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两篇

2016-02-25 02:13谢舒扬
语文教学与研究(综合天地) 2016年1期
关键词:杂草丛生妹妹武汉

雨中的父母

转眼间,我们大了,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和父母那种无话不谈的时代已经成为了一段陌生的回忆。每次和朋友兴致勃勃地谈天说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可是,一旦回到家中,父母的唠叨总是翻来覆去的那么几句,让我听得简直耳朵都要起茧,觉得和他们简直无法沟通,思维直接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然而,这一抱怨,却在上周六的一个下午烟消云散。那是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初冬的寒意如同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笼罩了我的全身。放学后一路小跑着回到家中,父母还没有回来。又饿又冷的我,瑟缩着倒了一杯开水,站在窗前,眺望着雨中的世界,心头不禁一阵懊恼:早晨出门时,明知天气不好,为什么不记得带上雨伞?

正想着,朦胧的雨帘中,冒出一朵小小的伞花。伞下的两个人,似乎是在争吵。百无聊间,我打开窗子,一阵熟悉的声音清晰地飘入耳底。

“这丫头,大雨天放学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在她学校门口等了大半个小时也见不着人影。”

“我早晨就让你把伞放进她的书包,你咋忘了呢?”

“我给她放了,可是她又自己拿出来了,这也不能怨我呀!”

“你当爸爸的,不怨你怨谁?如果淋感冒了咋办呀?真急人!”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原来,父母担心我淋雨,给我送伞去了;而我却无视了他们的好意,在早晨临出门前,偷偷把伞扔在了家里!看着雨中的父母,我的心仿佛被深深地融化了——原来,父母对孩子的爱,就藏在平常举动里啊,藏在每个身边的细节里。而我,却对他们的这份爱一直习惯着,享受着,宠溺着,却忽略了他们的付出,他们的存在……

窗外的精彩

窗外,一个变幻莫测的世界,充满灵动和神秘,给人以无限遐想;窗内,一个宁静安详的处所,略显幽暗和沉闷,叫人昏昏欲睡。一扇窗户,就像是镶嵌在墙壁上的画卷,从中可以看到风景的变换、季节的更替、社会的发展,和历史的变迁。

教室的窗外,是一片小树林,风起时,树叶沙沙低语,风静时,枝干肃穆伫立。

卧室的窗外,可以看见邻居家的阳台。三楼晒着婴儿的衣服,在阳光下摆动;二楼的阳台上关了条小狗,它烦躁不安地来回踱着步。

爷爷家的窗外,与小洪山遥遥相望。从山脚下延伸过来的,是密密麻麻的住宅楼,它们高高低低,形状各异,是不同单位在不同时期建起来的,像是一堆俄罗斯方块,填满了爷爷家与小洪山之间的土地。

窗户,这个与我们朝夕相处的伙伴,却常被我们视而不见。回到家里,我们拉紧厚厚的窗帘,让世界从眼前消失,宁愿久久凝视手中那泛着淡蓝色幽光的手机屏幕,把自己塞进这个代码组成的虚幻世界里,也不愿意打开窗子,看一眼外面那鲜活而真实的世界。

但是,地球在不停转动,社会在不断发展。“武汉每天不一样!”一层层脚手架,一座座大吊车,一群群头戴安全帽的建设者,一条条新开通的道路桥梁,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人们都能感受到深刻的改变。而我对这句话的切身体会,是在妹妹家的窗外偶得的。

妹妹家其实住在深圳,但每次回到武汉,就会入住金山大道边银湖之畔的四季花城。

那是去年暑假的一天,我去她家玩,我们俩关上房门,一起聊天,一起看电脑,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天色已晚。无意中我瞟了一眼窗外,看到这样一个画面:楼下湖的对岸,高楼林立,万家灯火,天上的星光与人间的灯火映照在水面,满湖的流光溢彩。

我清楚地记得,数年前,当我第一次来妹妹家时,湖对岸还是杂草丛生的荒地,其上放牧着几十头奶牛。那天,爸爸带着我坐公交车,穿越了大半个武汉,我疲惫不堪地从张公堤上下来时,感觉到了天的尽头。

东西湖,这个昔日淤泥臭水杂草丛生的地方,如今已是绿草茵茵,花木繁茂,马路宽阔,灯火栏栅,车流如织。这里别墅洋房,宾馆商城,办公大楼,娱乐休闲,应有尽有。左边看,垃圾填埋场上建起了世界园林博览会;右边看,曾经是尘土飞扬的张公堤成了步行的森林公园。

在妹妹家的窗外,一个美丽的新市区出现在我眼前。十年不到的时间,这里沧海变桑田,这是多么巨大的变化,这是何等的人间奇迹啊!

屈指算来,妹妹已有一年半没回武汉了。她还好吗?我真想和她重聚在她的窗前。到那时,我们将会目睹一个怎样的“different every day”的世界?

谢舒扬,湖北省武汉市水果湖高级中学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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