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白华生命美育教学特点研究

2016-04-15 02:28
美育学刊 2016年2期
关键词:宗白华教学特点

黄 燕

(国家教育行政学院 远程培训部,北京 102617)



宗白华生命美育教学特点研究

黄燕

(国家教育行政学院 远程培训部,北京 102617)

摘要:美育是审美教育,也是情操教育和心灵教育。作为一个以“精神教育”为毕生志业的美学大师,宗白华从其核心美育课题“美学及审美教育何以改善人的精神状况、提升人的生命境界”出发, 开发出了一系列以中国传统艺术为核心内容的生命美育课程,其教学活动呈现出“通透”的组织架构、“散步”的教学姿态,以及重视实践的教学取向等特点。对其美育教学特点的研究可为当今学校美育教学提供有益的启示。

关键词:宗白华;生命美育;教学特点

美育是审美教育,也是情操教育和心灵教育。然而,作为我国当前整个教育事业中的一个薄弱环节,仍存在一些地方和学校对美育育人功能认识不到位,重应试轻素养、重少数轻全体、重比赛轻普及,应付、挤占、停上美育课的现象。[1]与美育在实践中长期不被重视形成对照,我国近现代学术界对于通过审美改进国民性、提升人的生命境界的思考与实验却从未停止过。从王国维首先将“美育”一词引入中国,到蔡元培、梁漱溟等人高呼“以美育代宗教”,再到当代学者提出“美学是未来的教育学”[2],现代伦理(乃至信仰)的重建必须基于审美资源展开[3], 都说明了这一点。

作为一个以“精神教育”为毕生志业并“终生情笃于艺境之追求”的美学大师,宗白华的美学研究与美育实践是合二为一的。他不仅延续了自王国维以来的生命美育观,提出了“人生艺术(审美)化”,更重要的是他以融通中西哲学的视野建构了自己的美育哲学,以此为基础,宗白华将其美育宗旨界定为通过审美教育改善人的精神状况,提升人的生命境界,并由此在中国传统艺术中找到了符合其美学“艺境”追求的求知对象,进而开发出了一系列以中国传统艺术为核心内容的生命美育课程体系。

在教学过程中,宗白华形成了自己的教学特点,包括“通透”的组织架构、“散步”的教学姿态以及重视实践的教学取向。本文以宗白华从教时期留下的课程文本及其弟子的教学回忆文字为基础,试图从中发现一些渗透于宗白华先生授课过程中的教学特点,以供今人借鉴。

一、“通透”的组织架构

(一) 游走于各种艺术形式之间

在宗白华的美育课程中,艺术的各种形式是“统合为一的有机体,而非体系”,而且对于不同时期、不同地域的各种艺术形式,他都可以把握其一以贯之之“道”。所以,宗白华讲课是透过不同形式探寻其背后的“道”,而承载这些“形式”的视觉艺术(书法、绘画、舞蹈、雕塑、建筑)和听觉艺术(音乐)之间的边界——如果存在的话——也只是“历史的而非技术的或生理的”。这也是宗白华极其推崇的斯宾格勒在《西方的没落》中谈论艺术形式时所论证的观点:

如果我们在艺术史研究的领域内来考察这些(形式的)艺术,而不是把他们置于一个与绘画—造型艺术无关的类别,那我们在理解这一朝着一个目标的演进的意义时就能向前迈进一大步。因为在非文字的艺术中发挥作用的形式冲动,在我们认识到视觉手段与听觉手段之间的区分仅仅是一种表面的区分之前,是不可能被理解的。去谈论视觉的艺术和听觉的艺术,并不能让我们有所深入。那不是把一种艺术与另一种艺术区分开来的问题。只有在19世纪的时候,才会如此过高地估计生理条件的影响,为的是将其运用于表现、概念或交流。[4]

原载于1940年《学灯》的《论〈世说新语〉和晋人的美》是宗白华研究魏晋美学思想的代表作。魏晋六朝被宗白华视为“最富有艺术精神的一个时代”,它为历史留下了许多光芒万丈的艺术成果:“王羲之父子的字,顾恺之和陆探微的画,戴逵和戴颙的雕塑,嵇康的广陵散(琴曲),曹植、阮籍、陶潜、谢灵运、鲍照、谢朓的诗,郦道元、杨衒之的写景文,云冈、龙门壮伟的造像,洛阳和南朝的闳丽的寺院……”

宗白华首先将这个时代与西欧16世纪文艺复兴作比较,突出了魏晋人简约玄澹、超然绝俗的哲学的美。然后全文以《世说新语》为主线向读者描摹隐藏在各种艺术形式背后的“晋人之美”:“晋人向外发现了自然,向内发现了自己的深情”——发现自然,于是有了陶渊明、谢灵运山水诗中真气扑人、境与神会的情趣,奠定了晋宋山水画创作“澄怀观道”的意趣;发现自己的深情,于是从晋人的风韵中产生了中国独有的美术书法——它也是中国绘画艺术的灵魂,这“抽象的音乐似得艺术才能表达出晋人的空灵的玄学精神和个性主义的自我价值。”

《中国诗画中所表现的空间意识》一文则通过中西对比,突出中国诗画中俯仰自得、节奏化、音乐化了的宇宙感,它不是测算来的,而是通过音乐、舞蹈体验来的。[5]157(西方的)透视学是研究人站在一个固定地点看出去的主观景界,而中国画家、诗人采取“俯仰自得,游心太玄”、“目既往还,心亦吐纳”的看法,以达到“澄怀味象”。宗白华认为后者才是全面客观的看法。由此得出,不仅诗人与画家的空间意识是一致的,而且二者都通于中国哲人的观照法,沟通中国诗画空间意识的正是中国文化中的宇宙之“道”。“道”这种流动的精气、神韵,最生动地体现在中国“舞”的创化过程中:“舞”是中国一切艺术境界的典型。中国书法、画法都趋向飞舞,庄严的建筑也有飞檐表现着舞姿。[6]369由此,宗白华不仅沟通了中国诗画中的空间意识,而且上达至宇宙观,后又将之落足于中国艺术都趋向飞舞的共同点,中国诗、画、建筑、舞蹈的精神在这里被打通了。

在讲到中国美学的研究方法时,宗白华强调“各门艺术在美感特殊性方面,在审美观方面,往往可以找到许多相同之处或相通之处”[7]448。因此,他在教学中要求学生结合汉代壁画和古代建筑来理解汉朝人的赋,结合发掘出来的编钟来理解古代的乐律,结合楚墓中极其艳丽的图案来理解楚辞的美……学生也在对各种艺术语言的“通识”性追根探源中自然发现贯通其中的精神。

(二) 古今中西之汇通

1921年,宗白华曾在《自德见寄书》中对自己的文化研究生涯做过如下规划:“我预备在欧几年把科学中的理、化、生、心四科,哲学中的诸代表思想,艺术中的诸大家作品和理论,细心研究一番,回国后再拿一二十年研究东方文化的基础和实在,然后再切实批评,以寻出新文化建设的真道路来。”[8]335宗白华此后60多年的生命轨迹践行了他24岁时立下的这一宏愿,“从比较中见出中国美学的特点”,也成为其美学研究及教学特色之一。而伴随了宗白华一生的文化建国理想又注定了不论是钩沉古人的美感史,还是对比中西艺术理论,他都是为了解决今人的精神烦闷与生命思考的困惑,即意在通过生命美育“寻出新文化建设的真道路”,因此,古今中西的融会贯通在他的教学中也就成为必然。

《论中西画法的渊源与基础》(原载《文艺丛刊》1936年第1辑)和《中西画法所表现的空间意识》(原载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中国艺术论丛》1936年第1辑)是宗白华比较研究中西艺术理论的两篇代表作,文章不仅从横向对比分析了中西绘画理论,而且从纵向对中西方各自的画法渊源进行了历史梳理,论从史出,有理有据,充分体现了其教学在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上的贯通。

在《论中西画法的渊源与基础》一文中,宗白华首先介绍了西方绘画理论的渊源: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以“模仿自然”来界定艺术,因此,人体雕刻、神殿建筑是希腊艺术的高峰。建筑美所追求的和谐、比例、对称平衡等形式特征以及自然成为西方绘画的最高原理,理想的艺术创作就是在模仿自然的实相中同时表达出和谐、比例、平衡、整齐的形式美,即移写建筑空间和雕像形体于画面。这也促进了西方艺术家对透视术、解剖学的探究。这样的画法体现的宇宙观是“人”与“物”、“心”与“境”的对立相视,主客观对立的态度。

透视学与解剖学为西洋画家所必修,就同书法与诗为中国画家所必涵养一样。而阐发这两种与西洋油画有如此重要关系之学术者为大雕刻家与建筑家,也就同阐发中国画理论及提高中国画地位者为诗人、书家一样。[9] 129

六朝的谢赫提出的绘画“六法”成为后来中国绘画思想、艺术思想的指导原理(“谢赫六法”:一曰气韵生动,二曰骨法用笔,三曰应物象形,四曰随类赋彩,五曰经营位置,六曰传移模写)。它以“气韵生动”为首目,就是基于《易经》的宇宙观:阴阳二气化生万物,万物皆禀天地之气以生,一切物体可以说是一种“气积”。中国画的主题“气韵生动”,亦即“生命的节奏”或“有节奏的生命”。中国绘画并不止于“应物象形”——面对实景,画出一角的视野,而是要以一管之笔,拟太虚之体。那无穷的空间和充塞这空间的生命(“道”),才是绘画的真正对象和境界。

这一课例显示出宗白华对古今艺术理论的梳理,对中西美学史的比较,最终都通向他所建构的形上学体系,这也说明“作为教师,只有依靠一张好的线路图,才能恰当地选择把学生引向何处”[10]。

考察宗白华在中国美学史上留下的诸多重量级文论及教学资料,我们不难发现其中几乎都以上述两种通透的组织架构为支撑。他认为艺术的价值结构可分为三层:其一,形式的价值:就主观感受而言,即“美的价值”;其二,描象的价值:就客观言,为“真的价值”,就主观感受言,为“生命的价值”;其三,启示的价值:启示宇宙人生之最深的意义与境界,就主观感受言,为“心灵的价值”,心灵深度的感动……(艺术)是借助于幻想的象征力以诉之于人类的直观的心灵与情绪意境。[5]74宗白华的生命美育课程以艺术的形式为切入点,但他的思考并没有止步于艺术作品的形式美,而是以其形上学思想为指导,深入把握了中西艺术更深层次的价值,也正因为此,他才能够在古今中西的各种艺术形式之间自由往来。

二、 “散步”的教学姿态

印度诗哲泰戈尔曾经在国际大学中国学院说过这样一段话:

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比中国文化的美丽精神更值得宝贵的?中国文化使人民喜爱现实世界,爱护备至,却又不致陷于现实得不近情理!他们已本能地找到了事物的旋律的秘密。不是科学权利的秘密,而是表现方法的秘密。这是极其伟大的一种天赋。因为只有上帝知道这种秘密。我实妒忌他们有此天赋,并愿我们的同胞亦能共享此秘密。[6]403

宗白华“散步”式的美育教学正是以中国人自己独特的艺术语言揭示了这种表现方法的秘密,向世人描摹了“中国文化的美丽精神”。正如“散步”二字向我们暗示的:作为一位美学家,他关注的课程“是动词而不是名词”。他在自己的散文集《美学散步》中曾写道:“散步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行动,它的弱点是没有计划,没有系统。看重逻辑统一性的人会轻视它,讨厌它,但是西方建立逻辑学的大师亚里士多德的学派却唤作‘散步学派’,可见散步和逻辑并不是绝对不相容的。”[9]1

宗白华之所以选择“散步”的教学姿态,一方面是因为其课程内容是以中国生命哲学为思想基础,而宇宙的生命本体在本质上是不可言说的,用抽象的名言把捉不到活生生的生命本体,而自由自在的美学“散步”,也许是接近生命本体的最好办法。[11]

另一方面,宗白华“散步”式的讲授风格延续了中国古代诗教、乐教的精神,也是由他以中国传统艺术为直接研究对象决定的。他通过揭示中国诗、书、画、乐、舞等古典艺术中“表现方法的秘密”,来向世人展示中国人如何“本能地找到了事物的旋律”。这一“只有上帝知道的”“表现方法的秘密”是如何发展成为中国人的一种“天赋”和“本能”的呢?答案皆蕴藏于一个“化”字。金忠明教授在《乐教与中国文化》中详细论述了“化”在中国传统教育中的重要地位:失“化”而后“教”,失“教”而后“法”;法与政通,礼与教通,德与化通。宗白华特有的“散步”式的教学姿态也正体现了中国传统乐教潜移默化,不教而成,无为而治的特点,堪称“化”的极境、妙境、乐境。

中国自孔子以来就有“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的文教传统,宗白华的“美学散步”正可视作“游”的一种行状。他在《孔子形上学》笔记中谈到“孔子形上学对象与方法”时对这句话曾有过专门阐释:

志于道者,谓圣人成己成物之道。如明明德、亲民、止至善之宏纲。德者本心固有之良能,随时随地而可见之行事者,如入孝出弟,谨信爱众之细目。道大而难成,故志之。德近在己而随事可行,故据之,依仁而是亲仁,游于艺而行有余,则以学文之意。游其心于六艺之文,如鱼得水,生意流畅,而后志道,据德,依仁,事可久而弗倦也。道为所求,艺为所资,志道必据德,以践其实,依仁以端其实,游艺以泳其心,皆所以学也。[8]649

此处,宗先生认为游心于六艺之文不仅能使人生命焕发活力,使人能够长久地志道、据德、依仁而不生厌倦,而且还能涵养人的心灵。多年后,其学生王聿均回忆20世纪40年代时宗先生上课情景的一段文字更可以让我们从中鲜活地感受到他“散步”式教学的魅力:

宗先生上课,多半是一袭灰布长衫,衣着极为朴素。他讲书喜欢低头对着书案,一堂课下来,很少抬几次头,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声调铿锵,无论吐字口才遣词,都优美如诗。他讲“美学”时,形容一幅画,好像在一个宁静的秋天下午,全身披满了金色的光灿;形容一阕音乐,仿佛一会儿风声竹韵,泉水涓涓,一会儿金铁交鸣,雄浑悲壮。讲者和听者,都不禁悠然神往,被美的气氛所感染了。那时宗先生大约四十三四岁左右,已入中年,每逢讲得出了神时,也会偶尔对着学生们一笑,从这里显示出他尚未磨损的天真和鸢飞鱼跃的心灵。[12]

三、重视实践的教学取向

从本质上讲,宗白华并不是一个纯粹的“书斋型”学者,他终身的职业选择与学术研究都是与同时代人的生命教育紧密连在一起的。从“五四”时期加入少年中国学会,为了大众的人生观启蒙开始进行哲学思考;到两次接手主办《时事新报 (学灯)》,通过传媒的力量实施大众美育;甚至在成为东南大学、中央大学的学术带头人之后,他也并没有“为艺术而艺术”,而是以“艺境之追求”来继续年轻时在西方哲学世界里未解的生命(精神)教育课题。由此可见,宗白华美学研究及美育实践的出发点深深扎根于社会大众的生存状态及生命体验。

立足现实的研究动机决定了宗白华的教学极具“泥土气息”——与社会生活及艺术实践紧密联系在一起。他带领学生体察中国艺境,“也首先把它安放在人的生存状态中来定位”。对于自己的研究对象,他认为“在中国,美学思想更是总结了艺术实践,回过来又影响着艺术的发展”[7]392。因此,这就要从平时不为人注意的日用器具及各种艺术形式中探寻其中蕴藏的生命动象。他在北大的讲稿《中国美学史中重要问题的初步探索》的开篇,首先着重介绍了中国美学史的特点和方法:其特点之一是就研究材料而言,不应限于哲学家的著作,“而且在历代的著名诗人、画家、戏剧家……所留下的诗文理论、绘画理论、戏剧理论、音乐理论、书法理论中,也包含丰富的美学思想,而且往往还是美学思想史中的精华部分”[7]447。与之对应,在研究方法上,宗白华强调要特别注意考古学和古文字学的成果。因为考古界发掘出土的大量文物器具提供了鲜活的古代艺术形象,“可以同原有的古代文献资料互相印证,启发或加深我们对原有文献资料的认识”[7]447。

在学习方法上,宗白华强调实地参观学习,尤其要求学生充分利用博物馆中收藏的材料来学习中国艺术史和美学史。早在20世纪20年代留学德国时,宗白华就将三分之一的时间用于听音乐、看歌剧、游图画院、游览山水……在这些活动中,他不仅真正领悟到了老师德索从事美学研究及审美教育的精髓,也看到了德国人民的民族精神,更为自己回国后以中国“艺境”化育人心的教育理想找到了适宜的方法和工具。晚年在北大执教期间,他不仅要求学生多欣赏博物馆的藏品和建筑名作,甚至自己已过八旬,“年事渐高,兴致却未有稍减。一俟城内有精彩之文艺展,必拄杖挤车,一睹为快……虽老态龙钟,步履维艰,犹不忍释卷,以冀卧以游之”[7]615。而对于那些从外地不远万里跑到北京来向他请教的学生,他所传授的“秘笈”亦在于多多阅读第一流的文艺作品,欣赏博物馆珍藏的古代雕塑、青铜器、瓷器和古代绘画,欣赏建筑名作和园林艺术等等,总之,要将艺术欣赏视为美学及艺术史学习的生命。

由此可见,不论是美学研究与志为人师的最初动机,还是其教学、研究的内容和方法,宗白华都立足于社会生活与艺术实践。作为美学研究者,他的贡献在于从实际材料出发来推进中国美学史的研究。而作为生命美育的践行者,他则向学生展示了如何立足现实生活,在对艺术品的欣赏过程中陶冶心性,最终实现其生命教育的理想。

参考文献:

[1]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全面加强和改进学校美育工作的意见(国办发〔2015〕71号)[A/0L].(2015-09-28).http://www.gov.cn/zhengce/content/content_10196.htm .

[2]檀传宝.美学是未来的教育学[J].中国德育,2014(2):8-24.

[3]尤西林.心体与时间——20世纪中国美学与现代性[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269.

[4]奥斯瓦尔德·斯宾格勒.西方的没落[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6:211.

[5]宗白华.天光云影[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6]宗白华.宗白华全集:第2卷[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94.

[7]宗白华.宗白华全集:第3卷[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94.

[8]宗白华.宗白华全集:第1卷[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94.

[9]宗白华.美学散步[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

[10]帕森斯·布洛克.美学与艺术教育[M].李中泽,译.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8:108.

[11]彭锋.宗白华美学与生命哲学[J].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0(2):101-111.

[12]王聿均.宗白华先生的思想和诗[M]//走近南大.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0:248.

(责任编辑:紫嫣)

A Study of the Pedagogical Features of Zong Baihua′s Aesthetic Education of Life

HUANG Yan

(Distance Training Department, National Academy of Education Administration, Beijing 102617, China)

Abstract:Aesthetic education is education in the appreciation of beauty, in the refinement of sentiments and in the improvement of the soul. As a master in aesthetics whose lifelong ambition was "spiritual betterment", Zong Baihua used his central concern—"how can aesthetics and aesthetic education improve the spiritual condition and enhance the realm of life" as his point of departure and thence developed a curriculum of aesthetic education of life with traditional Chinese arts as core content. His pedagogical practice demonstrates features, such as an interconnecting framework, a promenade-like teaching style and an orientation toward practice. A study of these features may provide inspiration for aesthetic education in today′s educational institutions.

Key words:Zong Baihua; aesthetic education of life ; pedagogical features

中图分类号:G40-01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5-0012(2016)02-0093-05

作者简介:黄燕(1984— ),女,山西太原人,硕士。国家教育行政学院远程培训部教师,主要从事课程与教学论、美育、艺术教育研究。

收稿日期:2016-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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