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应承担教育伦理义务

冷晓萍贾洪武纪欢



医学院应承担教育伦理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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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医学道德是医学伦理学的组成部分之一，它培养医生具有济世救人的高尚情怀、为患者考虑的人文精神及科学思辨的伦理准则，是医学院肩负的重要教学使命。

【关键词】医学院；伦理；教育

中华文明是世界最古老的文明之一。在中华文明伊始，祖先们治病救人的同时就“催生”了中医原始医德。传说中，伏羲、神农的“尝百草、制九针”到张仲景的“勤求古训、博采众方”和孙思邈的“精勤不倦，大医精诚”［1］，到近代施今墨的一丝不苟和郭春园的大爱无私，中医医德经过传统文化的影响和防病治病的实践，经过不断融铸再创、丰富完善，最终形成了医生治病救人的道德轨迹，成为中华民族道德传统的宝贵财富。然而，中医医德毕竟是在农业社会发展起来的人文关怀思想，在我国向工业社会转型的今天，原有的朴素思想已不能指导今天的医疗实践活动，比如，日益紧张的医患关系就是很好的证明。在医患关系中，医生处于相对的优势，患者处于相对的弱势，因此要想改善医患的这种不对等关系，处于优势地位的医生就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而医生作为一种职业，其伦理操守来源于医学院的教育，因此医学院应当承担起伦理教育的义务。

1 医学院伦理教育的必要性

没有人是生而知之的，人是教而知之的。医学技术本身似乎是超道德的，但医疗技术应用于实践必然要涉及道德问题。任何人都不应仅仅被视为或用作达到别人目的的手段，每个人本身就是独特的目的——至少在道德上说来是如此。医德的道德规范要求，是调整医生与患者、医生之间以及与社会之间三方面的关系［2］。医生与患者的关系是医德关系中一个主要的方面。医生的职责是为患者服务，所以，医德的好坏直接关系着患者的安危［3］。

同时，医疗卫生服务人员本身也是社会普通的一员，同样需要结婚、买房、教育子女、养老，因此不能简单的推理，做医生了就自然会高尚。一旦追求利益成为医疗的唯一驱动力量，医疗行为就变成了赤裸的纯金钱的关系，导致一些医生经不起金钱诱惑，给患者开了一些多余的、昂贵的、没有意义的特殊检查等现象的出现。使患者的经济利益受到损害［4］。由此医患矛盾的种子便种下了，患者当然分不清是哪个医生具体做了什么，于是医生的群体就成了患者负面情绪的指向，无辜的医生可能承担了患者迁怒的后果。因此，只有医学院承担起伦理教育的义务，对医学生进行有必要的医学伦理教育，才可能有控制、有预期地缓解医患冲突。

2 医学院伦理教育的目标

2.1 伦理的理论和思考方法

正如孔子提出的儒家思想 “仁”和“礼”。尊重人的主体性、尊严和价值，激励自我和他人，真心关爱自己与他人，建设人与人、人与社会相互联系、彼此依赖的和谐环境［5］。似乎可以简单理解为，心为患者想，事为患者做。但如何才算是为患者所想，却不能依据某一个医生自己的内心判断。如果我们单纯依靠情感来做道德决定，那么，在解决与我们自己的情感有冲突的事情时，我们就会碰到严重问题。并且，现代医学模式已经从生理模式转向社会-生理模式。这说明医学发展正向着尊重生命的方向发展。

在理性讨论道德标准时，人们不能绕开康德的“可逆性标准”。它可以有多种表述方式，通常表述为“你想要人家怎样对待你，你就要怎样待人”。这让我们想起《论语》中的一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这两个互补的观点加在一起符合一般的人际伦理，也适合医学院的教育，但是显然论实用这还不够。医学伦理应该秉承更严谨的伦理依据，雅克·蒂洛在《伦理学与生活》（第9版）一书中提出“生命价值原则、善良正当原则、公平公正原则、诚实原则和个人自由原则”，五原则的伦理理论，有比较现实的操作意义［6］。医学院有必要把不同的伦理理论教授给学生，同时也可提出医学院本身的伦理学立场，引导学生思考。

2.2 教育学生批判和反思

必须要承认的是，生活是复杂的，伦理的价值并没有普世统一的标准，对伦理的判别更加是复杂的。例如，不能有效解除疾病的医学理论和方法，都是需要改进和发展的。因此，当不能明确用反面例证来证明是错误的理法，只要能够帮助人们摆脱疾病困扰，就应该保留。很多中医理论被认为是有效的，但不被认为是科学的，为了患者的健康就应该保留。对那些明显存在反面例证，但是暂时没有更好的理法来替代，或者在某一方面暂时无法替代，仍然需要保留。很多现代医学技术，可能对部分患者有效，甚至只对某一种情况的部分患者有效，其它都是反例，仍然需要保留。由此可见，即使是错误的理论和方法，为了患者的身体健康，仍然需要保留。患者至上，生命至上，这就是医学伦理。

道德的多样性问题被人类进行了大约2 500年的哲学沉思与探讨，几乎没有获得支持建立普遍道德规范的可能认识的经验基础，至少对适应于普遍境况的我们是有理由这么说的［1］。因此有必要教育学生学会独立思考。从微观上来说，医疗技术选择，从宏观的角度考虑，国家医疗资源分配问题，都涉及具体的伦理价值判断。

此外，必须考虑到医疗技术的发展对医学伦理教育的影响。随着一些新的生物医学技术名词，如器官移植、试管婴儿等，充斥社会的各个方面时，不可否认，医学科学在今天己经全面跨进了一个新的技术时代，而医生，这一直接关系到生命的古老职业，不可避免地成为了备受大众关注的一个伦理评价焦点［4］。新技术会带来新风险，自然会有新争议，需要新答案。因此医学院伦理学教育的另一个目标是教育学生习惯利用批判和反思，保持思想的进步。

3 伦理教育的方式

建国初期，我国借鉴了前苏联模式，将卫生职业教育和人文教育相分离，注重前者，轻视后者［7］。我国西医医学院，基本都是招收理科生，理科生在高中和大学阶段的历史和人文教育都很少。人文思想贫乏，就容易导致技术的滥用和失控。大部分医疗技术人才不具备丰富的人文视野，因此批判和反思也是无源之水，难以继续。

3.1 必修课程设置

伦理学教育首先体现在必修课程的设置上，哲学、历史、宗教、法律、伦理、文学、艺术等学科被美国医学院协会要求纳入到医学院人文学科。英国高等教育委员会建议把心理学、社会医学、行为医学、伦理学、医学法学和社会学等学科列入医学院必修课［7］。《全球医学教育基本要求》中第一项“职业价值、态度、行为和伦理”的第二条，就明确将“为他人利益着想、责任心、同情心、移情、诚实、团结和遵守科学方法”等医师美德列入医学生的培养目标。

我国的医学院教学也涉及了哲学（马列主义哲学为主）、法律、医学伦理，但教材质量不高，数据久远，结论过时的现象比较严重。在医学院历史、宗教、文学、艺术方面的教育就比较匮乏了。心理学教育在我国处于起步阶段，也难以满足要求。因此我国首先需要考虑增加人文课程的设置，加强医学生人文素质培养教育，积极推进现有课程体系改革，提高人文教育在人才培养中应有的地位，建立医学与人文交叉融合，体现与医学横向的紧密联系，建立能够促进医学生全面发展的新的课程体系。

3.2 日常教学渗透

伦理学教育应考虑到连贯性和实用性。基础课程学习完成后在实习阶段仍然应该渗透伦理学的教学和讨论，如此才能将学到的伦理学思想应用于医疗实践之中。1987年，英国就有报告建议：医学伦理学应该被贯穿在医学教育的整个阶段，在临床教育中，应该按一定的间隔，由除了医学以外的专家进行跨学科的伦理教育［8］。西方伦理学认为，理解医学伦理学的内容只是起点，其核心的根本途径是体验和实践。美国医学院校发现道德难题经常会被遇见在学生的早期见习和临床实习中，因此，伦理教师被委派在教学医院的伦理学查房中，予以帮助指导和解决难题。此外，加拿大多伦多医学院也注重通过临床实习这种非正式的道德教育方式来解决一些实际的道德问题，从而使医学生的分析、解决问题的能力得以提高［7］。结合我国的实际情况，借鉴国外成熟的教育体系和经验，医学院有义务承担起伦理教育的科研和教学实践，在专业课程知识讲授中渗透科学精神，课程内容应体现出医学专业的特点，符合医学人才培养的规律［9］。医学伦理学课程要结合医学专业特点，恰当涉及医疗理论和实践中的相关问题如医疗改革、卫生资源分配等，使伦理学与医疗实践相结合，从而提高医学生的人文素质［8］。

虽然不能把医患关系的矛盾归结为医学院教育的因素，但不可否认的是，培养医生具有济世救人的高尚情怀，为患者考虑的人文精神，科学思辨的伦理准则，有利于医生主导和谐的医患关系。自觉性是医德的重要特点。它不像法律那样具有强制性，通过国家专门机关保证其实施，它是靠社会舆论、习惯传统、各种教育，特别是人们的内心信念来起作用的［10］。信念就是一种自觉的力量，它能促使医务人员自觉地进行自我评价，由此协调与患者、社会的关系。要使自己成为医德高尚的医务人员，就必须在实践中培养和提高这种自觉性，树立牢固的医德的内心信念。医生的专业主义精神是现代医疗体系运行的基石，以往的经验提醒我们医学专业主义精神有多么重要［11］。《师说》有云“古人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更所谓“教不严，师之惰。”医学院能培养出尊重生命、善良、公正、诚实可信赖的医疗技术人才。既是民之幸事，国之幸事，也是让医学更高尚的医疗技术人员的幸事。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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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纪武昌，杨金花. 单科性医学院校人文素质教育现状及对策［J］.广西教育，2011（33）：66-67.

［3］ 王哲. 医生应该让病人满意吗？［J］. 大众健康，2015（2）：114-115.

［4］ 李军. 试论医学发展不能超越伦理［J］. 黑龙江科技信息，2012（7）：89.

［5］ 鲍作臣，贾洪武. 大学生心理健康建设伦理探析［J］. 中国医学伦理学，2011，24（1）：55-57.

［6］ 李芳. 生命伦理中的利益限度分析［J］. 医学与哲学，2004，25（10）：71-72.

［7］ 熊亮，季春元，黄振元. 国外卫生职业道德教育对我国的启示［J］.中国医学教育技术，2012，26（2）：218-220.

［8］ 刘春雨，王雁菊，杨熠晨，等. 中美医学院校人文素质教育比较研究［J］. 中国高等医学教育，2013（1）：18-19.

［9］ 黄丹文，胡学建，刘学红，等. 人文素质教育在高等医学教育中的作用研究［J］. 中国校外教育，2014（S2）：187.

［10］ 潘菁，邵亚玲，程学亮. 浅谈职业道德建设在塑造医院形象中的作用［J］. 淮海医药，2011，29（3）：273-276.

［11］ Blumenthal D，Hsiao W. Lessons from the East:China's Rapidly Evolving Health Care System［J］.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2015，372（14）：1281-1285.

【中图分类号】R05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9308（2016）15-0034-03

doi：10.3969/j.issn.1674-9308.2016.15.022

作者单位：1 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超声医学科，黑龙江 哈尔滨 150086；2 武汉大乘心理咨询有限公司心理学部，湖北 武汉 430000

通讯作者：冷晓萍，E-mail：lengxiaoping@hotmail.com

The Obligation of Medical School in Ethical Education

LENG Xiaoping1JIA Hongwu2JI Huan1
1 Department of Medical Ultrasonics， The Second Affiliated Hospital of Harbin Medical University，Harbin Heilongjiang 150086， China， 2 Department of Psychology， Wuhan Dacheng Psychological counseling Co.LTD.， Wuhan Hubei 430000， China

［Abstract］Medical ethics is an integral part of medical ethics. Training doctors with noble sentiments to save life， and with humanism and scientific ethics to consider for patients is an important teaching mission for medical school.

［Key words］Medical school， Ethics， Educ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