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日光流年》中比喻的陌生化倾向

2016-03-18 14:56金璇
贵州工程应用技术学院学报 2016年5期
关键词:喻体日光陌生化

金璇

(滇西科技师范学院文学院,云南 临沧 677000)

论《日光流年》中比喻的陌生化倾向

金璇

(滇西科技师范学院文学院,云南临沧677000)

传统的比喻句是以其表达的具体生动、浅显易懂而获得修辞价值的,小说《日光流年》中的比喻句却有许多不同,不再是浅显的比喻深奥的,具体的比喻抽象的,熟悉的比喻生疏的了,作者常常突破常规,在一些要素上发生变异,主要表现在本体的陌生化、喻体的陌生化、相似性的弱化三个主要方面上,十分新奇怪异而“无理”,产生荒诞怪异的审美效果,增大了读者理解的难度,带给读者陌生的新鲜感。

《日光流年》;比喻;陌生化倾向

1998年出版的《日光流年》是当代著名作家阎连科的成名作,也是其“耙耧山脉”系列小说的代表作。在这部小说里,作者为我们讲述了一个闻所未闻的惨烈的故事,世世代代的灾难、四十而亡、盲目无希望的抗争。阎连科把苦难写得质感透明,把死写得冷漠平常,把活着写得至真至纯却流露出浓烈的心酸,一本书教会了我们好好活着。其中鲜活的语言、大胆的想象,备受文坛内外赞誉,曾获第五届茅盾文学奖提名。

在其鲜活的语言中,应该包含了叠词、声音词、色彩词的反常规运用等内容,更应该包含比喻辞格的陌生化倾向。“陌生化”(defamiliarization)是由俄国形式主义作家什克洛夫斯基提出,他指出“艺术的技巧就是使对象陌生化,使形式变得困难,增加感觉的难度和时间的长度,因为感觉过程本身就是审美目的,必须设法延长,艺术是体验对象的艺术构成的一种方式,而对象本身并不重要。”[1]语言学上的“陌生化”,就是对常规常识或逻辑的偏离,造成语言理解与感受上的陌生感。比喻又叫“譬喻”,属于传统修辞格,运用得十分普遍。《日光流年》中的比喻因具有明显的陌生化倾向而彰显其独特性,十分新奇怪异而“无理”,不再是浅显的比喻深奥的,具体的比喻抽象的,熟悉的比喻生疏的了,作者常常突破常规,在一些要素上发生变异,无论是描绘人物还是说明事物,都营造了大量奇幻诡谲的意象,从而产生荒诞怪异的审美效果,带给读者陌生的新鲜感,形成具有新的生命力的语言感受。

王希杰先生认为“比喻的深层结构,需要有两个成分、两个条件。两个成分是:所描绘的对象,叫做‘本体’;用来比方的事物,叫做‘喻体’。两个条件是:本体和喻体不同质,有差异之处;两者之间有相似点。”[2]本文便从这几个方面出发分析小说《日光流年》中比喻的陌生化倾向,感受其中荒诞奇诡的语言修辞艺术。

一、本体的陌生化

一般说来,在比喻中本体都是一定的,比较抽象或深奥,使人感到生疏,而需要有浅显具体的事物来打比方,以凸显本体的某些特点。然而在《日光流年》中,阎连科却反其道而行之,常常将本体进行陌生化处理,使原本就难以理解和形容的本体更让人捉摸不透。

(一)本体异化

本体异化是指本体不再遵循现实的存在,作者往往先将其异化,再选择相应的喻体,并让喻体与异化后本体的性质具有一致性,这一方式带有强烈的主观情绪和明显的荒诞怪异性,有意违背现实,为读者呈现一个虚幻世界。

(1)……脆白色的撕布声急迫而热烈,仿佛城里的夏天时,汽车轮子在冒油的柏油路上跑……

(2)他脸上短硬的胡茬,在转眼之间由灰黑成了半青半紫的红,如这季节将落未落的柿树叶。

这两个例子中的本体都发生了变异,这就显得刻画的本体成为虚幻的存在,但又同时保持喻体的形象具体,两者互喻交叉,营造了荒诞魔幻的表达效果。例(1)撕布的声音是一种听觉效应,可能刺耳,可能清脆,却不会有颜色,也不会有氛围,这里明显是附着了作者的主观色彩和藤的情绪,在形式上宣泄着藤的怨愤,再把撕布的声音当做奔跑着的汽车轮子来写,显然它们便都有了愤怒、像要着火了一样的感受;例(2)在现实情况下,人的胡茬不会在很短的时间发生变化,更何况是颜色也不会由灰黑变成半青半紫的红,作者是把胡须当作了喻体——柿树叶应有的变化来写了,是对他的胡须的一种魔幻化描写,实际上是表现了在得知蓝百岁确定将村长之位传给司马蓝后,杜岩震惊、不甘又无奈的心理。

(二)本体的不稳定性

既然比喻中的本体是一定的,那么本体自身的性质也应该是稳定的,至少在一部作品中,本体的意象功能或其象征性都须稳定下来,有一个共同的指向。在传统比喻的博喻中,也是多个喻体同时追随一个本体,但这几个喻体的情感指向、性质必须一致。但在《日光流年》里,这一规律被打破了,常常是一个本体携带着好几个不同甚至完全反向化的喻体,具有极强的不稳定性。作者这样做似乎并不是为了使本体的特征更清晰显著,反而是让本体在读者的印象中模糊化、任意化。以时间为例:

(3)时间也死了,如干涸的河样流动消失了,他就那么呆一会。

(4)时间像推不动的磨。

(5)时间像老牛拉车,慢得使人心慌意乱。

(6)时间快捷,一如魔术师手中抽进抽出的一条红绫缎。

时间是一个固定的概念,其本身没有生命力也不会停止。在《日光流年》里,时间是一个反复出现的意象,三姓村的人们对时间似乎特别在意又毫不关心,生命既在时间的流逝中不断延续,但时间也意味着死亡,四十岁便是终点。例(3)—(6)都以时间为本体,喻体分别是“干涸的河”、“拉不动的磨”、“老牛拉车”、“红绫缎”,分别表现时间静止、慢、快的特点。多种毫无关联、反向的喻体让本体的性质随时变动,不再稳定不变,从而使本体具有神秘的暗示和多种象征意味,营造小说情节的魔幻效果,起到陌生化的效应。

二、喻体的陌生化

在比喻句中,喻体具有一定的灵活性,但它是为了说明本体而存在的,因此,一般是为大家所熟知的,以达到通俗易懂的目的。《日光流年》比喻句的喻体一反常规,也有陌生化的倾向,喻体变形,抽象模糊,从本体的制约下独立出来,最终使对象变得陌生,使形式变得困难,增加读者理解的难度。

(一)喻体的异化

《日光流年》喻体的异化主要表现在作者倾向于选择一些恐怖、荒诞、丑陋的意象,营造阴森恐怖的氛围,加深读者对作品主题的理解。

(7)到了耙楼深处的伏牛峰,就看见青山腰上挂着红褐褐的一条儿,像一根血肠盘在山脉上。

(8)说到油菜种子,每一粒都小得如虱子屎样,一把菜种就能种上一亩……

例(7)作者选用血肠比喻灵隐渠,腥臭、血淋淋意象的选择让人触目惊心,暗示着修灵隐渠这一举动的失败和更深重的灾难;例(8)把油菜种子比喻为虱子屎,植物的种子蕴含着生生不息的生命活力,作者却用丑陋的、无价值的“虱子屎”做其喻体,暗示着种油菜也不能改变三姓村人四十而亡的宿命。不仅如此,作品中还出现了大量诸如坟墓、鲜血、破开的肠肚等喻体,阴森恐怖的画面在文中随处可见,与人物的命运、作品的主题紧密联系在一起。

(二)喻体的独立性

在传统的比喻辞格中,喻体被用来解释、描绘本体,依附在本体之上,其某种特点因本体特点的存在而存在。“新时期小说中许多比喻打破传统的本喻体关系,喻体不再受制于本体的统辖,而是逐渐获得了独立性,不仅指向本体,更指向自身。”[3]《日光流年》中许多比喻的喻体具有独立性的特质,在这里,其原本的附加性、说明性特质明显减弱,喻体不再是本体的陪衬,自身性质凸显出来,使之成为信息的焦点。

(9)越过村人们的黑葫芦头儿,看见山腰上开肠破肚的灵隐渠,愈远愈细,像褐色的布匹朝远处拉去变成了布条儿,布条变成了红绳儿,最后就和一面梁坡、日光、田地溶为一起了,化在了日光下田地上的红色烟尘里。

(10)那胡同雪白,如拉开的一匹白色的布。竹翠在那布匹上走着,瘦小得如是一根针。

上面两例的喻体都在作者的描摹后凸显了自身的特点,它们拥有更大的独立性,绵延拓展,以发挥其更大的表现功能。作者这样似乎是为了引出一个新的事物,并继续说明其变化或特征。如例(9)把灵隐渠比喻为褐色的布匹,这很容易理解,在远处看到挖出来的褐色泥土延绵在山腰上,如同布匹环绕山腰,十分形象,比喻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作者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抛开灵隐渠转而描述喻体布匹的变化,布匹——布条——红绳儿——消失不见,司马虎眼里的灵隐渠由近到远的视觉感受直接由布匹代替,这时,就像换了一个话题一样,本体的印象逐渐弱化,屈居从属地位,转而向喻体靠拢,彰显出喻体的独立性;同样地,例(10)作者将胡同比喻成白色的布以后,依然将笔触进一步顺延到布上,没有说竹翠走在胡同里,而说她走在布匹上,同时把她也比喻成与布匹相关的事物——针,使布从胡同的束缚中挣脱出来,获得了“自由”,处于主体的地位,在似有似无的联系中表现出一种空灵朦胧的美。

(三)喻体的抽象性

比喻句的喻体理应直白、通俗,而《日光流年》比喻句却常常突破逻辑事理的制约,本喻体之间的转换关系不再是“具体的事物喻抽象的事物”了,阎连科更喜欢用抽象的事物来做喻体,这样的表述包含了许多“空白”与“不确定性”,具有较高的审美价值,由于相似点是主观的产物,这不仅给了作者更大发挥的空间,也扩大了读者理解的空间。

(11)从窗里透过的日光里,飞动的尘星的声音像空气落在地上或撞在墙上、树上一样响……

(12)空气中充满了油腻腻的红色香味,朝三口大锅周围的房屋下,田地间,沟壑里,遥遥远远的音乐样荡漾过去。

例(11)空气无形无味,无法具体感知,更谈不上落地撞墙发出声音了,而且飞动的尘星的声音也十分细微,不能为人耳所捕获,把这两者结合在一起,在形式上增添一层荒诞的虚幻感,制造出模糊的听觉幻象,带给读者无穷的想象;例(12)是嗅觉与听觉的转化,其中又包含了色彩的视觉效应,音乐属于听觉范畴,本身就是比较抽象的东西,难以言说,将它作为气味的喻体,在表达效果的陌生化上又增加理解的难度。像以上两例这样,将多种抽象的感官体验相互交叉融合的比喻句在文本中还有很多,制造出生理上的冲击感,既表现出作者思维的飞跃,也刺激着读者对文本的掌控。

三、相似性的弱化

本喻体之间的相似性是二者之间的纽带,也是比喻存在的根本,相似性越大,比喻句本身便更真实准确,也更富有说服力,这也就是说,本体和喻体“异质”是比喻句成立的基础,也是给读者带来新奇感的关键,一般来说,二者的性质差异越大,这种新奇感就越明显,比喻的审美效果就越好,阎连科却将这种差异无限拉大,使本喻体之间的跨度增大,模糊两者的相似性,获得审美效果的惊奇。《日光流年》比喻句的相似性被最大限度的弱化,喻体疏远了同本体的关系,关系松散,常常是在两件无论是表面还是内在逻辑都无关联的事物之间寻找相似点,将它们出人意料地结合在一起,或者情感反向化,或者隐藏喻核,甚至将本喻体之间的相似性强行剥离,带来怪异美感的同时,无限延伸本喻体之间相似性的张力。

(一)情感背离

小说《日光流年》通常将两个感情色彩完全相悖的事物大胆勾连,颠覆传统比喻感情色彩一致性,本体和喻体处于两个极端,这种情感的背离,使得两者的相似性淡化,几近虚无,很难找到其中的联系之处。

(13)待那声音过后,他仔细又仔细地看清了她腿间的裤衩下,长满的白粒如同一盘开盛又揉碎的白色的花,他盯着那一盆白花朵……

(14)其中蓝六十长得最丑陋,不仅胸背不整,脖子还有一个大肉瘿,一走一动黄白相间,像是卧在那的一只兔……

以上两例的本喻体之间的落差都非常大,丑陋与美好交融,腐烂与华丽相随,相似性的弱化、陌生化造成强烈的视觉刺激和心理冲击,让人不可思议,在深思后才能体会其中暗含的情感。例(13)将蓝四十腿间的白粒比喻为白色的花,一恶心一纯洁,一腥臭一馨香,背道而驰的感情色彩形成鲜明的对比,可能它们之间唯一的相似之处就是颜色——白。蓝四十为全村人能活过四十岁做出了沉重的自我牺牲,在作者看来“她美丽、善良、且宽厚,富于牺牲,凝聚了中国女性的许多美好的品质”[4],是一朵洁白的花朵;在司马蓝眼里,四十是他一心一意喜欢的人,也是他亏欠最多的人,或许四十就是司马蓝心中的一盆白花,美丽盛开却最终被无情揉碎,难逃命运的捉弄。例(14)将丑陋的大肉瘿比喻为可爱的兔子,情感的疏离营造怪诞的效果,不过蓝六十虽然长得丑,可她的心里却无比清亮,一如活泼聪明的小兔子。

本喻体之间情感的背离在作品对哀乐的比喻中更加突出,三姓村人在村长司马蓝的全力组织下修灵隐渠引灵水,为此,村人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除了大量的人员伤残外,有七人在这场悲壮的反抗中牺牲了。人们把七口棺材停放在村外的打麦场上,吹奏的哀乐夹杂着七户人家的哭唤声本应悲恸低沉,但在作者笔下“那叫声却清纯亮丽,如皓月一样净着,没有一丝一毫的杂音”、“隐约的乐声潺缓叮咚地从那儿漫到四面八方”,将为死人演奏的哀乐比喻成皓月、流水,清纯亮丽、叮咚欢快,两者情感的反向造成强烈的心理差异,这在读者看来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的,但是,三姓村苦难深重,大人、小孩对死亡都司空见惯,或许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表现出人们对死亡的独特理解,在死亡面前不多做停留,这种近乎畸形的乐观态度,又进一步渲染了人们的悲苦命运,在带给读者陌生感、荒诞感的同时,也引发人的理性思考,让读者不得不为那群悲苦的人们感到心酸与叹息。

(二)喻核潜隐

喻核,即比喻句的核心——相似点,传统比喻句中,喻核越明显,读者理解起来才更轻松,但也会让比喻的意义流于表面;喻核越是潜隐,需要发挥读者的主观想象和联想才能找到,便能够增强比喻修辞的审美张力。《日光流年》中有些比喻句的喻核是潜隐的,相似点不明显,有时看似两个毫不相干的事物被连接在一起,陌生化的比喻使读者反复回味,需要读者依靠想象,寻找其中的真实含义,延长了感知时间。

(15)可是她没说,她穿衣服的声音像树叶飘零一样传过来,于是他迈腿走掉了。

(16)她看着司马蓝的脸,在灯中像擦过桌子的一张布……

(17)沉默如一块黑布把村人们包起来。

以上三个比喻的喻核都隐藏起来了,本体和喻体联系不紧密,都是通过主观联想和感觉化完成的,相似性很模糊,甚至超越现实逻辑,显示了比喻的新型化、陌生化倾向,需要读者进一步的解读,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妙处,制造令人震惊的效果。例(15)穿衣服的声音和树叶飘零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范畴,它们的“异质”属性相距遥远,这种喻核潜隐式的比喻产生了陌生感,司马蓝以为四十会挽留他,但是她没有,只是把衣服穿上了,就如同树叶凋零一样,司马蓝的希望在四十穿衣服的声音里破灭了,这样的联系点需要深入挖掘才能够得到,不得不为其新奇绝妙而叹服;例(16)把灯光照耀下人的脸比喻成擦过桌子的一张布,让人难以想象,其巧妙之处在于:三十九岁的司马蓝经过堵喉症、手术以及精神上的多重的折磨,早有衰老的迹象,昏暗橘黄的灯光下,他脸上的皱纹就像布上的褶皱一样;四十知道自己染上了不可治的妇科病,她也厌倦了这种一次次的自我牺牲,再看到这个让她去卖肉又要与她生活的男人的脸,让她觉得司马蓝的脸像是一张擦过桌子的布,沾满油渍、水渍或菜屑,从心底涌出一种反感和恶心;例(17)中的沉默与黑布,一个是感觉到的气氛,一个是实体,联系比较牵强,但是仔细思索便能发现:两者能给人同样的心理感受——压抑、沉重,让人透不过气来。表层关系的不明显却暗合内在的逻辑,渗透了人物的个人情绪,留给读者想象的广阔空间,意蕴悠远,细细品味才能体会出其中的深意。

四、结语

受到20世纪新的语言观念的影响,文学更注重语言,在比喻辞格的运用上,新时期作家们“总是充分利用比喻构成中的弹性因素,不追求本喻体之间的形似而注重精神、氛围、情调上的一致;另外设喻者也放松了喻体对本体的绝对依赖,扩大了喻体选择的范围,使比喻更多地显示了空灵、怪异等新的特点。”[5]与传统比喻的解释说明功能不同,新时期小说中的比喻更多地是作为作者宣泄主观情绪的出口,不再视之为一个固定的框架结构,使得比喻无论是在本体、喻体还是相似点上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形,具有明显的陌生化倾向,从而在变异的表达中寻求心理刺激。小说《日光流年》里有大量比喻句,阎连科在大部分比喻句的各个基本要素上都进行了变形或背离,展现其鲜明的陌生化倾向,在习惯成自然的日常语言中,比喻的陌生化倾向让人眼前一亮,给读者带来新奇的阅读体验,也营造了一种陌生的氛围,增强了比喻这一修辞手法的韧性和张力。这种密不透风的甚至让人感到压抑的语言形式也更好地诠释了三姓村人苦难的命运,同时希望借助这新奇的语言,陌生化的比喻让三姓村人从麻木、呆滞的精神状态中惊醒过来,感奋起来。

[1]谢延秀.中国文学中的陌生化理论及实践举隅[J].学术交流,2011(9):157-160.

[2]王希杰.汉语修辞学(第三版)[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390.

[3]江南.莫言小说比喻的陌生化[J].平顶山学院学报,2015(6):107-110.

[4]阎连科,侯丽艳.关于《日光流年》的对话[J].小说评论,1999(4):52-56.

[5]江南.观念的转变与修辞的创新——谈新潮小说中比喻的新特点[J].徐州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2002(2):49-53.

(责编:叶莉责校:明茂修)

Analysis of the Defamiliarization Tendency of Metaphor inRi Guang Liu Nian

JIN Xuan
(Dianxi Normal University of Science&technology,Lincang,Yunnan677000,China)

Traditional metaphor to express its specific rhetorical value of vivid and simple,but novel metaphor sentences inRi Guang Liu Nianhas many different,is no longer a simple analogy esoteric,specifically the parable of the abstract,familiar with the metaphor of unfamiliar,the author often break through the rules, mutated on some elements,mainly displays in three main aspects:the ontology of defamiliarization,metaphors of defamiliarization and the attenuation of the similarity,it’s very strange and"unreasonable",thereby eccentric aesthetic effect,increasing the difficulty of understanding and bring unfamiliar newness to readers.

Ri Guang Liu Nian;Metaphor;Defamiliarization

H05

A

2096-0239(2016)05-0011-05

2016-06-28

金璇(1982-),女,辽宁抚顺人,滇西科技师范学院文学院讲师,硕士。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语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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