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电视剧文本中的媒介化生存
——以英剧《黑镜》为例

2015-03-21 04:26马莹
文教资料 2015年36期
关键词:黑镜媒介

马莹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7)

论电视剧文本中的媒介化生存
——以英剧《黑镜》为例

马莹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7)

英国时代剧《黑镜》在对现代媒体和科技进行了前所未有的讽刺,在该电视剧文本中,媒体将其动机和用心深藏于清晰丰富的影像之中,让人类时时刻刻处于它所控制的世界之中,成为其意志的奴仆。该文章从人的媒介化生存现实着手,结合电视剧文本的具体内容进行分析和阐述,对拟态环境与全景监视中的个人和群体的异变进行思考与反省。

媒介技术拟态环境赤裸生命全景监视规训

《黑镜》是英国Channel 4出品的迷你电视剧,它由英国著名制片人查理·布鲁克(Charlie Brooker)编剧、制作,电视剧呈现出的是几个内容相互独立的故事。尽管电视剧所表现的是各种可能或者已经发生的社会现实,但是总的主题都是围绕当下这个科学技术日新月异的生活展开。

基于现代科技尤其是媒介技术发展的时代背景,《黑镜》探讨媒介对社会、媒介对个体,以及媒介对人际关系的影响。如果说《黑镜》的故事是对于技术社会的观照甚至的预判,那么这种观照和预判无疑是带有悲观色彩的。

一、电视剧文本与现实世界

叙事在我们的生活中无所不在,我们通过各种不同的叙事段落来认识纷繁杂芜事的现实世界和自我在其中的位置[1]。而电视剧作为一种最为常见的叙事文本之一,一方面,它是将各类生活经验组织在一起,并将它们以影像展现出来的方式,即通过叙事“讲述”世界;另一方面,它又是一个可供解码的意义共同体,人们可以通过它的叙事“理解”世界。

电视剧文本所能表现的世界只是人类从可知域中选择出的一部分,所以,电视剧文本是人与“现实”之间的媒介,而电视剧要做的恰恰是增强这种中介作用。《黑镜》将故事的背景设定在科技发达的未来社会,这并不是毫无现实依据的臆想,而是基于目前各种新媒体技术蓬勃发展的事实的预判。《黑镜》的编剧查理·布洛克说这部电视剧就是要为观众提供一个惊奇与不适的文本体验,让观众作为我们正处于其中的社会的旁观者,在惊奇和不适感中进行思考。

现代大众传播媒介以一种“真实的内爆”使出现于屏幕的图景等同于在场的真实,这种“真实”使人停留在画面的切换上,镜头代替了任何批判理论模式,因为符号已经不再指涉外界的真实世界,而仅仅指涉符号本身的真实性和产生符号体系本身的真实性[2]。

“虚拟现实”最初意义是指人类想象和意识中的虚拟现实,并非技术导致的(拟态化)现实。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说电视剧《黑镜》同时满足了对虚拟现实的两种定义,它是一部面向未来社会的科幻电视剧,同时也将焦点置于媒介技术营造的虚拟现实,聚焦于在这个新的现实中科技与人的关系。

二、拟态环境中的乌合之众

在媒介技术发展迅速的现代社会,媒介终端遍布于我们的生活中,而电视剧名称“黑镜”就是指“在墙上、在桌上、在手掌中的电视、显示器以及智能手机的发着冷光的屏幕。”[3]

媒介每天产生大量信息,这些信息不断构建着我们所知的现实,也逐渐变成了我们每个人赖以生存的世界。但由媒介构建的拟态环境并不能与真实的世界对等,一方面,我们可见的信息是把关人甄选之后公之于众的,那些没有机会与公众见面的信息则由于政治、经济、社会等因素被遮蔽起来。人们通过拟态环境来认识客观现实,实际上看到的是客观现实的二次修饰。另一方面,现实是由多元的、彼此间存在张力的客观领域所构成,人类的所知域也并非现实本身,而且作为受众的个体不过是形形色色话语游戏的旁观者[4]。在自媒体时代,网络传播的交互性、匿名性特点使得作为社会个体的人在网络中显现出与平常不同的一面,置身网络这个公共领域的人们丧失了理智,出现了勒庞所说的自觉个性的消失和情感思想的趋同,聚集成为一群乌合之众。

(一)被献祭的赤裸生命

《国歌》中绑匪以公主性命威胁首相,要求首相与猪性交并将这一过程电视直播。将色情作为赎金,这一传统媒体无法谈论的内容却在社交网络上引起公众的热议。当电视台收到一截被绑匪号称是公主的断指时,公众的舆论立即转变方向——由一直反对首相向绑匪妥协到向首相施压,首相无奈之下答应了绑匪的要求。直播过程中万人空巷,没有人发现公主早已被释放。整个事件完成了绑匪的实验:公众并不在乎政治、经济等社会问题,他们只在乎电视里夺人眼球的内容。

不是绑匪最终胁迫首相,而是不受控制的舆论绑架了首相。首相处在社会权力的最顶端,但是这一事件中,首相却在大众舆论中变成了阿甘本所说的“赤裸生命”,失去了对自己的身体的掌控。在摄像机面前,首相的隐私、人格和尊严在观众面前被残忍的剥夺。

生活在一个摄像机的丛林中,我们每一个人都处于看不见的摄像机的监控之中,或被欣赏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或被讥笑成为众人指责的对象。而可怕之处在于,生活在现代社会我们不仅审美,也十分乐于审丑。每个人都有可能被置于镜头前面,让大众欣赏我们的种种丑态[5]。

(二)乌合之众的审判与狂欢

勒庞认为,孤立的个人并不同于在群体当中的人,群体中同质性会战胜异质性而处于上风,群体中的人在智力上差异很大,但却拥有相似的情感和本能。群体中,个人会被带入一种完全失去人格意识的状态[6]。区别于传统媒体信源较为单一的情况,互联网络尤其是新媒体为人们提供了挖掘信息的内涵和外延的多种渠道,但同时也更有可能也引起观众注意力转移,偏离最初动因。

《白熊》将注意力聚焦于媒介审判。女主角黛博拉因拍摄男友绑架、杀害一个小女孩的视频并上传到网络被捕。媒体对她的裁决是清除其记忆,让她日复一日在被设计好的剧本中充满疑虑与恐慌地生活,甚至专门开辟了白熊正义公园,每日为游人和提供审判黛博拉的仪式性游行和狂欢。日复一日的媒介审判和象征暴力取代了法律制裁。

黛博拉旁观并上传视频的做法是错误的,但是电视剧将这个有道德污点的人置于被戏耍、被围观的弱者的位置,实则是要表现实施裁判与惩罚的媒体,以及惩罚的旁观者、参与者其实也正在进行着不道德行为。这种不道德在媒介权力与公众舆论的强大合力下披上了合法的外衣。

媒体报道并创造出民间恶魔,并将某种行为的偏常夸大化,制造出让人们敏感不已的道德恐慌。社会群体需要通过对犯错者的甄别和惩罚能够团结起来,并重新确认自己的核心道德价值[7]。但是,一旦这种主张惩戒的媒介事件变成一种纪念仪式,失去了对社会主流价值的肯定,便简化为失去理智的暴力狂欢。以暴制暴和以恶除恶绝不是正义的真谛,而是简单粗暴地发泄与恶的再生[8]。

三、技术发展导致人际关系重构

在媒介技术发达的今天,我们哪怕一天离开智能手机、电脑、电视等媒介,都会觉得无所适从,在使用各种新媒体获取讯息的时,我们更多是靠这些媒介提供的讯息打发无聊的时间。一旦信息流停止涌来,受众只剩下需要不断填补的空虚。娱乐文化每天都以其特有的亲和力与梦幻般的魅力俘获着广大观众[9]。

蓬勃发展的新媒体,被定义为所有人对所有传播。它改变了传统媒体传者与受者信息不对等的状况,每个人都能自由地关注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同时也可以利用社交媒体,成为亲临现场的自媒体。传播方式的改变,一方面使人们能够便捷地获得更多信息,另一方面却使人也囿于桑斯坦所说的“信息茧房”中,一定程度上丧失了社会粘性。

(一)错误:灵韵的丧失

《黑镜》是一副以不当的方式使用数码设备创作而成的作品[10],《黑镜》所展现的几个未来社会图景都是源于对于人类对媒介技术的不当使用。人类可以社交媒体上的互动代替,用尖端的科技实现人的精神与躯体的分离,实现对眼睛所见的一切场景的记录与远程观看等等,但是同时,媒介依赖造成的后果却是不曾预料的。

《圣诞特别篇》中出现一种内置于人眼的动态监视器,使用者并且可以远程与他人进行实时互动。一名不善言谈的男生借助这以技术在聚会上成功搭讪女生。但他并没有想到,在监视器另一端帮他出谋划策的人却将他搭讪的全过程在网上同步直播,去满足这个技术其他用户窥探他人隐私的需要。

我们依靠技术尽可能贴近现实,甚至可以轻松越过“生活的渐近线”。技术为我们打开了通向真实的通道,但是不得不说,当窥淫欲发挥到极致时,我们借由技术获得的真实是一种不断祛魅的残酷的历史,因为它太过真实反而失去灵韵,增加了人与人之间嫌隙。

(二)全景监视

《你的全部历史》中人类开发了具有记忆功能的眼球,借助这种眼球,可以随时回顾、删除记忆。男主角发现妻子背叛他,就是依靠眼睛回放功能发现妻子记忆中存在删除的片段。我们选择了这种即时监控的技术,期待它方便我们回忆。但是身处被监控的状态,某种程度上说是一种隐秘可以被一览无余的状态,即我们处于全景式的观看与全景式的被观看中。福柯认为“全景式监狱”存在于社会中,它体现在监控摄像之类的可视设备中[11],全景式监狱正是现代社会控制系统的隐喻[12]。

网络屏蔽技术在《圣诞特别篇》中已经不再只是社交网络中的功能,而是可以应用于实际生活,并受到法律的保护的行为。剧中的女生因怀有其他人的孩子而无法面对男友,最终选择永远屏蔽男友。男友无法在见到女生和孩子的面貌,她们的身影只是花白的影像。屏蔽直至女子意外去世才失效。

人与人之间的膈膜是无法避免的,这是人类生存的困境。尚且没有屏蔽技术时,人类或许还尝试着用语言表白沟通,企图达到和解。而盛怒之下选择屏蔽,则简单粗暴地阻断了任何沟通的可能。人与人、面对面交流的可能性在今天其实是大大减少的。传媒的介入中断了人的内省和人之间相互间的交谈,虽然随着对传播过程中受众的强调,传媒改变了从前单向传播的状态,日益成为一种传者与受者互动的理想公共领域。但是,我们依旧能够感受到,社交媒体入侵我们的人际交往圈后,我们的人际交往反而失去了情感的交流回应。一定程度上讲,传媒技术成为了“为了沟通”的“不沟通技术”[13]。

四、技术发展导致人性丧失

麦克卢汉认为媒介技术的发展彰显着时代的变迁发展。此外,媒介是人的感官的延伸,同时也是人的中枢神经系统的延伸。在机械时代,我们完成了身体在空间范围内的延伸;电子时代,电力技术发展使得我们的中枢神经系统获得了延伸。延伸在使人类的感知能力增强、感知范围扩大的同时,也使得人体本身对于事物的卷入减少。但是鲍德里亚认为,后现代的传媒使得人成为了媒体的附属品或媒介的延伸,人从接受的主题成为媒体的隶属品。但是后现代的时代背景下,人的主体性消失,成为了媒介技术的延伸。

(一)人的媒介化与媒介的人化

在各类社交媒体发达的今天,作为客体的媒介不但异化成为压抑人的主体,而且还进一步成为同化人的主体。这种同化有两个层面,一是人的媒介化,一是媒介的人化。自启蒙以来,科学成为新的不可颠覆的宗教,人类成为了这种启蒙理性的奴隶。技术是人与自然关系的一种表达,但是这种源于启蒙的理性却促成了人的异化,让人类反而成为了技术的奴隶,这无疑是对启蒙所追求的自由的讽刺。

在虚拟的生存空间中,人们需要通过骑车来获得点数(一种虚拟货币)来支付生活中的开销,随处可见的屏幕成为一种生活方式,人们在娱乐节目中消磨时光获得快乐[14]。每个人都是巨大真人秀场的一份子,每个人都遵循着秀场前后台的游戏规则,将游戏规训内化为自己的行为准则。众多麻木骑车者中为尚且清醒的男女主角最终也被游戏规则所规训,企图在舞台上揭穿现存不公来唤醒麻木人群的男主角被和平演变,他听从评委的建议,开办了一档脱口秀专门痛斥游戏规则。痛斥的行为不仅没有达到唤醒大众的目的,反而被招安成为大众消遣无聊的娱乐节目。

虚拟的媒介环境是人类的生存的空间,其中的游戏规则将每个置身其中的人“内部殖民化”,保罗·维利里奥认为“技术正被用来对人类的身体进行殖民,这种殖民已经替代了以往的殖民焦点(即对世界进行殖民),也就是说,殖民的焦点已经从领土转移到了肉体。与内部殖民化相关联的是‘技术对内部组织的入侵和它进入生活核心之中的微型机器”[15]。

《瓦尔多时间》中杰米在电视台给一只名叫“瓦尔多”的卡通熊配音,瓦尔多因其在节目中对议员的讽刺而受到普通大众的追捧,甚至当选了议员。一时间所有人都忘记了瓦尔多只是一个卡通形象,它并没有什么政治见解和施政纲领。良心发现的杰米拒绝在电视竞选中配音,并劝阻大家不要给瓦尔多投票,但都以失败告终,一手创造了瓦尔多的杰米反而成了瓦尔多的傀儡。“异化的主体被它异化了的存在所吞没”[16],剧中的大众把不堪的讽刺当作是英雄的行为,并选择一个根本不具有人思考能力的卡通形象来代表自己意愿,这无疑是一种非智的行为,其实所有人也变成了这个形象的傀儡。

(二)本体的丧失

我们使用各种社交媒体,发布文字、图片、视频等内容,企图彰显我们的存在,我们似乎在这个纷繁的世界中自由而全面的发展着。但是,科技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我不再是我,我存在于各种信息的描述,若不存在这些信息,我便不存在。正如阿甘本说所说:“假如机器认识我,或至少看着我,那我就在此;假如那不分睡醒、始终警惕的机器批准我为活着的,那么我就是有生命的;假如这架伟大的机器记录了我的数值或数码,那么我就是未被遗忘。”[17]

查理·布洛克说:“到我70岁的时候,通过合成模拟技术,我可以与已经过世的熟人对话,尽管这令人心碎。或许,在我脑海中就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或许这就是将来的情形”。[18]《马上回来》中,女主角因丈夫车祸去世而伤心不已,这时她了解到一种新技术可以基于人们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内容来还原一个虚拟的“人”,起初的免费试用让女主角很开心“丈夫”在电话另一端的陪伴,后来她更是花大价钱订购了一个实体的“丈夫”。但是,问题在于这个“丈夫”只是活跃在社交媒体上的丈夫,并不是能同她休戚与共,感同身受的真实的人类。

传媒通过社会化和规范与价值的内化也正在同化着人们的思想意识和价值体系,速度虽慢,脚步却无比坚定。这种同化不断消解着人的主体地位。作为主体的人与全能的工具相比越来越沦为一个有缺陷的、无能的有机体。

五、结语

媒介技术发达的现代社会,我们哪怕一天离开智能手机、电脑、电视等媒介,都会觉得无所适从。但是,媒介已经不知不觉将我们纳入无处不在的监控当中,将我们同化为媒介的一部分。诚然,科技一直扮演着启蒙与公益的的角色,它是为人类谋求福祉的利器。但是伴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人类却逐渐被技术所规训,成为技术的延伸。每一个故事都是绝望的,每一个人都无法逃脱媒介环境的巨大网络,《黑镜》这一文本展现给观众的是一个社交媒体和科技高度发达的未来社会的图景。但是,正是这种对媒介化生存看似“过度”的演绎,才具有其现实的意义,没有沦为一部漫无边际的幻想之作。

[1]云国强.知识、道义与政治:释放电视剧文化的社会批判锋芒[M].沈阳:沈阳出版社,2011:111.

[2]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第三版)[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323.

[3]CharlieBrooker.Thedarksideofourgadgetaddiction.<http://www.theguardian.com/technology/2011/dec/01/charliebrooker-dark-side-gadget-addiction-black-mirror>,2011.12.01.

[4]云国强.知识、道义与政治:释放电视剧文化的社会批判锋芒[M].沈阳:沈阳出版社,2011:35.

[5]万向兴,赵翔.《黑镜》:现代下的生命、生存和生活[J].名作欣赏,2013:03.

[6][法]古斯塔夫·勒庞,冯克利,译.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5:11-19.

[7][英]菲利普·史密斯,张鲲,译.文化理论——导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8:142-145.

[8]徐鹤.将正义娱乐至死——以媒介视角评《白熊——黑镜2》[J].传播与版权,2013(04).

[9]刘洁.从电影《楚门的世界》看现代传媒对人的影响[J].鸡西大学学报,2014(12).

[10][美]玛瑟琳·布洛克,李勇,译.斯维特拉娜·博埃姆与外现代新媒介理论的生成[J].文艺研究,2013(06).

[11][英]菲利普·史密斯.张鲲译.文化理论——导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8:189-191.

[13]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第三版)[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323.

[14]丁扬.电视中的先锋派——《黑镜子》凝视中的欲望[J].声屏世界,2014(01).

[15]赵瑞华.媒介化生存与人的异化[J].新闻记者,2010(02).

[16][美]马尔库塞,张峰,吕世平,译.单向度的人[M].重庆:重庆出版社,1988:6.

[17]Agambe’Giorgio.Nudities[M].Stanford:StanfordUniversityPress’2011’p53.转引自万向兴,赵翔.《黑镜》:现代下的生命、生存和生活[J].名作欣赏,2013(03).

[18]CharlieBrooker.Thedarksideofourgadgetaddiction.<http://www.theguardian.com/technology/2011/dec/01/charliebrooker-dark-side-gadget-addiction-black-mirror>.2011.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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