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伊丝特·沃特斯》中伊丝特的自我意识

2016-03-25 17:42宋虎堂
长春大学学报 2016年9期
关键词:莫尔威廉

宋虎堂

(兰州财经大学 商务传媒学院,兰州 730101)



论《伊丝特·沃特斯》中伊丝特的自我意识

宋虎堂

(兰州财经大学 商务传媒学院,兰州 730101)

英国作家乔治·莫尔的《伊丝特·沃特斯》,以自然主义手法,将女主人公伊丝特的自我意识贯穿于整个故事情节中,再现了伊丝特自我意识觉醒、困惑与升华的实现历程。通过对伊丝特自我意识实现过程的分析可以发现,莫尔对伊丝特自我意识的书写,其本意并不是去描写一个仆人的一生,而是以此来对抗以男性为中心的主流价值模式,倡导女性主体价值和自我意识得以实现。

《伊丝特·沃特斯》;自我意识;主体价值

乔治·莫尔(George Moore,1852—1933)是19世纪末期英国最具代表性的自然主义作家之一,其代表作《伊丝特·沃特斯》(EstherWaters, 1894)以自然主义的创作手法,讲述了女主人公伊丝特从一个缺乏自我意识逐渐成长为关注自我精神、建构自我意识的女性的故事。尽管学术界对“自我意识”的界定众说纷纭,但概括来说,自我意识是个体存在的基本要素,是个体寻求自我主体价值和个性意识普遍而突出的表现。特别在近现代社会,自我意识常常被看作具有理性认知、独立人格和自由意志的重要表征和价值追求。从小说的叙述来看,伊丝特成长的过程实际上也是其“自我意识”实现的过程,自我意识作为伊丝特寻求主体性过程中形成的一种思想形态,始终贯穿于《伊丝特·沃特斯》的故事情节中。然而,国内学界对《伊丝特·沃特斯》的研究不仅寥寥无几,而且对伊丝特身上所体现出来的自我意识也缺乏应有的关注和明晰的认识,由此影响到对莫尔创作《伊丝特·沃特斯》真实意图的准确把握。因此,本文以伊丝特的自我意识为切入口,深入分析伊丝特自我意识的演变与实现过程,以便准确地把握莫尔的创作意图。

1 自我意识的觉醒

在小说的开头部分,莫尔首先向读者简要地介绍了伊丝特的出身。伊丝特出身于伦敦的一个贫穷家庭,是一个漆匠的女儿。在伊丝特10岁时,她的父亲去世,母亲改嫁他人,她和母亲经常受到继父的欺压。在伊丝特17岁时,继父让她外出当女仆挣钱,后来经人介绍,她到伍德维地区巴菲尔德绅士家里去做女仆。在莫尔所处的时代,女仆是女性普遍从事的职业和工作,有研究者指出,“在1906年,将近三分之一的受雇妇女都在做家政服务方面的工作”[1]。并且,当时女仆的社会地位很低,随时会受到别人的冷落和歧视。作为女仆的伊丝特同样也受到别人的冷落和歧视。但是,与小说中其他女仆不同的是,伊丝特在别人的嘲弄中唤醒了对实现自我意识的清醒认识。

最早唤醒伊丝特自我意识的是她被拒绝换衣服的风波。当伊丝特第一次去巴菲尔德夫人家里做女仆时,威廉的母亲拉奇夫人吩咐伊丝特洗菜,但是伊丝特拒绝按照拉奇夫人说的做,因此伊丝特被拉奇夫人逐出厨房。隔天,另一个女仆马格丽特·盖尔告诉她,留在厨房做活就必须得到拉奇夫人的赞赏才行。但伊丝特立马反驳了这种看法:“为什么我刚进屋就要洗菜呢,连换衣服的时间都不给我。……不能因为一个姑娘穷而——”[2]7在伊丝特看来,拉奇夫人其实也和自己一样都是受雇的仆人,身份并没有高下之分。伊丝特对拉奇夫人的反抗,一方面反映了伊丝特尽管出身低微,也需要得到与她地位相当的人起码的尊重;另一方面也说明伊丝特对出身于相同或相近阶级的女性不幸命运的无奈。在与拉奇夫人看似平常的换衣风波中,伊丝特已经开始意识到:在任何情况下自己都不能屈服,因为那是不明智的;为了维护自己的独立性,唯一可以指望的方式就是将自己置于不被他人注意的地位,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这是伊丝特自我意识的第一次觉醒。

伊丝特自我意识的第二次觉醒,发生于她与威廉的恋爱过程中。在伍德维做女仆的日子里,伊丝特与威廉坠入爱河。情窦初开的伊丝特尽管在威廉的表白中真切地感受到了存在的归属感,但当他们为赛马事件发生矛盾的时候,伊丝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必须得到相爱之人的尊重。因为在伊丝特眼中,威廉只有认识到自己的罪孽,懂得忏悔,学会尊重对方的自由和权利,他们才能结婚和幸福。正如有学者指出,在那个时代,“绝大多数的女性都不会认为婚姻是生活之外的东西,她们只会认为它是生活的必备,它不能被超越。很多女性甚至把个人命运等同于婚姻好坏”[3]。伊丝特也不例外,从她对待威廉的态度表明,女性理应同男性一样,有着要求平等的意识。然而,由于社会传统和历史原因,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男性的社会话语一直压制着女性话语的释放,压制了女性在社会中的身份认同,以致女性的自我意识也被顺理成章地淹没了。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伊丝特能坚持自己的婚姻原则,就其自我意识的觉醒而言,无疑是迈出了一大步。

伊丝特自我意识第三次被唤醒,是在她生下了威廉的孩子之后。当威廉和佩吉私奔后,伊丝特生下了威廉的孩子。为了抚养孩子,伊丝特百般无奈,只得撇下自己的孩子去斯皮尔斯夫人家当奶妈。当听到自己孩子生病的消息后,伊丝特不顾斯皮尔斯夫人的坚决反对,毅然回去照看生病的孩子,即使被解雇去济贫所也在所不惜。也正是出于作为母亲的本能,伊丝特更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自我意识再次被唤醒。

《伊丝特·沃特斯》作为莫尔最具自然主义特色的一部小说,其“所拟定的形式通常源于个体的发生过程。往往对其从出身到环境和情势的相互作用进行追溯”[4]47。依此而言,若从出身到社会经历来看,伊丝特想要达到自我意识的觉醒,就必须义无反顾地与不平等的现实进行抗争,超越自我狭隘的个体意识。从换衣服风波到与男仆威廉恋爱,再到坚持喂养自己孩子,出身低下的伊丝特从未奴颜婢膝,而是一直争取自己的尊严。张介明在《伊丝特·沃特斯》一书的序言中指出:“伊丝特的斗争精神使她足以跻身于十九世纪现实主义文学中‘个人反抗的小人物’之列”[2]3。更为重要的是,作为反抗者典型的小人物伊丝特,她对传统的反叛精神是通过其外在行为和内在精神表现出来的,她每一步自我意识的觉醒,都伴随着一次痛苦的审美体验。从伊丝特自我意识的觉醒过程来看,女性想要实现自我的意识,就必须超越自我的局限性。从合乎人性的抗争与痛苦的经历矛盾中可以看出,莫尔对伊丝特自我意识的建构从一开始就伴随着对传统社会的解构。

2 自我意识的困境

伊丝特自我意识的形成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在自我意识形成的过程中,伊丝特面临着三个不同的困境:一是缺乏文化知识的自卑,二是来自宗教的困扰,三是由私生子带来的困扰。

第一个困境是源于不识字、没文化的自卑心理。受母亲的影响,尽管伊丝特特别喜欢书,但她实际上并不识字。因此,每次别人提起读书的事情,难为情的伊丝特只能以各种方式来搪塞和逃避别人的追问。可以说,伊丝特不识字不会阅读的硬伤,一方面阻碍了她从文字中获取建构自我意识的文化知识,另一方面更严重的是打击了她建构自我意识的信心,阻挡了伊丝特自我意识的提升。

第二个困境是宗教观念对她的束缚。受父母的影响,伊丝特从小就是普利茅斯教友会的成员,曾在普利茅斯教友会受过严格的教育。在日常生活中,伊丝特始终以上帝的标准要求自己,爱上帝,坚持人的朴实性。特别是当萨拉的话深深地刺痛了伊丝特时,伊丝特与萨拉之间出现了激烈的对峙局面:

“我不准你侮辱我的宗教信仰!你怎么敢这样!”伊丝特从她的座位上惊跳起来,可威廉比她动作更快,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

“别理我!……事情明摆着,这人此前从未有个职业,肯定是从某个地方逐出来的。慈善机关,我想应该叫——”

“她不能侮辱我——不行,她不能这样!”伊丝特气得浑身发抖。[2]41

伊丝特在与萨拉的对峙中之所以情绪有如此大的反应,主要与她从小接触的宗教信仰有关。伊丝特和萨拉的对峙,一方面说明伊丝特作为普利茅斯教友会的一员时时都在维护教会的尊严,另一方面表明伊丝特以教会的标准衡量别人的行为又可能会损害别人的利益。实际上,伊丝特的信仰既是坚定的,也是盲目的,因为她不管普利茅斯教的行为规范是否真的会伤害他人的利益——如小说中赛马利益的分配对他人的不公——她仍然坚持捍卫教会的尊严。特别是当伊丝特酒后与威廉发生性关系后,她认为她犯了“不可宽恕的罪孽,这是一种为她家族所排斥的罪孽”[2]52。不难看出,在伊丝特那里,恋人之间的关系已经由一种世俗的情爱逐渐上升到了一种宗教的理想。毫无疑问,宗教强调主体自我对宗教的依附,其实质是主体的消失,而自我意识强调的是主体的自我凸显。因此,宗教信仰必然成为伊丝特自我意识建构的一个巨大的障碍。

第三个困境来源于她与威廉结合产下的私生子。为了抚养她同威廉的私生子,伊丝特不得不坚持工作,但是工作给她带来的除了微薄的收入外,也为她带来了他人对她褴褛的穿戴及道德品质的随意评判。在这种情况下,恶劣的生存境遇势必会严重影响她思想的独立。尽管如此,形单影只的伊丝特仍以自己的勤劳和坚持克服了重重困难,赢得了自我的独立,特别是伊丝特将私生子带给自己的困惑转化成自我意识建构的契机,正如莫尔在作品中所说:“假如人们能想到这一点,那么这无疑是个女英雄历险的故事——一个母亲为了她孩子的生存来反抗整个文明阵营对卑贱和私生子的歧视。”[2]120可见,莫尔对伊丝特人物形象的塑造无疑包含着对女性自我意识的探索。

众所周知,自然主义作家强调遗传、环境和时代因素对人物的影响。然而,这些因素并不能完全替代人所有的自由意志,它们只是影响人的自我意识建构的部分因素。从社会历史的发展来看,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受到所处时代环境的作用,也要受到那些束缚女性思想的旧道德、宗教观念的困扰。从小说中伊丝特对自我意识的建构可以看出,女性只有立足现实、追求自我、体验世界,逐渐认清和确立自我的主体地位去突破旧道德、宗教的束缚,女性的经验与价值才有可能被肯定,人格才有可能获得独立。当然,我们也必须认识到,尽管伊丝特身上体现出了强烈的自我意识,但她自我意识的实现,还需要突破自身的局限和社会环境的阻碍,得到进一步的升华。

3 自我意识的升华

曾有学者指出:“自然主义小说的主人公往往在作品结束时仍然在半空中继续无休止地奋斗。”[4]47与大多数作家一样,针对社会和生活中存在的种种问题,自然主义作家莫尔在小说中也没有提供一个明确的答案以供参考。来自于社会底层的伊丝特,自我意识的实现道路也亦如此。但是,与其他自然主义小说主人公不同,她对自我意识的探索并没有因现实困境而停滞,而是进一步有所提升。如果说与威廉的相遇、相爱是伊丝特自我意识形成的动力的话,那么,威廉的第二次出现则为伊丝特自我意识的升华提供了契机,伊斯特的这种升华通过伊丝特与威廉和他们的儿子杰克的关系凸显出来。

首先,伊丝特自我意识的升华表现在她对威廉的接纳上。在小说中,当威廉再次偶遇伊丝特时,他内心对伊丝特的情感立刻被唤起,随之请求与伊丝特复合。伊丝特面对孩子父亲的意外出现和请求,尽管处在困惑之中的伊丝特对自己理想生活的追求显得有些迷茫,但接受威廉还是放弃威廉成了一个摆在她面前的重要问题。按照一般的处世原则,伊丝特是不能原谅威廉的,因为男方给女方带来了不可名状的悲惨生活。但是,伊丝特却能敏感地从她抛之不去的痛苦中发现自己对威廉的真实情感,最终接纳了威廉。从这个意义上说,伊丝特的这段痛苦体验,无疑是提升了她对自我意识的认知和建构的能力。

其次,促成伊丝特自我意识获得升华的还有她对儿子杰克的全部付出。与威廉破镜重圆之后,伊丝特和威廉共同经营起“皇冠”酒吧。但是好景不长,皇冠酒吧因偷窃事件和赌徒自杀事件而被吊销营业执照,导致威廉一蹶不振,贫病交加而去世。伊丝特和寡居的巴菲尔德太太在衰落的巴菲尔德庄园相依为命,艰难度日,共同将伊丝特和威廉的儿子杰克抚养大。杰克的健康成长对伊丝特来说是生活对她最充分的褒奖。由此,伊斯特的自我意识在威廉和杰克身上得到了升华。在这毫无保留的爱与付出中,伊丝特感受到了自我意识升华为一种为他的奉献,通过儿子与自己的共在,伊丝特感受到了自己存在的真正价值。

值得注意的是,在伊丝特自我意识提升的过程中,赛马赌博对伊丝特的命运产生了深刻的影响。莫尔在谈到《伊丝特·沃特斯》时曾坦白地指出,许多人认为《伊丝特·沃特斯》的意图在于禁止赌博,但赌博是不是恶,小说并没有给出确定的答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所谓的善就是不应妄自判断他人,也不应藐视精神和财富的匮乏者。对于一切有生命的事物,我们应该去同情”[5]。在伊丝特眼中,赛马赌博就像瘟疫一样,侵蚀着许多年轻人的灵魂,宗教的神圣力量并没有改变穷人的命运,许许多多的伤害都来自于赛马赌博。威廉参与组织赛马赌博对伊丝特带来的伤害不容小觑,但莫尔以真诚、同情之心在伊丝特身上倾注了自己对真善美的理解,以缓解赌博对大众带来的伤害,读者由此也会在伊丝特自我意识的实现过程中体验到真善美的价值所在。

维多利亚时期是女性作家崛起的时代,其女性文学传统要么将女性书写为天使,要么设定为恶魔。作为男性作家的莫尔却改变了以往女性作家对女性的书写套路,不是去设置一个固定的类型,而是在“他者”的性别视角下专注于对女性自我意识的挖掘。高万隆曾在《女权主义与英国小说家》一文中指出:“几乎所有维多利亚后期和爱德华初期目光敏锐的英国作家都从不同角度表现了对女权问题的关注。”[6]从小说来看,与其他表现女权问题的作家相同的是,莫尔对女性书写也与这一时期提倡的女权主义精神具有一定的联系。但是,更为重要的是,与其他表现女权问题的作家不同,莫尔在创作中严肃地揭示了社会普遍忽略的女性的自我意识,他对自我意识的书写将女人和自我在性别特征和主体意识中统一起来,进而强调女性精神形态的存在方式。尽管伊丝特自我意识的实现过程不是一帆风顺的,但伊丝特自我意识的实现都是在处理人与社会,人与自身及人与人之间关系,在自我与他人、社会的关系冲突中逐渐走向和谐的。从根本上来说,是莫尔对社会女性话语的一次重新阐释。由此而言,《伊丝特·沃特斯》所反映的女性自我意识问题,便具有了深刻的社会意义。莫尔在《坦承》(Avowals, 1919)中曾谈到一个细节:“在 1898年,一个十分喜欢孩子的护士在读罢莫尔的《伊丝特·沃特斯》后,就立即决定放弃开办婴儿疗养院的梦想,决心开办一个专门为未婚母亲工作的婴儿服务机构,这种事情在以前其实没人关心。”[7]从这一社会效应可以看出,伊丝特的自我意识是理性的,已经突破了19世纪初期女性对情感意识的强调,而更多的是一种理性的权利需求,并能把这种意志付诸行动,由此从现实社会对女性规定的各种角色及关系网中分离出来,获得独立的存在价值。进而言之,莫尔对伊丝特自我意识的客观书写和性格情感分析,其本意并不是去描写一个仆人的一生,而是要以此来对抗以男性为中心的主流价值模式,倡导女性主体价值和自我意识得以实现。莫尔写作《伊丝特·沃特斯》的意图和意义也在于此。

4  结语

综上可见,伊丝特在自我意识的觉醒、困境与升华的过程中,主动与传统女性的主体意识决裂,有意识地同传统社会规范和道德习俗进行抗争,最终获得了自我意识的实现。莫尔在严肃的创作中表现出清醒的女性意识,聚焦于女性的自我意识,让人物性格在不同的发展阶段前后对照,揭示了伊丝特自我意识从冲突到和谐的演变与实现过程,体现出莫尔为女性争取自由与发展的价值立场。直到今天,莫尔对女性自我意识的书写仍然具有重要的社会现实意义和艺术价值。

[1]Powell David. The Edwardian crisis: Britain 1901-1914[M].London:MacMillan, 1996:72.

[2]乔治·莫尔.伊丝特·沃特斯[M].张介明,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7.

[3]荒林,翟振明.揭开你的面纱:女性主义与哲学的对话[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5.

[4]Furst Lilian R,Skrine Peter N.Naturalism[M]. London: Methuen & Co. Ltd, 1978.

[5]Mitchell Susan. Greorge Moore[M]. Dublin: Maunsel & Co, Ltd., 1916:46.

[6]高万隆.女权主义与英国小说家[J].外国文学评论,1997(2):109.

[7]Moore George.Avowals[M].Edinburgh:The University Press, 1919:101.

责任编辑:柳克

On Esther′s Self-consciousness in Esther Waters

SONG Hutang

(College of Commerce and Communication, Lanzhou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Lanzhou 730101, China)

EstherWaters, created by British author George Moore, in which the self-consciousness of the heroine Esther Waters runs throughout the whole storyline with naturalistic approach, reflecting the realization process of the awareness, confusion and sublimation of her self-consciousness. Through analyzing the realization process of Esther’s self-consciousness, we can find that the writing intention of Moore is not to describe the lifetime of a servant, but to confront the male-centered mainstream value model, so as to advocate the female subject value and achieve their self-consciousness.

EstherWaters; self-consciousness; subject value

2016-03-27

国家社科基金(15CWW005)

宋虎堂(1980-),男,甘肃武威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比较文学、西方文学研究。

I561.074

A

1009-3907(2016)09-006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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