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险社会到命运共同体

2016-03-23 07:10福建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福州350007
关键词:命运共同体治理风险

许 晶(福建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福州 350007)



从风险社会到命运共同体

许 晶
(福建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福州 350007)

[摘要]当代中国正在经历一场急剧深刻的社会转型,人造风险放大、复合风险交织、全球风险传递昭示着我国正在迈入全球风险社会中。同时,制度性风险增多、“有组织不负责任”显现和成熟风险文化的缺失成为必须直面的现实困境。“命运共同体”倡导寻求人类共同价值,其囊括共同利益观、可持续发展观和多元治理观,为我国风险治理注入新的价值视角和丰富内涵。

[关键词]风险;治理;命运共同体

一、我国转型期社会风险转向

现代社会,人类活动能力的增强非但没有扫除不确定性的阴霾,反而从某种程度上深化了对不确定性焦虑和不安的感知,“风险”一词便成为挥之不去的噩梦。风险(risk)产生于早期的航海贸易和保险业中,是面向未来的“可能发生的危险”而产生不利后果的一个不确定性的范畴。实际上,马克思、恩格斯早在《共产党宣言》中就指出,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发展,不确定性进一步深化了:“生产的不断变革,一切社会状况不停的动荡,永远的不安定和变动,这就是资本主义时代不同于过去一切时代的地方。”[1]风险社会理论的创始人乌尔里希·贝克在《风险社会》一书中指明现代化正逐步消解工业社会,与此同时,风险社会脱颖而出。随着改革步入深水区,我国同样面临错综复杂的风险图景。社会问题险象环生,催生社会风险的变异,即发生社会风险的转向。

(一)我国转型期人造风险放大

在传统社会,人们更多的是担心自然运动的风险——地震、火山爆发、洪水、飓风等,这种自然风险始终伴随着人类发展的进程,在吉登斯看来,是“外部风险”(External Risks)。实际上,整个所谓世界历史不外是人通过人的劳动而诞生的过程,是自然界对人说来的生成过程。然而,实践活动的二重性恰好构成风险的可能性。实践活动作为人创造历史的方式,是既受理性所指导和制约,同时也受意志、情感与欲望的驱使的统一,既彰显人主体性力量,又缔造不可逆的后果。当过分张扬主体性能力的实践活动缺乏理性引导时,人类中心主义就面临着走向极端的风险。进入现代社会后,随着人们有意识地借助于科技等手段对自然界改造的深入,工业社会的人们所见所感的世界都打上了有目的的劳动的痕迹:工厂、房屋、火车等。“在这个复杂的总体里,无法详细区分什么东西属于无意识的自然,什么东西属于人的社会活动。”[2]人类改造自然界的活动始终是创新与风险共生,在创造出自然界所不具备的新形态以满足人类的需要的同时也意味着对自在的自然界的改变。而这种改变构成对人类生存的威胁,有时往往触目惊心。国人在“GDP总量世界第二”的光环下,正遭受沙尘暴、雾霾天气、水污染等环境恶化后果的严峻考验。因此,可能恰恰是我们自己的行为和选择播撒了风险因子,即风险无关神意,而是“制造的风险”。

(二)我国转型期复合风险交织

2015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阿列克西耶维奇代表作《切尔诺贝利的回忆:核灾难口述史》真切描述了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反应堆爆炸后复合风险的景象。伴随着土地污染、疾病感染、辐射污染,人们流离失所,承受身心剧痛。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场悲剧距离《苏联生活》“总体性安全”的栏目下刊载一篇长达九页关于切尔诺贝里核装置的文章,仅仅过了一个多月。现代社会拨开先进舒适极具成就感的面纱,复合风险浮出表面。所谓风险的复合性,是指各种风险相互交织,彼此渗透、协同冲刺、联袂出击,风险的突发性增加,人们对风险的可预期性减少[3]。从时间上看,我国社会转型的时空压缩和重叠性,工业社会积累的风险存量,新形势下的风险增量,需要我们不断为过去质变的风险因素埋单,为不可预知的下一刻风险萌芽付出成本。2015年8月12日天津港火灾爆炸事故就是一个复合型风险交替冲击的实例。新浪微博上一篇天津塘沽大爆炸亲历者撰写的文章转发数多达八万,危险化学品的技术风险、企业经营的管理风险、新闻热度的舆情风险,谣言漫天的次生风险与官民互信缺失的政治风险相互交织,质疑、不安乃至不满的情绪在评论中一览无余。“任何一种社会风险的后果,其本身很可能就是一种新的社会风险形态,会引起社会风险种类的改变或叠加,也可能大大改变社会风险的波及范围。”[4]

(三)我国转型期全球性风险传递

“全球化”,打破了以往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的状态,更是颠覆了人们与世隔绝的生活方式和交往渠道,世界已然展开一幅共享图景。不仅如此,“传统工业社会中风险的规模和范围大大扩张,打破了原来相对狭隘的区域范围,甚至超越了民族、国家的界限而具有了世界性”[5]。风险作为内嵌全球化进程的不安因素,伴随着日益活跃的人流、物流、资本流、信息流以及各国相互联系和依赖的加深,其不确定性、不可预测性和不可控制性愈发难以掌控;而且在风险传递中,风险的运动经常是潜在的、内在的,在不知不觉中,风险实现全球与本土的重组,已步步逼近。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就是一个局部风险全球蔓延的例子,发达国家的内部失衡外化为外部动荡,进而很快影响到与其息息相关的国家,最后极有可能将所有国家都不同程度地卷入失衡的连锁危机中。伴随着风险的穿透力和侵袭力,我国同样不得不为发达国家风险的全球传递埋单,并无幸免。“风险的倍增促使世界社会组成了一个危险社区……杀虫剂通过水果、可可和茶叶回到了它们高度工业化的故乡。”[6](P49)从这个意义上说,风险已然成为跨越地域限制的整个时代的标志性特征。

二、我国转型期社会风险治理困境

我国正处于“压缩的现代化”时期,“自然经济格局中的旧习、早期工业化进程中的社会危机与现代社会中的弊病共存的复杂形态”共存于浓缩而断裂的社会有机体,由此,风险呈现前所未有的大融合、大汇聚、大冲撞,覆盖了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领域,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凸显了“风险共生”治理的现实难度。

(一)制度性风险增多

当前我国面临的是取消不适宜旧制度、借鉴国外先进制度以及建立适应本国国情新制度的三重制度转轨的进程。一方面,“压缩的现代化”加剧了风险的生产,而制度本身的滞后、真空、失范乃至消解又构成风险扩张与加剧的重要来源。面对变幻莫测的双重风险源,制度的排险能力相形见绌;刻板、平庸和僵化的官僚制在风险的复合性面前更是顾此失彼。另一方面,向来国人所推崇制度设计的价值取向内蕴风险。“发展才是硬道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长久以来人们对生产力的解读仅仅局限于强调对自然界的征服和索取,制度设计理念便朝着追求物质财富、发展生产力和科学技术高歌猛进。然而近期风险社会的现实表明生产力之外出现了“反生产力”。30多年高速发展积累的复合型风险已然处于“爆发”的边缘,自然资本损失和生态赤字无从考量,同时安全生产事故更是悬在国人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警告:“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报复了我们。每一次胜利,起初确实取得了我们预期的结果,但是往后和再往后却发生完全不同的、出乎预料的影响,常常把最初的结果又消除了。”当下国人制度设计理念对发展价值的片面解读内蕴风险,从而产生严重的失衡而沦落为风险社会的帮凶。

(二)“有组织不负责任”显现

“有组织的不负责任”是贝克风险社会理论一个重要的概念,其并非指代蓄意逃避责任,而是利用理性官僚制模式的体系来转嫁或推卸责任。首先,工业社会时代的人类实践活动的深化导致了全球范围内风险广度和深度的变化,风险的传递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因而,与之相对应责任追溯的时间和空间维度也在不断拓展,责任不再局限于此时此地。依照科学理性设计的责任机制面对这种新情况显得捉襟见肘,政府官员在责任的界定上呈现责任虚置的窘境。其次,在复杂的、互相依赖的组织体系中,职能分工纵横交错,职责交叉重叠,结构盘根错节,成员环环相扣,几乎难以从复杂体系中被单独分离出来。因此,一旦出现了问题,想要明确责任主体以承担不利后果难上加难。再次,政策制定者、专家和企业结盟制造了当代社会中的很多风险,却利用法律和科学作为辩护利器来掩饰真相或是推卸责任。在天津爆炸事故中,8月17日,安监总局网站挂出的交通部文件,被舆论解读为风险责任互相推诿扯皮。天津港负责人于事故发生后第七日首次出席新闻发布会、涉事企业的监管主体划分不明确、权威发布滞后、新闻发布会频频出现的“不知道”“不掌握”“不了解”与“这不是我的职责”,这一系列处置延迟与处置冷漠的背后恰恰反映在风险应对中依照理性官僚制模式设计的组织结构的短板。

(3)成熟风险文化的缺失

我国当前招致的风险,尤其是重大安全生产事故,主要根源并不在于自然因素,而是对风险预警置若罔闻的人为因素。如近期天津港爆炸事故中,根据国务院《危险化学品安全管理条例》,危险化学品仓库与周边建筑的安全距离为1 000米,但此次爆炸点的周围1 000米内,竟是超过5 600户住户的密集居住区。风险从来就不是假想敌,而制造风险的人,在福山看来,甚至依靠文化的惯性而不是一如既往的精打细算来应付生活中的不确定,从这个意义上可以说,是文化影响了人们的选择。所谓风险文化,是在风险社会中长期积累和凝聚的社会成员关于风险现实的具有反思和面向未来的认知态度、理性观念和精神价值。[7]现代文明的演进,是一个世界的祛魅过程,但同时也是一个价值迷失和意义衰落的时代。自我成为了不依赖自然、社会和他者而孤立存在的东西,从而丧失了外在的牵制和束缚,成为自我占有、欲望之上的存在者。[8]由此产生的狂妄和贪婪,使得全球性的生态风险成为迫在眉睫的难题;人们在工具理性思维的支配下,片面夸大“科学”“技术”的支配地位,迷惑于实证科学所造就的“繁荣”,对科技风险视而不见;人们沉迷于消费世界,金钱变成统御行为取向的无所不包的终极意图,价值理性在物质成果面前步步失守。风险文化在张扬的个人主义、工具理性和金钱崇拜面前似乎黯然失色,人们对风险现实反思的终极价值黯然隐退。

三、从风险社会到命运共同体

早在2011年,《中国的和平发展》白皮书就明确要以相互依存、利益交融的“命运共同体”新视角,寻求人类共同利益和共同价值的新内涵。党的十八大报告强调,人类只有一个地球,各国共处一个世界,旗帜鲜明地倡导“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当前我国步入改革攻坚期和深水区,面对现代化进程中的风险景象,任何一个中国人都无法置身事外,独善其身。“命运共同体”立足于全体人类利益攸关与命运相连的立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共处哲学,是“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博大情怀,是“和衷共济、同心同德”的责任担当,为积极探索中国风险治理的对策注入新的理念。

(一)共同利益观

习近平指出:“各国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程度空前加深,人类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村里,生活在历史和现实交汇的同一个时空里,越来越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人类社会是一个相互依存的共同体已成为共识,尤其现代社会,风险无一例外将每个人裹挟其中。“命运共同体”内蕴的共同利益观首先是系统观,即共同体绝非成员的简单原子式的串联,而是基于共同使命感浑然一体的联结。从这个意义上说,国家、民族、个人始终休戚与共,各利益群体命运如丝线般相互交织。中国的持存是个体利益实现的前提,中国的发展状况决定了个体利益实现的程度水平,中国的发展走向决定了个体的前途命运。其次共同利益观也是普惠观。任何个人、组织、群体都是高度交融利益链条中的一环,转嫁风险势必导致利益链中断最终波及自身;弱肉强食的无序竞争和共同体的无谓内耗更是引发机体衰弱甚至消亡的魔怔。普惠观是对现代个人纯粹利己主义生活信条的反省批判和超越,倡导一个具有共享图式的群体系统维护共同体统一和增进共同体利益的齐心协力,是共享民生普惠福祉,更是共担责任风险。再次共同利益观更是责任观。如果说在工业化时代,各种责任机制的设计一味着眼于“追溯性的责任”,即侧重事发之后的责任追究。而在风险社会中这种固有的、僵化的、刻板的、仅仅强调对等和各自履约的传统责任思维将受到颠覆性的挑战。共同利益观内蕴的责任观旨在超越各守本分的责任思维,倡导一种积极回应、绝不回避的主动负责的理念,将个人从狭小的自我生活中解救出来,从而转向关注未来、关注人类生活,以更宽广的视野反思“进步”“现代化”等工业社会中的绝对信条,重新扬起高尚的英雄维度。

(二)可持续发展观

贝克指出:“在阶级、工业和市场社会问题与风险社会问题之间的相互重叠和竞争中,依据权力关系和重要性标准,财富生产的逻辑总能取得胜利,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风险社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6](P50)首先,可持续发展观是对生态风险的警示。长期的经济独眼思维方式使得人们把“进步”“发展”看成唯一的信条,资源承载能力已然跟不上人类激昂的欲求。可持续发展观倡导人们重新挖掘生产力的内涵,即生产力始终是物质财富增加与抵御化解风险能力的辩证统一,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由此,可持续发展观是对资本逻辑下人与自然的紧张关系的舒缓,是摆脱以往单一的“征服模式”,转为双向互动的“共生模式”。其次,可持续发展观是对生态风险的正视。党的“十八大”首次把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力图实现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相互关系的和谐协调发展,不断满足群众日益增长的生态权益需求。2015年4月中央出台就生态文明建设进行专题部署第一个文件《关于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意见》。其中,首次提出“资源环境生态红线”,“只能更好、不能变坏”。可持续发展就是要实现经济发展的速度、资源承载能力和人们生态权益的有机统一,“我们既要绿水青山,也要金山银山。宁要绿水青山,不要金山银山,而且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再次,可持续发展观是对生态践行力的呼吁。“良好生态环境是最公平的公共产品,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可持续发展观倡导“绿色意识”和“生态、环保责任”融入到人们消费习惯、行为方式和生活方式中,力求实现培育消费需求、改善生态环境、拉动生态消费的三者统一和良性循环,实现社会有机体有序稳态发展。

(三)多元治理观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首次提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这不仅是对当下转型期的社会风险复杂图景的深刻反思,更是彰显了党和国家化解社会风险战略上的创新。实际上,风险的全球传递和放大为传统、单一的管控型国家治理模式提出了严峻的挑战,任何单个治理机制都无法充分应对现代生活的不确定性,而分散无序的集体行动逻辑又不足以抵抗风险的复合性。因此“命运共同体”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就是“共同的行动”,是创新的风险治理理念,即多元治理观。多元治理观首先是治理主体的扩展,即治理的主体不仅包括国家组织,也涉及非政府组织、企业、社区和个人等在内的所有社会组织和行为者;不仅包括各领域专家系统,更是囊括每一个公民。其次,多元治理观是动态的治理观。随着社会从弱复杂性向强复杂性、从低度复杂性向高度复杂性的演化,长期以来精密严苛的等级控制系统将日益处于力不从心的尴尬境地,甚至面临管控失灵的风险。动态的治理即并非对专家权威的盲目崇拜,更不是治理系统封闭的内部表决,而是多方参与者不间断的互动;并非一整套规则,或是某一个地毯式运动,而是持续的跟进与协调;并非强化管制,而是解构控制,以塑造运行机制的灵活性应对不确定。再次,多元治理观是新理性的治理观。马尔库塞在探讨技术异化的扬弃问题时,提出对理性的改造,即在技术理性之中纳入价值要素,并使之成为理性的灵魂。[9]在公共领域,我们同样注入激发公民知情权和参与权的社会理性,激发风险意识,培育风险文化,达成风险共识。总之,多元治理观强调在政府、企业、社区、非营利(政府)以及个人之间以稳健的主人翁意识、主动谋求合作的精神和风险知识与信息共享的理念共同构筑“多向合作风险治理”的模式。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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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衣俊卿.西方马克思主义概论[M].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8:172.

From Risky Society to Community of Common Destiny

XU Jing
(College of Marxism,Fujian Normal University,Fuzhou,Fujian 350007,China)

Abstract:Contemporary China is experiencing sharp and profound social changes of social transformation.Amplification of artificial risk,intertexture of complex risk and delivery of global risk indicate that our country is entering the global risk society.At the same time,there is a growing number of institutional risks,a lack of organizational responsibility and culture of risk has become a real dilemma for the Chinese people.However,the risk is not only an opportunity but also a challenge to mankind.The"Community of Common Destiny",including the common interest,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nd multi-variant governance concept,which is of great value for our risk management.

Key words:risk;governance;community of common destiny

作者简介:许 晶(1987-),女,福建福州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

收稿日期:2015-01-28

DOI:10.16573/j.cnki.1672-934x.2016.02.010

[中图分类号]C91-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2-934X(2016)02-005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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