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增速放缓对“十三五”发展与改革的新要求

2015-02-28 02:45胡荣涛
现代经济探讨 2015年7期
关键词:十三五速度结构

胡荣涛

经济增速放缓对“十三五”发展与改革的新要求

胡荣涛

经济增速是衡量一国经济实力和水平的重要标志,但并非在任何时候都是越高越好。中国经济由高速增长转为中高速增长是“新常态”的一个基本特征,是中国政府适应国内外发展要求而主动进行调控的结果。考察一国经济问题不能仅看速度高低,重要的是增速背后的质量,其中结构与效益对速度有着较大的制约和影响作用。按照“新常态”的要求,“十三五”时期必须重点抓好以下工作:转移重心,着重提高经济增长质量;调整宏观调控政策模式,更加重视就业和民生服务;在增长动力方面从要素驱动、投资驱动转向创新驱动;加大改革力度,发挥市场的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的作用。

新常态 中高速增长 结构 效益

中国经济由高速增长转为中高速增长是“新常态”的一个基本特征。2015年是“十二五”规划的收官之年和“十三五”规划的编制之年。“十三五”时期如何适应“新常态”,采取切实措施积极应对,乃是理论工作者和实际部门必须面对和认真思考的重要问题。

一、经济增速放缓是中国经济发展的“新常态”

经济增长速度高低是衡量一国经济实力和水平的重要标志,其重要性对于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不言而喻的,尤其是发展中国家。早在俄国十月革命前夕,列宁对此就有过论述,他说“或是灭亡,或是在经济方面也赶上并且超过先进国家”。“或是灭亡,或是开足马力奋勇前进。历史就是这样提出问题的”。①列宁:《大难临头,出路何在?》,《列宁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上世纪60年代初毛泽东同志也曾以“落后就要挨打”来告诫全党。②《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文件》,人民出版社1978年版。经济高速增长是我们过去一直追求的目标,并常常以建国后经济增速比资本主义国家高出数倍来作为社会主义优越性的基本体现。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较高的速度是增强国民经济实力、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和福祉的重要基础和保障。

但另一方面又必须看到,经济增速并非在任何时候都是越高越好,更不能不顾一切代价来片面追求超高速度。应该说,速度的高低快慢是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决策者在制定发展战略和规划时,既要清醒地认识所处历史阶段对速度高低的主观要求,又要综合考虑影响速度的各种客观因素,从而确定在一定时期内的适度增速,并采取切实措施努力实现。这种适度或合适的增速不一定是最快的,但可能是受各种条件制约的最优速度。中国经济在改革开放后保持20余年年均10%的增速后开始逐渐放缓,2013年降为7.7%,2014年进一步降为7.4%。③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网站www.stats.gov.cn.根据规划,今后中国经济会在年均7%左右的中高速增长区间运行,并且这种增速可能还要保持相当一段时期。如何看待中国经济增速的放缓?我们认为,虽然中国经济确实存在着较大的下行压力,但从高速增长转为中高速增长,并非是因为发展过程中遇到了某些重大而且难以克服的困难,严重阻碍着经济的增长,而是中国政府为了遵循客观规律、适应国内外发展要求和提高增长质量而主动进行调控的结果,是中国经济发展的一种“新常态”。

1.这是一国进入工业化中后期的必然选择

发展经济学认为,各国在不同的工业化阶段,对于经济增速的要求是不同的。工业化初期,由于经济落后,人民生活水平很低,客观上要求政府制定赶超发展战略,千方百计促使经济高速增长;进入工业化中期阶段,持续的高速度使经济总体实力大为增强,但产业结构失衡问题也逐渐凸显,尤其到了工业化后期,经济总体规模更加庞大,社会发展滞后、分配不公、生态与环境破坏等问题愈加突出,解决这些问题的要求迫在眉睫,这时政府就必须调整发展思路,适当放慢经济增速,以腾出更多的资源,重点进行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社会领域问题的解决以及生态与环境的保护等。从世界各发达国家工业化的历程来看,基本上遵循的就是这条发展规律。总体上看中国目前正处于工业化的中后期阶段,因此,当前和今后一段时期的发展重心应是如何优化和升级结构,保持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而非一味追求过高的增长速度。只有这样,才可以既能把各方面问题解决好,同时又可以为跨越“中等收入陷阱”提供必要的物质基础。

2.这是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客观要求

长期以来,中国经济增速虽然很快,但增长方式则主要是粗放型。高投入、高消耗的结果是产品和服务质量较低,经济效益较差,与高速增长相比,人民得到的实惠也大打折扣。随着发展,我们必须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由粗放型增长转为集约型增长。在集约型增长方式中,从生产要素投入量上看似有所减少,但质的要求更高了。与粗放型增长方式相比,集约型增长的实现难度会更大,增速也有所放缓,但整个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益则必定会大大提高。所有这些正是改革开放以来我们一直所期盼的。

3.放缓增速对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也更具有实际意义

李扬(2012)曾做过测算,要实现十八大提出的到2020年国民生产总值翻一番的目标,只要经济增长的质量较高,年均增速保持在6.9%就够了,即使考虑到人口增长因素,要实现人均收入翻一番,GDP年均增速达到7.1%左右也可保障。①新华网www.news.cn 2012.11.08.片面追求含有较大水分的虚高增速,并不符合科学发展观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要求。实际上,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一个内涵极为丰富的范畴,不仅包括经济的适度增长,而且结构优化和效益提高等也都是题中之义。所以,从准确理解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角度来看,今后一段时期经济保持中高速增长也是较为适宜的。

有人认为,随着经济发展和总量规模的扩大,计算速度的基数日益增大,每增长百分之一所包括的绝对量越来越大,要保持原有增速的难度当然也比过去增大,所以基数庞大则是造成增速趋缓的一个主要原因。我们并不认同这种“基数论”的观点。因为这种推理实际上是在假设各种投入要素产出效率不变的条件下来论证基数与速度之间关系的,是一种静态思维方式。从发展的眼光看,在基数增大的同时科技也在不断进步,新的资源不断涌现,产业分工更加细化,物质技术基础会日益雄厚,投入生产过程的要素产出效率会不断提高,技术与创新对速度的促进作用远远超过传统要素的作用,各种体制机制会愈加合理与完善,所有这些变化都会减弱或抵消由于基数增大给速度带来的不利影响。因而不能笼统而绝对地断言增速放缓就是基数增大造成的。准确的表述应该是,基数大小只能说是影响增速的一个方面原因,它只有和其他因素叠加后才能起到加重或减轻分量的作用。所以,既不能忽视基数对速度的影响,也不能把其视为速度放缓的主因,更不能说成是唯一原因。②李震中主编:《计划经济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3年版。

当然,我们又不可否认,随着收入水平的提高,经济发展的追赶效应会不断减弱;人口红利的衰减、要素价格管制的逐步放开以及资源环境约束的不断增强因素,亦会使我国以往经济增长所依赖的低成本优势逐步消失。所有这些也都会对速度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使我国经济增速放缓。③陈彦斌:《“十三五”时期的中国经济增长》,《改革》2015年第1期。

二、结构与效益是制约速度和经济运行质量的重要因素

唯物辩证法关于事物质和量相互制约和统一原理对于国民经济发展中的一系列问题同样是适用的。一国经济运行的态势如何,也应从数量和质量两大方面进行判断和说明。经济运行的数量指的就是一定时期国民经济增长的速度,而质量则是一个较为宽泛的概念,从经济运行的角度来看主要是指结构协调和效益好坏的程度。二者从不同方面影响和制约着增长速度。

1.结构对速度的制约作用

发展经济学认为,一国经济的健康发展实际上是适度增长速度与与协调经济结构有机结合的产物。实际上,自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以后,速度和结构问题已成为现代经济发展的最为显著的两大特征,且对于二者相辅相成、相互制约的关系多数经济学家也并不怀疑,但到底哪个更为重要却出现了截然不同的观点。西蒙·库兹涅茨认为(Simon Kuznets,1971),现代经济发展本质上是一个总量过程,总量增长比结构变动更为重要,后者总是依附于前者的。①西蒙·库兹涅茨:《各国的经济增长》,商务印书馆1985年版。与此相反,罗斯托则明确表示((W.W.Rostow,1978),现代经济发展本质上是一个结构变化的过程,它根植于现代技术所提供的生产函数的累积扩散之中,结构比总量更为重要,离开了结构分析,就无法解释总量为什么会增长和如何增长。②W.W.罗斯托:《从起飞进入持续增长的经济学》,四川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上世纪80年代以后,较为一致的观点基本倾向于后者,钱纳里和赛尔奎因对此均有论述。钱纳里曾提出了著名的“结构红利假说”,③干春晖、郑若谷:《改革开放以来产业结构演进与生产率增长研究——对中国1978~2007年“结构红利假说”的检验》,《中国工业经济》2009年第2期。指出“把发展中国家的增长进程理解为经济结构全面转换的一个组成部分最恰如其分”。④H.钱纳里:《工业化和经济增长的比较研究》,上海三联书店1989年版。赛尔奎因则更明确认为,结构转变是经济发展过程中的中心特征,是解释经济增长速度和模式的本质因素。⑤Syrquin,M.(1994)“Structural Transformation and the New Growth Theory”,in L.L.Pasinetti and R.M.Solow(eds),Economic Growth and Structure of Long-Term Development(The Macmillan Press).

根据战后各国发展的实践来看,虽然速度和结构是一种对立统一的辩证关系,但我们认为,结构对于速度更具有决定性意义。首先,结构状况在很大程度上制约着速度的适度性。经济学中的“木桶定律”说明,组成国民经济的各产业如果发展悬殊很大,经济增速高低则主要取决于“短线”产业的发展状况而非“长线”产业,经济工作的首要的任务是必须使各产业保持比例合理和结构优化。惟有如此,才能保证整个国民经济的协调运行,促使经济在合理的区间内增长。虽然这种增速可能不是最快的,但“含金量”却是最高的,因此可以说是适度的或最优的速度。其次,结构状况在很大程度上制约着速度的可持续性。理性政府追求的并非是一时的高速增长或大起大落的增长,而是期望在较长时期内持续、稳定、健康的增长,这种可持续性增长能否实现和实现程度如何,主要受各种结构尤其是人和自然界各种关系协调状况的制约,结构优化了,就可以最大限度地提高资源配置的效率,促使经济的长期可持续性增长;反之,片面追求来的高速度是难以为继和不可持续的。再次,创新对增长的作用越来越大,但新的技术引进或创新一般总是首先出现在某个特定产业,然后通过各产业之间的关联效应向其他产业不断扩展,从而激发和推进产业结构发生变动,最终导致经济的大幅度增长。如果一国产业结构不合理,产业关联度较小甚至产业链条断裂,那么就会使技术创新扩散受阻,也就不可能对经济快速增长产生较大的推动作用。所以我们认为,结构优化升级已成为现代经济发展的基本特征和本质要求,速度的高低,只有放在结构是否优化升级的框架内判断才更具实质性意义。

2.速度高低还须从效益方面进行评判

评判增速的质量除了要从上述经济结构方面来看以外,还必须考查经济增长后所产生的效益如何。任何经济活动都需要投入一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以及占用必要的自然资源投入,并经过人们主观努力后,就会有一定的产出,产出与投入之比较就是经济效益。它是人们从事经济活动的综合性反映,其好坏表明的是经济运行的质量。增长速度与经济效益有些场合是一致的,但并非任何时候都是统一的。首先,二者对产出关注的角度不同。增速讲的就是本期产出增量与基期总量的比值,基本上就是一个单纯的产出数量问题,而效益在关注产出数量的同时,更加重视产出质量以及满足需求的程度。我们长期以来产出数量较多,但质量较差,水平较低,难以满足人们的应有需求,这种含水分、低效益的“虚高”速度必须放缓。其次,二者反映的内容和要求不同。正是因为速度仅仅关注产出数量的多少,故从其自身并不能看出为取得这些数量背后的实际投入量,而效益则是产出与投入的比较,它不仅关注产出的多少,更强调为获得这些产出而投入了多少人力、财力和物力,以及单位投入所产生实际效果,所以,从效益的角度考察国民经济运行,看到的不仅是直观的生产结果,而且从其指标体系中可以深入考察其整个过程和各种结构与比例的协调程度,它能够更全面地反映国民经济的运行状况。另外,从投入角度讲,原本意义的效益中包含的投入主要指的是各种生产要素的投入量,即进行社会生产经营活动时所消耗或占用的各种社会资源。这些投入效率的高低可以通过全要素生产率来反映。随着工业化进程的加速和对资源与生态的过度消耗,资源的利用状况和对生态与环境的破坏程度也已作为投入的重要内容纳入其中了。可以预见,随着经济的发展,未来投入所涵盖的范围和要素还会有所扩大。正因如此,在产出量及增速基本一定的情况下,要提高效益,一方面必须降低各种消耗和占用,尤其是要使投入真正低碳化,建立一种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经济;另一方面要通过提高投入要素的效率等来不断扩大有效的产出数量。

正因如此,判断经济运行的优劣就不能仅看其增速,而必须透过速度的表面现象看到其背后的效益如何,这种效益既要包括经济方面,更要包括社会方面和自然生态方面,决不能单纯为了追求表面上的高速度而不顾社会问题的解决、资源的节约和生态环境的保护。否则,只能是高速度,低效益。

三、增速放缓对“十三五”时期发展与改革的新要求

“十三五”是我国发展和改革的极为关键时期,按照经济增速适度放缓的“新常态”要求,该时期必须重点应抓好以下方面的工作:

1.在经济增长方面要积极进行重心转移,从强调速度转向提高质量

增速放缓后绝非意味着不再重视经济增长了,而是必须按“新常态”的要求,积极主动地进行增长的重心转移,即由过去片面追求增长的速度转向全面提高增长的质量,可以说这是对增长提出的更高要求。如何才能在降低增速的同时提高增长质量?看来以下工作是极为重要和迫切的:

第一,充分利用“战略机遇期”,进一步加大结构优化升级的力度。理论上讲,结构优化程度对速度的适度性与可持续性有着决定性的制约作用,从现实看,不合理的经济结构已经严重影响经济发展的质量,优化升级已是刻不容缓。按照“十三五”时期“稳增长,调结构”总基调的要求,各级政府必须从指导思想上高度重视并努力做好结构优化与升级工作。我们认为,说中国经济正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在很大程度上是指该时期是一个结构优化升级的大好时机,应当充分利用国内经济增速适度放缓和国际产业加速转移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腾出大部分资源和精力,有的放矢优化升级经济结构,尤其是产业结构。其基本思路是:着力强化农业的基础地位,坚守耕地的18亿亩红线,确保粮食安全;积极发展以高新技术为主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大力振兴装备制造业,下决心淘汰过剩和落后的产能,并推动传统产业向中高端迈进;大力发展以现代服务业为代表的第三产业,力争到2020年使以产业结构为主的整个经济结构得以全面升级换代,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打下坚实基础。

第二,采取切实措施,千方百计提高经济效益。一是从投入角度讲,要杜绝一切跑冒滴漏和浪费现象,大幅度减少生产过程中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消耗,并通过调整产业结构的方式坚决淘汰落后的产业和过剩的产能。二是从产出的角度讲,在投入量不变或减少的前提下,通过提高单位投入的要素产出效率,努力增加既满足人民全面发展需要又符合结构升级换代要求的产品和服务的数量。

第三,破解难题,努力在增长方式根本转变方面取得实质性进展。我国在“九五”时期就提出要根本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问题,但20年来执行效果并不十分理想,制约和阻碍增长方式转变的体制机制并未真正解决,粗放型的增长模式并未实质性转变,这是影响“十三五”时期提高经济增长质量的一大障碍。因此,政府和企业还须花大力气破解一系列难题和“瓶颈”,以促使经济增长方式由以粗放型为主转向集约型为主。譬如,加快创新步伐,加大技改力度,增加研发资金等,均应视为重点措施来实施。

第四,高度重视资源有效利用和环境保护工作,改革对各级政府和官员的考核制度和指标体系。前几个规划时期我们对发达国家工业化进程中的“先污染,后治理”虽有认识,但往往是雷声大、雨点小,节能减排、资源利用和环境保护等方面的成效,距规划目标和人民群众的要求还有较大差距。应该说这与高速增长下的政府和官员考核制度密切相关。所以“十三五”时期必须按照“新常态”的要求,不能再单纯以GDP论英雄,必须把节能减排、资源利用、生态与环保状况等纳入考核体系,并科学设置一系列指标来进行硬性约束。

2.在保持政策相对稳定的前提下,进一步调整宏观调控的政策模式

“新常态”要求的经济增速放缓实际是一种“软着陆式“的下降,所以在“十三五”时期,那些被实践证明行之有效的宏观调控政策还是应该坚持的,譬如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等。但根据重心向增长质量转移的要求,调控重点以及手段运用上应该进行必要的调整和改变。

首先,保证充分就业应该成为政府宏观调控的基本目标。过去经济增速定的相对较高,所以政府宏观调控目标就是力保GDP,集中力量扩大投资就成为必然的选择,因为投资的乘数效应远大于消费的乘数效应,这也加大了潜伏的金融风险。“十三五”时期增速放缓了,政府的调控目标就应该转向提高就业水平,据此,一系列政策措施的重心就必须相应地进行调整,把更多的资金和资源用在改善民生、扩大消费和支持小微企业发展上。虽然这对GDP增长的提升不太明显,但却能够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有利于改善民生。

其次,宏观调控政策的手段和运用方式相应地也要进行调整。“十三五”时期,宏观调控思路应由过去的量化宽松、粗放刺激的“西医疗法”转为基本不刺激的“中医疗法”,具体来讲,财政政策必须由“建设型财政”转向“服务型财政”,即通过简政放权,逐步引入社会资本参与公共建设和服务,投资重点从经济建设转向服务民生。与此相适应,货币政策应该是一种“质化宽松”政策,即在保持货币供应总量基本稳定的前提下通过优化流动性投向与结构,鼓励和引导金融机构更多地将信贷资源配置到“三农”、小微企业、服务业、节能环保等重点领域和薄弱环节,从而保证宏观调控目标的实现。

3.在增长动力方面应从要素驱动转向创新驱动

传统的经济高速增长主要是靠大规模投入劳动力、资本、土地等生产要素来维持,一方面这种发展模式的代价太大,另一方面我国生产要素的优势正逐渐衰减。新常态下要重视增长的质量,必须在动力机制方面进行根本性转变,由要素驱动转向创新驱动,即主要依靠创新来提高单位投入的产出效率,增加附加值和盈利性。近年来,政府与企业在创新投入上虽有明显提升,但鼓励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体制机制并未真正建立起来,所以“十三五”时期这方面仍有大量工作要做。

4.在经济体制方面应加大改革力度,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的作用

当下经济体制改革有诸多硬骨头要啃。改革的核心问题是如何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按照“市场能做的交给市场,市场不能有效发挥作用的地方交给政府”的基本原则,“十三五”时期应在以下方面有所突破:

一是必须加快政府职能转变,深化行政审批制度改革。要继续减少审批事项,全面清理非行政许可审批,更重要的是要强化事中事后监管,建立纵横协管机制。在政府简政放权同时,可以在基础设施和公用事业建设领域探索吸收民间资本参与,积极推广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PPP)模式。

二是深化国有企业改革,重点是严格按照现代企业制度的要求,在减少政府直接干预经营活动的前提下,强化企业责权利相互制约的法人治理结构,让企业在寻找创新机遇中树立品牌,在市场竞争中发展壮大。

三是进一步打破各种形式的市场分割和地区封锁,健全市场体系,尤其要加强要素市场的完善,力争在“十三五”时期基本建立起全国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市场体系。

四是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十三五”时期除了已有的对外开放举措外,两项新的开放战略尤其引人注目。首先是必须加快推进“一带一路”战略,鼓励国内企业和沿线内陆沿边地区采取多种形式走出去;同时政府应考虑建立“一带一路”跨境区域合作与资源管理、跨境环境治理与生态安全的维护机构或协调机制。其次是要加快实施自由贸易区战略,在加快与境外自贸区谈判进程的前提下,重点是在目前已有的境内四个自由贸易区试点的基础上,复制其经验,进一步扩大其范围,真正形成对外开放的大格局。

[责任编辑:吴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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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2382(2015)07-0005-05

胡荣涛,河南财经政法大学教授(郑州45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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