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民族聚集区乡村空间重构的影响机理

张璐　杜宏茹　雷加强

摘要

乡村空间重构不仅是农村现代化的必由之路，还是实现土地集约利用的重要途径。和田地区，经济发展缓慢，其村庄基础设施差，而且由于人口迅速发展，其人地矛盾突出，因此对和田地区进行乡村空间重构势在必行。基于此，本文依据2015年对和田地区入户调查的1 162份问卷，选取了农户的个体特征、家庭特征、职业特征和居住环境特征四个方面的19个影响因素作为自变量，选取农户是否愿意整治作为因变量，运用二元Logistic模型对农户迁居至中心村的影响因素和迁居意愿进行了回归分析。对问卷的统计可知，有64%的被调查者表示接受整治。通过与其他区域的调查对比可知，经济越是发达的地区，其中心村整治的进展越快，农民接受整治的意愿也越强烈。相反，经济越不发达的地区，其中心村整治的进展越缓慢，农民接受搬迁的意愿越低。农户是否愿意接受乡村重构，是农户家庭特征、居民点的基础设施和农户的职业特征共同作用的结果。就农户的家庭特征来看，家庭劳动力数量偏少、家庭年收入越高、耕地面积适中的农户，其搬迁意愿是最强烈的。在农户的职业特征中，愿意参与土地流转、有外出务工经验的农户，其搬迁意愿是最强烈的。在环境特征中，若农户对居住环境和现居住村的建设越不满意、居住环境中需要改善的项目越多，农户的搬迁意愿越强烈。因此，对于和田地区来说，在引导居民集中居住的同时，要引导农户流转土地，促进更多人就业，积极推动特色农业的发展，走农业现代化的道路，以促进农民收入的持续增长。此外，农户对于整治的一个很重要的期望就是改善居住环境，因此在未来的村庄总体建设和规划中， 应积极改善村庄内基础设施，并与居住建设同步进行。一直以来，对少数民族聚集区的乡村空间重构的研究比较少。本文对和田地区中心村的研究，是对少数民族地区乡村空间重构研究的重要补充。

关键词乡村空间重构；农户；影响因素；和田

中图分类号K928.5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04（2016）06-0139-09doi：10.3969/j.issn.1002-2104.2016.06.018

1978年以来，中国工业化和城市化快速发展，对农村经济社会发展产生了深刻影响[1-6]。随着农村人口就业增多，农民收入持续增加，农村住房需求不断增长，在农村建设规划缺失、严格土地管理缺位的情况下，形成了新房建设村外扩张、村内闲置的农村空心化现象，造成土地资源的严重破坏和浪费[7-8]。因此，统筹城乡土地利用配置[9-11]、促进乡村空间重构[12]、开展空心村土地整治[13-14]，成为中国城乡转型期推进新农村建设和全面小康社会建设的关键问题[15]。中心村是在农村一定的地域范围中，区位条件较好、人口相对集中、经济实力较强、公共服务及基础设施配套相对齐全的新型农村社区中心[16]。如何进行中心村建设是乡村空间重构的重要任务之一，也是实现土地节约集约利用的重要途径[17]。尤其是随着近年来社会经济的发展，农民收入水平的提高，改善居住条件已成为农民消费型投资的重要方面[18]。同时，随着城市的扩张，人地矛盾突出，将原有的村落模式进行改造以释放更多的土地，也是有效缓解人地矛盾关系的重要途径。

1文献梳理

针对中心村的问题，国内外给与了广泛关注与尝试。罗马尼亚在20世纪70年代提出将分散、落后、资源贫乏、人口过少的村庄并入乡村中心，并通过法令将现有的1.3万个村庄减少到6 500个。由于强行并村并乡，拆除农舍，引起了很多农民的不满，特别是少数民族的抵制。以致最后政府不得不在1988年出台新的政策，在农村建设过程中，不再并村、并乡[19]。日本政府在20世纪50年代进行町村合并，仅1950-1955年，村的数量就从8 357锐减到2 506个，减少约70%，日本的町村合并，是以城镇为中心，周围3-4个村，十几个自然村，在合并后成立市[20-21]。

国内学者也进行了广泛的研究。从研究内容上来看，余剑锋认为乡村空间重构能够有效缓解用地矛盾，并提出乡村空间重构的建设发展模式[22]； 徐全勇从理论上提出了建设中心村的现实性[23]； 袁莉莉等从克氏中心地理论入手， 分析了中心地理论对区域聚落体系规划的重要意义， 以及中心地理论在聚落体系规划中的应用前景和发展方向[24]；张文礼在小城镇理论的基础上，结合西北地区的实际情况， 提出了“中心村” 发展假说和“中心村—小城镇—中小城市—大城市” 内源发展的新型模式[25-26]。这些研究站在理论的高度对乡村空间重构的必要性、原则和规划的设计依据等方面进行了充分的论证， 不仅在理论方面，更在实践方面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近年来，部分学者基于较为详实的调查数据对农民意愿和影响因素进行研究。王成新等认为农民改造意愿受家庭收入、个人积累资金因素影响较小，市场经济，思想意识等因素影响较大[27]。陈玉福等调查发现土地经营规模、耕作半径、集中居住等因素对农民的改造意愿有正向显著影响，补偿方式对其影响不显著[15]。李君则认为年龄结构、消费意识、现居住满意度、改造资金来源、规划选址、房屋结构等对农民改造意愿有较大影响[28]。总之，农民的改造意愿是农民在外部自然、经济、社会等环境变化的刺激下所采取的有规律的反应或活动，农民决策行为的发生及其变化是多种因素相互作用的动态过程[29]。

综合已有的研究，从研究区域上来看，研究区域主要集中于中国的东部地区，而中部和西部是研究的薄弱环节。总的来说，经济发达的地区，其城市化步伐越快， 乡村空间重构的成效也就越大， 相关研究多。而西部少数民族聚集区的乡村空间重构研究则亟待加强[25]。对乡村空间重构的影响因素进行科学评估，是乡村空间整治工作面临的首要任务，也是顺利开展空间重构的重要保障。为此，本文试图梳理少数民族聚集区乡村空间重构的意愿及其影响因素，以期为推进我国少数民族聚集区乡村空间重构的实践提供参考。

2研究区概况

和田地区是典型的以维吾尔族为主体的多民族地区。整个和田地区有维吾尔、汉、回、哈萨克、柯尔克孜、满、蒙古、藏、土、家、乌孜别克等22个民族成分，绝大多数城乡群众信仰伊斯兰教。截止到2013年，全地区总人口215.34 万人，其中维吾尔族占96.4%、汉族占3.4%、其他民族占0.2%。

自2000年以来， 和田地区的城镇化建设取得了较快发展。人口城镇化水平从2000年的25.46%增长至2013年的35.15%，年平均增长率为2.5%。但是，无论从全国，还是全疆来看，和田地区的城镇化进程仍然滞后。到2013年和田地区的城镇化水平已经远远落后于全疆以及全国平均水平，而且差距还呈现出进一步扩大的趋势（见图1）。

图12000-2013年和田地区、全疆、全国的城镇化率

Fig.1Urbanization rate of Hotan area， Xinjiang， China in 2000-2013

目前，和田地区的农村普遍存在着村庄小、基础设施落后的问题。截止到2013年，和田地区共计有1 388个村庄，非农业人口共计37.26万人，平均每个村仅有268人，远远低于全疆1 118人/村的平均水平。对和田地区的农户调查发现，有80%的被调查者希望家里通煤气，有58.8%的被调查者希望改善住房条件，有52.7%的被调查者希望进行养鸡、牛、羊的棚圈改造， 41.1%的被调查者希望家里有厕所，有33.4%的希望家里通自来水。

组群的规模效率高于单体城镇[30]，通过加强空间重构，建设中心村，推动农村人口的就地城镇化、就地就业，可以产生更高的效益，改善农民生产、生活环境，实现农村现代化[31]，同时，和田地区是典型的少数民族聚集区，目前针对少数民族聚集区的乡村空间重构的研究比较少。分析乡村空间重构的影响因素， 可以更好地了解居民迁居的原因， 这样既能够合理引导农村居民迁居，还能够为村庄的规划建设提供参照。

3模型选择及数据来源

3.1模型选择

采用农户的搬迁意愿为因变量，当农户愿意搬迁至附近的中心村时，取值“0”，若农户不愿意搬迁至附近的中心村时，取值“1”，采用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研究各个自变量对因变量的显著性程度和相对作用的大小。

记农户搬迁发生的条件概率为Pi ，可以得到如下的Logistic回归模型

Pi=11+e-（α+∑mi=1βixi）=eα+∑mi=1βixi1+eα+∑mi=1βixi （1）

其中，Pi代表农户愿意搬迁的概率，1-Pi代表农户不愿意搬迁的概率。农户发生搬迁行为或搬迁意愿发生概率与不发生的概率比为事件的发生比，且该值一定为正值，并且没有上界，对该值进行对数变换，即可得到Logistic回归模型的线性模型如下：

Logit （p） =ln （Pi1-Pi）=α+∑βixi（2）

其中，Pi 表示农户愿意整治的概率；1- Pi 表示不愿意整治的概率；γi为解释变量，α为常数，β1，β2，β3，…βi表示回归系数；i表示自变量的个数。

3.2模型的解释变量说明

选取影响农户空间重构的多种因素，总的变量分为四大类，分别是个体特征变量、家庭特征变量、职业特征变量、居住环境特征变量。农户的个体特征包括农户的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对汉语的掌握程度，家庭特征包括家中人口数量、家中劳动力数量、家庭年收入、是否有子女在城里、家中的耕地面积，职业特征包括目前的工作、想参加的工作、是否参与土地流转、是否外出务工过，居住环境变量包括对现居住环境是否满意、需改善的居住环境的数量、日常娱乐活动数量、对现居住村的建设是否满意、一年中去和田的次数、感觉自己是否幸福（见表1）。

3.3数据来源

本文所采用的数据来自于2015年1月课题组针对整个和田地区农户所做的调查。调查针对于农户是否愿意接受居民点整治，调查的样本数据主要包括和田地区1个县级市及7个县的40个乡镇的80个村，并对这些村进行了1 162份的入户调查。为了保证农户问卷调查的真实性，在设计问卷时，将关键问题尽可能简单表述，在问卷调查中，聘用精通当地语言的工作人员，并与农户进行了充分的交流，以确保问卷真实可靠。回收有效问卷共计697份，问卷回收率59.9%（为了保证分析的精确，本文所涉及的问题全部回答的问卷，方为有效问卷）。

4农户搬迁的意愿分析

通过对问卷的统计可知，有64%的被调查者愿意搬迁到中心村，以便能够建设更好的生活设施和居住环境。但是仍有36%的被调查者不愿意，其中其主要原因是已李明月在2012年对广州市白云区进行了调查发现，有90%的农户愿意整治，并进行空心村改造[32]。陈玉福在2010年对山东省的禹城市进行了空心村整治的意愿调查，结果表明，有87%的农户愿意集中建设中心村[33]。吴云青在2015年通过对天津农户做出的调查，约有66%的农户非常愿意集中居住另外有23%的农户表示可以考虑集中居住[34]。对比我国不同经济区域的中心村整治可知，经济越发达的地区，其中心村整治的进展越快，农民接受整治的意愿也越强烈。相反，经济越不发达的地区，其中心村整治的进展越缓慢，农民接受整治的意愿越低。

为了更好地了解和田地区农户搬迁意愿，分析农户搬迁的动因，以期为合理引导农户搬迁以及为村庄规划建设提供参考，下面运用Logistic模型对农户搬迁意愿的影响因素进行了更为详尽的剖析。

5农户搬迁意愿的影响因素的结果分析

对农户搬迁意愿的影响因素检验，选取10%的显著性水平为最低，可知，是否参与土地流转、居住环境中需要改善方面、农户的经济水平对农户是否进行空间重构的影响非常显著。此外，现居住村建设的成效、家庭劳动力数量、耕地面积、是否外出务工、对居住环境是否满意，对农户的重构意愿也起到非常显著的影响（见表2）。

5.1基于农户个体特征变量的影响分析

分析农户的个体变量对农户搬迁意愿的影响，经过筛选，最终进入回归方程的显著性变量为零，即农户的个体

特征对农户是否整治没有显著的影响，这点与预想的相差较大。根据其他区域的研究发现，在个体特征中，年龄对农户是否愿意整治具有显著的影响。但通过对和田地区的研究发现，包含年龄在内的个体特征对农户的搬迁意愿不具有显著的影响。

5.2基于家庭特征变量的影响分析

分析农户的家庭变量对农户搬迁意愿的影响，经过筛选，最终进入回归方程的显著性变量有3个，即家中拥有劳动力数量、家庭的年收入和耕地面积。这一点与其他区域的研究相一致，即农户的家庭特征对农户是否搬迁的意愿具有显著的影响（见表3）。

（1）就家庭中的劳动力数量来看，以家庭中拥有5个劳动力为参照组，家庭中只有1个劳动力的农户搬迁意愿增加了0.816，结合发生比，其搬迁意愿为参照组的2.26倍；家庭中有2个劳动力的农户搬迁意愿增加了1.079，结合发生比，其搬迁意愿为参照组的2.943倍；家庭中有3个劳动力的农户搬迁意愿增加了0.254，结合发生比，其搬迁意愿为参照组的1.289倍；家庭中有4个劳动力的农户搬迁意愿增加了0.342，结合发生比，其搬迁意愿为参照组的1.407倍；由此可知，家庭中拥有的劳动力数量越多，其整治的意愿越低。

（2）就家庭的年收入来看，以家中具有3万元以上年收入的农户为参照组，年收入不足3 000元的农户的搬迁意愿降低了1.118，结合发生比，其搬迁意愿仅是参照组的0.327倍；年收入在3 000—5 000元的农户的搬迁意愿降低了1.5， 结合发生比，其搬迁意愿仅是参照组的0.311倍；年收入5 000—10 000的农户的搬迁意愿降低了0.945，结合发生比，其搬迁意愿仅是参照组的0.389倍；年收入1—2万元的农户的搬迁意愿降低了1.355，结合发生比，其搬迁意愿仅是参照组的0.258倍；而当农户的年收入提高到2—3万元时，其搬迁意愿显著提升至0.502倍。由此可知，随着农户家庭年收入的增大，其搬迁意愿逐渐增强，农户具有较高的收入时，其搬迁意愿会增强。

（3）就家庭拥有的耕地面积来看，以家庭中拥有20亩以上的耕地为参照组，家庭中拥有5亩以下土地的农户的搬迁意愿降低了0.043，结合发生比，其搬迁意愿为参照组的0.958；家庭中拥有5—10亩的农户的搬迁意愿增加了0.236，结合发生比，其搬迁意愿为参照组的1.267；家庭中拥有10—15亩的农户的搬迁意愿增加了0.271，结合发生比，其搬迁意愿为参照组的1.311；家庭中拥有15—20亩的农户的搬迁意愿降低了0.917，结合发生比可知，其搬迁意愿为参照组的0.4。由此可知，家庭拥有的耕地面积在5—15亩的农户，其搬迁意愿是最高的，而拥有耕地面积15—20亩的农户其搬迁意愿是最低的。

5.3基于职业特征变量的影响分析

为了能够较好地分析农户的职业特征变量对农户搬迁意愿的影响，采用二元Logistic模型分析，经过对变量的筛选，最终进入回归方程的显著性变量有两个，即是否参与土地流转和是否外出务工（见表4）。

（1）就是否参加土地流转来说，以已参加土地流转的农户为参照组，愿意参加土地流转但未参加土地流转的农户整治的意愿比已参加土地流转的意愿增大了0.711，结合发生比，愿意参加土地流转但未参加土地流转的农户整治的意愿是参照组的2.036倍；对于不愿意参加土地流转的农户而言，其整治的意愿下降了0.385，结合发生比，其整治的意愿是参照组的0.68倍。由此可知，愿意参加土地流转的农户的搬迁意愿普遍高于不愿意参加土地流转农户的搬迁意愿。

（2）就是否外出务工来说，以从未外出务工过的农户为参照组，在本乡务工的农户的搬迁意愿比从未外出务工的农户的搬迁意愿降低了0.255，结合发生比，其搬迁意愿是参照组的0.775倍；对于在除本乡以外的和田地区打过工的人来说，其整治的意愿比从未务工过的农户的意愿略有降低，结合发生比来看，其搬迁意愿是参照组的1.203倍和1.973倍；对于在疆内的其他地区务工的来说，其搬迁意愿比参照组降低了0.405，结合发生比来看，其搬迁意愿是参照组的0.667倍；对于在疆外务工过的农户来说，其搬迁意愿是参照组的1.163倍。可知，在已经务工过的农户，其整治的意愿明显比从未务工过的农户的搬迁意愿高；而在和田地区的农户的搬迁意愿最高，在本县和疆外务工过的农户的搬迁意愿也较高，而在本乡和疆内其他地方务工过的农户的搬迁意愿是最低的。

5.4基于居住环境特征变量的影响分析

分析农户居住环境特征变量对农户搬迁意愿的影响，由表中的显著性水平可知，最终进入回归方程的显著性变量有3个，即居住环境需要改善的项目数量、对新农村改造的满意度、是否愿意在城里买房（见表5）。

（1）就农户对居住环境是否满意来说，以很不满意为参照组，对居住环境表示一般的农户，其搬迁意愿降低了2.043，结合发生比，其搬迁意愿是参照组的0.13倍；对居住环境表示较为满意的农户，其搬迁意愿降低了1.964，结合发生比，其搬迁意愿是参照组的0.14倍；对居住环境表示不太满意的农户，其搬迁意愿降低了2.29，结合发生比，其搬迁意愿是参照组的0.101倍。由此可知，对现居住环境越不满意，其搬迁意愿越强烈。

（2）就居住环境需要改善的项目数量来说，以居住环境中有5项需要改善的项目为参照组，居住环境中有1项需要改善农户的搬迁意愿比参照组的搬迁意愿增加了0.921，结合发生比，其搬迁意愿是参照组的2.513倍；居住环境中有2项需要改善的农户的搬迁意愿比对照组的意愿增加了1.18，结合发生比，其搬迁意愿是参照组的3.255倍；居住环境中有3项需要改善的农户的搬迁意愿比参照组的意愿增加了1.15，结合发生比，其搬迁意愿是参照组的3.159倍；居住环境中有4项需要改善的农户的搬迁意愿比参照组的意愿增加了0.926，结合发生比可知，其搬迁意愿是参照组的2.525倍。

（3）就对新农村改造的满意度来说，以对新农村改造不满意为参照组，对新农村改造很满意的农户的搬迁意愿降低了1.481，结合发生比，其搬迁意愿是参照组的0.227倍；对新农村改造表示还算满意的农户的搬迁意愿比参照组降低了1.867，结合发生比可知，对新农村改造还算满意的农户的搬迁意愿是参照组的0.155倍；对新农村改造效果表示一般的农户的搬迁意愿比参照组降低了2.325，结

合发生比，其搬迁意愿是参照组的0.098倍。由此可知，对新农村改造的效果越不满意，其搬迁意愿是越强烈的。

6结论与讨论

（1）对比全国不同经济区域的农户搬迁意愿可知，不同的经济区域内，农户整治的意愿具有显著的差异。总的来说，经济越发达的地区，其乡村空间重构的进展越快，农民接受整治的意愿越强烈。相反，经济越不发达的地区，其中心村整治的进展越缓慢，农民接受整治的意愿越低。

（2）通过对和田地区农户搬迁意愿的影响因素进行计量分析发现，农户是否愿意整治，是农户家庭特征、居民点的基础设施和农户的职业特征共同作用的结果。具体来说，农户的家庭劳动力数量、家庭年收入、耕地面积、是否参与土地流转、是否外出务工、对居住环境是否满意、需要改善的环境项目、对新农村改造的满意程度，这些是农户的搬迁意愿中重要的影响因素。如下图所示。

（3）农户的家庭特征变量中，家庭劳动力、家庭年收入、耕地面积对农户的搬迁意愿具有显著的影响。综合来看，家庭劳动力数量偏少、家庭年收入越高、耕地面积适中的农户，其搬迁意愿是最强烈的。因此，对于和田地区来说，应该积极带动社会资本流向农业、反哺农业，推动特色农业的发展，形成具有较强竞争力的产业带和产业区，以促进农民收入的持续增长。

（4）农户的职业特征中，土地流转、外出务工对农户的搬迁意愿有非常显著的影响。愿意参与土地流转、有外出务工经验的农户，其搬迁意愿是最强烈的。这说明，推进中心村的建设，首先要繁荣农村，而农村的繁荣离不开产业的发展，而土地流转是解放农村劳动力的重要途径。因此，在引导居民集中居住的同时，还要引导农户流转土地，走农业现代化的道路，同时促进更多人就业，增加农民的收入。

（5）农户的居住环境特征变量对农户搬迁有显著的影响。其中农户对居住环境和现居住村的建设越不满意、居住环境中需要改善的项目越多，农户的搬迁意愿越强烈。因此可以认为，农户对于整治的一个很重要的期望就是改善居住环境，因此在未来的村庄总体建设和规划中， 应积极改善村内交通道路， 村庄内基础设施和其他公共服务设施的建设应与居住建设同步进行。

乡村空间重构是经济社会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的必然，虽然搬迁的难度重重，但广泛的农民支持表明乡村空间重构正当其时。但同时应该认清楚的是，乡村空间重构存在着政策梗阻和认知局限，这就需要政府部门及时制定相关政策，提供必要的政策供给，并加大宣传，提高全民认识。同时进行乡村空间重构，要尊重农民意愿，切实保护农民土地权益，通过合理安置补偿农民，开展土地流转等，建立长效的保障机制，实现农村和谐稳定发展。

（编辑：李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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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The reconstruction of the rural residential areas is not only the way to modernize the rural areas， but also is the important way to realize the intensive utilization of land. Hotan region， which is slow in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has the prominent contradiction between man and land because of the rapid increasing of population， is on the way of reconstructing the rural residential area. This paper is based on 1 162 household survey questionnaires in Hotan region in 2015 and chooses 19 factors from four categories which are named individual characteristic variables， family characteristics， professional characteristic variables， living environment characteristics as the independent variables. The paper uses peasants willingness moving to the central village as the dependent variable and use the binary logistic model to have a regression analysis to the influence factors and the relocation willingness. Statistics of the questionnaire shows that 64% of respondents said they would like to accept reconstructing rural residential areas. Compared with other regions， results indicate that peasants in the less developed area are less likely to move than peasants in the relatively developed area. Peasants willingness of reconstructing is based on the joint results of farm households， residential and the professional characteristic. The family with less labors， higher income and moderate cultivated land has higher willingness of reconstructing. In the same time， the peasant who would like to participate in land circulation and has the experience of being migrant workers will prefer to accept the reconstruction of rural residential area. Besides， if peasants are quite unsatisfied with the current living environment， they will also have higher willingness of reconstruction. Therefore， in the process of guiding peasants reconstruction， the local government should guide peasants to have land circulation， promote more employment，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characteristic agriculture， and follow the path of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so as to promote sustained growth of peasants income. In addition， one of the peasants expectations for reconstruction is to improve the living environment. So in the process of overall planning and construction， the village infrastructure and residential construction should be actively improved. For a long time， there is less research on reconstruction of the rural residential areas in less developed areas. In this paper， the study of central village in Hotan region is important supplement to the reconstruction research in arid zone and the less developed areas.

Key wordsreconstruction； peasant； factors； Hotan