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与毕飞宇小说中的女性书写比较

2015-03-21 04:26陆雨婷
文教资料 2015年36期
关键词:毕飞宇命运鲁迅

陆雨婷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7)

鲁迅与毕飞宇小说中的女性书写比较

陆雨婷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7)

鲁迅和毕飞宇是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对女性生存状态及其命运有深刻剖析的两位作家,他们虽然处于不同时空,但在女性书写上却有一定的照应性。本文试图将鲁迅和毕飞宇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生存状态、女性命运进行比较,探究其女性书写及女性观的异同。鲁迅对于女性命运的思考在文学史上具有经久不衰的地位,对于后代作家有着重要的启示。毕飞宇小说中的女性叙事继承了鲁迅关于女性悲剧命运的主题,同时由于时代的发展,不可否认,毕飞宇的女性书写确实向前迈进了一步。

鲁迅毕飞宇女性书写历史反思

绪论

二十世纪初是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新旧文化的交汇、更迭,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女性获得了一定的解放,妇女问题成为热点,并随之涌现出一批关于妇女问题的写作。鲁迅先生关注千百年来中国国民性中存在的问题,以犀利而深邃的笔,锲而不舍地对中国国民劣根性进行批判,他对于妇女问题的认识较之同时代作家显然要高出一筹。在鲁迅众多小说作品中,共有小说作品三十三篇,其中五篇以女性为主角运营,即《祝福》、《明天》、《离婚》、《伤逝》和《补天》。另外,《阿Q正传》中的吴妈、《风波》中的九斤老太、七斤嫂,《故乡》中的“豆腐西施”杨二嫂等也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鲁迅笔下的女性世界诚然为后世的女性书写树立了典范。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国文坛出现了多元化写作格局,女性写作一度成为热门,这与二十年代有着某种不约而同地照应。毕飞宇自2000年开始发表《玉米》、《青衣》、《平原》等作品后,引起学界和评论界的关注,被认为是“当代男作家中最关注女性命运的人”①。毕飞宇在揭示女性悲剧命运时,有着作家强烈的主体介入意识,将细腻的笔触伸向女性的生存状态、社会环境等,构成了一个独特的女性文学世界,在文学史上留下了重要的价值与意义。

本文将穿透历史的云层,跨越七八十年的时间距离,选取两位作家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从两位作家塑造的女性形象、构建的女性生存状态、揭示的女性命运成因等角度,对鲁迅笔下的女性世界与毕飞宇的女性书写进行综合分析,重估鲁迅女性书写对于后代作家的启示,进一步审视毕飞宇女性书写的文学史价值。同时,从两位作家的女性书写中,对女性命运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历史反思,以此观照现实社会中的女性生存等问题。

一、女性形象

人物形象的塑造是一篇小说的核心,是传达作品主题的关键性因素。分析人物形象,成为研究文学作品的重要途径之一。本文将对这两位作家小说中的人物形象进行简单归类,并从中寻求研究的突破点。

鲁迅小说中的女性形象,被大多数评论者分为两类:一为农村下层女性,二为城市中追求解放的女性。本文认为,就鲁迅小说中女性形象来说,即使是农村下层女性,她们的形象也不尽相同。祥林嫂和单四嫂子可以作为一类,都是被迫害的农村下层女性。而另一类,如《故乡》中“豆腐西施”杨二嫂,《阿Q正传》中的吴妈,《风波》中的九斤老太、七斤嫂,《祝福》中的柳妈等,她们处于底层被压迫的地位却不自知,是一群木的缺少灵魂的女性。再说毕飞宇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大致也分为两类,一类为农村女性,一类为处于城市中的女性。前者代表为《玉米》中的玉米、玉秀、玉秧、柳粉香等,《平原》中的三丫、吴蔓玲等。后者具有代表性的为《青衣》中的筱燕秋,《生活边缘》中的小苏,《林红的假日》中的林红等。

鲁迅说中的女性不是作为一个“恶”的形象的存在,相反,她们身上都具有某些善的品质。《祝福》中的祥林嫂,勤劳、朴实、忠厚,用自己的劳动换来微薄的酬劳,支撑着自己的生活;《明天》中的单四嫂子丧夫后独自带着孩子坚强地活着;《伤逝》中的子君,勇敢追求理想爱情的女性;《离婚》中的爱姑虽然不是接受过新思想的新潮女性,却也是一位想要反抗、想要为自己取得合法权益的女性。鲁迅小说中的女性,即使是一群麻木的看客女性,她们也没有多少恶的本质。

毕飞宇笔下的女性同样也是,没有多少恶的本质。《玉米》中的玉米是一位美丽早慧的女性,拥有强烈的自尊心。聪明伶俐,且相当具有家庭责任感。玉秀是一位富有个性的女性,她长得美丽,为人处世各方面有自己的小心思,实则是一个单纯的女性。《平原》中的三丫,也是一位美丽大胆的女性,不顾自己的出身,敢于追求理想的爱情。《平原》中的另一位女性——吴蔓玲,是一位知青女性,处世大方得体,赢得了王家庄百姓们的一致认同。毕飞宇笔下城市女性形象的塑造贴合了当下社会。《生活边缘》中的小苏与《伤逝》中的子君存在一定的相似性,为了爱情,大学毕业后放弃分配,与夏末过起了未婚同居的生活。她有着女性柔韧善良的特质,但最终也因为工作的特殊被夏末抛弃。《青衣》中的筱燕秋执着追寻自己的嫦娥梦想,几十年如一日,不改初衷。

毕飞宇关于女性形象的塑造对鲁迅的作品是有所继承的,他们观照现实,本着理性客观的态度描写女性;他们视野宽广,既关注旧时代,又关注当下。然而由于时空差异,鲁迅与毕飞宇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也有不同之处。鲁迅在塑造女性形象时相对注重群像的描写,大多是封建社会下层农村妇女形象。而毕飞宇注重对女性个体形象的刻画,在这一点上,毕飞宇较之鲁迅的女性形象塑造是有所发展的。总之,在女性形象的刻画上,鲁迅的小说是寥寥数笔形象跃然纸上的简笔画,笔画精到,力透纸背;毕飞宇的小说则是精雕细琢细腻婉转的工笔画,用心认真,特色鲜明。

二、女性生存状态

“小说是社会生活的反映,环境与人物又具有如此密切的关系。因此,环境描写就不能只是作品的装饰物或可有可无的附加物,而是一部作品成功与否的有机组成部分,是塑造人物性格,开掘作品思想深度的重要手段和要素。”②无论是鲁迅,还是毕飞宇,他们小说中的女性世界依托于特定的社会环境。它们有着互文性,也存在着差异性。

首先,鲁迅和毕飞宇小说中的女性都是生活在一种充满男权主义色彩的环境中。《祝福》中的祥林嫂生活于父权制宗法专制和意识形态互渗结合的社会和文化中。《离婚》中的爱姑尽管奴隶般生存着,她也要维持着已死的婚姻。从某种程度上说,爱姑泼辣地反抗是对男权制度的维护。《伤逝》中的子君,曾大胆地叛出父门,喊出“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③与涓生同居后,她却从叛离父而循入夫门,把自身的全部价值局限在小家庭之中。无独有偶,毕飞宇笔下的女性也匍匐于权力世界中。“一方面表现为对权的崇拜、渴望与依附,另一方面,在男权文化与礼教观念的长期压迫下,又承袭了男尊女卑、夫荣妻贵等腐朽的封建思想。”④毕飞宇的《玉米》最具代表性。凡是王家庄的女人,都被村支书王连方睡过。王连方失势后,玉米嫁给公社革委会副主任郭家兴做填房,出卖自己的身体换取权力。《青衣》中的筱燕秋为了获得再次登台的机会,不得不出卖身体,陪烟厂老板睡觉。《平原》中的吴蔓玲,是王家庄的村支书,看似手中握有权力,然而被混世魔王强奸后,为保全自己的声誉委曲求全,她同样是生活在男性权力构造的文化中无法自拔。

其次,鲁迅和毕飞宇小说中的女性生活在同性挤压的状态中。《祝福》中的祥林嫂遭受了来自同属底层妇女的挤压。“女人们却不独宽恕了她似的,脸上立刻改换了鄙薄的神气,还要陪出许多眼泪来。”⑤她们的行为实则在消费祥林嫂的悲惨遭遇。《明天》中的单四嫂子也同样生活在被同性相害的境遇中。王九妈在单四嫂子悲哀时的不耐烦,“凡是动过手开过口的人都吃了饭”⑥。世态炎凉,人情比纸薄。毕飞宇笔下的女性生存状态亦如是。《玉米》中的柳粉香,与王连方发生关系,遭到玉米的讥讽追击。玉秀因为被轮奸,投奔姐姐玉米。她左右逢源,取得了与玉米平起平坐的资格,却被姐姐玉米记恨在心。亲生孩子被玉米远送他人,使得玉秀最后的希望破灭。《青衣》中的筱燕秋想重新登台,却遭受了来自学生春来的逼迫。鲁迅与毕飞宇小说中的女性生存状态何其严峻,男权的高压已使人窒息,同性的胁迫更是不给人喘息,时时都处于“风刀霜剑严相逼”的状态中。

鲁迅与毕飞宇小说中的女性生存状态同样存在细微差别。鲁迅描写的女性处于封建社会,生存环境更为严峻,其男权世界不容一丝挑战。毕飞宇描写的女性生存状态时将时代背景弱化,更加强调女性的自我选择。如果说鲁迅小说中女性的生存状态完全是大的社会环境所强加的,那么毕飞宇小说中的女性则是处于一种被社会环境和传统文化影响后的自我选择。毕飞宇在描写女性生存状态时继承了鲁迅对于社会和文化的批判,同时也更加注重对于人性的挖掘,更加尊重人的主体意识。虽然如此,鲁迅对于封建社会和传统文化的认识对于后代作家的写作诚然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鲁迅小说中的女性生存状态的描写,即使跨越时间,仍尤其独特的文学史意义和社会意义。

三、女性命运及成因

鲁迅与毕飞宇小说中女性的生存状态都处于极端严峻的地步,因此,她们的命运必然导向不可挽救的灭亡境地。

在鲁迅小说中,女性要么走向了死亡,要么走向绝望。《祝福》中祥林嫂在鲁镇祝福的鞭炮声中结束了生命,《伤逝》中的子君面对无望的婚姻生活最终回到原先的家而死亡,《明天》中的单四嫂子“苦苦的呼吸通过了静和大和空虚”⑦,这样的绝望比死还可怕。《离婚》中的爱姑面对七大人的一言一行,都感到无尽的恐怖,“仿佛失足掉在水里一般”⑧。至于毕飞宇笔下的女性也是如此。玉米成为郭家兴泄欲的工具。《平原》中的三丫,想以死来抗衡命运,假戏成真;吴蔓玲在对端方爱而不得的无限遐想中被狗咬伤患上狂犬病。《青衣》中的筱燕秋“穿着一身薄薄的戏装走进了风雪”⑨,在大街上旁若无人地边唱边演,流产后的血从裤管流出,“它们落在了雪地上,变成了一个又一个黑色窟窿”⑩。毕飞宇写城市女性的命运也是一种无名的悲剧。《生活边缘》中的小苏被夏末误解后,,她的“听觉被夜色笼罩了,布满了铁轨,布满了金属缄默”⑪。《林红的假日》中的林红在刺激过后,发出了绝望的吼叫,“我就是喜欢这样,我就是想弄得一身脏!”⑫

鲁迅和毕飞宇描写这些女性悲剧,必然有其明确的指向性,因此探究二者笔下女性悲剧命运的成因具有深刻意义。前文已经分析了鲁迅与毕飞宇小说中女性生存状态,由她们的生存状态,不难得出其命运悲剧的根源。鲁迅将女性悲剧命运矛头直指封建社会宗法制度。即使“五四”新文化运动后,社会解放,传统的秩序渐被解构,但这种解构又是不彻底的。在大多数作家都着力描写女性解放争取自由权利的现象时,鲁迅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毕飞宇笔下女性悲剧的成因,一部分来自旧的文化传统。另一部分源自人性普遍的弱点——欲望。毕飞宇在他的一篇创作谈中写道:“我们的身上一直有一个鬼,这个鬼就叫作‘人在人上’,它成了我们最基本‘最日常的梦’。”⑬“一个人可以有多种痛,最大的痛叫作不甘。”⑭“人是自己的敌人,人一心不想做人,人一心就想成仙。”⑮人生仿佛不是给自己过的,而是过给别人看的。这种对于权力、欲望的无限追求,造成了女性的悲剧命运。

鲁迅以锐利的目光透过中国历史的重重迷雾,揭示具有五千年文明史的中华民族负载的沉重,揭示传统女性们深陷其中不自知更不可自拔的命运怪圈,他对于女性悲剧命运的揭示具有划时代意义。毕飞宇对于女性悲剧命运的探索,一方面沿着鲁迅的道路,极力批判深存于社会中的传统文化因子,另一方面又揭开人性的弱点。

四、女性观与女性命运的历史反思

马克思说过,“某一历史时代的发展,总是可以由妇女走向自由的程度来确定……妇女解放的程度,是衡量普遍解放的标准。”⑯作为深入关注社会变革的思想家和文学家,鲁迅在“五四”时期就是较早关注妇女解放问题的作家,矢志不渝地呼吁社会对女性精神的拯救;毕飞宇作为当代最关注女性生存的男作家,始终用一支细腻的笔描绘着女性的生活状态,他身上存在着强烈的人文关怀精神。因此,探究鲁迅与毕飞宇的女性观的异同,对于中国历史中女性命运的变化与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同时对于反思历史也具有一定的启示作用。

鲁迅从拯救女性的精神出发,叙写传统和现代女性的爱情和精神,以男性主体的叙写角度,以怜悯的心看待女性的皈依和反叛。正如他在《摩罗诗力说》中所言:“苟奴隶立其前,必哀悲而疾视,哀悲所以哀其不幸,疾视所以怒其不争,此诗人所为援希腊之独立,而终死于其军中者也。”⑰对于这些受尽侮辱和损害的女性给予深切的同情,在揭示中国女性不争的同时,也直视其自觉的奴性意识及种种病态心理,极力张扬其反抗意识,期望她们能挣脱根深蒂固的封建伦理道德规范,将天性中的母性与妻性完美结合,结束病态而又不幸的人生,成为真正有个人生存意义和社会价值的现代女性。许多爱情题材的中国现代文学作品都侧重表现家庭与社会对人的束缚与制约,但它们大多经不起时间的打磨,逐渐失去了光彩,而鲁迅以其思想的敏锐与深邃写下的婚恋题材小说,可说是占据了时代的制高点。其中蕴含的婚恋观念,犹如一盏明灯,不仅为当时陷入黑暗中的婚恋男女们指明了方向,而且具有时代超越性,至今仍值得人们关注、理解和借鉴。

毕飞宇所处的年代和鲁迅所处的年代都是一个急速发展的时代。进入九十年代后,文学界迈向多元发展的写作时代,出现了一批女性作家。她们关注女性生活现状、生存困境与挣扎的过程。但这些女性作家更多的是一种个人化、欲望化的写作,缺少一种深度。自毕飞宇发表《玉米》起,对于女性生存状态的观照才有了一定的高度。毕飞宇在写作中具有强烈的作家主体介入意识,正如他自己所说“我渴望介入生活。”⑱他关注社会和人性,是一位具有责任感和人文情怀的作家。

鲁迅和毕飞宇对于女性的关注,揭示了从五四走来的追求人文复兴、人之解放的知识者,对于中国女性命运变革、女性解放及文化发展中存在的种种现实问题的关注。女性书写,将是中国文学史上永恒的话题。

注释:

①毕飞宇.玉米(台湾版).九歌出版社有限公司,2005:2.

②魏饴.小说环境论.华中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6(2).

③鲁迅.伤逝.《鲁迅全集》第二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112.

④宗元.无望的挣扎人性的扭曲——论毕飞宇近作中的女性世界.小说评论,2002(4).

⑤鲁迅.祝福.《鲁迅全集》第二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17.

⑥鲁迅.明天.《鲁迅全集》第一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455.

⑦鲁迅.明天.《鲁迅全集》第一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456.

⑧鲁迅.离婚.《鲁迅全集》第二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152.

⑨毕飞宇.青衣.毕飞宇文集·黑衣裳.江苏文艺出版社,2004:221.

⑩毕飞宇.青衣.毕飞宇文集·黑衣裳.江苏文艺出版社,2004:22.

⑪毕飞宇.生活边缘.毕飞宇文集·轮子是圆的.江苏文艺出版社,2004:65.

⑫毕飞宇.生活边缘.毕飞宇文集·轮子是圆的.江苏文艺出版社,2004:319.

⑬毕飞宇.我们身上的鬼.小说选刊,2001(6).

⑭毕飞宇.青衣.毕飞宇文集·黑衣裳.江苏文艺出版社,2004:187.

⑮毕飞宇.青衣.毕飞宇文集·黑衣裳.江苏文艺出版社,2004:214.

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卷.苏共中央马克思列宁主义研究院编译.人民出版社,1957:249.

⑰鲁迅.摩罗诗力说.《鲁迅全集》第一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80.

⑱沈杏培,毕飞宇.“介入的愿望会伴随我的一生”——与作家毕飞宇的文学访谈.文艺争鸣,2014(2).

[1]鲁迅.鲁迅全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2]毕飞宇.毕飞宇文集.江苏文艺出版社,2004.

[3]宗元.无望的挣扎人性的扭曲——论毕飞宇近作中的女性世界.小说评论,2002(4).

[4]陈亚亚.外部的黑暗,还是黑暗的内部——鲁迅笔下女性深层心理活动分析.鲁迅研究月刊,2003(12).

[5]李生滨.毕飞宇《玉米》系列小说的多重悲剧意蕴.北方论丛,2004(1).

[6]李明军.文化蒙蔽:鲁迅小说中女性形象的精神桎梏.鲁迅研究月刊,2004(7).

[7]杨联芬.叙述的修辞性与鲁迅的女性观——以《伤逝》为例.鲁迅研究月刊,2005(3).

[8]马知遥.为男欲掌控下的女性悲歌——读毕飞宇中篇小说《玉米》.名作欣赏,2005(5).

[9]赵林云.论毕飞宇的女性悲剧书写——以《青衣》、《玉米》为中心.文艺争鸣,2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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