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皓 领先市场半步之遥

田爽

电视剧市场上，《加油吧实习生》《大男当婚》《大女当嫁》这些充满阳光的作品给观众们带来了快乐和思考。正是因为这些剧的导演——幕后默默干活儿的孙皓在创作上有旺盛的创造力和进取心，媒体称之为新青春写实派导演。他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做了多年电视剧，对市场和创作有自己独特的理解。一开始做导演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做好就行了，看什么市场？但从做《大女当嫁》开始他更加关注市场的反馈和变化；现在他会看弹幕，与网友互动，关注数据曲线的变化。“电视剧市场变化太快，不与时俱进就被淘汰了。”如何把市场与个人表达结合起来，寻找最佳平衡点，是他一直思考的问题，也是一直在做的事儿。在他看来，“电视剧往前走半步正好，走一步就过了。”领先市场“半步之遥”是孙皓总结出来的创作规律。往前走一步，电视剧品质可能很好，但未必能为普通观众广泛接受；而如果追随市场，与观众同步，观众看不到新鲜的东西，也会很快被淘汰。电视剧市场不到两年一个变化，现在这种变化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还在加速，孙皓对此有清醒的认识。那么，如何坚守住创作前沿阵地？如何领先市场半步之遥？在采访中，他分享了做《大男当婚》《加油吧实习生》等作品的一些宝贵的创作经验。

倾听市场的声音

拍完《大男当婚》之后，孙皓就一直想做一部写年轻人的戏，数据显示每年大专院校的毕业生有五六百万，孙皓产生了关注这个年轻人群体的想法。在调研过程中，他发现在这些大部分是独生子女的毕业生中，有些和父母一起住在燕郊这样的远郊区，为了让孩子多睡一会儿，父母们早早起来替孩子排队等公交车。本来那代人已到了退休的年龄，现在还要重新陪孩子实习、工作，成为一代特殊的实习生。于是，孙皓把《加油吧实习生》的主题定位在了“两代人的实习”上。“两代人，这个观众市场太庞大了！”导演孙皓说。结果表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该剧在台网同时播放，收视率和播放量表现都很不错。

他在这部剧里也做了一些新的创作尝试，有人说：“这不像你拍的啊！”孙皓挺高兴，但到底这些尝试能不能为市场接受？他更愿意倾听市场的声音，包括在网上看电视剧的弹幕版，来观察观众的反应，哪些尝试观众能接受？哪些有点过？他会默默记下槽点，作为拍下一部作品的养料。

寻找共鸣点

虽说市场重要，但是一部作品如果无法跟观众共鸣，孙皓也绝不碰。

2012年《大男当婚》在播出时，笔者逢人就推荐，在笔者看来那是当年最好的作品，没有之一，就像《老大的幸福》《士兵突击》《潜伏》之于当年的电视剧市场一样。真实又有思考，温暖又好看。当时采访了李潇、饶晖、刘深这个编剧小团队，后来才知道这部戏就是孙皓根据自己的真实经历策划的。

其实在2010年《大女当嫁》播出后，因为反响不错，电视台方面就说：“你接着做‘二我们就要”。但是孙皓觉得做二多“二”啊，关键还是没有合适的点触发他。后来现实中待婚大男的他有一次生了急病，煎熬一晚后，早晨自己打车去医院，他不敢通知年迈的父母，也不愿麻烦朋友，大家各有各的事。当医生问他为什么没有人陪护时，他忽然对自己单身男人的困境有了不一样的体验，也终于找到了那个触发点——剩男如何脱单？作为男人，要想结婚会面临更大的社会责任和压力。这样，《大男当婚》延续《大女当嫁》的品牌，又有了非常不一样的主题呈现。于是孙皓找了他在“大女”时期就合作的编剧团队饶晖、李潇和刘深，与编剧沟通、打磨，于是，曹小强带着孙皓的影子慢慢成型了。孙皓也感慨当时编剧团队之间的碰撞和默契，现在他依然是用这种与编剧合作的模式来创作。他发现合适的点，然后找到感兴趣、有热情的编剧来创作。这个点，他称之为生活中的“酸涩感”，然后用轻喜剧的形式来表达，他一直觉得笑中带泪、泪中含笑的作品才是高级的创作。

《大男当婚》刚播出时收视一般，开播没几天，即征服了观众，收视稳居第一。和曹小强这个潜力股型的小人物设定一样，后劲十足，节节攀升。扎实的人物、喜剧的处理，现实生活的笑与酸涩感让观众们有了共鸣。最后，那声“曹小强”，击中了人们心中柔软的部分，猜测那个女声是谁成了那段时间人们谈论的话题焦点。当笔者提到现在市场比较看重IP，而《大男当婚》是个很好的品牌，可以延续它的核心故事时，孙皓说：“等等吧，等我们找到那个共鸣点，就开始做！”

扎实做好小人物

要做到让观众感动、记住，孙皓导演认为电视剧最重要的是打造好人物和人物关系。“那些被称为经典的电视剧，都有独特生动的人物。”比如许三多之于《士兵突击》，余则成和翠平之于《潜伏》。

而打造人物，除了剧本的打磨，演员的表演更是重头戏。孙皓是演员出身，对这一点他有特别的体会，那就是，挑选演员一定要找到合适的点，在现场要针对不同演员的特点来导戏。《大男当婚》中徐峥和各色美女的表演没得说，让导演费了很多心思。梅婷、马苏都突破了以往的角色塑造，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即使那些边缘的小人物也都栩栩如生，比如曹小强不成器的舅舅——啃老族加技术宅男的结合体，将其饰演得形神兼备的演员竟然是孙皓导演在走廊里“捡到”的。

《实习生》当初选择郑恺有人持怀疑态度，觉得他在电视剧上的作品和人气不够足，而孙皓看中的是他眼里有东西。和大多数小鲜肉只有一张“霸道总裁”的脸不同，郑恺能把张盛这个人物的丰富性演出来。对老中青不同年龄段的演员，孙皓也会用不同的方法来调整。比如《大男当婚》里演曹小强的徐峥，两个人会一起碰撞；而对于年轻演员，比如赵丽颖，他更希望她保持那种青涩感，告诉她只读一遍剧本。而对于老戏骨，可能有些戏，你说到他们心坎儿上，他们就会特别服气，也会特别认真地去完成。

类型需要多样化

除了练内功，孙皓也很关注美剧、韩剧近年的发展。他特别羡慕韩国电视剧边拍边播的模式——能马上看到观众的反应，与观众互动，立刻在创作上做调整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而他也许是最早涉足韩国电视剧市场的人，王姬等主演的电视剧《老伴》就是韩国公司委托他创作的一部作品，该剧在韩国MBC电视台黄金时间播出后反响不错，是近十年来进入韩国主流电视台的首部中国作品。这些经历让他对影视制作有了比较广阔的国际视野，近年来韩剧在题材类型上的突破也让他“眼热”，他认为未来中国电视剧也会有更广阔的类型空间，而不只是聚焦在都市情感题材上，虽然他是较早做这一类型的人，也做得很成熟，但他更希望看到多样态的市场呈现，包括自己也在尝试做更多变化。喜欢精工细作的他一年出产有限，于是他组建了自己的公司——摩登视界影视，力图积累、培育更多的项目，延展更多题材类型，来为不断变化的市场和观众创作更多作品。

代表作品：

《寇老西儿》饰演：寇猛 主演：葛优、陈道明、瞿颖

《回娘家》主演：佘南南（单本剧飞天三等奖）

《蓝色恋尘》主演：王澜、施大生（江苏地区五个一工程奖）

《中国刑警》主演：刑警本人担任（2000年西北地区收视第一名）（孙皓兼任编剧之一）

《等你归来》主演：丁志诚、付彪（又名：红罂粟）（2001年北京电视周销售冠军）

《穿越激情》主演：蒋雯丽、陈健斌、莫小棋（又名：爱过我，放了我）（2003年北京电视周销售冠军）

《夫妻时差》主演：张庭、丁志诚（孙皓兼任剧本统筹及编剧之一）

《一半天堂》主演：高曙光、咏梅（孙皓兼任编剧之一）

《老伴》主演：李万年、曹翠芬、王姬（韩国MBC电视台黄金时间播出，是近十年来进入韩国主流电视台的首部中国作品）

2011年《大女当嫁》主演：小宋佳、郭涛、周杰、刘德凯、于小伟（中央8套以及四家卫星电视播出，中央电视台及各地方卫视多次重播）

2013年《三十岁，你好》主演：杜淳、马苏（中视传媒一次性买断）

2012年《大男当婚》 主演：徐峥、梅婷、宋佳、张歆艺、马苏、车晓

2015年《实习生》 主演：赵丽颖、郑恺

《加油吧实习生》收视数据：

爱奇艺总播放量15.74亿（截至2015年9月14日）；

收视率：江苏卫视1.2，收视份额3.58。

《大男当婚》收视数据：

浙江卫視平均0.972，排名第一，收视份额2.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