并非完整铭文。另一方面可能对于释文不能相对应看铭文,造成不知道释文实际应该对应哪个铭文,这对于铭文的理解会造成一些不良的影响。这种情况又不似陈振孙所谓“疑者阙焉”的“阙”。所以对于释文阙文的两种情况,前者很好解释,后者或许因为在流传过程中出现脱落也未可知。

第三种是铭文跟释文都残缺的情况,如“周穆公鼎”“周师秦宫鼎”二器铭文,在铭文中即有空白,释文又有“○”代替空白处,可知原先的鼎器便是残缺不全,著者在描摹过程中,将残缺部分空出,又在释文中作出标记,以此来保证铭文及释文的文字完整性。还有一些铭文、释文不全者,则没有任何标识,只能通过与其他金石著作对照,方可知其实际并非全文。如“齐侯槃”铭文十七字,只录七字,释文四字;“齐侯匜”铭文十五字,只录六字,释文三字。这或许与续录的粗糙成书有关。

(三)《啸堂集古录》收录伪器考

此外,《啸堂集古录》中还收录了一些伪器,如“滕公墓铭”,《学古编》称:“又有滕公墓铭郁郁作两字书,且妄为剥落状,然考之古法叠字,只作二小画附其下。秦时大夫犹只以夫字加二小画,况此叠文者乎,伪无疑矣。”[10]又《宝礼堂宋本书录》称“‘滕公墓铭’十七字,纯为道家符箓之体,其为伪造尤可一望而知。”[11]据此可知,依据当时的文字书写习惯及本身内容可以判断“滕公墓铭”为伪器。又《四库全书总目》在《金石要例》提要中称:“如‘比干铜槃铭’出王俅《啸堂集古录》,乃宋人伪作。”[1,p2758]在《钟鼎字源》提要中称:“《啸堂集古录》所载‘比干铜槃铭’,宋人显斥其伪托。”[1,p589]可知“比干铜槃铭”其真伪也是值得怀疑的。此外,又有“夏禹”一印,《学古编》称夏禹“系汉巫厌水灾法印,世俗传有渡水佩禹字法”,而书中所收录的是汉代的小篆刻成的,故可知其为伪器。

总之,《啸堂集古录》作为一部金石类著作,虽然偶有瑕疵,但是这部王俅积三十余年的收藏删减而成的著作,在内容上还是有很大的可考性的,为金石学研究提供了重要资料,且在宋朝初年就流传于世,可见也是受到学者很大的重视的。

三、《啸堂集古录》的著录情况

(一)《啸堂集古录》在历代目录书中的著录情况

《啸堂集古录》在大量目录书中都有著录,但是在史志目录、方志目录均未有著录,主要见于私修目录中,在少数官修目录中也有著录。现存可查最早著录《啸堂集古录》的目录书是宋代陈振孙的《直斋书录解题》,曰:“《啸堂集古录》二卷。王俅子弁撰。李邴汉老序之,称故人长孺之子,未详何王氏也?皆录古彛器款识,自商迄秦,凡数百章,以今文释之,疑者阙焉。”[4]之后元代马端临的《文献通考》予以著录,宋、元两代目录书仅有此两种有著录。其余均为明、清时期目录书,其中以清代著录最多。明代赵用贤《赵定宇书目》:“《啸堂集古录》二本。”清范邦甸《天一阁书目》、于敏中《天禄琳琅书目》、《订补海源阁书目五种》等均作“《啸堂集古录》二册”。清代陆心源《皕宋楼藏书志》、丁立中《八千卷楼书目》、张之洞《书目答问》、沈初《浙江采集遗书总录》、《四库全书总目》等均作“《啸堂集古录》二卷”。清钱谦益《绛云楼书目》:“《啸堂集古录》一册。”清钱曾《钱遵王述古堂藏书目录》、瞿镛《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作:“《啸堂集古录》一卷。”清吴寿旸《拜经楼藏书题跋记》未著卷数。从历代著录目录可知,《啸堂集古录》宋代即有著录,历代均有传本,主要是二卷本,仅有少量一卷本,到清代时流传版本数量增多。

(二)《啸堂集古录》在历代目录书及序跋中的评价情况

历代书目著录中,虽然许多目录书只是记录《啸堂集古录》题名、作者、卷数、版本,但是还是有不少著录对《啸堂集古录》作出了评价,包括其书序跋,大都能够在发现问题的同时对其价值作出肯定。评价《啸堂集古录》之得失者有:

《啸堂集古录》前李邴序:“一日予故人开国长孺之子王俅子弁见过出书二巨编,皆类钟鼎,字甚富。……子弁幼警悟不类常儿,长年好学工文,乡先生皆称异之,又精于古字,四方人士以绡素相求者门无虚日。”[5,p514]

又南宋曾机伯虞跋:“王君子弁《啸堂集古》最为后岀,然而奇文名迹自商及秦,累累凡数百章,尤为精伙。初不晓其前晦而今见,意者天地之气运必有与立于此,否则中原故物将有不得揖让其间之叹者,此尤君子所深感也。余因得其锓板,试摘所藏邵康节秦权篆铭较之,毫发不舛,益信子弁裒类之不妄散书于后,且掇古人所为触物存戒之意以拜之。庶几不徒字画之泥,而古意之未忘也。”[5,p565]

又有元人干文传题曰:“读之者文从字顺,如游商周之庭而寓目焉,可谓奇矣。”[5,p567]

清胡重云:“而王子弁氏《啸堂集古录》出最后而文最备。”[12]

按以上皆为《啸堂集古录》之评骘,有的为成书的序跋,还有的为重新刊刻时所作的跋,故对此书基本持全面肯定态度。

《宝礼堂宋本书录》云:“《滕公墓铭》十七字,纯为道家符菉之体,其为伪造尤可一望而知,王氏录此,滥矣。”[11]

《学古编》云:“王球《啸堂集古录》二卷,正文共一百纸,序跋在外,其间有古文印数十,有一曰‘夏禹’,系汉巫厌水灾法印,世俗传有渡水佩禹字法,此印乃汉篆,所以知之。又一印曰孔父音误,是孙兹二字。又有《滕公墓铭》郁郁作两字书,且妄为剥落状,然考之古法叠字,只作二小画附其下。秦时大夫犹只以夫字加二小画,况此叠文者乎,伪无疑矣。”[10]此书虽未直言《啸堂集古录》之优劣,但从其字里行间也可以看出其否定态度。

以上二书因为《啸堂集古录》收录伪器,故对其持批评态度。

《四库全书总目》以《学古编》中所言“夏禹”印及《滕公墓铭》二者为例,说明“是书固真赝杂糅”,但是其中收录内容丰富,还有很多是值得查考借鉴的,故“不能以一二疵累废之”。又对此书不可废作出了说明:“盖居千百年下,而辨别千百年上之遗器,其物或真或不真,其说亦或确或不确,自《考古图》以下,大势类然,亦不但此书也。”[1,p1526]

《四库全书简明目录》云:“吾邱衍《学古编》,尝摘其所收伪迹二事,然古器真伪相参,释文亦彼此互异,诸家所录,往往牴牾,亦不但此书也。”[13]

《郑堂读书记》云:“自商迄汉,凡数百种,各摹其款识,而释其文于下,所录古器多与薛氏《钟鼎款识》相同,然祇有释文而无考跋,则不及薛氏远甚,而以器为类之中,能以时代相次,条理尚属井井。”[14]

《中华再造善本总目提要》云:“铭文间有删减脱漏,尤以镜鉴为甚,识文亦有阙,还收录了《滕公墓铭》之类的伪器。但多数铭文摹刻较精,有研究价值。”[15]

以上对于《啸堂集古录》的评价即说明其不足之处,例如收录伪器、不作考跋、铭文释文删减脱落等。同时指出其可取之处,虽然有小的瑕疵,但是作为一本摹刻较精的金石著录还是有其必然的存在价值的。

(三)《啸堂集古录》在历代目录书中的分类情况

《啸堂集古录》在历代书目的著录中在分类上是有差别的,共有经、史、子三种分法。将《啸堂集古录》分属于经部者有:《直斋书录解题》《文献通考》《续文献通考》《国史经籍志》《绛云楼书目》《传是楼书目》《钱遵王述古堂藏书目录》《虞山钱遵王书目录汇编》《拜经楼藏书题跋记》等,这些著作多将《啸堂集古录》归入经部小学类,除《拜经楼藏书题跋记》外,大都成书早于《四库全书总目》。成书之时,金石之书还没有专类,大都分属于不同的类目中,虽然自宋时已将一些金石书籍归入史部目录类,但是《啸堂集古录》又不属目录类,故各书依然沿袭旧例,将其放在经部小学类。

分属于子部谱录类的有:《四库全书总目》《郑堂读书记》《订补海源阁书目五种》《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八千卷楼书目》《宝礼堂宋本书录》《增订四库简明目录标注》《藏园订补郘亭知见传本书目》等。《天禄琳琅书目》《天禄琳琅书目后编》《文禄堂访书记》均是只分子部,未分小类。《浙江采集遗书总录》隶入子部说家类。《四库全书总目》在史部目录下增设“金石”一门,与“经籍”同为目录类子目。至此,“金石”成为四部分类体系中的一个子目。虽然如此,对于金石类的著述依然分类著录,考述古文字的入经部小学类字书之属;考订古代器物的归入子部图谱类器物之属;其余的如金石目录、考证古史等的归入史部目录金石类。而《啸堂集古录》当是考订器物的,故归入子部谱录类。以上目录书除《天禄琳琅书目》外,其余均晚于《四库全书总目》,当是依据《四库全书总目》体例分类。

归入史部金石类者有:《四库全书初次进呈存目》《万卷精华楼藏书记》《藏园群书经眼录》《书目答问补正》《增订书目答问补正》《影印善本书目录》《中国古籍善本书目》《中国古籍善本总目》《中国古籍总目》《中华再造善本总目提要》等。之所以将史部放于子部之后,是因为以上目录书除了《四库全书初次进程存目》外,成书年代整体晚于归入子部者。在这些目录书中,“金石类”均作为史部下与“目录类”并列的一个子目,即“金石类”作为史部下的一个专门类目出现,所囊括的内容应该更全面,包括各类金石类著作,故此时《啸堂集古录》便可放入“史部金石类”中。在这一点上,早于《四库全书总目》的《四库全书初次进呈存目》在分类上是要比《四库全书总目》先进的,但是《总目》依然未能完全摆脱前代分类的桎梏,故并未按照《四库全书初次进呈存目》分类。

以上《啸堂集古录》隶属四部中分类的变化,从在分类中没有专门分类,到有一个不能囊括所有金石著录的三级类目,最后成为一个可以收录所有金石类著作的二级类目,实际上体现了对于金石学在发展过程中独立地位的肯定。值得一提的是孙星衍的《孙氏祠堂书目》采用十二分法,将“金石”与“经学”“史学”并列,收录了包括《啸堂集古录》在内的一系列金石学著作,实际也反应了乾嘉时期金石学的兴盛。

总体来说,根据《啸堂集古录》的著录情况,在明清时期尤其是清代,此书的流传还是比较广的,有多家收藏,并有各种手抄本出现,清代乾隆、嘉庆时期又有专门的校勘著作出现,都体现出《啸堂集古录》作为一部金石学著作逐步受到重视。虽然《啸堂集古录》在金石学著作兴盛的宋代,其地位不能与《金石录》《集古录》相媲美,但是作为一部现存的保存基本完整的金石学专著,其所收录铭文及释文对于金石学的研究依然有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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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耿文光.万卷精华楼藏书记[M].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 1997:1885.

[13] 永瑢,等.四库全书简明目录[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5:450.

[14] 周中孚.郑堂读书记[M].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 2007: 983.

[15] 中华再造善本工程编纂出版委员会.中华再造善本总目提要[M].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2013:310.

(责任编辑、校对:郭万青)

A Research on Xiaotang Jigulu

LI Yun-fei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Shanxi Normal University, Xi’An 710119, China)

Abstract:Wang Qiu’s Xiaotang Jigulu is the works of the epigraphy in the Song Dynasty, which records three hundred and forty-five ancient artifacts inscriptions. The author and volume numbers vary from one another in the descriptions of the book through these years, as well as its content and form. In addition, the different descriptions also show all previous dynasties’ description of evaluation and classification of the book.

Key Words:Xiaotang Jigulu; content; description; classification

作者简介:李云飞(1991-),女,山西临汾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国古典文献学。

收稿日期:2015-03-11

DOI:10.3969/j.issn.1009-9115.2015.04.008

中图分类号:G25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115(2015)04-003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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