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文化融合愿景在美国华裔文学中的构建

2016-01-23 13:43
浙江科技学院学报 2016年2期
关键词:愿景构建

潘 飞

(浙江科技学院 外国语学院,杭州 310023)



中西文化融合愿景在美国华裔文学中的构建

潘飞

(浙江科技学院 外国语学院,杭州 310023)

摘要: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促进了美国文化的不断扩张。面对强势的美国文化,新一代华裔作家立足于中西双重文化视角,以文学作品为载体,通过运用独特的创作手法,融合中美不同的文化内容,并采用兼收并蓄的叙述方法和叙事策略,试图构建一幅中西文化融合的美好愿景。

关键词:中西文化融合;愿景;美国华裔文学;构建

美国华裔文学始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是指生于美国、长于美国的华裔美国人用英语创作的文学作品。这些作品最初以介绍中国文化、风土人情尤其是美国的华人社会(如唐人街)的风俗习惯为主,逐步过渡到反映中美文化差异与冲突,以及美国华裔尤其是他们的后代对“美国梦”的追求。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经济全球化的迅速发展,美国文化不断扩张。面对强势的美国文化,赵建秀、黄哲伦、汤亭亭、谭恩美及任碧莲等新一代华裔作家立足于双重文化视角,以文学作品为载体,通过运用独特的创作手法,融合中美文化的作品内容和兼收并蓄的叙事策略,试图解构美国的霸权及其对其他文化的压制。通过文学主题的演变与深化,华裔作家连同作品中的主人公一起在心灵上经历了一次又一次从追求“美国梦”到追求“世界梦”的质的飞跃,并在心中勾勒出一幅中西文化融合的美好愿景。

1创作手法上的中西合璧

由于在汲取中国传统文化营养的同时浸染了美国本土文化, 无论是在语言表达形式还是在创作内容上,华裔作家的大量作品通过中美某些文化元素的巧妙融合凸显了他们的梦想与追求。

华裔作家在作品中大量运用双关、汉语拼音等中国文化元素,一方面使其表达更为生动、形象,另一方面则更好地突出了作品的主题思想。例如,雷祖威在他的短篇小说集《爱的痛苦》[1]中,将“痛苦”一词的英文“pang”与小说中叙述者母亲庞太太的姓氏“庞”的汉语拼音“pang”相暗合。在汤亭亭的成名作《女勇士》[2]中,“阴”和“阳”并没有写成英语而是直接写成汉语拼音“yin”和“yang”;“花木兰”和“关公”两个人物的名字则用广东话的发音“Fa Mu Lan”和“Kuan Kung”。该文被改编成戏剧后于1994年上演时,有部分演员来自新加坡、日本、夏威夷、越南、上海和北京等地,还有一些美籍日裔和美籍朝鲜裔演员,剧中出现了上海、北京、日本等各地口音。正如汤亭亭在《女勇士》的中文译者对她的访谈中说道:“……剧中出现上海、北京、日本等等各地口音是很好的。我也喜欢这样。这是表现亚、美多种文化的戏剧。”[2] 195谭恩美的《喜福会》[3]中更是随处可见汉语拼音,如“hong mu”(红木)、“lihai”(厉害)及“Chunwang chihan”(唇亡齿寒)等词及成语的拼音。此外还有一些针对中文读音的英语音译的字、词和句子等,如“Shou”(孝)、“pichi”(脾气)、“chabudwo”(差不多)、“kai gwa”(开瓜)、“Pung!”(碰!)及“Chr!”(吃!)等字、词,以及“Shemma bende ren!”(这么笨的人!) 和“Meimei jandale.”(妹妹长大了。)等句子。兼有中国文化和西方文化元素的洋泾浜英语也不时在华裔作品中出现,如《女勇士》中父亲的洋泾浜英语“No read Japanese. Japanese words. Me Chinese.”[4]52(不读日文。日本话。我,中国人)。这也是中西文化融合的产物。

华裔作家创作手法上的中西合璧在一定程度上与霍米·巴巴的后殖民理论术语“杂交”(Hybridity)相吻合,描述了殖民者与被殖民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从批判殖民话语的立场上说,杂交的效果主要是动摇了殖民话语的稳定性[5] 108-109。华裔作品中呈现的中国文化一方面加深了美国人民对中国的了解,另一方面也是对美国文化霸权的一种抵抗。

将中国传统文化元素大量嵌入到自己的创作中也是华裔作家对中西文化融合的重要贡献。华裔剧作家黄哲伦在许多作品中都嵌入了中国的国粹——京剧。在他的“美华三部曲”[6]——《刚下船的人》《舞蹈与铁路》和《家庭忠诚》中,他将京剧表演艺术与西方戏剧体裁相结合。他的代表作《蝴蝶君》[7]在舞台背景、服装配乐、人物造型等方面将东西方的戏剧传统完美地结合起来[8] 111。通过这种独特的创作手法,京剧在异国他乡生根发芽,中美文化得以巧妙结合,从而在太平洋上空架起了一座连接东西方文化的桥梁。

2中西叙事手法与内容的兼收并蓄

站在中西方两种文化的交叉点上,华裔作家善于将西方现代叙事策略和中国传统小说的叙述手法兼收并蓄。虽然不少华裔作家一再声称他们写的是美国书,讲述的是美国故事,但他们却常常借用中国传统的写作手法,其中最为典型的是自传体叙述方法和章回体叙事结构。

刘裔昌的《虎父虎子》[9]被公认为是第一部自传体美国华裔作品,黄玉雪的自传体小说《华女阿五》[10]被美国读者广为阅读。此外,汤亭亭的《金山华人》[11]、徐忠雄的《家乡》[12]等都以自传体叙事方式把祖辈及在美华人的悲惨经历和奋斗历程展现在读者面前。

如果说刘裔昌的自传让美国社会看到了华裔在中美双重文化夹缝之中的生存现状、精神世界,以及他们对美国文化的认同,那么以汤亭亭、谭恩美、任碧莲和黄玉雪等为代表的华裔女作家的自传既是对男性叙事也是对西方叙事的对抗与颠覆。她们利用自传这一男性叙事传统,一方面用第一人称不断强化“我”的存在,从中获取个体的独立性,树立一定的叙事权威;另一方面又赋予自传以女性气质,为自传增添艺术性,把族裔自传由社会学或民族学的研究对象引入文学研究的视野[13]59。同黑人作家一样,华裔作家用自传这种文学样式叩开了美国文学的大门,从而使他们的作品逐渐进入美国文学的殿堂。

除了运用自传体叙述方法,华裔作家也经常运用中国传统的章回体小说叙事结构和叙事策略。谭恩美在她的《喜福会》中把这种叙事结构和策略运用到了极致。《喜福会》全书由4个部分共16个故事组成,每个故事相对独立,自成一体。这种结构和中国传统章回体小说相一致,最为典型的是《西游记》《三国演义》和《水浒传》等几部中国古典名著。小说中每一回都可以单独成为一个故事,如《西游记》中的《大闹天宫》,《三国演义》中的第三十七回《三顾茅庐》,《水浒传》中的第十六回《智取生辰冈》等。在这些传统的章回体小说中,整部小说没有一个绝对中心的人物,但每章都会有一个中心人物,就像打麻将一样,每个人轮流坐庄,这与《喜福会》的叙事结构极为相似。《喜福会》的一、四部分由母亲一代轮流叙述,二、三部分由女儿一代轮流叙述。而人物的叙述顺序与他们在麻将桌上的座位顺序或出牌顺序完全一致或刚好逆反。这种精巧的结构在中国的许多明清章回体小说中都是屡见不鲜的。汤亭亭的《女勇士》在叙述形式上也受到中国传统章回体小说的影响。书中的“无名女子”“白虎山学道”“乡村医生”“西宫门外”和“羌笛野曲”五部分既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又可以分开来独立成章。

此外,将东西方故事进行移植和变形,将寓言故事和通俗故事揉为一体也是华裔作家常用的写作手法。对此最为驾轻就熟的当属汤亭亭,在她的作品中既可以看到中西文学互文又可以看到中国文学互文。在《女勇士》中, 她把笛福的《鲁滨逊漂流记》当作中国的故事来讲,以充分说明华人在美国的孤立无助,而在第二章“白虎山学道”中,当花木兰进山时,穿插了刘易斯·卡罗尔的《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情节。同时,她把岳飞背上刺字的故事嫁接到花木兰的故事上,把出自无名氏之手的《胡笳十八拍》变成蔡琰所写。《女勇士》中的关公也被作者描述为“战争和文学之神”。无独有偶,黄哲伦的《刚下船的人》中,FOB斯蒂夫以关公自诩,称自己是关公,是战神。虽然斯蒂夫以关公自诩,但是他对关公的描述,却与中国经典文献中的关公形象大相径庭。而赵建秀在长篇小说《唐老亚》[14]中诠释的“关公”与《三国演义》中忠义仁勇的关公形象较为接近,以此解构主流社会东方主义式的华裔男性形象。

华裔作家对东西方神话的移植和变形,表面上看似乎是为了迎合白人主流文化的口味,实则是如后殖民理论家阿什克劳夫特所说的“楔子”模式的抵抗策略,也就是,找出殖民主义内部的缝隙和断裂之处,将本土文化如“楔子”一样嵌入殖民话语,使其在主流文化之内逐渐渗透,最终达到改变其性质的目的[15]225。这种对民族文化的再创造,有助于中华民族文化在美国文化的语境中不断地繁衍生息,从而推动中西文化的进一步融合与发展。

3“中西文化的共存与融合”的主题思想

华裔作家立足于双重文化视角,借鉴中西方文学的不同创作手法,因而他们的作品更具创造性和艺术张力。这不仅引发了中西方读者对华裔文学作品的兴趣和共鸣,而且也成了华裔作家对西方文化霸权的一种抵抗策略。正如霍米·巴巴所认为的,抵抗并不需要一种政治意图的对立行为,也不是对于另一种文化的一种简单否定或排斥。它往往只是文化差异中的疑问或修改,便会使其变得面目不一[5]108。这种抵抗的背后隐藏着华裔作家希望实现中西方文化共存与融合的美好愿望,这一点从他们作品的主题思想上可见一斑。

3.1中西文化的共存

无论华裔作家对中国文化的态度如何,中国文化始终作为一个在场提供给他们丰富的文学想象[16]102。作为美国文学的一部分,华裔文学在展示美国文化的同时也展示了中国文化,“关公”“李逵”及“花木兰”等中国经典文学人物形象,“麻将”“中药”“京剧”及“风水”等中国传统文化在华裔文学作品中都留下了浓重的笔墨,甚至是贯穿全文的主线。例如,谭恩美的《喜福会》中,喜福会就是麻将会,全文的故事由麻将会展开,麻将不仅连接了华裔母亲们的过去和现在,也是中国文化在美国土壤的延续。朱路易的《吃碗茶》[17]的故事围绕着“茶”这一主线展开。“茶”治好了主人公王宾来的病,挽回了他与美爱的婚姻。同时,小说探讨了处于美国社会边缘的华人如何在继承中国文化的同时融入到美国主流文化这一问题,其实质就是如何让中西文化共存的问题。黎锦扬的《花鼓歌》[18]展示了中国安徽的“凤阳花鼓”这一民间艺术,花鼓歌也成就了主人公王大与李梅的姻缘。

另外,华裔作家笔下的华裔家庭本身就是中西方文化共存的缩影。中国文化背景下成长的父母一辈恪守中国文化传统,而生于美国长于美国的子女一辈崇尚美国文化。如果两代人各自走向文化的对立面,那势必会让这个家庭分崩离析。只有在双方对中西两种不同文化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的情况下,才能使两代人之间和睦相处。谭恩美的《喜福会》中,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中国母亲喜欢拿各自的孩子相互攀比,琳达姨总在“我”母亲面前夸她女儿棋下得有多好,捧回了多少奖杯,于是不顾“我”的兴趣与意愿,母亲设法让“我”练钢琴,希望“我”成为钢琴独奏家,成为她炫耀的资本。于是,作为对母亲及母亲所代表的中国文化的蔑视与反抗,“我”在舞台上故意乱弹钢琴,以此消除母亲对“我”的期望及与其他孩子的攀比心理。如果说两代人之间能够建立平等理解关系,那么这种矛盾和冲突就可以避免[3]224。黄哲伦在1992年的《航行记》一剧里描述地球人和外星人互相合作,互相帮助,共同创造出新文化。虽然文中没有直接描写华人,但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作者深邃的思想和美好的愿望,那就是,希望白人(地球人)和华人(外星人)和睦相处,共同发展,创造出一个美好、繁荣的和谐世界。

3.2中西文化的融合

家庭矛盾作为华裔文学中极为普遍的主题往往被提升到文化冲突的层面。然而,解决母女、父女及父子之间冲突的最终方法既不是父母一代所代表的中国文化对子女一代所代表的西方文化的妥协,也不是西方文化对中国文化的妥协,而是中西方文化的融合。在两代人之间的矛盾发生与解决过程中,父母及子女也由对“美国梦”的追求升华到了对“世界梦”的追求。

谭恩美的《喜福会》表现了以母女矛盾为载体的中美文化之间的冲突与融合。母亲希望中美两种文化能在女儿身上完美结合,殊不知女儿只崇尚美国式自由,对中国传统嗤之以鼻,母女两代人的教育观、婚姻观及价值观出现了严重的分歧。令人欣喜的是,最终两代人之间的分歧与鸿沟得到了解决,在小说结尾,吴晶妹从美国飞来中国与姐姐们相会,实现了母亲的夙愿。

任碧莲的代表作《梦娜在希望之乡》[19]中母亲海伦和女儿梦娜的冲突也是全文的中心。作为一位典型的中国传统母亲,海伦一方面希望女儿成为优秀的美国本土人,因此,设法送女儿去常青藤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另一方面又希望女儿恪守、传承中国传统美德,顺从父母,并以家庭为重。当她得知女儿决定做美国犹太人时,她愤怒不已。母女之间的冲突由此拉开了序幕。面对女儿的不孝和反叛,母亲扇了女儿巴掌,并且发出最后通牒, “你想成为什么人,那就离开这个家,不要回来”[19]251。而在小说结尾,梦娜和犹太男子塞思结婚,成了一名真正的美国犹太人。母女之间的矛盾与冲突在母亲的让步后得到了解决。

刘裔昌的《虎父虎子》则描写了父子之间的矛盾。由于担心会遭到父亲的反对,他私自和一位美国姑娘结了婚。而最后,父亲不但接受了这位美国媳妇,而且为儿子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而感到骄傲。中国文化和美国文化这两种文化在作品的结尾从冲突走向融合,从矛盾走向矛盾化解。

黄玉雪的自传《华女阿五》很大一部分叙述父女之间的冲突。受中国封建思想“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影响,父亲坚决不让女儿上大学。于是,女儿与父亲据理力争:“即使生为女人,我也不可为了养儿子而去嫁人。除了养儿子外,或许我有权要求得到其他一些东西。我是一个人,而不只是一个女人!中国人不也承认女人也有七情六欲吗?”[10]109她最终靠自己勤工助学完成了大学学业。虽然作者被斥责利用中国文化取悦、讨好白人,但应看到,她以中国丰富的文化遗产和四大发明而自豪,坚信华人强于白人。“他们(白人)也许对自己的麻木无知毫无察觉。妈妈说他们还没学会中国人如何剥蒜头。”[10]110植根于中国传统文化,汲取美国文化的精华,女儿最终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4结语

毋庸置疑,美国的社会生活为华裔作家提供了一片创作的沃土,中国的传统文化则为他们提供了言说的历史感和富有成效的隐喻功能。华裔文学能够走进美国主流文学,华裔作家能够在美国文坛上享誉盛名,无不得益于中西方文化的融合。此外,汤亭亭、任碧莲和刘裔昌等作家与白人的婚姻本身也是中西文化融会成功的佐证。

以“民主、自由、平等”为核心内容的“美国梦”曾激励了数代美国人为之奋斗,许多美国华人、华裔也为之神往。然而在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美国一跃成为世界强国之后,“美国梦”又添加了另一层含义:称霸世界。这与人类历史的发展潮流和世界人民的愿望相违背。在这种背景下,美国华裔作家以他们敏锐的嗅觉,高度的历史责任感,借助手中的笔谱写着关于中西文化融合与共享的美好愿景。正如《女勇士》中主人公所说:“现在我们属于整个地球了……不管我们站在什么地方,这块地方也就属于我们,和属于其他任何人一样。”[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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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struction of vision of combining Chinese and Western culture in Chinese American literature

PAN Fe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Zhejia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Hangzhou 310023, China)

Abstract:The development of economic globalization promotes the constant expansion of American culture. Facing the powerful American culture, and with the hope of creating a splendid and harmonious world, a new generation of Chinese American writers, based on double cultural perspective, using literary works as the carrier, integrating different cultural contents between China and America, and employingthe unique writing techniques and narrative strategies, try to construct the vision of the fusion of Chinese and Western cultures.

Keywords:the fusion of Chinese and Western culture; vision; Chinese American literature; construction

中图分类号:I106;I712.07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1-8798(2016)02-0101-05

作者简介:潘飞(1969— ),女,浙江省嵊泗人,副教授,硕士,主要从事英语教学和英美文学研究。

收稿日期:2015-05-19

doi:10.3969/j.issn.1671-8798.2016.0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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