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置信息对转喻理解的影响：眼动证据

陈香兰，王亚同

前置信息对转喻理解的影响：眼动证据

陈香兰1，王亚同2*

(1.北京对外经贸大学英语学院，北京 100020；2.河南大学心理学系，开封 475000)

本研究在两个实验中让读者眼睛跟踪了信息提示影响转喻理解的加工过程。实验1探讨了提示信息作为前置背景对转喻词汇理解的影响，结果表明当提示信息位于人工制品概念作为转喻词汇之前时对关键词汇的字面解释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对它的转喻解释影响很大，可以加速对转喻词汇的理解。实验2以动物名词作为转喻词汇进一步检验了信息提示影响转喻理解的过程，结果表明动物名词作为转喻词汇不同于人工制品概念作为转喻词汇，前者在无提示信息的情况下会同时出现字面解释与转喻解释，但是当提示信息作为前置背景时可以强化转喻解释。最后我们在平行加工模型、图式理论以及“过程启动”的框架中讨论了本研究的结果。

认知；转喻；提示信息；图式；眼动

1 转喻实证研究与问题

认知语言学家从九十年代后期开始将转喻看作一种认知机制，此后，转喻研究呈现多样化趋势，并逐渐涉及到语言现象的各个方面(陈香兰，2013)。本文探讨信息提示(即前文语言提示)对转喻理解的影响，对转喻理解已有学者做出很大努力，Panther和Thonburg(1998)提出场境理论，用转喻解释间接言语行为，其实质是研究语境对间接言语行为意义获得的解释，Ruiz de Mendoza和Díez(2001)将间接言语行为中的转喻称为高层情景转喻；对于语境对转喻意义获得的影响，国内学者也做了一些研究(陈香兰，2008，2010，2012a，2012b，2013)。这一分支的研究属于提出假设的理论研究，另外，也有学者用实证的方法探讨语境对转喻意义获得的问题。

用实证方法探讨转喻的研究，国内还没有看到，但国外已有一些(Gerrig，1989；Gibbs，1990；Gibbs，Bogdanovich，Sykes，& Barr，1997；Glucksberg，McGlone，& Manfredi，1997；Keysar，1989；Onishi & Murphy，1993；Ortony，Schallert，Reynolds，& Antos，1978；Schraw，1995；Shinjo & Myers，1987)，对语境影响转喻的话题，主要的实证研究也有些(Gibbs & Gerrig，1989；Gildea & Glucksberg，1983；Inhoff，Lima，& Carroll，1984；Ortony，Schallert，Reynolds，& Antos，1978；Shinjo & Myers，1987)这些转喻实验研究主要采用反应时间的度量指标，记录对整个句子的反应时间，从而做出分析。也有一些实证研究以间接的方式使用联机加工，例如要求受试者决定一个句子是否是正确的或者是可以接受的(Gildea & Glucksberg，1983；Glucksberg，Gildea，& Bookin，1982；Keysar，1989；Swinney & Cutler，1979)，或者只要求受试者脱机地评价一些句子(Clark & Gerrig，1983；Cronk，Lima，& Schweigert，1993；Gibbs & O’Brien，1990；Glucksberg et al.，1997；Nayak & Gibbs，1990；Tourangeau & Rips，1991)。

关于语境(陈香兰，2013)对转喻的影响，已有的理论涉及“图式理论”和“过程启动”假设。“图式理论”(Ortony et al.，1978)认为转喻句子的加工依赖于先前背景形成的完整概念框架，也就是说，转喻解释受到先前背景的检查，如果字面解释与先前背景发生冲突，那么就会转喻地解释。 “过程启动(process priming)”假设(Ortony et al.，1978)认为，字面的先前背景句子会促进加工字面的目标句解释，同样，转喻的先前背景句子也会促进加工转喻的目标句解释。平行加工理论(Glucksberg，1991)认为人可以同时获得字面解释和转喻解释。那么，汉语的转喻加工是否也遵循这样的规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实证研究来证明，本文正是想做这样的尝试。句子中转喻词汇的理解受到它的前后信息的影响。关于句子补语限制对转喻词汇理解的影响，陈香兰(2015)已经进行了初步的探讨，这是转喻词汇之后信息的影响。本研究关注转喻词汇之前信息的影响，具体涉及介词短语或者短句的影响。

由于眼动技术可以提供遇到一个刺激之后开头几百毫秒的加工证据，特别适合于研究具有两种以上相关意义的词汇，因此本研究使用眼动技术来观察词汇转喻，采用眼动技术观察人如何理解这个词汇的转喻意义和字面意义。本研究正是以汉语词汇转喻为语料，采用眼动仪对此做对比研究，重点探讨有无提示信息对字面义获得的影响，并和有无提示信息对转喻义获得的影响做一对比研究。本研究根据中国人理解转喻的特点，选择中国人熟悉的转喻句子作为实验材料，在检验理解转喻认知机制的同时检验提示信息对转喻理解的影响。本研究的基本假设是字面解释与转喻解释同时出现，提示信息对转喻解释的意义具有定向的控制作用。

2 研究方法

2.1 目标、受试者与仪器

本实验将对比转喻义获得的加工时间过程与正常字面义获得的加工时间，以及前文提示信息对转喻义和字面义理解的影响。受试者为参加眼动实验的80名大学生，他们都具有正常的视力或者矫正视力，完成实验之后接受一定数量的酬金。

使用Tobii120 眼动仪监控眼睛运动，这个仪器的瞳孔位置以120Hz速率取样，空间精度小于0.3度。虽然只记录右眼的运动，但是观看是双眼的。在分辨率为P227fb的监视器上呈现全部的刺激句子，更新率为7毫秒(120Hz)，观看距离为65cm，一个视角度对着2.3个字符。

2.2 材料与设计

严格按照转喻的定义编制了22组实验材料，每组有四个不同的句子，构成四个不同的条件：目标句包括一个字面意义获得的句子和一个转喻意义获得的句子，分别按照有无提示信息将两个句子置于有提示信息和无提示信息之中。除了关键区的词汇不同之外，字面意义获得句和转喻意义获得句的其它成分都相同。有无提示信息的句子区别在于有提示信息的句子明显涉及与关键区词汇有因果关系而无提示信息句子没有这种因果关系。每个条件有22个实验句子，因此本实验一共有88个实验句子。20名被试者参加一组测试，80名被试者分别参加四种条件。每组的四种句子举例如下：

(1)字面无提示信息：那把/手术刀/用坏了。

(2)字面有提示信息：时间太久，那把/手术刀/用坏了。

(3)转喻无提示信息：两把/手术刀/昨天没来主刀。

(4)转喻有提示信息：移植失败，两把/手术刀/昨天没来主刀。

第一个句子是字面无提示信息句子，理解这个句子就是根据字面解释，“手术刀”之前没有提示信息；第二个句子是字面有提示信息句子即“时间太久”，与“那把手术刀用坏了”具有因果关系，具有启动效应；第三个句子是转喻无提示信息句子，理解这个句子仅仅根据转喻解释，转喻词“手术刀”之前没有提示信息没有启动效应；第四个句子是转喻有提示信息句子，即转喻词“手术刀”之前有相关的提示信息“移植失败”，与“两把手术刀昨天没来主刀”具有因果关系，产生了启动效应。这四个句子的“手术刀”都是关键区以斜线表示。

本实验主要记录分析关键区的第一注视时间、第一轮阅读时间、总阅读时间和回归路径阅读时间。第一注视时间是读者开始注视这个区所花费的时间；第一轮阅读时间是注视点向左或者向右离开这个区之前所有注视时间之和；总阅读时间是发生在关键区的所有注视时间之和；回归路径阅读时间是回视起点与终点之间发生的注视时间之和。另外有两个条件或者两个自变量，一个条件是目标句意义获得包括字面的与转喻的；另一个条件是提示信息即有提示信息与无提示信息。因此，本实验采用2(目标句解释：字面与转喻)×2(提示信息：有与无)析因设计。这88个句子以固定的拉丁方顺序随机呈现，每个句子之后有一个理解问题，让受试者回答yes或者no以促进读者认真阅读全部的实验句子。

2.3 程序

在实验开始之前让受试者阅读指导语，要求以正常的速度阅读不要错过句子中的每一个词汇。开始测试之前看着屏幕上的黑框进行校准，然后按空格键开始呈现一个实验句子。一旦完成阅读每个句子，他们按键便呈现一个理解问题。一半理解问题的答案是yes，另一半的答案是no，答案出现在理解问题下面的左边和右边。呈现全部实验句子大约需要30分钟。计算机自动记录受试者的反应而不进行任何反馈。

2.4 结果与分析

表1 目标句解释与提示信息之关键区的第一注视时间、

在分析之前自动程序记录了短暂的临近注视时间。在一个字符内，将小于80毫秒的注视时间并入较大的注视时间，还要删除没有位于三个字符内小于40毫秒的注视时间。关键区的数据分析使用2(目标句解释：字面与转喻)×2(提示信息：有与无)ANOVAs，受试者(F1)与项目(F2)作为随机变量。关键区的第一注视时间、第一轮阅读时间、总阅读时间和回归路径阅读时间如表1所示。

ANOVAs被试间方差分析表明，这四组的第一注视时间和第一轮注视时间都没有出现主效应(F<1)，因此我们不做进一步的分析。但是，总阅读时间出现了主效应，F1(3，76)=38.4，p<0.01，MSe=4362，η2=0.18；F2(1，84)=27.9，p<0.01，MSe=6158，η2=0.16，进一步的Posthoc分析表明，字面有信息提示组与字面无信息提示组没有出现显著差异，t(19)=1.11，p>0.05，这表明有信息提示对字面意义影响不大；但是，转喻有信息提示组与转喻无信息提示组出现了显著差异，t(19)=57.26，p<0.001，d=0.81，这表明有信息提示对转喻解释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就是说前置背景决定了转喻词汇的必须出现的转喻解释；另外，字面有信息提示组、字面无信息提示组以及转喻有信息提示组都没有出现回归路径阅读时间。但是，转喻无信息提示组出现了回归路径阅读时间(1283ms)，这表明在无提示信息时关键词汇首先出现了字面解释然后出现了转喻解释。

上述数据表明，句子的提示信息对字面解释影响不大，但是对于转喻解释具有显著的影响。对于转喻无信息提示补语限制组来说，转喻词汇很可能同时出现了字面解释与转喻解释，因为当仅仅出现字面解释时是没有回归阅读出现的，但是当出现了转喻解释时便出现了回归阅读。另外，实验1中几乎全部测试材料采用了人工制品概念作为转喻词汇，只有一个测试材料的转喻词汇采用了动物名称例如“几只大白鸟脱离跑道飞上了天空”，然而正是这个动物名称的转喻词汇出现了特殊的情况：“大白鸟”的字面解释就是一种鸟，它会飞，但是它的转喻解释是“飞机”，它也会飞。这个句子的前置背景如果换成“收起了轮子”或者“在飞机场”就会出现不同的结果，“收起了轮子”可以确定“大白鸟”就是转喻解释“飞机”而换成“在飞机场”便不能确定“大白鸟”一定是转喻解释，也可能是字面解释。动物名称作为转喻词汇可能受到前置背景的影响很大。因此，实验2我们将实验1材料中的所有转喻词汇更换成动物名词再测试一下前置背景对它的影响。

3 实验2

3.1 目标

实验2要探讨的是当动物名词作为转喻词汇时提示信息作为前置背景对转喻词汇理解的影响。因为实验1材料中的转喻词汇基本上都是人工制品概念构成的，人工制品概念的字面意义就是一个物体，它的转喻解释比较明确；但是动物名词构成了转喻词汇时情况便复杂多了，例如“小狗”的字面解释就是一个宠物，但是它的转喻解释可能就是一个人，前置背景不同便会引起两种不同的解释。

3.2 受试者

与实验1相同，已经参加了实验1的受试者不能使用。

3.3 仪器

与实验1相同。

3.4 材料与设计

与实验1相同，实验2也采用2(目标句解释：字面与转喻)×2(信息提示：有与无)。采用的四种句子举例如下：

(1)字面无信息提示：那个/骆驼/不紧不慢地走着。

(2)字面有信息提示：沙漠里，/骆驼/不紧不慢地走着

(3)转喻无信息提示：那个/骆驼/不紧不慢地工作着。

(4)转喻有信息提示：车间里，那个/骆驼/不紧不慢地工作着。

第一个句子是字面无信息提示句，例如“那个骆驼不紧不慢地走着”，这个句子没有提示信息的前置背景；第二个句子是字面无信息提示句，这个句子有提示信息的前置背景即“沙漠里”；第三个句子是转喻无信息提示句，例如“那个骆驼不紧不慢地工作着”，这个句子中没有提示信息。第四个句子是转喻有信息提示句，提示信息的前置背景是“车间里”。与实验1相同，实验2也有22组，每组4个实验句子，一共有88个句子。其它要求与实验1相同。实验2也记录分析关键区的第一注视时间、第一轮阅读时间、总阅读时间和回归路径阅读时间。

3.5 程序

与实验1相同。

3.6 结果与分析

表2 目标句解释与提示信息之关键区的第一注视时间、

在分析之前自动程序记录了短暂的临近注视时间。在一个字符内，将小于80毫秒的注视时间并入较大的注视时间，还要删除没有位于三个字符内小于40毫秒的注视时间。关键区的数据分析使用2(目标句解释：字面与转喻)×2(提示信息：有与无)ANOVAs，受试者(F1)与项目(F2)作为随机变量。关键区的第一注视时间、第一轮阅读时间、总阅读时间和回归路径阅读时间如表2所示。

ANOVAs被试间方差分析表明，由于字面有信息提示组与字面无信息提示组的四个眼动指标没有出现差异(F<1)，我们不做进一步的分析，只分析转喻有信息提示组与转喻无信息提示组的眼动数据。总阅读时间出现了主效应，F1(3，76)=26.14，p<0.01，MSe=3281，η2=0.19；F2(1，84)=23.05，p<0.01，MSe=4372，η2=0.17。进一步的Posthoc分析表明，转喻有信息提示组与转喻无信息提示组出现了显著差异，t(19)=36.12，p<0.001，d=0.83，这表明有信息提示对转喻解释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就是说前置背景促进了转喻词汇的转喻解释出现；另外，字面有信息提示组与字面无信息提示组都没有出现回归路径阅读时间。但是，转喻有信息提示组(928ms)与无转喻信息提示组都出现了回归路径阅读时间(1627ms)，而且前者与后者出现了显著差异，t(19)=11.27，p<0.05，d=0.82，转喻有信息提示组比无转喻信息提示组能够更快地消除歧义。这些数据表明，动物名词作为转喻词汇时比人工制品概念更容易出现歧义，就是说同时出现字面解释与转喻解释。但是，提示信息作为前置背景时间这种现象便会很快消失。提示信息在转喻词汇理解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决定着句子理解的语义表征。

4 总论

本研究在两个实验中让读者眼睛跟踪了有无信息提示影响转喻理解的过程。实验1首先探讨了提示信息作为前置背景对转喻词汇理解的影响，结果表明当提示信息位于人工制品概念作为转喻词汇之前时对关键词汇的字面解释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对它的转喻解释影响很大，可以加速对转喻词汇的理解。实验2以动物名词作为转喻词汇进一步检验了有无信息提示影响转喻理解的过程，结果表明动物名词作为转喻词汇不同于人工制品概念作为转喻词汇，前者在无提示信息的情况下会同时出现字面解释与转喻解释，但是当提示信息作为前置背景时可以强化转喻解释。

实验1的结果可以转喻理解的理论来说明。转喻解释有三种理论：一是字面解释首先获得的理论，二是转喻解释首先获得的理论，三是平行加工理论。实验1的结果符合同时获得字面解释和转喻解释的平行加工理论。支持字面解释首先获得或者转喻解释首先获得的研究者没有使用合适的联机技术也没有区分句子的关键区，只探讨了分析的初级阶段。本研究实验1以人工制品概念作为转喻词汇以眼动技术观察了句子的关键区，这类似于词汇歧义消除的研究方法，因此，实验1的结果支持理解熟悉转喻的平行加工模型。具体地讲，读者一开始激活了具有熟悉转喻意义和字面意义的、没有具体说明的词汇抽象意义，这种抽象意义对于前面的两种意义是相同的，一开始对于每种意义没有预测到多余的加工，而且初始的阅读时间与常见的意义之间也没有预测到存在着相关，本研究的结果支持这两种预测。一旦读者使用这种没有具体说明的抽象意义将相当抽象的语义分配给一个词汇，就会通过解释一些没有具体说明的特征来获得想要的意义。但是，如果背景模糊不清便不一定会发现精确的意义了。转喻有两种意义是不言而喻的，实验1的结果支持平行加工模型意味着读者一开始便形成了一个表征，随后获得了合适的(字面的或者转喻的)意义。平行加工模型认为这一过程有两个成分，一个是意义选择，另一个是意义产生，意义选择和意义产生是同时进行的而不是说意义选择失败了才出现了意义产生。

本研究主要观察位于转喻词汇前置背景的作用。前置背景句子就是在转喻词汇之前出现了与转喻词汇具有因果关系的短语或者短句，这个短语或者短句发挥了启动作用即产生了“过程启动”效应。如果没有前置背景作为提示信息，那么就不会产生启动效应，理解转喻词汇的加工时间就会增加。本研究的实验2以动物名词作为转喻词汇进一步检验了这个问题，结果表明只有在前置背景句子条件下理解转喻解释更快于理解无前置背景句子。有背景的句子加工时间短或者加工得更快一些，这是因为前置背景发挥了启动效应；无背景的句子加工时间长或者加工得更慢一些，是因为无前置背景发挥启动效应。

本研究的实验数据表明在具有背景的条件下读者可以更快地理解转喻解释，这一结果支持背景影响转喻加工的相关理论例如Ortony等(1978)的图式理论以及“过程启动”假设，这些理论一致认为转喻句子的加工依赖于先前背景形成的完整概念框架。Ortony等(1978)的图式理论认为，当提供的先前背景较短时转喻解释比字面解释的理解需要更多的时间，而当提供的先前背景较长时则不需要重新解释，转喻解释与字面解释的理解一样则需要相同的时间。本研究的结果符合这些这些理论。进一步的研究需要关注不同的词类与不同动词结合起来影响转喻句子理解的更多相关复杂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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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s of Foregound Information on Metonymic Comprehension：Evidence from Eye-movement Control

Chen Xianglan1,Wang Yatong2

(1.English School Business and Economy University Beijing，Beijing 100020；2.Department of Psychology，Henan University，Kaifeng 475000)

The authors present data from 2 eye tracking experiments designed to determine whether foregound information as foregrounds have influences on metonymic comprehension.Effects of foregound information as foregrounds on metonymic comprehension are investigated in Experiment 1.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re are no any influences on the comprehension of metonymic words when informative reminding precedes concepts of artifact as metonymic words.However，the information has greater influences on metonymic interpretations than literal ones and can promote the processing of metonymic words.In Experiment 2，the processes are further investigated with animal nouns as metonymic words.The results show that animal nouns as metonymic words are quite different from concepts of artifact as metonymic words，and that animal nouns as metonymic words can activate both literal interpretations and metomymic ones，and can reinforce the comprehension of metonymic interpretations when there are no foregrounds.Finally，the results are discussed in the framework of parallel model，theory of schema and “process priming”.

cognition；metonymy；informative remindings；schema；eye movement

王亚同，E-mail：tm7pap@126.com。

B842.5

A

1003-5184(2016)02-015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